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生不知处的一行人还在为准备参加设艺比赛而兴奋不已的时候,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众人来没来得及出发,事情先一步起了变故。
这一日正是早膳时间,蓝曦臣领着一众人等在食堂吃饭呢,忽地一个焦急的身影压抑着焦急疾步朝食堂内奔过来,脸色惨白,脸上冷汗淋漓。
蓝曦臣略略有些讶异,毕竟云深不知处禁疾行,这门生蓝曦臣认识,姑苏蓝氏呆了几十年的,沉着稳重,绝不是轻浮之人。
果然见来人唤了周边侍奉的弟子,那弟子听过之后赶忙放行,蓝曦臣身为家主,身在主位,那人不便过来,于是那人便径直走到蓝忘机所在的位置,凑到蓝忘机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蓝曦臣见他那个一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冷若冰霜的弟弟居然微微瞪大了眼睛,露出肉眼可辩惊讶的神情,猛然蹙紧眉头。
显然注意到这一幕的并不只有蓝曦臣一个人,偌大的食堂陆陆续续地完全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蓝忘机的位置。
那门生报告完,便垂首恭敬退至一旁。蓝忘机垂目沉思了片刻,竟是早膳也顾不上再用,起身疾行了几步凑到蓝曦臣耳边轻声道:“兄长……荒山……出事了。”
如今玄门百家再提及“荒山”这二字,只能是特指一个地方,蓝曦臣藏于袖中的双手猛然握紧。
待到众人急忙御剑赶到荒山时,甫一落地就看到已经聚集了不少身着各家服制的修士,三三两两站作一团,正闹哄哄地议论着什么。魏婴眼尖地在人群中捕捉到身着紫色外衫的江氏修士,为首的身材高大孑然而立,微蹙着眉头,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冽。正是江澄。
“怎么回事?”他冲上去,然而走了两步突然止住了脚步,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
蓝忘机显然同他心有灵犀一般也发现了异样,微微凝眉,道:“这里……”
魏婴反应了过来:“没有丝毫怨气。”
江澄冷着脸点了点头。
蓝曦臣这时也走了过来,却一言未发,神色肃穆。
“蓝宗主……”
“蓝宗主。”
“泽芜君。”
众人见他出关过来,纷纷过来打招呼,蓝曦臣也只是淡淡地点头当做回应,众人微微有些诧异,互相递了递眼色。
非常时刻自然也顾不得这些虚礼,江澄在前面带路,蓝曦臣等人跟在他身后很快朝荒山里面当初封棺之处走去,一路上碰见不少各地赶来的修士。还有几个修士拿着风邪盘在四下探测,脸色惨白,眼下乌黑,颇为病态。魏婴瞥了眼他们手里的风邪盘,微微皱了皱眉头。
似乎一夜间消息就已经传遍了。
一边走一边众人七嘴八舌地将情况大致介绍了。事情发生在昨日午夜,附近村民先听见的,一声闷雷之后是剧烈的爆炸声,然后晴空忽起了一阵奇异的暴雨响彻云霄,不少人都被惊醒了,却没有任何人敢出来查看。
附近驻守的修士也在夜里感到一阵极其强烈的怨气爆发开来,吓得赶紧在瞭望台点起烽烟,周边应援赶到,那时候天也差不多大亮了,除了陆陆续续赶过来的修士还有附近听到昨晚那一番动静后胆儿大赶来查看的村民。
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眼前这一副场景。
蓝曦臣等人到了封棺处,那里已经熙熙攘攘围了一圈,兰陵金氏,清河聂氏俱已到场。为首的聂怀桑和金凌神色复杂,听见脚步,都纷纷回头看过来。
“曦臣哥,江宗主。”聂怀桑打了声招呼。
“舅舅……”金凌道。
众人见他们走来,自动分开了道路,蓝曦臣等人上前一看,先来的人已经将崩塌的山体挖了一半,里面的棺椁基本露出来,亦全成了碎屑,不少钉下的桃木钉都被震得蹦了出来,可见破坏力之大。
然而越是靠近越是诡异,因为……始终没有半分怨气聚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澄身后一个莲花坞的修士道:“这里当初明明封着……怎么会?”
“难道逃了?”
“不可能!七十二颗桃木钉!若非外力,里面秽物绝不可能自行脱逃!”
“看来是有人想要阴虎符了吧?”
“当年泽芜君,含光君,夷陵老祖加鬼将军合力才能压制住赤峰尊凶尸……如今这些年过去,再加上还有个金光瑶……敢问这世上何人能开棺取走阴虎符还能同时镇住那些东西?”
“那可不一定……江山代有人才出……”
“但是附近村民,驻守修士……都未曾见过人声……是何人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摸走阴虎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