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作战开始

哥谭最不缺乏乌云密布的雷雨天气。雷电在乌云中打着滚,受到装置牵引,轰然向洞口的器械上劈下,又以极快的速度顺着连接线导向巴里。过载的电流让他忍不住发出惨叫,帕尔默恍惚觉得自己闻见了什么被烤焦的味道。

“轰!”的一声,能量爆开,将巴里周围放置的东西包括站在仪表前,一刻也不敢松懈的帕尔默一并掀飞出去。

“喔,这可不行,”巴里显然恢复了神速力,他先去拿了张毯子,又转回来将帕尔默接住裹好送到床上,并贴心的在他怀里塞了一罐牛奶。又飞速的将被掀飞的东西一一恢复原位,才又回到帕尔默面前,“怎么样?我说过我很快的。”

帕尔默看着回过神后手里的牛奶,想了想,“确实很快,但这样的速度还不够。”他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想要有保证的穿越时间,你必须得更快一点,或者两点。”

“我其实觉得,还好?”巴里挠挠头,他身上因为电击带来的烧伤已经在神速力的帮助下全部愈合,老实说从新拥有力量的感觉棒极了,这意味着他不会再对很多事情束手无策。

毫不意外的,他得到了一个来自帕尔默的不认同的眼神,“时间是一个复杂且严谨的东西,我们不能拿半吊子去冒险。想一想,你很可能因为组织这场错误而造就另一场错误。”

“好吧好吧,”巴里摊手,“有人在使用神速力,应该是逆闪电。也许我们可以从打倒他,然后抢占神速力使用权限开始。加上他占去的那一份,我想应该就没问题了。”

帕尔默突然想起来,“你有防高速摩擦的制服吗?在这个世界,如果要给你造一套衣服的话可能得费点功夫。”

“我都快忘了,当然有,”巴里摸出一枚带有闪电标志的戒指。一拍,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掉出来的是黄色的,属于逆闪电的那一身“好吧,这一定是逆闪电的手笔了。”

巴里一脸嫌弃,“不过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只是一眨眼他就已经套上了制服,红色为底的经典搭配,“但做些改动还是可以的。”

“哇哦,”帕尔默像只小海豹一样鼓着掌,然后一秒变脸,“要怎么把他引出来?你需要做点什么引人注目的事吗?比如,”他拍着脑瓜想了想,“插手这场战争?”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有点困难。”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一起笑了出来。巴里拉着帕尔默对了个拳,“开工吧,先把所有的情况都列出来,以防万一。”

“我同意。”

蝙蝠洞的灯一晚都没有熄灭,巴里借着神速力频繁往返蝙蝠洞与外界,考察战争发展情况,同时搜集有用的器械和资料。感谢托马斯老爷留下的卡,里面的金额足够他随时找家店补充能量,而不是被高速消耗累成一张仓鼠饼。

帕尔默则是借助这些日子对蝙蝠洞内资料的自学,再加上巴里的补充和托马斯老爷的各种分析模板,成功做了一份战况预测。内容针对各种变动——无论是亚马逊获胜或是亚特兰蒂斯赢下战斗,又或是两方联合决定先剿灭反叛军——皆列出了应对措施。

同时他又用剩余的机械材料进行组装,造就了千奇百怪的零碎装备。比如自带追踪功能的捕捉网枪,射出的捕捉网自带电流,且一旦捕捉成功还能自动放出催泪瓦斯。不说到底有没有用,但是,以防不时之需嘛。

夜深时分,当巴里再一次甩掉试图跟踪的家伙,折返进入蝙蝠洞,看见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小朋友。

“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的,”巴里给他劈上毯子,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活动量过大,他也有点吃不消了。

“唔,外面怎么样了?”帕尔默揉揉眼睛,含糊的问。

巴里趴在椅背上咬了口顺道买来的披萨,味道不太好,但重要的是管饱。“就和你们预估的差不多,看架势离决战不远了。所以,虽然很不想说,但我们需要人手,需要,再快点。”

他将满嘴的东西咽下去,打了个嗝。“抱歉。”

“这很难,”帕尔默使劲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些,“但是爷爷应该有办法。”

“你说的没错。”

“爷爷。”帕尔默看向洞口。托马斯走进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帕尔默孺慕的顺势在他手掌下蹭了蹭。

“我找到了一个朋友,他会帮助我们,同时帮我们找到更有用的帮手。”托马斯一边补充损失的装备一边说,“同时你需要的最棒的计算设备,足以避开监控并被我们打开某些权限限制。”

巴里挠头,“这个描述有些耳熟,我也认识一个这样的超酷的朋友——嘿,”他接住托马斯扔来的东西。

“跟上,没时间耽搁。”

“好吧好吧,”巴里把装备套上,还有帕尔默赶工出来的那些小玩意,他也一并装上了。“不过,等等,”才准备走,他又停了下来,指着后面精神有些涣散,一个又一个打着哈欠的帕尔默,“这个孩子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一个孩子就这样留在这里。”

“我不会有问题的,”帕尔默冲他挥挥手,“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不会打架,也没什么特殊的本事,如果跟着去的话会拖累你们的。”他拽紧小毯子,“也许你们可以早去早回。”

托马斯也不放心,但是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会让人连上蝙蝠洞内的网络系统,随时监控这边的动向。”

“老实说我现在感觉不太好,”巴里一边走一边和托马斯说,“有两份记忆正在我的脑子里打架,一份属于被修改过的,另一份属于我原本的世界。对了,我在属于这里的记忆中看到了三十年前有一艘外星飞船降落,你知道有关这个的事吗?”

“那艘飞船有什么问题?”

“依照我的世界进行判断,里面应该会有一个来自氪星的孩子。超人,我们这样称呼他,他是我们那个世界的正义联盟的主席,强壮,眼睛会发光,还能飞。如果我们找到他,他一定是个有力的帮手。”

托马斯沉声,“希望如你所说,也希望你口中的帮手真的还活着。正好,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大都会。运气好的话,我们会在那找到你要找的人。”

当巴里通过漫长的密道站在大都会的大厦顶端,看着城市中的巨坑。托马斯观察着他的神色说:“看来这事在你那并不是这样。”

“但还有希望,我们能让这一切灾难都不再发生。”巴里目光坚定。“不过你说的朋友什么时候到?这里还挺冷的。”他带的那些装备除了可以塞进制服里的必要物品,其他的现在都在托马斯那里。

包括帕尔默让他一定要带上的高温太阳枪,一次性用品,据说可以直接融化岩石。特别提醒,用的时候最好躲得远一点,借助远程操控【比如拿根线拴在扳机上】进行开枪,以免伤及自己。不过,这个现在用来取暖好像也不是太合适。

只剩下帕尔默独自一人的蝙蝠洞里静悄悄的,他抱着一大堆资料跳上床钻进被子里,准备向家里人学习,挑灯夜战一下。

他都听说过的,蝙蝠侠总是出没于哥谭的黑夜,而白天爸爸上班哥哥们上学,四舍五入就是每天压根不睡觉。

【握拳】帕尔默:我还是差的远啊。

安静的纸张翻页声和写字的嚓嚓声大概要陪他度过后半夜,直到灯突然闪了下,帕尔默诧异的抬头,灯又闪了闪,似乎是电压不稳。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突然感觉有些困了,灯一闪一闪的样子就像催眠一样。帕尔默撑着身子的手一软,整个人栽进床铺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多人在说话。帕尔默努力的竖起耳朵分辨,辨认出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像是个孩子。

“坚持住,别放弃,我们会成功的。”

“成功什么?别放弃什么?”帕尔默大声问,嘈杂的说话声一下子消失了,就好像被他发现于是躲藏起来了一样。他心里一急,往声音的地方跑去,却突然脚下一空。

突然的失重感和掉落感让帕尔默忍不住发出尖叫,但他下落的时间太过漫长,起码得有几万米高了,甚至让他开始有点习惯这种下落感了。于是他不再尖叫,他开始思考自己是掉入了一个无底洞会这么一直往下掉,还是会做一个漫长的加速运动然后砰的在地上摔得稀碎。

不过梦里什么都有可能,也许他会在触底之前长出翅膀飞起来呢?

随着帕尔默的下落,四周的景色由蓝天白云变成蔚蓝深海,海中还有游鱼,帕尔默试着伸手够了一把,像是幻像,没什么实感。又过了一会,深海的场景又过渡到了满天红光。

好像,快要到底了?

扑面而来的屋顶都恍若无物,帕尔默本能的抬手去挡,却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他已经能看见地面了,布满红光的房子里,角落似乎还蜷缩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