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却抬起头，双眸直视董萼。
“皇贵妃娘娘，虽然香饵不是什么富贵的东西，可事关紫若清誉，臣妾不得不保。”
董萼见她坚定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由低下头，扯动出唇角，淡然一笑，“那不知妹妹准备如何作保？这东西可是在她手中找到的。人赃并获，本宫宫中之人皆能作证。”
“紫若，你说。”
紫若听到余姚的话，立即跪在自上，对董萼叩首行礼，将方才的话又一一说了一遍。
“这话她昨日就已经说过了。可是，这李嬷嬷乃是本宫宫中的老人了，当不会如此刁难一个新进宫的小丫头。”
董萼说着，收敛了笑意，凝望着余姚。
让她意外的是，余姚却用同样的目光盯着董萼。
“皇贵妃娘娘，可否取香饵一瞧？”
董萼对身侧的小丫头扬动下巴。
小丫头不一会的功夫就取来了一盒香饵，打开盖子，放在余姚面前。
余姚拿出香饵，搭在鼻腔之下嗅了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李嬷嬷，你发觉紫若偷了香饵之后，可有接触香饵？”
李嬷嬷不屑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紫若，“这东西往日里都是要用油纸包了，再放进香炉之中焚烧。这丫头却徒手去抓，我看到时，她慌乱地将香饵洒了一地，我自然没有接触了。”
说完，李嬷嬷还骄傲地晃动了两下身子，别过头，双手叠放在身前，不再去瞧紫若。
“这么说，娘娘宫中这两日来，只有紫若徒手接触过这香饵了？”
余姚接着望向董萼，轻声问道。
她那张俊俏的脸上看不出波澜，董萼也难以推断，余姚到底想要做什么。
董萼思量片刻，缓缓点头，“无人徒手接触。”
一侧的仪贵人哼笑两声，“宫中伺候的宫人再不济也是包衣出身，这些东西如何用，他们清楚得很。只有那些外来的下贱胚子才会蠢到徒手去拿那东西。”
余姚对于仪贵人冷嘲热讽的言语并不回击。
她侧过身子，双手搭在身前，盯着李嬷嬷的侧脸，一步一步往李嬷嬷身边走去。
李嬷嬷被她盯得心中发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哆嗦着唇角，“淑妃娘娘这样盯着奴才做什么？”
不等李嬷嬷说完，余姚已经一把握住了李嬷嬷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解下腰间的荷包，倒出一片奇形怪状的叶子立即在李嬷嬷的手上来回蹭动两下，李嬷嬷的手掌心之中瞬间便出现了一坨又黑又亮的印记。
“这……这是什么？”
见状，董萼本能地向后躲了躲身子，指着李嬷嬷的手掌心问道。
“皇贵妃娘娘宫中的香饵含有大量的柳沫。此物平日里无色，可若是遇见了大香叶便会出现黑亮印记。且柳沫难得，寻常物件之中甚少有。皇贵妃娘娘宫中，也只有这香饵之中还有柳沫的味道。若是李嬷嬷真的没有碰过香饵，那你手掌心的印记如何解释呢？”
“我……”
李嬷嬷慌乱地转过头，本想解释两句，可是对上了余姚那坚定阴沉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