纪德可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答应迪亚波罗的要求——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他不可能放任目前唯一能杀死他的人再次消失。
如果不能逼迫对方杀了他,那至少?要留在时刻有机会尝试的地方才行。
比起这个,其他的细节——比如本就没有目标的MIMIC是要为谁工作,反而是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在迪亚波罗要求他先离开日本,前往意大利的时候,纪德并未表示反对。
DIO坐在迪亚波罗的椅子上,随手把桌上的纸张扫到一边。他又在乱用时停。迪亚波罗想到此时还在地球另一端的空条承太郎——因为他一开始前往意大利的理由是游学、还有当地水域的研究项目,这导致他还没法从意大利离开。
想象一下时间随时有可能被停止,而你?是唯一一个在暂停的时间里?能自如行动的人。你?得随时注意自己?不要在其他人眼里?“瞬移”,如果恰好在与人交谈,还得及时停下来、在恰当的时机继续。在不知道DIO每次会时停多长时间的情况下,这绝对是十分具有挑战性的任务。
刚才的战斗对迪亚波罗来说?远算不上激烈,他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脱掉染上血液的衬衣。除了那些?被随手甩在一边、还透着星点红色血迹的洁白布料以外,他身?上半点也看不出?战斗过的痕迹了。
DIO绕到他身?后。迪亚波罗上半身?只穿着黑□□衣,手臂上的纹身?一直延伸到手腕。DIO尖利的指尖顺着那些?过分繁复的花纹滑下去,在皮肤上留下一点不自然的红痕。
冰凉的下颌搁在他肩膀上,吸血鬼尖利的犬齿摩擦在皮肤上,产生一点麻痒刺痛的触感。
迪亚波罗不喜欢要害受制的感觉,他回过头,堵住DIO肆意妄为的唇舌。以吸血鬼的体温,迪亚波罗的唇是过分温热。
接吻的时候,DIO的尖牙也是个阻碍。迪亚波罗推开不需要呼吸的吸血鬼,结束了这个过长的吻。被DIO的尖牙所划破的舌尖传来一点刺痛,同时让他口中也充斥了腥甜的血味。
“你?说?的根本没用。”迪亚波罗单手撑在桌面上,同时平静地指出?。
“本DIO的方法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复制的吗?”DIO并不承认这是他的问题。他不用细想也知道,迪亚波罗是用怎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出?那些?话的。
被描述为“随便什么人”的迪亚波罗可能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主要的拒绝体现方式为他伸手把DIO推开。他现在没心情做这个。
在安排纪德前往意大利之后,他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包括联系毫不知情的里?苏特,防止他好不容易拐到的纪德和他自己?的人打起来。
热情首领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无味,迪亚波罗打开了电脑,开始给属下的干部们发邮件。
DIO难得没打扰他,转而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
坐在电脑屏幕之后,从阴影中向所有甚至没见过他的人下达命令,这才是迪亚波罗最习惯的事情。而不是在与一个入侵者战斗之后没杀了对方,反而成功说?服他加入热情。
这根本就不符合迪亚波罗过度谨慎的性格。不过DIO对他能成功说?服纪德并不惊讶。迪亚波罗无需学习他的做法——他拒绝与任何人互动,因此不会有机会发现自己?具有与DIO类似、却截然不同的“引力”。
任何会因为所犯罪行而短暂不安的恶人,在DIO身?边会感到安心,在与迪亚波罗交谈时却能窥见完全不同的可能性。
他不把任何恶当作需要否认的东西,越过过程中可能存在的一切动摇和愧疚,只抓住冷漠的结果。
在迪亚波罗不再隐藏自己?的时候,恶人们也会像被DIO给他们带来的恐惧所折服那样,被他理所当然的罪恶所吸引。
···
迪亚波罗短暂的假期在他第二天接到伏特加的联络时就结束了。
MIMIC离开横滨是昨晚的事情,理论上黑衣组织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情报。但港口黑手党不愧为掌控着整个横滨黑夜的组织,在他们眼中,纪德带着他的下属们离开横滨的动向十分显眼。
在森鸥外将代表两个组织之间交易完成的尾款也交付给黑衣组织之后,后者自然就知道了MIMIC的异常动向。
森的动作如此快速,当然不是因为是确信MIMIC异常的撤离是黑衣组织所为,也不是因为港口黑手党迫不及待想要支付报酬。
他是要坐实这件事是港口黑手党雇佣黑衣组织解决的表象,以此向异能特务科赚取好处。
而刚刚才接到组织有人疑似被港口黑手党杀死,处理MIMIC的任务暂停的迪亚波罗显然是头号怀疑对象。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背着组织做了什么?琴酒会约见他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琴酒常年?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去做任务的路上。这次与他的会面显然也是如此,堪称简陋地约在了琴酒的车上。
迪亚波罗第一次和琴酒单独见面。迪亚波罗在约定的时间之内,还有空去街边的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拿在手上,才走到街边,打开了那辆黑色保时捷356A的车门?。
银色长发的杀手坐在后座上等他。
“MIMIC离开了横滨。”琴酒道,他指间夹着的烟燃尽了,被他随手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迪亚波罗微拧的眉头才稍稍放松。
“是吗?”迪亚波罗道,他将手里?握着的纸杯换了只手,让咖啡的香气驱散一些?车内萦绕不散的烟味,“贝尔摩德说?得没错,或许幸运女神真的站在我这一边。”
——MIMIC撤离,就相当于?他的任务不是延后,而是彻底取消了。他也不必要与危险的异能力者战斗。从黑衣组织的角度看,他真是意外走运。
“MIMIC的撤离与你?无关??”
“我能做什么呢?我连MIMIC的据点在哪里?都不知道。”
琴酒却仍紧盯着他的表情,锐利的目光让迪亚波罗有些?不满。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于?这样直视他——他得时刻记住自己?此时只是个卧底的新成员。
虽然查不出?这个人背后有任何异常,琴酒的直觉却仍在让他保持警惕。归根结底,可以理解为因为他太过不寻常,或许不应该是个籍籍无名、需要加入黑衣组织的小人物。
“你?是否忠于?组织?”
“不,”迪亚波罗回答,“我只听从利益。”
因此也别期待我对组织有什么忠诚可言。
伏特加抬眼往后视镜里?望去,他知道大事不妙,琴酒最厌恶对组织没有忠诚心的人。果然,琴酒拔出?了他的配枪,将枪口对准迪亚波罗的眉心。
等等,大哥,他不能杀啊!平时如果怀疑有卧底杀了也没事,但这可是组织难得招到的特殊能力者。伏特加忍住了出?声的冲动——他一点也不想代迪亚波罗吃枪子。
可琴酒能清晰地看到迪亚波罗完全不为所动的表情。
琴酒不知道只要迪亚波罗希望,他随时可以根据墓志铭中的危险预告削去琴酒开枪的瞬间——而且墓志铭中根本就没有琴酒真正扣动扳机的影像。
他几乎没有见过这样被他拿着枪指着脑袋时、还能这样平静的人。就算不是卧底,也少?有人真的能在枪口下保持冷静。即便是长于?伪装的贝尔摩德,也会因为生命真正受到危险而表露出?一点紧张。
迪亚波罗看着枪口的表情与看着空气没什么两样,硬要说?的话,他大概是因为不用时刻看着琴酒的脸而感到更加放松了。
他感觉到手中原本有些?烫的咖啡已经变得温度适宜,于?是举起来抿了一口。
“还有其他事吗?”迪亚波罗问,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拉仇恨。
前座的伏特加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这种动作足可以称作挑衅,而挑衅一个正拿枪指着你?的人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琴酒却收起了枪,他看向迪亚波罗的眼神有些?晦涩难明,后者却注定领会不到他的复杂心情。
迪亚波罗像个十分普通的社畜一样端着咖啡从车上下来,才走了没几步,却看见远处有个熟悉的小身?影。这还要归功于?他非同寻常的观察力和警惕心,才感觉到了那道过分专注的视线。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这里?好像离波本打工的咖啡厅不远,那个孩子他也曾见过两次。
柯南快速从街角抽回身?,心脏还在不停狂跳。他不太确定那个白衣人是不是看到了他——但是他已经确定了!那辆确实就是琴酒的座驾,而从车上下来的人大概率也是组织成员。
灰原的怀疑没有错,这个与疑似组织成员的安室透相识的白衣男人确实也与组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快速在手机上编辑讯息,埋头打字时一下子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但就在此刻,他却听到身?侧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柯南顿时背后发凉。
在他能转过头去之前,冰凉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你?在做什么?”意大利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骨节分明的手从他手中轻易抽走了移动电话,没有查看他刚刚发出?、还没来得及删除的信息,而是随手将通话工具丢在了地上。
柯南想要转身?,却感受到那只手现在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搭在了他肩上,似乎随时都可以拧断他的脖子。
“你?叫什么?”迪亚波罗问,“柯南?我记得波本认识你?。”
他没有半点帮安室透遮掩的样子,随口就确认了柯南内心对安室透也是黑衣组织成员的想法。不过这是否也代表——他不打算让柯南继续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平成老福每天都在危。异能力犯罪不在你能力范围内了呀,不要想不开。
貂:说好每次做完正事就可以做呢?
菠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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