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神……我?、我?姐夫来了!”
317几个姑娘一听小雉这?话,瞬间齐刷刷看向躲在厨房里的季眠,一双双眼都在放光。
怪不得看不上孟哲星,有这?么极品的前男友,还能看得上谁?
季眠被她们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一时脸有些烫,不是很想过去。但姜妄跟项殊现在应该是势同?水火,万一在楼下?闹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
她磨蹭了会儿,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她一过去,317的几个姑娘就七嘴八舌地围住了她。
“老?幺可?以啊,这?么野的男人?也能搞定?”
“老?幺这?就是当最乖巧的姑娘睡最桀骜的男人??”
几个人?叽叽喳喳,在季眠耳中都成了背景音,她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楼下?那道身影上。
他还是喜欢穿一身黑衣,宽松的款式,显得整个人?都有点懒散。他好像更瘦了,大概是因为清瘦,所?以身上还带着那股不羁的少年意气。
季眠静静看着他,耳边的喧嚣似乎都化为虚无,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重重跳动的声音。
姜妄站在灯柱下?,忽然抬起头?,不经意般扫了一眼三?楼窗台。
季眠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以他的视力能不能看见她,但她还是下?意识往老?大身后躲了一点。
“不是,这?俩怎么都挂彩了呢?”
老?三?拿着手机对?准楼下?两人?,然后放大屏幕,像素变模糊,但也能看出两人?脸上都有不同?的伤痕。
季眠:……
小雉:……
两人?估计是打过一架了,但看现在的样子,没有要?动手的趋势,季眠也就懒得管他们了。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小雉有点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跟着她,一起去洗菜了。
见季眠和小雉都不打算理楼下?的人?,317几个姑娘也大概明白什么情况了,围观了一下?,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
伴生侍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在每一位死神还未出生,孕育之际,就会出现一股相应的力量,这?股力量的成长速度很快,会在死神降临之前成长起来,以辅佐死神。
但这?只是死神一脉分出来的一股力量,它需要?容器承载。当这?股力量成熟之际,就会选出合适的妖、鬼甚至人?类来当承载的容器。
项殊原本只是普通妖兽,但从出生起就被选作了伴生侍容器。
在妖兽界,大家对?力量都有着天然的崇拜,就像人?类的慕强心理一样,所?以没有人?会拒绝得到死神的力量。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拥有力量的人?难免会心生不甘,从此?欲望膨胀,难以满足,终日痛苦。
项殊也不能免俗,从他心里冒出不甘的那一刻开?始,不仅仅是人?和力量,就连他的思想都被“姜妄”两个字困住了,只想从各方面赢过他,甚至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他以为小雉“死了”的那一刻,突然觉得非要?跟姜妄比高低的心态特别幼稚,为什么要?以压倒别人?来证明自己?为什么要?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想明白了这?点,项殊就觉得自己以前做那些事特别无聊,现在即便陆晨没有拿着小雉的内丹威胁他,他也愿意把姜妄放出来。
他想要?重来一次,彻底摆脱“姜妄”两个字,过一次属于自己的生活。
心里虽然释然了,但两人?都不是服软的性格,见了面,在天宫就打了一架。伴生侍的能力自然没有“主人?”强,但姜妄现在还没有回到巅峰状态,跟项殊也只能勉强打个平手,天宫被糟蹋的乱七八糟,也没分出高下?。
现在两人?谁也打不过谁,但又谁也不服谁,一见面就格外上火。
姜妄在公寓楼下?见到项殊,嘴角都要?撇到天上去了。
“你说你怎么有脸来呢?差点把小雉打死,人?能理你就真的见鬼了。”
项殊淡着脸,抿了抿唇,“你都有脸来,我?为什么没有?”
姜妄咬牙切齿,“我?来找我?媳妇儿,我?为什么没脸来?”
“现在不是你媳妇儿了。”项殊意有所?指地捏了捏眉心,暗示眉心砂。
不提这?茬就罢了,这?一提,姜妄的火气噌噌地往上蹿。他眯起眼,危险地看着项殊,“这?他妈是哪个王八蛋害的?你他妈是找死啊!”
姜妄喊着,抬手就要?打人?。
啪嗒一声,一个毛绒娃娃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两人?脚边。
姜妄:!!!
项殊:……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都老?实了起来,虽然格外看不惯对?方,但此?时此?刻都达成了共同?的默契——不要?闹事,要?好好表现。
姜妄不爽地撇撇嘴,指了指三?楼的窗口,“等这?事解决了,再他妈跟你算总账!”
项殊轻扬眉,“一样。”
姜妄看他就来气,不再搭理他,自己蹲下?捡起了地上的毛绒玩具,是一只小猫咪娃娃。
项殊盯着毛绒玩具,微拧眉,“是不是小雉的?”
姜妄蹲地上,回头?看他,贱兮兮道:“当然是我?媳妇儿的,你连小雉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小雉要?是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希望她别那么眼瞎。”
项殊默默咬牙。
两人?一直等到天黑透,没有等来季眠或小雉,倒是等来了317几个要?回学校的女生。
三?个姑娘是眼看着他们在楼下?等了一下?午,本就有些心软,又联想到季眠说自己前男友患绝症了,再看看姜妄白得过分的脸,顿时都有些心疼。
“季眠估计不会下?来的,要?不别等了吧,帅哥。”老?二率先过去安慰姜妄,“自己要?注意身体。”
“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钱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姜妄:???
“你先回去休息吧,真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们有可?能就帮你劝劝季眠。”
姜妄:???????
他还没反应过来,三?个姑娘同?时叹口气,跟他道别,神情肃穆的像是在进?行遗体告别。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姜妄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接着,他听见已经走远的三?人?低低议论——
“老?幺是不是太狠了?绝症了,都不肯见人?最后一面。”
“这?也不好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根据我?的经验,长得帅又能玩儿的,多半花心,估计把老?幺渣伤心了吧。”
“大概率是的,现在活不了多久了,才幡然悔悟,知?道老?幺的好了,又回头?求来了。”
姜妄:????谁?谁就绝症活不久了???我?哪儿渣了??
他一脸懵逼地看向一边的项殊。
项殊跟他一样,听力极好,现在虽然板着张脸,但心里已经高兴的快要?忍不住想笑出声了。
姜妄看他那虚伪的坏样,忍不住翻个白眼,默默在心里记上一笔大仇。
夜色已深,小区里一片静谧。
姜妄靠在灯柱上抽完最后一支烟,起身走到垃圾桶边将?烟蒂摁灭,然后直接迈步往单元门走。
“你干什么去?”项殊狐疑地看着他,厉声质问。
姜妄回过头?斜他一眼,“我?上去了,你自己站着吧。”
“上去?”项殊立刻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半夜去女生房间,你像话吗?”
姜妄垂眼,冷冷瞥他的手,“爪子拿开?昂,别逼我?动手。”
项殊没松,质疑道:“你就这?样哄季眠的?一点不要?脸?”
“为什么要?脸?”姜妄厚颜无耻道,“别看你年纪大,谈恋爱还是嫩了点,你就自己站着吧。”
姜妄要?走,却?被项殊抓着不放。
“你他妈的,拖拖拉拉的干什么呢?!”他回头?瞪他,却?看见项殊一脸犹豫的神色。他忽然福至心灵,扬扬眉,坏笑了起来,“要?我?教你吗?来,让我?打一拳,我?就教你一招。”
他原本只是想气气项殊,没想到,项殊虽然不吭声,但却?松开?了他的手。
姜妄舔舔唇,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话音落下?,挥起一拳打在项殊脸颊上,“第一点,胆大!”
说完,又是第二拳,“第二,心细!”
“第三?点,最重要?的一点,脸皮厚!”
第三?拳狠狠砸过去,差点把项殊打倒在地,他踉跄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姜妄看着他嚣张地扬扬眉,“学会了?”
项殊抹了抹嘴唇裂开?的伤口,冷声道:“王八蛋。”
姜妄笑,“彼此?彼此?。”
*
季眠的思绪乱得厉害,哪里睡得着。已经是深夜,她脑子里却?还没停止运转。
各种画面情绪纷沓而来,弄得她焦躁难安。
三?年的时间很长,但又很短,短到回忆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值得纪念的事情,回忆就直接过度到了高中时期。
也许是他太过灿烂热烈,衬得她余下?的岁月苍白乏味。
她蜷缩在床上,用力抱着被子,缓解各种纷乱的情绪。在小雉出现前,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好像也没有太难过,但好像也不会高兴了,也能平平淡淡过一生,只是情绪像一潭死水,任何东西都激不起波澜。
可?他再度出现了,打破了她所?有平静。
理智告诉她,不要?再跟姜妄有交集,她可?以当一个普通人?过平安喜乐的一辈子。但情绪不受理智的控制,满脑满心想的事都跟姜妄有关。
季眠用力深吸气,闭上眼,却?毫无睡意。辗转反侧无比煎熬,她干脆下?了床,走到窗边,小心地掀开?一点点窗帘往外看。
路灯下?空荡荡的,他已经走了。
季眠握着窗帘松口气,又略微有些失落。
寂静的黑暗中,忽然响起很轻很轻的敲门声。季眠背脊一紧,僵在那里。
她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外面的人?率先开?口了。
声音刻意压低了,带着点疲惫的磁性,“是我?,姜妄。”
简单的四个字,像一下?一下?砸在季眠心口,难受得她狠狠喘了一口气。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陌生又熟悉,那么多心酸委屈,好像简单四个字就能全部掩埋。
季眠一直没动,在黑暗中看向房门处,大口喘息着。
外面的人?急了,声音提高了一些,“眠眠,我?错了,你别哭。”
季眠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哭了出来。她胡乱抹了把眼泪,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声。
“眠眠,你给我?开?门好不好?让我?看看你行吗?我?真的……”他声音略有哽咽,“好想你。”
季眠盯着黑暗中的门板,胸口剧烈起伏着,压抑了很多天的火气终于找到了释放口。
“姜妄,你凭什么说这?种话?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想我?了,我?就一定要?配合你?”
季眠理智知?道这?件事姜妄没有什么错,但她压抑过久的情绪已经让她难以维持理智。憋了几年的委屈,总得有个出口。
“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对?,你开?门好不好?让我?抱抱你。”
“不要?你抱!你走开?!”季眠受不了了,蹲在地上边哭边说,“姜妄,你可?厉害了。我?以为你会改变,其实根本没有,你还是那么自大,觉得自己可?以决定一切。”
“季眠,我?没有。我?没有自己决定一切,但是真的没得选了。”
“你以为自己可?以为了我?牺牲,你就很伟大很深情?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不能为了你牺牲?难道我?就不能宁愿死也不让你受罪?”
“眠眠,如果有人?捏着我?的命来威胁你,你会怎么做?”
季眠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只无声的哭。
姜妄站在门外,可?以清晰看见屋内的一切,看着她蹲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心脏被揪成一团,恨不得自己捅自己一刀。
面前的这?道门板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但他不敢贸然进?去,只能站在外面默默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眠眠,你不要?哭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它了好不好?”
季眠像是脱力一般坐在了地板上,双手撑着地面,抬眼看向房门,“姜妄,过不去的。事情过去了,但留下?的伤痕好不了了。”
姜妄心里猛地一慌,也顾不上她会不会生气了,直接闯了进?来,“什么意思?”
季眠似乎料到他会闯进?来,也不惊慌,坐在地上抬头?静静看他,眼泪无声的流下?来。
她泪眼朦胧地打量着他,熟悉的眉眼神态。他微拧着眉死死看她,唇抿得很紧,他在害怕。
好久不见了,姜妄。
不管过去多久,一见你,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喜欢你。即便已经过了叛逆青春期,还是冲动的想要?忘记现实,不顾一切奔向你。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轻易撩动你的情绪,让你头?脑发热,冲动的像个孩子。
“姜妄,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我?好个屁!”姜妄居高临下?死死看着她,眼眶逐渐泛红,“你不要?岔开?话题,你刚刚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对?不对??”
“我?们本来就分手……”
“不算!”姜妄大喊着打断她,“那些都不算!我?不承认。”
“姜妄,你不要?耍无赖。那些都是事实。”
“狗屁的事实!我?只知?道我?这?辈子没你不行,你就得是我?的!”
“姜妄,你讲道理。我?们真的已经分手了。”
“还可?以复合!”
季眠仰着脸静静看着他,然后很慢很慢地摇头?,“我?不想复合。”
姜妄像被谁点了穴似的,整个僵在那里,他低着头?定定看着季眠,好半天,一大颗眼泪砸到了地板上。
“为什么?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你说什么都听你的,但不要?跟我?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季眠只摇头?,没有说话。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姜妄哭?大颗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像是滚烫的,让她忍不住瑟缩一下?。
“季眠,我?他妈连命都能给你,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姜妄靠坐在门板上,双眼通红地看着她。
季眠心脏像被针扎似的难受,但还是坚定地摇头?,“姜妄,你听我?说。我?没有不原谅你,也没有故意折磨你。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做不到不管不顾。既然问题已经被提出来了,就没办法再骗自己说问题不存在了。”
“虽然你当初是被威胁的,但你说得很对?,如果有一天我?七老?八十了,你还意气风发年轻帅气,不用你抛弃我?,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会嫌弃自己厌恶自己……我?不想自己最终落到这?步狼狈的田地……”
“不会的,我?不会嫌弃你的。那些都是瞎几把说的,不是我?真心,你为什么要?信那个?”
“但事实就是那样,我?永远只是个普通人?,对?不对??而你呢?你可?以长长久久活下?去……
“你别说了,求你了。”
姜妄用手挡住了眼,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她,接下?来的漫长岁月该怎么过。
“姜妄,你不要?这?样,还会有别人?代替我?……”
“没有!我?叫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我?明白了。季眠,你就不能不要?想以后?”
季眠深深看着他,“怎么可?能不想以后?难道你不想我?们有以后?”
季眠在心底默默叹气,怎么可?能不想以后,跟你在一起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忍不住幻想未来和永久。
姜妄骂了句脏话,他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胡同?,无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先走了,我?们冷静几天再说。”
他话虽这?样说,但却?赖在门口半天没有动。
季眠也没动,一直坐在地板上。
两人?在月色中默默看着对?方,流转的目光缓缓描摹彼此?的眉眼轮廓,似乎要?将?对?方的每一寸每一点都刻在脑海里。
忽然,一阵很轻的敲门声响起。
姜妄正情绪激动,大吼道:“滚!别逼老?子这?会儿就弄死你!”
门外安静了几秒,很快项殊平稳温和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寿命问题,你帮我?找小雉,还有小雉的内丹还我?。”
项殊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在狭小的房间里扩散开?来。
屋内有一瞬的死寂,季眠和姜妄看着对?方,神色都有些迟疑。
“你能解决寿命的事?”姜妄率先回过神,站了起来,隔着门板跟项殊对?话,“真行么?”
“比你行。”
姜妄咬咬牙,忍他,“我?都做不到,你能做到?”
“当然,最终还是我?赢了你一筹?”
“项殊,你他妈有完没完?!你赶紧说说怎么弄。不然我?就捏爆小雉的内丹了!”
“你同?不同?意?先帮我?找小雉,然后内丹还给我?,我?帮你们解决寿命的问题。以前的恩怨一刀两断。”
“成,寿命的事解决了,从此?你搂着你媳妇儿过你的小日子,我?搂着我?媳妇儿过我?的小日子。谁再找茬,谁就是贱狗。”
项殊应了一声,开?始解释自己的办法:“让季眠成为伴生侍。”
“你逗我?呢,你才是我?的伴生侍!”
“我?是说你儿子的伴生侍……”项殊顿了顿,补充,“也是季眠的儿子。”
季眠:……
姜妄差不多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等眠眠怀孕,伴生侍力量孕育出来,让她来当容器?”
季眠:…………
季眠都要?凌乱了,怎么就怀孕了?怎么就儿子了???
两个男人?没管她的凌乱,还在认真商讨着。
“项殊,这?根本行不通。伴生侍的力量太强,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
“眠眠跟普通人?不一样,先不说她是巫族后人?,就说她现在的灵魂是你养回来的,从某种意义来说,她跟伴生侍一样,是你力量的分支。而你们的孩子,不用说,是你力量的延续,她应该是可?以承受伴生侍力量的。”
“就算可?以承受,还有契合度的问题……”
“不是还有我?么?我?跟伴生侍力量契合度很高,我?来当引子。”
姜妄沉默了,外面的项殊也没再说话,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季眠隐隐察觉不对?,小声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姜妄满不在乎地撇嘴,“项殊当引子,他自己的寿命会缩短,能力变弱,不是一般的弱,大概会变成个菜鸡,还不如小椤。简单说就是要?掉三?分之二的命。”
季眠愣住,有些艰难道:“项殊,你……”
“没关系的,眠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项殊声音带着笑,依旧温和,“我?又死不了,寿命缩短了,也能活几百年,足够陪着小雉了。而且你忘了,我?还是同?安的霸道总裁,只要?不回天宫,钱就是我?最大的魔法,我?会过得很好的。”
他停了片刻,才继续说,“也算是我?赎罪吧。我?确实很喜欢你,却?伤害了你,能帮你一次,我?也会更安心。”
“你喜欢什么你喜欢!”
季眠还没说话,姜妄先炸了。
项殊笑了笑,“是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不过眠眠,这?件事你要?考虑清楚,一旦做了就不能后悔了。”
“她不会后悔的。”姜妄又开?始插话。
“姜妄,你还是让眠眠好好想想吧,并不是所?有人?都崇拜力量,有很多普通人?类只想平平淡淡过一生。”项殊说完,有挑拨着补充,“眠眠,你要?想清楚了,你一旦同?意了,可?得跟姜妄死磕几百年,你考虑清楚受不受得了他。”
“项殊,我?□□大爷!”姜妄吼了他一句,回头?看站在一边的季眠,“眠眠你不要?听他的,你听我?的,好不好?”
季眠还没说话,外面的项殊先急了,又开?始高频率敲门。
“这?件事事关重大,一时半会儿讨论不出来的,先解决小雉的事行吗?”
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现在已经可?解了,姜妄和季眠都松口气,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姜妄闲闲问:“小雉不是就在房间?你不是也在,怎么搞的?”
“咳……”项殊清清嗓子,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出来了,她就跑了,大概从窗台跑的。”
姜妄嫌弃得不行,眉头?都拧起来了,“你为什么要?出来?”
“她让我?出来。”
“那你就出来了??”姜妄气结,“我?让你脸皮厚点,你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项殊也恼火,冷冰冰道:“我?没你脸皮厚,能不能先去找人??”
姜妄手里有小雉的内丹,能够指引小雉的方向。
季眠也有些急,绕过姜妄握着门把准备开?门出去,“我?们先找小雉,其他的晚点再说……”
她话没说完,姜妄往后一靠,压在门板上,刚打开?一丝的门再次被关严实。
同?时,他挥挥手,隔绝了屋内的一切,屋外的项殊再也听不见更看不见屋里的动静了。
“你干嘛?”
季眠抬眼看他,她还握着门把手,姜妄背靠在门板上,两人?形成了一个她在壁咚姜妄的姿势。
姜妄垂眼看着她,歪了点头?凑近她,舔舔唇瓣,低声问:“你就这?样出去?”
两人?靠得极近,姜妄说话间气息就拂在了她光裸的脖颈处,季眠被激得微微颤栗了一下?,同?时也反应过来了。
刚才一直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导致她忽略了自己穿着吊带睡裙。
而且……
天气太热,她还是真空!
一想到自己刚才就这?样真空穿着吊带裙在姜妄面前晃悠来晃悠去,季眠觉得自己一下?子要?炸了。她浑身都在发烫,下?意识抬起手就遮住胸口。但是吊带睡裙领口也低,她这?么一摁压,遮住了真空的地方,但领口处却?露出了一点沟壑。
姜妄低眼看着,眼神逐渐暗浓,喉结微动了动,哑声道:“你别勾引我?啊,我?又没什么节操,禁不住勾引的。”
季眠羞愤欲死了,慌张地抬手挡他的眼睛,“你别看!”
“你讲不讲道理啊,”姜妄笑了,不要?脸道,“别遮着我?眼睛,该不该看的,我?都看了。”
季眠气得想揍他。
她猛地转过身,用背对?着他,焦急道:“你快出去啊,我?要?换衣服了。”
姜妄看着她背后一片雪白的肌肤,喉头?微紧,哑声道:“亲一下?,我?就出去。”
“不要?!”季眠已经抓过床上的薄毯抱在身前,密密挡住自己,“我?还没跟你和好,你快出去!”
腰腹突然被揽住,她被他直接圈回了怀里,后背撞在了他僵硬的胸膛上。
两人?很久没有这?么靠近过了,陌生又炙热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季眠人?都僵了。
“喂。”姜妄还像以前一样,习惯把下?巴放在她肩上,凑在她耳边低低说话,“给我?怀个宝宝吧?怀了我?的宝宝,就能多活八百年。”
他说完,轻轻密密地吻她细白的肩头?。
温热的呼吸轻拂,季眠耳边肩头?都是一片酥麻,皮肤一点点紧缩,腰软得差点站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姜狗,别说媳妇儿,眠眠连你女朋友都不是了,让人怀个宝宝?我看你多少沾了点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