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心容以为她很快就能联系到厉惗,结果他不但将自己拉黑了,而且围追堵截两三天,硬是没有摸到他一根毛。为了见他一面,她甚至不惜翘课,跑去他上课的地方,谁知他竟然也请假了!
校园就这么大,每个专业的课程也是固定的,虽然厉惗因为要管理公司,经常不在学校,但也不至于这么难找啊!更何况还有一个酷爱学习、从不缺课的原初在,只要盯着原初总能见到厉惗吧?
然而,原初并不好盯。上课或者做实验时的时候可以轻松捕获她,但只要下课,分分钟就能隐没人群,无影无踪。
孙心容觉得自己被那对兄妹屏蔽了,校园里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但她每次都能完美错过,真是憋屈死她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人自然就是原初,她能提前预知孙心容的行踪,然后想办法让厉惗转移阵地。孙心容也不可能将全部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只要巧妙地避开几次就行了。
当然,这样下去并不是长久之计。明天下午,宫小琴将会遇到一场小车祸,受伤入院,孙心容到时候就会消停了。
次日,原初在上课时收到厉惗的短信,说要去谈一笔生意,提前离开学校了,晚上再来接她。
原初开始也没多想,直到无意中听到宫小琴的名字,不好的预感突然而至。她噌地站起来,课也不上了,径直朝外面走去。
她完全没料到,厉惗谈生意的对象,竟然是宫小琴的父亲。
一般而言,人的命运是很难改变的,但气运之子不同,他们总能让打破既定的命运轨迹。
原初也不是随时随地都会预知,只在有所触动的时候,才会窥探命运。宫小琴发生车祸时是和她父亲在一起的,谁知厉惗竟然也在那辆车里?
原初当即便准备给厉惗打电话,刚刚滑开手机,动作骤然一僵。危险的预警让她瞳孔紧缩,那是来自天道的威压,如同睁开了一只天眼,监控着世间的一切。
这场车祸显然在天道算计之中,她不能直接和厉惗联系。
原初想了想,心念一动,一条短信自动发送到孙心容的手机上:【你还想和宫小琴打赌吗?我可以帮你,但只限今天。】
她的手机上还留着孙心容的号码,只是那次不欢而散后,她们就很少联系了。
她发短信的时候,孙心容正好在玩手机,看到这条短信,当即回了个嘲讽:【你不是只会打台球吗?我要你何用?】
【只要你能立刻联系到宫小琴,我保证你无论赌什么都能赢。】
【你个小屁孩,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凭什么相信你?】孙心容堵了他们两三天都没堵到,这会主动找上门来了,她反倒不乐意了。
【如果输了,我替你受罚。如果赢了,你给我4万。】如果不要点好处,孙心容肯定会怀疑。
果然,这句话一出,孙心容心动了。4万对她来说不过是半个月的零用钱而已,只要能赢宫小琴,什么都好说。况且就算输了,也有那个丫头替她受罚,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于是她同意了:【行,我现在就通知宫小琴。】
【记得把我的名字告诉她。另外,约赌地点由我决定。】原初又补充一句。
孙心容心里嘀咕,难道宫小琴得罪原初了,否则她怎么会主动出来挑衅?
一边琢磨着,一边拨通了宫小琴的电话。
此时,厉惗和宫小琴父女吃了一顿饭,双方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相谈甚欢。
走出酒店,宫父见厉惗似乎准备打的,问道:“小厉,你没开车吗?”
“车子送去保养了。”
“你要去哪?我送你。”宫父热情邀请。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甚至有心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所以今天才会特意将女儿叫过来。看女儿的样子,对他好像也有点兴趣。
厉惗迟疑片刻,点头道:“那就谢谢宫叔叔了,我去青大。”
“正好,我女儿就在隔壁的艺术学院上学,距离很近。”
正在说话间,宫家的小车缓缓驶来。
与此同时,宫小琴的电话也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一勾,接通道:“哟,孙大小姐,找我什么事?……嗯?约赌?你还没输怕?哈哈哈,可以啊,我随时奉陪。说吧,时间地点……我没问题。什么?原初?你又叫了那个小女孩?她除了台球还会什么?你真是越活也回去了……”
一旁的厉惗正准备上车,突然听到“原初”两个字,动作顿时停住了。
“……呵,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就到。”宫小琴挂上电话,抬头瞥见厉惗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由得脸色一红。
“宫小姐,你和朋友有约?”厉惗问道。
“是的。”宫小琴一反之前的嚣张,浅笑回答。
“刚才听你说到约赌,似乎很有意思,介意加我一个吗?”厉惗面色平静,眼中却隐藏着危险的光芒。
“当然,欢迎加入。”宫小琴求之不得。据她所知,厉惗是孙心容喜欢的人,若是把他抢到手,不知道她会气成什么样子,还真是期待呢。
宫父在旁边看得真切,笑道:“既然小厉有兴趣,那就让小琴带你去玩玩吧,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不用了,爸爸。”宫小琴摆手道,“我和朋友约的地方就在附近,几分钟的路程,我们走过去就行了。”
“那行,你好好招待小厉,可不要怠慢了。”
“知道了,您真是啰嗦。”和宫父告别后,宫小琴伸手准备去挽厉惗的胳膊。
厉惗侧身避开,问道:“你们约在哪?”
“就在前面的实感模拟射击馆。”
原初后来对孙心容说:“你们每次约赌都选择综合性的娱乐场所,由抽签决定比赛人选和游戏项目,不确定因素太多,你若真想赢,那就挑选自己有把握的单一项目。”
她选择这家射击馆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距离厉惗他们所在的酒店不远,不用坐车。
三十分钟后,孙心容带着原初和几个朋友赶到射击馆。
原初不担心输赢,只担心待会怎么平息厉惗的怒火。她答应过他,不再和孙心容来往,结果没几天便食言了。
“你们来得可真慢。”宫小琴见到孙心容,立刻打开嘲讽模式。
“是你们太快了,赶着投胎呢。”孙心容走进房间,抬眼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脸色一变,“厉惗,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和宫小琴坐在一起!
厉惗没有理她,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直盯着随后进来的原初。
“哥。”原初主动打招呼。
厉惗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不带一丝情绪。
原初走到他身边坐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别生气,我们马上就走。”
“走?”厉惗睨着她,“你不是还要和他们比赛吗?”
“不用。”原初笃定。
厉惗正在气头上,没去琢磨她的话,只想立刻将她扛回去,好好教训一番。说好的不和孙心容来往呢?说好的不和陌生人出来玩呢?小骗子!
另一边,孙心容已经和宫小琴对上了,两人剑拔弩张,唇枪舌战,确定好赌注,准备在游戏中见真章。
正在这时,宫小琴的手机响了,她不耐烦地接起来:“什么事?说!”
那边传来司机焦急的声音:“小姐,宫先生出车祸了,正在中心医院,你快过来。”
“什么?爸爸出车祸了,情况怎么样?……好,我知道了。”宫小琴快速挂了手机,对孙心容说道,“今天玩不成了,改天再约。”
孙心容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没有为难,只是说道:“算你欠我一次。”
宫小琴哼了一声,招呼也没打便匆匆离开。
“既然来了,大家就随便玩玩吧。”孙心容的目光落在厉惗身上,“厉惗,你怎么会和宫小琴在一起?”
厉惗拉着原初站起身:“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孙心容拦住他,“难得遇到,留下来玩会吧?”
“没兴趣。”厉惗冷淡地回复。
孙心容忍住气:“你陪宫小琴就有兴趣了?”
“与你无关。”
孙心容怒火中烧,指着原初:“你要走可以,但原初得留下。”
厉惗冷冷看着她。
“原初答应要帮我和宫小琴打赌,赌赢了,我就给她4万。”
厉惗幽幽地看向原初:4万?我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4万块就让你出卖灵魂了?
原初平静道:“我记得我有一个前提,只限今天。”
孙心容脸色微变,想起了这个约定,但她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耍赖道:“我不管,你必须帮我赌一次,否则我今天就不让你走。”
厉惗冷笑:“怎么,你还想把我的人扣下来?”
“没错。”孙心容指了指自己带来的朋友,“你们只有两个人,我们有四五个,你想把她带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赢的,厌恶愤怒也好过被他当成空气。
厉惗冷冷盯着孙心容,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暴打一个女人的冲动。
原初知道厉惗没有什么武力值,虽然经常健身,但体质毕竟弱于常人,不能承受高强度的运动。她倒是带了保镖,只是留在外面没有进来。
她心念一动,口袋中的手机自动给外面的保镖发了一条短信,等他赶过来救场大概要几分钟。
这时,孙心容的人已经向厉惗和原初围过去了。他们抱着玩笑的心态,嘻嘻哈哈地去抓人,都没当回事。
但厉惗可没有跟他们看玩笑的意思,他一手护住原初,猛地抬脚,狠狠朝最近的人踢去,将他踢飞数十米。他确实没什么武力,但他有一股狠劲,就算拼掉半条命,也会咬下敌人一块肉。
其他人见状,先是懵逼,随后便怒了。
和孙心容玩在一块的人,大多是家里有些闲钱的二世祖,平时嚣张惯了,被人落了面子,哪还忍得住。他们大多不知道厉惗的身份,看他这么年轻,打就打了,反正有家里人摆平。
众人正准备围攻,突然听到“锵”的一声,玻璃碎片洒了一地,原初拿着只剩半边的酒瓶,面无表情地抵着一名青年的脖子。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被绽开的碎片划出了一道血痕,猩红的鲜血缓缓流淌。
“小初!”厉惗眼中凝聚风暴,阴森可怖。
那名被酒瓶抵住的青年企图后退,却被原初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伸出的脚给绊倒了,后脑磕在桌子上,眼冒金星,暂时失去战斗力。
原初一脚踩住那人的胸口,一手握着滴着酒液的酒瓶,表情凌冽,扫视全场。她好不容易帮她的气运之子躲过车祸,可不想看他又被人群殴。她要保护的人,谁也不能动!
众人:卧槽,这种明明既羞且恼却又被帅一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原初朝门口看了一眼,将酒瓶一扔:“哥哥,我们走吧。”
话音刚落,保镖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厉惗从纸筒中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原初的伤口,脸色难看到极点。
原初:糟糕,她家气运之子这下要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初:又帮她家气运之子避过一劫,开森~
厉惗:他家小初不听话,还受伤了,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