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着柱子,笑得像傻子。
目光在空中交接缠绵,周身空气似乎都在一点点升温,气氛突然暧昧起来。刚刚还在傻笑的两人,看着对方,有点点笑不出来了。
季眠脸皮薄,率先垂下眼,可是抱着柱子,不方便低头了。
姜妄也难得的神情有点不自然,他轻咳了一下,没话找话,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那个……你?这儿……他指指自己的额头,不是该有个东西?”
季眠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妄不满:“本座的标记!”
还本座了。
季眠慢慢应一声,终于抬眼看他,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认真解释:“被?项殊封住了,他说这个标记会引来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我没办法自保。”
姜妄更不高兴,小声嘟囔:“要他多管,我自己的夫人,我会保护。”
季眠小声辩解:“你?以前?都没出现过。”
嚯,好大一巴掌从天而降,直接扇在煊阳君脸上。
脸疼的姜妄开始气急败坏,“给?我看看标志,我要确认一下。”
“有什么好确认的?”
姜妄理所当然,“我的人,我不得确认一下?”
季眠刚冷却了的脸蛋刷的又红了,这都是些什么危险发言!
“过来,给?我看看。”姜妄直接抓住她手腕,稍一使?劲,把她拽起来,翻身堵在了柱子边。
“怎、怎么看?”
“别动就行?,我来。”
姜妄垂着眼,仔仔细细盯着她光洁的额头看,浓密的睫毛覆下,遮住了他逐渐深邃暗沉眸光。
姜妄抬起手,略有薄茧的指腹从她光洁的额头轻轻抚过。
季眠瑟缩一下,本能要往后?退,却被?姜妄摁住了肩膀。
他声音低沉沉的在耳边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味道,“乖,别动,让我看看。”
季眠有些紧张,却听话地没有再退,甚至尝试着抬眼去?看他。
季眠眉心,被?姜妄用食指抚过的地方,一抹嫣红绽放,衬得她原本就泛红的脸蛋越发娇艳,像初初绽放的桃花瓣,粉白诱人,又娇嫩到像要滴水。
她睁大了眼看他,因为紧张和害羞,眼里蒙着点水汽,睫毛颤巍巍抖动着。
忽然之间,一堆不正经的想法争先恐后?涌进?姜妄的脑子里,跟塌了闸似的,堵都堵不住。
姜妄觉得自己早晚要变态。
他心虚地撇开眼,欲盖弥彰道:“也没有很好看。”
季眠摸摸额头,“这是为了好看的吗?”
“不是,”姜妄回过头盯着她的眉心砂看,“这记号印下了就是一辈子,你?以为我的标记是纹身那种幼稚的东西吗?”
季眠想了想,认真评价:“我觉得这个更幼稚吧。”
姜妄气结:“同学,你?是不是不怕死?啊?你?再说一个试试?”
“本来就挺幼稚,都是你?出的主意?”
姜妄不吭声,但肉眼可见的不爽。
季眠高兴了,继续气他:“还有绑头发你?也要规定?你?没有正经事做?”
季眠一说完,就立刻后?悔了,因为姜妄直直盯着她的头发,目光越来越不对劲。
她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却被?姜妄一把从后?面拦揽住腰给?拽了回来。
季眠猛地往后?一倒,靠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忍不住挺直了背脊,跟他拉开距离,却被?姜妄大掌扣住腰腹位置,往后?固定在自己怀里。
“你?、你?又干什么?”季眠慌张地问。其实她提起这个话题时,就后?悔的不行?了,她还记得小雉说的,只有、只有圆房了,才能由姜妄替她把长?发束起。
果然,姜妄低头,附在她耳边意有所指道:“帮你?绑头发。”
他温热的气息就拂在耳边,季眠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掩在发丝下的脖颈也瞬间泛红。她两只手搭在他手上,想拽开他的手掌。
她细软的手指没一点力?气,不仅不能拽开他,反而软绵绵的,挠的他心痒痒。
“干什么动手动脚。”姜妄靠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话,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气音。
季眠腿都开始发软,几乎要挺不直背,直接往他身上靠了,“你?、你?别做无聊、无聊的事了。”
她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声音发颤发软。
“怎么就无聊了?”姜妄把下巴放她肩上,小声嘀咕,“你?要不系起来,满世界飘的冤魂都能看见,煊阳君不行?的八卦很快就会传遍四海八荒。我还活不活了?”
他下巴靠在她肩上,说话时,下巴轻轻磨蹭着肩颈,一股难言的酸麻随之扩散开来,而他灼热的呼吸从她耳垂边拂过,让她整个人都发软,脑子全都乱了。
季眠脑子发蒙,下意识反驳他,“要圆房才能束起来的啊!”
姜妄一愣,舔舔唇,忍不住闷闷地笑了。
“那要不……”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的味道,“咱圆了?”
季眠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又羞又慌,“你?不要瞎说了,松开我。”
她说着,下意识反手去?推姜妄。
细软的手指小蛇一般,隔着薄薄的衣料从他腹部划过,姜妄下腹一紧,窜起一股火。
他一把将她的手摁住,贴在了自己腹部。
即便隔着布料,季眠还是能感?受到手心下起伏而微硬的触感?,而手背上是姜妄滚烫带火的掌心。她一紧张,本能的曲起手指,指尖却像是又在姜妄小腹挠了一下。
“季眠!”姜妄咬牙叫她名字,声音哑得厉害,“你?故意的?”
不仅仅体温在升高,姜妄的气息都变得灼人,一阵阵从她颈边拂过,麻痒的让她忍不住缩起脖子。
“我、我没有,你?松开我……”
季眠的呼吸很乱,声音已经带上了软绵的哭腔,又是羞涩又是害怕。
姜妄重重、重重地叹口气,终于松开她,往后?退一点,解除两人紧密贴合的状态。他有些挫败地低头,从后?面把额头抵在季眠肩上,闷闷道:“季眠,你?真他妈坏,你?就是想折磨死?我。”
季眠有点僵,不敢乱动,让他靠着,“我没有……是你?非要、非要束头发……”
姜妄舔了舔微干的唇瓣,声音依旧发哑,“我回来了,我夫人的头发本来就该束起来。”
季眠依旧心慌,不知道怎么反驳,也不敢再提“圆房”两个字,憋了半天,说道:“那、那你?不是说我们不算夫妻关系,你?不是说……三?年?帮我复活了,就分道扬镳?”
姜妄:……妈的,自己挖的坑,自己得跪着过去?。
他沉默了会儿,终于肯把脑袋抬起来了,季眠狠狠松口气。
接着,姜妄毫不心虚地说道:“我没说,不是我说的。谁跟你?说的?肯定是老祖宗说瞎话。”
刚好路过的姜寿祥:?????当初哪个孙子说自己是种猪来着??这会儿别说猪,猪狗不如,这孙子都是美的!
姜寿祥很想给?他一棍子,但看在季眠的面子上,好歹忍住了,自己默默离开,要去?跟姜寿安和姜寿雅数落姜煊阳的混账发言。
季眠姜妄两人都没注意到姜寿祥,还在纠结三?年的问题。
“我跟你?说,”姜妄扬扬下巴,示意她眉心,“有这东西在,天上地下的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得归我。死?了鬼魂也是我的,别想着什么三?年两年的事了,没门儿!”
季眠又摸摸自己的眉心,“项殊说,封印解开了,所有灵物都会知道我是煊阳君的夫人,会有危险的。”
姜妄不爽地撇嘴,“不是,你?看不起谁啊?我媳妇儿我还保护不了了?”
季眠微微脸红,看着他没有说话。
“过来。”他冲她勾勾手指。
“什么?”
季眠有些警惕,怕他又动手动脚,不肯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拽了过去?。
姜妄把人抓到跟前?,然后?俯身凑到她耳边,低低念了几句口诀,“遇到危险,手指放在眉心砂上,念口诀,我就可以立刻出现。比手机好用,不会停电,不受信号影响,全年无休待命。”
姜妄说完,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你?想什么呢?思想不健康,反思反思啊,别馋我身子。”
季眠:……
她没搭理他的瞎扯,还在想着眉心砂的事,她有些懵懂的看着他,缓缓眨了眨眼,“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召唤兽?”
姜妄:……
“我好歹是你?男人,你?给?我安排个好点的名字行?不行??”姜妄想了想,笑了,“比如皮卡丘?”
季眠:……觉得自己的召唤兽一点都不靠谱呢。
“你?能正经点吗?”
“我正经起来,怕你?害怕。”
“不害怕的,”季眠摇了摇头,“你?不正经,我才害怕。”
姜妄不高兴地咬咬槽牙,“那成吧,看着。”
他微冲她点点头,随即脸色沉下来,打了个呼哨。
刹那间,风云变幻,刚才还碧蓝的天瞬间变得混沌发黑,狂风平地而起,飞沙走石。很快,汹涌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涌到正阳殿上空,遮天蔽日,整个天地都被?汹涌翻卷的黑气笼罩。
姜妄站在廊下,微压眉眼,神情冰冷,嘴角勾着点淡而轻蔑的笑。
他右手翻起,虚空抓出一柄弓,然后?动作利落地搭弓上箭。
咻——
随着一声破空声响起,几声尖厉的鬼啸声划破长?空,随即黑雾幻化出一张张挣扎的可怖鬼脸。但只一瞬,就被?姜妄的羽箭对穿,几只恶鬼被?穿成一串,直直钉死?在在了院后?一颗古树上。
“讲道理,这些都是生前?作恶多端,无法入轮回的恶鬼。不留在这里,入地狱也是日日受苦。还不如让我练练手!”
姜妄始终眯眼盯着面前?未散去?的黑雾,声音沉而稳,全然没有了平时的轻佻劲头。
黑雾中又扑出恶鬼,哀嚎着:“神君,求您送我下地狱吧。”
姜妄扯唇冷笑了一下,“做梦!”
随即,以手做刀,一掌劈下去?,直接爆头。黑血溅起,洒了满柱子。
季眠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懵掉了,一双眼瞪得滚圆,脸色一片惨白。
姜妄爆了头,嘚嘚瑟瑟地扭头看她,“你?男人是不是超帅?”
季眠:……
季眠差点没哭出来,“姜妄,我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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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宫住了两周,到了七月中旬,高三?阳光班提前?上课了。
上课头一天,季眠提前?回了市区,姜妄也跟着跑了回来。车还没到市区,胥霆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打了过来。
季眠就坐在姜妄边上,都能听见那头冲人头顶的音乐声,以及一堆人吵吵闹闹的喧嚣声。
胥霆又喊又叫,非要姜妄去?南湾玩儿,说是沈盎他们有演出。
“是哥们的,必须去?捧场啊!你?快点的,六点开始,你?五点得到啊。”
“不去?不去?,一堆老爷们儿扭来扭去?,有什么好看的?”
那头不知道是谁抢了电话,嘻嘻地笑:“妄哥,过来啊,有妹子。肤白貌美大长?腿,扭起来能让你?死?那儿……”
姜妄:……
“操,你?他妈闭嘴,我是那种人?”
姜妄神色不自然地吼两声,然后?捂住话筒,侧眼看边上的季眠,“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不是那种人。”
胥霆那边开着扩音,一堆男生都听见了流氓姜妄在撒谎。
有人笑得不行?,小声问胥霆:“我操,妄哥什么情况?”
胥霆也猜到了,八成是季眠在边上,他憋了坏心思,也一个劲笑,“怕媳妇儿呗,能有什么情况。”
他说完,一堆男生格外好奇,全都围过来了,阴阳怪气地起哄。
有人掐了嗓子,嗲兮兮喊起来:“妄哥,我是小丽啊,你?好久没来看人家了,讨厌……”
姜妄:“你?小你?大爷,张子鸣,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是你??别让我撞见,爹拧断你?狗脖子!”
那端一堆男生哄笑。
姜妄干脆挂了电话,他侧头看着季眠,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听见了?”
季眠抿着唇笑,“嗯,你?想去?就去?吧。”
“不是,我是说我这人是正人君子,你?信我。”
季眠一副我真不太信的样子看他,“嗯,信了。”
“你?敷衍我是不是?我收拾你?了啊!”姜妄一侧身,将人圈在了臂弯里。
还在公交车上,虽然人不多,但季眠还是紧张起来,往后?缩了缩,“你?别困住我,好多人呢!”
“没人就行??”姜妄坏笑,“那我们回公寓。”
季眠伸手推他,“你?别耍无赖。”
她有些急了,红着脸瞪他。
姜妄臭不要脸地笑,倒是翻身坐了回去?,悠哉道:“我爱耍无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妄最后?还是去?了蓝湾找胥霆他们,下车前?,再三?叮嘱季眠明天要叫他一起去?上学。
季眠独自回了小区,两周没回来,估计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她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和食物,然后?大包小包拎了回去?。
张可可不在,公寓里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堆满了泡面空盒,还有不少外卖盒。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些空酒瓶,拖鞋这里一只那里一直。厨房里没有一点开过火的痕迹,冰箱里的菜都放蔫,倒是速食品都没了。
张可可从来不好好照顾自己,凑合吃一口不饿死?就行?。
季眠默默叹气,花了一下午收拾屋子,把两人的床单被?褥都换了,然后?收拾洗澡。晚上一边熬粥一边写?作业,又恢复了正常的高中生活。
已经是炎热夏季,还没到六点,天就已经亮了起来。
季眠的作息习惯特别好,会提前?一小时起床,收拾好了再背英语课文,然后?才出门上学。
她今天收拾完后?,没有背课文,倒是先拿出手机给?姜妄打了电话。
然而关机。
在天宫这段时间,虽然季眠没有亲眼见证,也知道姜妄的生活有多危险了,经常半夜出去?,第二?天中午才回来。他怕她害怕,什么也没说,但季眠总能从其他人口中听说煊阳君又收服了几个恶鬼,甚至能听到大家绘声绘色形容各种战斗场景。
以前?,她可能会觉得热闹或者?玄妙,现在却每次听见都心惊胆战。凯旋了是传奇,失败了呢?
季眠知道自己心思细,想得多,但也没办法控制,每次姜妄出去?,她就自己担惊受怕地等着。
电话打了几遍,依旧是冰冷冷的关机提示,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写?了张便条贴,蹑手蹑脚走到张可可房门口贴好,然后?书?也不背了,自己背着书?包出门了。一起住的这段时间,她是亲眼见证了张可可有多累,上学期间,凌晨睡,六点就起,根本不够睡。现在放假,让她多睡会儿。
到了四号楼,还没过去?摁门铃,就看见严重睡眠不足的胥霆捏着灌可乐出来了。
他被?夏日的晨曦刺激地眯了眯眼睛,大大打了个哈欠,一侧头,看见了站在门口小白杨似的季眠。
季眠对他笑笑,问道:“姜妄在吗?”
季眠沐在晨光里,模样乖巧恬静,浑身都散发着好学生该有的积极向上的气息,让人觉得生活啊,真他妈有盼头。
但刚通宵完的胥霆,整个人基本是废的,像是烂在黑泥地里的菜,已经没有出路了。
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也不知道季眠这颗欣欣向荣的白菜,怎么就看上了妄哥那头臭猪。
一夜没睡,他脑子糊糊的,转不太动,脱口问:“你?喜欢妄哥哪儿啊?”
季眠懵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我……那个,姜妄不在吗?我打他电话关机了。”
她生硬地转开话题,胥霆也回过神了,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嘴贱,你?别在意,也别跟妄哥说。”
见季眠点头,他才继续,“妄哥还睡觉呢,他睡觉喜欢关机,要不你?去?叫他?”
“你?能帮我叫他吗?”季眠并不是很想进?姜妄的房间。
“那不成啊,妄哥起床气大着呢,非得削了我不行?,”胥霆喝了口可乐,有些坏的笑了,“不过你?放心,他绝对不会揍你?的,吼都舍不得吼。”
季眠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想再留在这里。但也不能不管姜妄,今天第一天上课,阳光班纪律严格,不能让他第一天就迟到。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小声道:“那、那我去?叫他吧。”
“一楼最右边那间房。”
季眠应了一声,进?了屋子,按照胥霆说的,找到了姜妄的房间。房门没有关严,留了条细缝,空调应该打得很低,季眠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凉丝丝的空气扑在光裸的手臂上了。
她多少还有有点忐忑,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姜妄?”
没有动静,只有空调细微的嗡鸣声一点点传出来。
季眠等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门。门一打开,汹涌的凉气就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她熟悉的属于姜妄那股清冷薄荷香,有一种男生特有的爽利气息。
屋子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光线昏暗,她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下,才能看清躺在大床上的姜妄。
他的睡姿跟性格差不多,十分随意。四仰八叉地躺着,黑短发被?睡得乱七八糟,鸟窝一样顶在脑袋上,大概是空调打得低,他在腰下搭了条毛毯,但露出了光裸的上半身。
锁骨、胸肌、腹肌……
季眠觉得脑子有点热,移开了目光,低着眼走了进?去?。
屋子里涌动的全是那股熟悉的,属于姜妄的气味。这股气味裹在她周身,侵占她鼻息和肺叶,完完全全占满心身。季眠有一种非常奇妙而让人羞耻的错觉,好像她整个人都被?姜妄温暖结实的怀抱裹了起来。
季眠拍拍脸,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走到了床边,“姜妄。”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睡得特别香。
季眠提高音量,“姜妄,起床了。”
还是没有动静。就这睡眠质量,他根本无需关机啊。
季眠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实在没办法,再等下去?就要迟到了。
她干脆伸手掀开了他的毛毯,同时喊道:“要迟到了,你?快起床啊。”
“我操!”凉气猛地吹在肌肤上,姜妄瞬间冻醒,但还迷糊着,起床气腾的就起来了,张嘴就骂,“卧槽你?大爷的陆晨!老子给?你?摁床上一顿操,你?信不信……季、季眠……”
季眠:……
姜妄已经翻身坐了起来,看见站在床边,满脸通红的小姑娘,顿时懵逼。
“我他妈是不是还没睡醒?”他盘腿坐在床边,困得眼都睁不开,随意地抓了把本就很乱的短发,自顾下了定论,“肯定又他妈做春、梦了。”
季眠都惊住了,这人怎么什么流氓的话都说啊?
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季眠就觉得手腕一紧,接着一股力?道拽着她摔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没消退,季眠就感?到腰间一沉,姜妄的腿已经架了上来,将她搂在怀里,夹住了。
两人就这么搂在一起,倒床上了。
季眠僵住了,呼吸窒住,血液停流。
姜妄好像还处在半梦半醒间,真当自己是在做春天的梦了,格外的放肆。他手臂收了收,将人往怀里使?劲摁,恨不得揉进?身体里似的。
“陪我睡会儿,抱抱。”他将脸埋在季眠肩窝里,嘴里还嘟嘟囔囔,含混不清道,“眠眠,你?身上好香啊。”
他说着话,小狗似的,使?劲抽了抽鼻子,用力?嗅着季眠脖颈间的香气。又贪恋又缠绵,怎么都不够。
季眠被?他弄得整个人发软发麻,都要崩溃了,又羞又急地抬手去?推他,“姜妄,你?松开我啊,该起床了!”
她这点力?气对姜妄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她手抵在他胸前?,不仅推不开他,反而让他觉得胸口被?挠的一阵阵发痒,心神也就越发荡漾,越发的不做人了。
“眠眠,你?别摸我,”他将唇贴在她颈侧,说话时,柔软的唇瓣轻轻磨蹭着她细嫩的肌肤,“我这人不仅没什么自制力?脸皮还厚,你?要撩我,我就上了啊……”
季眠被?他折腾的脑子发昏,一边推他一边:“你?赶紧起床,你?上什么呀你?上!”
姜妄脸埋在她发丝间,闷闷地笑了,“你?啊。”
“你?再胡说,我打你?了啊!”
季眠急得不行?,用力?挣扎,别说她面对的是姜妄这种强大的存在,就是一般男生,她这点力?气也够呛挣扎开。
姜妄被?她虫子似地蠕动折腾的不耐烦了,拧着眉啧了一声,抬手就往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乖点!”
他力?道很轻,但季眠还是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打得懵了,半天不再挣扎。主要是觉得羞耻,她脸色涨得通红,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整颗心跳得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然后?很神奇的,不敢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一时之间,我也分不清妄仔是真的做梦,还是醒了装做梦,暂时还没搜集到可靠证据。
但据此人以往品行来判定,我觉得后者更有可能。
借酒行凶已经不能满足他了,现在还要借梦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