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易菲菲全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她的呼吸已渐渐迟缓,身体痛到麻木,湿热与腥甜残存。
她不甘心……
明明说好只是进警局配合调查公司离奇失踪的巨额资金,怎么就被关进监狱。
一月里她被欺凌了无数次……
魔鬼的肆虐、残忍的掠夺剥去了她的尊严……
原本她触手可及的生活就在眼前却轰然崩塌。
骨瘦嶙峋的易菲菲熬过艰难的一个月,却熬不过她们的殴打,这一次易菲菲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她好不甘心……
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地上留下一道道绯色的印记,她好不容易爬到门边,用尽全力才发出细如蚊虫的破碎声音,“来……人……”
“呵——,易菲菲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男子厌恶的声音在响起。
“江一帆?”
这个声音易菲菲怎么也不会忘,是她耗尽了一切最想嫁的男人。
“你怎么才来,你可知道……”
她受了多少罪,那双令她恐惧的爪牙,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她被沦为……玩物……
是泪是血在泣诉。
“闭嘴,你活该!”
“为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易菲菲,你知道你有多讨厌,多惹人恨,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我早就受够了。”
“不过,你总算是要死了,而我很快就要拥有一切。”
饶是易菲菲再蠢,也听出江一帆表达的含义。
他从未喜欢过他,对她一直都是恨,是厌恶。
“为什么,在景区的时候你对我嘘寒问暖说会照顾我一生一世都是假的?”
“呵呵——,你可真蠢,那是我骗你的。”
“既然你都快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你要找的那个人不是我,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易菲菲的心里一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就是被你害死的傅云齐。”
易菲菲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禁锢她自由的傅家三少傅云齐。
江一帆最喜欢看易菲菲受挫,为了让她相信,将洗去牙印的光洁手腕露在易菲菲的眼前。
“我咬的牙印呢?”
“牙印,我的身上怎么可能有你的印记,那是我为了让你相信去纹的,现在不需要了,自然就洗去了。”
易菲菲还未从江一帆的言辞中清醒过来,咚咚咚的高跟鞋声音接憧而至。
沈梦雨穿着一袭红色紧身短裙扭着臀细步走来,满脸春风得意,涂着绯红指甲油的手指捏着一份文件。
“一帆,让她在合同上按个手印,公司就是我们的了。”
“是,亲爱的。”
易菲菲倏然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沈梦雨——与她相处了八年的好闺蜜。
“你、你们……什么意思?”
“你说呢?”
江一帆接过合同,扯过易菲菲的手用蛮力按下手印,他欣喜解脱地道,“好了,你该死了。”
“江、一、帆,沈、梦、雨……咳咳……”
“我受的罪都是你们安排的?”
易菲菲倾尽全力死死盯住这对狗男女。
“当然,是不是很享受?”
黑暗中的罪恶之手,魔鬼的嗓音,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愤怒与绵绵恨意。
一股腥甜涌上,易菲菲一阵剧烈地咳嗽,没想到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两人竟一直觊觎着她的公司,害她到如此境地,悔急气急怒急合着血大笑起来。
“哈哈哈——”
她全凭着一口气撑着,“……没有那笔巨额资金……你们拿到公司也没用了……没用了……”
沈梦雨踩着恨天高如同骄傲的孔雀,对着易菲菲红肿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嘭”的一声,易菲菲的头撞在水泥地板上,晕眩袭来,呼吸停滞了片刻。
“易菲菲,曾经的易大小姐,你错了,那笔钱全在我们的掌握中,只是今天才洗干净到帐。”
“易菲菲,我恨你!明明一帆爱的人是我却要处处与你虚与委蛇,而我一心为公司到头来你连一个副总的位置也不肯给我,我就是要你死得一点尊严也没有。”
“这里可不是监狱,而是天上人间。”
“黑屋子里是不是很享受?”
“呵呵,没想到吧,在你死之前让你享受人间极乐,也算是我与一帆对你的照顾。”
这里管理如同女子监狱,是女人的地狱,男人的极乐天堂。
她就是要让易菲菲尝到从受人尊敬的千金小姐沦为男人狎戏的玩物。
“你凭什么高高在上,不过就是出身好点,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处处对我发脾气,心情好的时候施舍点东西给我,心情差的时候就骂我,你当我沈梦雨是什么?”
“不过,我总算熬出头了,你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我将会与一帆相亲相爱享受你的一切。”
沈梦雨憧憬着未来无比的高兴,笑得花枝乱颤。
“宝贝,你受苦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守护你。”
江一帆厌恶的扫了一眼地上满身是血的易菲菲,亲密地搂住沈梦雨。
沈梦雨仰望着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江一帆,满脸娇羞,“嗯,一帆,我爱你……”
“我也爱你,梦雨。”
两人不顾躺在地上眼睛好似好凸出来的易菲菲,吻在一起。
“呕……”
忽然,沈梦雨胃里一阵翻搅。
“宝贝,你怎么了?”
“我……又怀孕了……”
听到这里,易菲菲的体内一阵翻搅腥甜止不住从喉咙往外冒,一大口鲜血喷射而出,淹没了呼吸,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那对狗男女。
江一帆、沈梦雨,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傅云齐,对不起……如有来生,她一定不再辜负哪怕是用她的命换他的,她也愿意……
只是,她还有机会吗?
轰隆隆,平地一声惊雷,闪电劈开大地留下一道白晃晃的光芒,大雨倾盆……
……
易菲菲就像做了一个冗长而又恐怖的噩梦,倏然睁开眼,脑袋一阵剧痛,喉咙也是一阵难受。
这是哪里?
她不是死了吗?
可为何人死了还能感觉到痛?
易菲菲还没梳理清楚,房门破声而开。
一个咬牙切齿的低沉嗓音传来,“易、菲、菲——”
她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