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纳西妲一起坐在草地上,千手飞鹤已经顺利地打入这个小豆丁团体。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她有些疑惑,记忆的最后一秒,她应该还在赤王陵才对,是传送?但是四周的一切好似虚幻又真实,对于拥有轮回眼的她来说,这一切都非常熟悉。
“是梦境对吗?纳西妲,这里的一切都在幻梦之中。”
草地上的纳西妲点点头,“飞鹤的梦境泡泡很大,一下子把我们吞了进来。”
她的小手比划着,一双大眼望着千手飞鹤,里面还藏着些担忧,飞鹤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吗?她的梦里都是战火纷飞的气息。
可可爱爱的纳西妲啊,明明是个小不点,但是她每次都把自己装作大人,眼里面全是一片慈爱,让千手飞鹤每次都想捏一捏她的小脸蛋。
“梦里啊,”她有点好奇,“忍者也会做梦吗?”
她还以为像她这样的战士梦里是不会有纳西妲和兰那罗们这样可爱柔软地像是童话的人物的。
纳西妲不明白忍者代表的是什么,她说道:“每一个心里怀着纯真的人,都会有梦。”
所以会与她相遇的千手飞鹤,一定是一个纯粹又温柔的人。
但是到现在,在飞鹤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纳西妲的梦境覆盖在表面,当千手飞鹤开始想起来这是梦境,这一片绿茸茸的草木世界便逐渐消失。
千手飞鹤的梦境折射在大家的眼前,霎时间白雾弥漫,柔和的绿野变成肃杀的高谷,远处的平原满是坑坑洼洼,俨然一幅战场的模样。
兰那罗们一个个地摆着小手,有些害怕,纷纷跑到了纳西妲和千手飞鹤的身边,兰摩尼甚至还再次爬上了她的肩膀。
“那是什么?”
远远地,硝烟弥漫,尘土飞扬,上千米高的木巨人拔地而起,在他身侧,一个紫色天狗也飞在空中。
他们联手,火木之间并非相克,反而彼此相帮,火借木势,眨眼间覆盖全场,将整个天空笼罩。
这幅模样,千手飞鹤记得很清楚,那是她两个父亲联手对敌的模样。
赤野一战,让忍村俯首,忍者心悸,他们只要还活着,便无一人能够越过他们向前昝越一步。
现在,随着千手飞鹤的梦境,那个场面改变了,站在顶峰的不是那两个忍者之神,而是她。
那是飞鹤一直幻想的模样,她能追赶上前人,并且超越前人。
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模样的千手飞鹤一人一剑,站在木龙之上,地下是所有仰望天空的人,她不会再被称为是那两个强者的血脉延续,最强的继承者,而是取代他们的一切,闪闪发光,让所有人骄傲。
看到这里,千手飞鹤怔愣了会儿,千言万语,只能对那个想象中的自己发出一句感慨,“真帅啊。”
纳西妲也看向高空,“飞鹤好厉害。”
“飞鹤最厉害了,我也要长成这样!”
兰摩尼振臂高呼,祂还是一个小小的种子,早晚有一天,祂也会长成这样遮天蔽日的大树。
虽然现在的自己是打不到那种境地的,但是千手飞鹤也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好似在一声声夸赞里迷失了自我。
但是千手飞鹤并不会因为这便止步不前,她平复了自己精神的波动,让自己回归到脑子里一片虚无的状态,梦里所向披靡的她也随之消失。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这里是梦境,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她不会沉溺于此,迟早有一天,她会变成那幅自己想象的模样,凭借她的努力与磨练。
纳西妲的梦境再度占据了表层,四周的场景变成了兰那罗的家乡——桓那兰那,天空一下子显得如梦似幻,一阵催眠曲传来,像是种子们在齐声歌唱,稚嫩的歌声飘荡,在这片安静的氛围里不断地回响。
千手飞鹤坐在小池边,顺势躺了下来,“虽然是在梦里,但是也略微感到有些疲惫了呢。”
她打了几个哈欠,望向绚丽的紫色天空,纳西妲也躺在了她的身旁,与她一起赏景。
看着眼前的神明们,兰那罗们全都钻进了土壤之中,让自己的心随着安宁的气息飘摇,感受着雨林的和谐静谧。
千手飞鹤昏昏沉沉地,她好像在现实中看见了一颗小光团撞进了自己的心窝子,源源不断的力量流入,让她愈加发困。
在梦里的精神体都要睡着了,她的身影也虚虚幻幻,让一旁的纳西妲有些紧张地抓住了她。
“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飞鹤眨眨眼,“感觉有一股很温和的力量在流淌,好温暖,想一直睡下去。”
她自己都有些莫名,但是那股力道却并不讨人厌,反而是轻柔的,温吞的,和木遁的感觉不一样,它们太柔和了,让人升不起一丝防备之心。
纳西妲闻言,将小手搭在了千手飞鹤的手臂上,摸摸感受着什么,但是半响,她却一无所获,小脸蛋憋得通红,急的团团转了,生怕千手飞鹤有什么不适。
千手飞鹤并没有携带着虚空终端,她也无法与千手飞鹤的本体建立起联系,只能短暂地在梦里相见,纳西妲帮不了她。
千手飞鹤看见她自责愧疚的脸,又拍了拍她的脑袋,“你怎么比我还急啊,放心,不会有事的,下次再来找你玩。”
可是那股力量,好熟悉啊……
纳西妲望着千手飞鹤,她真的好喜欢,不论是生命的气息,还是飞鹤对于自己的爱的直观表达,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你很可爱,我超级喜欢’。
从草木里得到如火燃烧一样的爱。
“飞鹤,那就记得你说的话,一定要来须弥城找我玩,一定哦!”
千手飞鹤已经昏昏沉沉了,她只记得一个可爱的小豆丁拉着她的手,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再也记不清了。
再一睁眼,她躺在了花海之中,身侧一个白发女人跪坐在那里,她有些悲伤地看着飞鹤。
“你醒了?”
“你是谁?”
千手飞鹤有些警惕,但是她现在却又感到奇怪,这一片朦胧的空间里,她好似依然身处梦境,并没有醒过来。
而眼前的女人却笑了笑,她将千手飞鹤半抱了起来,让她的脑袋依靠在自己的胸膛,听着她心口的跳动。
糟、糟糕,千手飞鹤从小跟着一群糙汉长大,还没有遇见过这样温柔得像是慈母一样地抱她的人。
“抱歉,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们却很有缘分,我快要消散了,与其什么都不留下,倒不如助你一把。
你的树代表威严,那我将花赠与你,对不起,麻烦你了,希望你……能替我帮帮她……”
那颗暖黄色的光晕从女人心口飞进了千手飞鹤的胸膛,她无法动弹,只能看着这个抱着她的女人笑了笑,看向了远方的风沙。
在那阵风吹来后,她化作了满天的花瓣,被搅乱在黄沙中,随之而去了。
千手飞鹤躺在镇灵树下,地上的花朵随着她的动作触碰到了脸颊,有些痒痒的,那颗砰砰跳动的权能之心正在她的胸腔里跳动,完美地与她融为了一体。
她只觉得这一觉是她来到沙漠以来睡得最香的一觉,等她睁开眼,入目的是洁白的蓝天,丝毫不像是沙漠里灰暗的天空,这一切把她吓得一个激灵。
“等等……卡维呢?!”
她一把子坐起身来,四处找了一通,花海里的花瓣却没有被掀动分毫,仔细一看,才发现,所有的落花都停驻在某一个瞬间,动也不动,鱼儿、飞鸟、流水……
时间在此刻停留,这一刻带给千手飞鹤的震撼无与伦比,想要毁灭与变化,这些都不难,难得是,维持一种永恒,甚至于裁断时间。
心腔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千手飞鹤抬起手,忍不住抚摸上胸膛,想起了那个梦中之梦,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树木的威严,与花的柔软……
下一秒,随着她的想法,四周的土地上纷纷扬扬地长出了一地的花草。
从嫩芽到细枝,再到长出花骨朵,一片洋洋洒洒,她走到哪里,花就开到哪里。
千手飞鹤摸摸头,眼里全是迷茫,她还真的学会开花了啊?还开得这么鲜艳夺目,和显眼包一样,走一步开一路。
但是寂静的花海没有人回答她,只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摸索,无需种子,她只要一个念头,查克拉涌出,便能开出各种各样的花朵。
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她心头甚至在想,以后还可以去开一个花店嘛,无本生意,想要什么有什么,绝对大赚特赚。
不再想那么多,她站起身来,在这片永恒绿洲里晃了一圈,像是建立在地底的绿洲,隔绝了风沙尘土,附在这片神秘的空间里,天上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丁点阳光,可肆意生长的树木和花朵都在这里静默着。
最中心的小岛上,有三个尘封的位置,上面的字迹全都已经糊掉了,千手飞鹤又像个文盲一样,只会说不会看,要是卡维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看懂一两句呢。
不在观赏景色,千手飞鹤也有些担忧于卡维,只能全力地去搜寻出口。
好在这里地方不大,她也找到了出路,远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山洞,里面正立着一个传送阵。
感受到上面的空间气息,千手飞鹤这次是小心谨慎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赤王陵那个传送阵就很坑。
她将飞雷神苦无顺着那个传送口投进去,半响,术式完好无损,但是相隔的距离却十分远了,看来这里没问题。
离别时,她将一支飞雷神苦无埋在了这里,又回头望了一眼这永恒绿洲,在时间停驻的地方,最让人忍受不了的事情,是寂寞。
她在这里待了没多久,梦里那个女人又在这里呆了多久呢?她又有什么样的悲伤故事呢?
从甬道尽头的传送阵再度传送回沙漠,这一次,千手飞鹤发现她要苦恼的东西变成了两个。
一是她的步步生花,二是她迷失在了茫茫沙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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