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丞景一路春风浮面的状态持续到投菜市场,才慢慢冷静下来。
一路上他默念了几十遍,他和大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但?并不妨碍他脑瓜子里有其他细胞在想些有的没的,以及各种大胆的想法。
“小景呐,早上的大帅哥,那个很有品的帅哥给咱们多少精神损失费呐?”
到了菜市场,肖学苍蝇搓手状走到叶丞景面前。刚吃了人家的巧克力?,现在嘴角边还沾着点残渣。
“不说。”叶丞景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把鸡蛋摆放好,俨然一副要认真做生意的做派。
“说了你们就不认真卖鸡蛋了。”
厉修撞坏的鸡蛋不多,也就几十个。肖学他们这次为了力?争上游,拉出来的鸡蛋得有四五百。
“啊。”肖学沮丧垂头,叶丞景无情地把他想做散蛋童子的幼苗给掐了。
蛋有好几种,价格也不一样。叶丞景特别宝贝谢远弄出来的土鸡蛋,据说很值钱。
玩游戏不能作弊,要认真卖鸡蛋才行,不然非但?其他组嘉宾不服气,其他网友也会有微词。
摊子分成四份。
赵慕然的是鸡蛋,数量最多。
“为什么?我得卖这么?多?”赵慕然往鸡蛋上喷了点香水,一脸抗拒。
叶丞景头也没回道:“因为你最好看。”
赵慕然眼睛一亮:“这话我喜欢听。”
肖学是鸭蛋,谢远是鹅蛋,他自己是土鸡蛋。
“谢远哥,你的喇叭就拿来吆喝吧。”在队友都不算靠谱的情况下,叶丞景自觉当?指挥官。
渔夫帽檐下露出来的几撮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成了一条一条的。
赵慕然名气大,坐在最外面,谢远的喇叭一响,生意好的比常驻在菜市场的其他老?板都好。
期间也有不少老?太太看叶丞景长的好看,抱着说媒的心态过来买了鸡蛋。
“奶奶,你要说媒找我,我弟弟他虽然是个大明星可实际上还?未成年呢。”肖学情商高,忽悠起人来一套套的。
“我就说在电视上也看见过你。”老?奶奶一听人未成年,立马就夸上来,“在哪儿读书呢男仔,年纪轻轻就这么?大有作为,我家孩子有你一半都我知足了。”
说完又要去摸摸叶丞景的手,说沾点福气,仪式感满满,搞得叶丞景快以为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寺庙里的弥勒佛了。
其他爱凑热闹的老?头老太一听见这个,都来买几个鸡蛋
卖到一半,叶丞景突然想,“这些鸡蛋还?能再回去拿吗,我怕不够卖。”
“能啊,节目组可是说了可以无限续蛋。”肖学蹭得坐起身,“小景,咱俩回去再弄点?”
“谢哥,快把你的自拍器给我。”肖学走到叶丞景身边,“路上我拍小景,我老?想拍他了!”
四人一拍即合,觉得无限续蛋方案很可行,叶丞景带着?肖学哼哧哼哧地回去续蛋,路上肖学给足了叶丞景镜头,粉丝看得都说好。
肖学也因为这个吸了不少粉,微博粉丝终于突破一百五十几万大关。
*
早上九点半到下午五点半。叶丞景跟肖学去续了整整三次,到下午买菜的人渐渐少起来,生意才彻底画了个句号。
叶丞景跑了一天,累得根本不想说话。
四个人战战兢兢地把一口袋钱倒出来数了数,反复数了好几遍,才敢相信他们今天赚了两千多。
谢远做主,从零头里拿出两块钱买了四个五毛钱的小布丁。
“来,庆祝我们第一次合作愉快。”谢远兴奋的很,没想到他一个主持人第一次当嘉宾就有这么?有趣的经历。
“要不,我们再弄点其他的东西再卖卖。”肖学舔着?小布丁举手发言。
赵慕然也跟着?点头,“做生意可比当?明星有趣多了。”
叶丞景累得趴地上,动都不想再动。
也不知道哪传的谣,他在菜市场的人设从一个未成年独立自主的明星少年变成了在读高考状元兼职大明星的全能儿。
一下午尽是被老?太太们围着摸手了。
买个鸡蛋就能摸学霸的喜气,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干呢。
“算了,还?是先歇会儿吧。”谢远晃了晃手机,“我先?去刺探敌情。”
“要是比不上,我们就再去弄点什么?小买卖挣点。”
叶丞景轻嗯了一声,拍摄期间丢在裤兜的手机震过很多次,他想起厉大佬抛锚了一次然后现在又被蹭掉一块皮的牛。
刚解锁手机,蹭蹭的冒出几条新闻推送。
【当?红流量叶丞景节目期间偶遇父亲,在节目组上演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
【流量小生背后不一样的闪光点,叛逆的表面背后藏着中华民族优秀品德,为广大年轻的追星族们做出榜样,百善孝为先。】
【不好好演戏就要回去继承亿万财产,营销君好像明白了什么?!】
叶丞景:???
这些媒体怕是脑壳有病!
叶丞景怒而摘下季鸯的紧箍咒,登上大号把这些乱编排的营销号统统拉黑。
末了,忍了半天才下了大号,用小号发微博。
景景有条狗:我才是你们爹!
厉修的电话非常及时地打过来,驱散了他的怒气。
“有好好吃饭吗?”厉修坐在酒店的大床上,屏住呼吸听声。
“吃了。”虽然是个五毛钱的小布丁。“早上的蛋糕也好吃。”
叶丞景发自内心地赞美大佬的草莓蛋糕,如果不是声音有气无力?的,就能显得更加真诚了。
厉修紧张地咽咽口水,“心情不好?”
外界那些猜他是叶丞景爸爸的推送他自然是看到了,寻思着?锅在他,也不好找营销号来出气,只好暗搓搓地来叶丞景这里听个动静。
叶丞景不想让娱乐圈的破事也影响到厉修,索性否认,“累了,挣一天的钱。”
“挣多少?”厉修耐心询问。
“两千多。”提起自己的劳动果实?,叶丞景有点小兴奋。
厉修低声笑笑,“赢了?”
“不知道,结果还?没出来呢,八点半才能见分晓。”叶丞景瞥了眼谢远,谢远眉头皱成一团,让他有点慌。
“那……你们还有什么?要做的么??”厉修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草坪上瘫成三块饼的三人,显然是干不了什么?了。
“不干了吧。”
叶丞景说完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厉修用小心翼翼又带了一点希冀的语气提要求。
“今天咱俩结婚纪念日,我在附近定了位置。”
“你要来吗?”
叶丞景:“我们结婚有一年了?”
“六个月,四舍五入是一年。”
不是,你怎么不舍到金婚纪念日?那说起来不更有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