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七零年代兵哥哥被祸害28

县城大饭店厨子手艺炉火纯青。云声之前来过几回,刻意点沈恪爱吃的菜。

荤素搭配,三菜一汤。

小姑娘今儿个格外有礼貌,热情依旧,可爱得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绽放笑容甜美宛如?罂粟花开,殷勤贴心的给沈恪夹菜,偶尔说几个笑话给他听,促进食欲。

宛如?夜莺的好听声线配上吴侬软语,既清脆又软糯。

贴心温柔宛如?小棉袄。

沈恪慢条斯理吃饭,只是,眼眸里的疑惑犹疑慢慢上涌——习惯了小姑娘似糖块儿似的时时刻刻往他身上粘。此刻的云声乖巧听话,还恰到好处的有礼貌。

难道是明白清楚他们不合适,终于长大了?

沈恪感觉怪怪的。脑袋一转,想起前些日子同云声相处的点点滴滴,种种片段。云声办事不按逻辑出牌,没有丁点条理——她、后悔了?

安静包间时常有云声的说话声,这顿饭她没怎么吃,反倒将大部分美味佳肴塞进了沈恪肚子。

嗯,多吃点,待会儿要费力气的。万一,低血糖累昏过去可怎么办?

天书:……帝君,保重。我会给你?壮阳补肾汤的。

沈恪严肃郑重地放了筷子。一双深邃眼眸不含任何情?绪,那些纷乱的思绪在此刻都离他远去,唯独剩下如?湖水般的沉静和理智。

“云同志,你?不小了,应该学会懂事。”沈恪墨黑的眼瞳似沁润着冰霜。

格外晴好的日光宛如?金辉洒落进房间,清晰的能看见空气里细细碎碎的浮沉尘埃,仿佛光点往上漂浮着。

男人端正坐着,云声认识他以来,这人总是那般板正、克制、隐忍、理智。每一个动作都好似用尺子比过,标标准准的没有丁点儿瑕疵。

“我只是喜欢你呀,喜欢你也有错吗?”云声嘟起嘴巴,黑白分明的瞳仁纯净澄澈,浑然瞧不出这姑娘性子有多恶劣和难以控制。

她像一团炽烈的火。难以控制,控制不好,便会伤人。

克制晦暗的眼瞳涌动着旁人看不清楚的情?绪,男人淡色薄唇似是在隐忍的微微抿着,他平静而冷漠的目光对上云声无辜的小脸。

黑长睫毛微微发颤,沈恪好听的嗓音平静到近乎漠然,无情?无欲,取了手边带来的东西推到桌对面:“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你?我不合适,我也不喜欢你。”

“云同志,我说过了,你?年纪太小,我们不合适。”他强调的重复了两回不合适,加重的语气仿佛映衬出了青年军官不太好的心情?。

“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咱们……”

“吧嗒吧嗒吧嗒。”

就算早知晓自己人设不讨人喜欢,可听见那种话,云声还是有些难过。

——我演技好好,呜呜呜。

眼眶酸涩的不停往下,坠泪珠子。

也不哽咽,也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安静无声的看着他掉泪儿。

第一步卖惨,??消戒心。

果然,沈恪到嘴边儿的残忍话生生咽了回去,他沉默,安静的像俊美冷酷的雕塑,仿佛在给自己??气催眠,“你?哭我也不会心软的。”

“那你陪我玩玩好吗?”小姑娘白皙的手指擦掉眼角的泪花子,哭的有些喘不过气儿,可怜极了,“你?陪我一天,我保证,过了今天,什么都答应你?。”

沈恪沉默:“何必浪费时间。”

他想,你?再哭我也不会心软的。

于是,心冷如铁的沈营长陪云声逛街看电影。

周六人多,县城百货大楼熙熙攘攘。看的人多,买的人却少之又少。

售货员都没精打采,柜台前抬头瞅两眼。客人到了近前儿,都是爱答不理的。

反正那些穷酸家伙也只会问,柜台里的表说少了得100块往上走,能买得起的人凤毛麟角。

忽地听见声:“这块表怎么卖?”

柜台前站着个高高大大、五官英俊的小伙子。气质说不出的好,瞧着就不是普通人。年轻女售货员凑过去,心跳微微加快。

“两张工业票,185块,这是s城那边刚转到的新货,只有五块呢。”年轻女售货员说着一双妙目,不停在沈恪身上??转:“同志给家里人买?”

沈恪冷着的脸微怔,垂下眼眸,仔仔细细瞧柜台里的女款表。

“……妹妹。拿出来吧,我要了。”

——大方、有钱、厉害人。

女售货员还想攀谈两句,谁想沈恪赶时间,动作极快,付了钱便走。

女售货员儿回神时,只瞧见远去的高大背影挺拔帅气。她愣了愣,嘀咕了声:“叫狼撵了?”

心里微微遗憾,也不知道这小伙子结没结婚。下次来,可得把握住,跟他攀谈攀谈。

沈恪买了表后又后悔了,他自认识云声后,仿佛总做出超乎自己控制的事情?,做不该做的事,买不该买的东西。

之前的上头把那么多票子拿出去给了云声,沈恪倒不是心疼抠门儿。后来回想,觉着手笔太大,反而显出自己跟云声有什么似的,很不合适!

微冷的天沈恪穿了件长风衣,很时尚好看的板正款式,更衬得他身子笔挺,风神如?玉。

沈恪没想这些,他这会儿庆幸自己穿了件风衣,刚好能遮住手表盒。

男人手掌插兜,手指间无意识摩挲粗糙的表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犹豫着,踟蹰着,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念头在来回对峙拔河,一个说明这表太贵重,不该送。

一个讲左右都要分开,不再有任何联系了,这表当临别礼物倒也合适。

雷厉风行,果决凌厉的沈营长犯了选择困难症。

左思右想,这表不送为好,不送又是女款表,买了作甚?当纪念品摆给自己看?疯了他才会干。

沈恪犹豫着将表掏出来,漫不经心??开,深邃的眼眸凝望淡粉色表带的精致手表。

“左右她也不知贵重与否,盒子扔了,随手送出去便是了。”

沈哥想明白了,大踏步朝女装区走——云声方才进了成衣的内衣区域,他个大男人不合适进去,就在外头等了等。

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百无聊赖的沈营长才在同层的商场里乱逛。

孰不知,他这模样实在是像极了陪女人出来逛街的拎包客。

“诶,小玲,你?瞧,那是沈营长吧?”

“就是,绝对是。”

“上回沈营长救了你?,你?还没好好答谢过人家呢。”

严晓玲脸颊微微涨红,“沈营长说了不需要我的答谢。我上回还问过他,人家没那个意思。”

“没哪个意思啊?要我说。他英雄救美,你?们俩多般配的一对儿。”

“快快快,快过去打个招呼,我刚才还瞧见他在柜台上买了款女士表呢。”

“会不会给你?买的?毕竟我们小玲这么漂亮。”

若是云声在,只能说一句。情?劫不愧是情劫,帝君大人英雄救美,处处开花。

三人正准备上前,正好瞧见店里走出个年轻靓丽的姑娘,瞧着才十七八岁,黑发乌亮乌亮的,皮肤雪白,样子漂亮的有些张扬。

那姑娘三两下冲到沈哥跟前,似乎想抱他胳膊,一抱抱了个空。

“噗嗤。”

“这又是哪里的狂蜂浪蝶,也想跟沈营长谈对象?”

“沈营长都不让她近身,估计是没戏的。”马尾辫儿姑娘幸灾乐祸的笑,还安慰严晓玲道:“沈同志出色有前途无量,喜欢他的人多,很正常。”

“不过,只要沈营长对她们没兴趣,都是白费功夫。”

严晓玲其实在沈恪闪开时松了一口气。但听见姐妹这样说,心下也有些失落。她对自己没有太大信心,三人正想上瞧攀谈,却见那姑娘似乎是走得急了些,崴了脚。

身形一扭就要跌到地上去,沈恪眼疾手快,捏住女孩儿后腰,单手搂过扣进自己怀里。

动作行云流水,似是做过了许多遍。

沈恪冷着俊脸训斥:“整日急急火火,毛毛躁躁的,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些?”

云声:我就是故意的,不然今儿个怎么拐带你到招待所去。

云声顺水推舟。扑向?那结实?滚烫的胸膛。

沈恪后退,想避开,奈何他单手搂着云声,纵然微微后仰脖子,也拉不开距离。

温香软玉入怀,熟悉又陌生的温软嵌入心底。沈恪捏住柔软后腰的手劲儿略大了些,无意识揉了两下,掌心满是柔软。掐的云声忍不住喊痛,“沈哥哥,轻点儿。”

“我脚好痛,我走不了路了。”为了表现自己的疼痛程度,云同志吧嗒吧嗒掉眼泪,泪水润湿了男人胸襟的一小片衣衫。

沈恪无可奈何,总觉得跟云声在一块儿要出状况,果然如此。

“你?站好,我扶你到旁边儿看看。”百货商场里的客人着实?不少,虽然没几个买的,但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沈恪担心被撞到,想扶着云声去休息椅坐一坐。

顺便给她瞧瞧脚腕儿。

云声压低了嗓音,声音里都透出虚弱和娇柔,似乎痛到不行,“不,我脚好痛,走不了路了。”

“我扶你过去。”沈恪没有不耐烦,他温声细语的安慰,不自觉带出三分宠爱的无奈:“崴脚可大可小,我得先给你?看看。”

云声顾自埋自他怀里,搂住男人精瘦结实?的腰,装听不见

她这亲昵窝在年轻小伙儿怀里的模样,引得周围路过的客人们不停往他们身上瞧。

眼神有些戏谑调侃。

大庭广众的,沈恪依旧沉稳,却也有些臊的慌,实?在是云声没个正经样儿。

外头牵个手都是西洋景,她这赖皮狗似的窝在男人怀里……

沈恪其实无所谓,他得替云声的名?声着想。

云声不愿意走,沈恪微微用力。用了个巧劲硬拖开云声,结实?的右手臂肌肉绷紧,单手抱起女孩,云声脚尖离地,直接按到几步外的椅子上。

云声小脸露出不满和懵懂,内心尖叫:好厉害的臂力!

沈恪蹲下身,认真去瞧她崴了的右脚,他伸手,云声便缩脚往后。

沈恪没了法子,半蹲在女孩儿跟前,哄小孩儿似的从兜里拿出手表递给他,“表给你?,别哭了。”

“我给你?瞧瞧。”

这回云声没躲:我,虚荣的恶毒女配。

男人两指按住云声脚踝,云声皮肤白,她刚才崴脚是故意的,挺严重。毕竟,沈恪出身军旅。有没有真正崴脚,一眼便能瞧出来。

“没什么大碍,修养几天就好了,回去抹点红药。”沈恪提着的心微微放下,这点儿程度的伤,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可放在云声身上,便叫他有点心疼。

看了眼时间,沈恪背身蹲在云声面前,嗓音微尘:“我背你?回去,坐车先把你?送回村。”

“我脚疼,我不回去。我本来想在县城住一晚上的,我都跟家里说好了,我明天要在这里逛逛。”

“东西也都没买好。”云声10万个不愿意:“娘叫我扯几块布回去,还要买些零零碎碎的日用品。”

沈恪保持半蹲姿势,风衣勾勒出笔挺的腰身,他偏了头,眼眸沉沉,似有压抑的怒:“既然要买东西,为什么不一早买了?”

“我想跟你?逛街。”云声梗着脖子反驳,沈恪更生气,眼里怒意翻腾,微微提高嗓音,沉沉道:“你?跟家里说好了?云大伯会同意叫你一个人住在县城?”

“云声,你?又在跟我玩什么把戏?”沈恪眼眸如刀,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傻,相反,非常精明,某些时候不愿跟云声较真罢了。

云声心里慌得一批,脸上却稳得一匹。活似被激怒的小母豹子,恼羞成怒伸出爪子挠他,“我愿意!你?不要我,还不让我在县城里多溜达溜达,寻个金龟婿?”

“哼!”云声扶着椅子自己站起来,像真生气了。闷头抱着小包袱,一瘸一拐倔强往前走,“反正事儿都完了,你?回你?的部队去,我要去住招待所了。”

云同志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丝毫不惧。反正以男主的优良品格,才不会叫她一个人住到招待所。

3、2、1。

“云声,别再胡闹!”沈恪的忍耐力彻底告罄,大长腿两步走过去,压低了嗓音,他不想与云声在商场闹起来。云声不搭理他。

细白的腕儿被紧紧攥住,男人修长的手指几乎扣进她肉里。

沈恪猛的用力,硬是强迫性地将云声扔到了他背上。

云声气炸了,她才不管这是哪儿——说好的公主抱呢?

修剪整整齐齐的指甲像刀子似的刮过男人脖子,“王八蛋,你?放我下来!”

沈恪冷笑了声,翻手镇压云声,如?探囊取物。他有些怒意,路上也不搭理暴跳如?雷的云声。

两人出了商城,将看到这一幕的严晓玲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沈、沈营长居然这么……”

沈恪踩着云声掐好的点儿进了招待所,进门发现柜台前头没人,他微微凝了凝眉,问了房间,背着云声去二楼。

两人这么前后一番闹腾,快5点多钟了。

沈恪满身寒意,他还没走呢,云声已经积极地准备唠下一条鱼了。

真……叫他怒得想发火。

两人床?沈恪瞧见便皱起了眉,心情?抑郁暴躁。

一路跟沈恪冷战过来的云声小手按在门栓上,直接反锁了门,拔掉钥匙。

“你?一个人住,开这么大的房间做什么?准备见谁?!”沈恪嗓音结成寒冰,渗人。

回头听着门拴好的动静,见云声上锁,关门,一气呵成。

钥匙在嫩生生的小手里晃了一圈,直接划过抛物线,甩到窗外去。

沈恪愣住了。她在做什么?

“沈哥哥~”温热绵软的舌舔过青年汗湿的耳际,汗珠腥咸,旖旎亲昵得令沈恪后背肌肉线条倏然绷紧。

他耳边,女子柔软娇媚得要他命,小手顺着风衣领口搂住他,吐气如?兰,魅惑似妖:“这招请君入瓮,我用的怎么样?哥哥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作息实在不规律,姨妈来了就顺带想调整下作息,更新不太稳定感谢在2021-04-1223:01:37~2021-04-1420:3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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