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娃娃骤然发出“噗噗”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放P。
锖兔懵了下,缓慢地低头看向脚底下的布偶娃娃,这一看他倒抽一口气,紧盯着布偶娃娃半天错不开眼,一时间也忘了把脚移开,甚至下意识的用力碾了碾,只不过这次布偶娃娃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这布偶娃娃长得和他刚见过不久的上弦之贰完全一模一样,就连那双死寂的七彩瞳孔也如出一辙。
太相似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童磨的诡计,血鬼术千变万化,就算他们为了窜逃而变成娃娃一点儿都不出奇。
想到这点,他的心猛地咯噔,当即举起手上的日轮刀就要直接刺穿脚底下的这布偶娃娃。
在无法确保这布偶娃娃不会带来危险的前提下,他不能留下它!在场除了冰上先生外,他们都无法打得赢这上弦之贰,留着它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势必趁着他没回神时斩杀他。
童磨还处于懵逼状态。
蓦然间被制作成布偶娃娃,全身松弛柔软又软绵绵,浑身提不上一点力气,童磨从天上砸下去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浑身都要震碎,只是一祸接一祸,他还未完搞清楚这身体怎么回事时,上头突然间踩下一只脚,力道大得他忍不住噗一声放出体内的气体。
不痛,但是那种感觉不会好受。
童磨干脆躺着装死,他完全不想动,脑袋里回想着之前的种种,企图找出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自己应该死了,那黑炎的力量非常霸道强劲,他的再生之力完全追不上黑炎摧毁他身体细胞的速度,一旦再生追不上毁灭,那他只有落得死亡的下场。
然而,他并没有死,身体还变得很奇怪,使不出任何血鬼术。就算感觉到眼前这人类对他的杀意,他也无法反抗,只能任人处置。
他想起来了,冰上莲说要把他制作成娃娃,那么他现在是娃娃了?
他还记得布偶娃娃的手感,又软又好捏,很多人类小孩都喜欢布偶娃娃。
童磨没有挣扎,反而觉得诡异的放松,而他现在最大的苦恼就是动弹不得,他还想看看自己到底变成怎样的娃娃,是不是和他长得一样。
至于眼前的危险?他又躲不开,反正是个布偶身体,被划伤的话重新缝补一下就能再用了。
童.娃娃.磨非常没心没肺。
眼瞧着锋利的刀刃就要刺斩断偶娃娃的脑袋,一道剑气倏地由远而近的撞上锖兔手中的日轮刀。
锖兔握着刀柄的手骤然颤抖,刀刃被剑气撞歪堪堪擦着布偶娃娃的脑袋刺入地上,他反射性抬头看向从走来的男人,眉头一皱,“冰上先生?”
为什么要阻止他?
只是随着那人越走越近,锖兔眯起眼,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不,那人不是冰上先生,而是一个他完全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男人身形有点单薄透明,一头黑中透着红色的长发,左额上有着深红色的火焰斑纹,耳朵佩戴日轮花纸耳饰,腰间挂着一把日轮刀。
他不是人类!
自从认识到花子君的存在后,锖兔对于这些除了鬼之外非人类的存在接受的非常快。
只是这人……他越打量越觉得对方是鬼杀队的人,或则是死去的灵体。
“你好,我是继国缘一。”继国缘一走到锖兔身前停下,高大的身躯笼罩着锖兔,他低头略过锖兔看向他脚底下的布偶娃娃,面无表情道:“可以把它给我吗?”
锖兔反射性踩着布偶娃娃后退几步,满脸警惕打量着他,“你为什么要这娃娃?”
这娃娃很大可能性是就是上弦之贰,怎么能随意交给他呢。
“哦,它身上有我兄长的味道。”
锖兔:????(你是狗鼻子吗?)
继国.狗鼻子.缘一:“兄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要找到他。”
“他可能知道兄长在哪里。”
童磨:这人在说啥?他不吃男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兄长在哪里。(不过这人可疑地有点眼熟呢。)
“咳咳——咳”
一阵熟悉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冰上莲捂着嘴巴轻咳,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瞄了眼继国缘一,轻易认出这是上次和他一次泡温泉的灵体。只是他莫名消失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又冒出来了。
而且这一出现就是要找兄长,难不成这段时间他都去找兄长了?
冰上莲觉得自己貌似看透了继国缘一扑克脸下的本质。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血腥味在口腔里化开,让他稍微提起精神来。
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冰上莲手中紧握着三日月慢慢走上前来,在继国缘一身旁站定后,弯腰欲要捡起锖兔脚底下的布偶娃娃。
锖兔连忙收回脚,冰上莲顺利拿起布偶娃娃。
单从外表来看,这是个手工制作非常精致的布偶娃娃。
继国缘一紧盯着他手中的布偶娃娃。
冰上莲注意到继国缘一的目光随着布偶娃娃而转动,他有点好笑,这一笑当即扯动到内伤,殷红的血迹瞬间顺着嘴角滑落。
他干脆把布偶娃娃扔到继国缘一的手上,一时间没想起继国缘一只是个灵体,没法接触到实物,布偶娃娃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坠落到地上。继国缘一也丝毫不在乎,干脆伏在布偶身上一阵轻闻。
“味道很淡,他见过我的兄长。”继国缘一站起身,毫无波动的红瞳期待地看向他。
他想要和这个布偶娃娃沟通,冰上莲肯定有办法让布偶娃娃开口。
冰上莲重新敛起地上的布偶娃娃,额头蓦然传来一阵刺痛,眉头瞬间皱得死紧,脸色刹那灰白,他咬牙忍下那股疼痛,他还得先处理好这布偶娃娃。
锖兔眼尖的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大好,立刻上前搀扶着他,担忧问道:“冰上先生,你怎么了?”
冰上莲强扯出一抹笑,安慰着这满脸担心的少年,“我没事……咳咳”
锖兔皱眉,看出冰上莲不想多说的意思,他立刻转移开话题,“冰上先生,这是那个上弦之贰......?”
锖兔看到冰上莲的动作后,心里也有几分肯定自己的猜测,虽然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上弦之贰现在变成了面前这个布偶娃娃。
而且,这是一个铲除掉他的绝好机会!
“嗯。”冰上莲点头,将拇指上的血直接抹在布偶娃娃的唇上,只见那血瞬间消失,而原本死寂的琉璃瞳孔开始泛起一丝波动,然后眼珠子开始转动起来。
死气沉沉的布偶娃娃立刻活过来了。
“它现在就只是个布偶娃娃,这世上再也没有上弦之贰的存在。”
“以后就叫做磨磨吧。”
“他本质上还是个鬼!”富冈义勇忽然出声,苍白的脸满是不赞同。
“它没能力伤害人……”冰上莲眉头皱得气紧,他的头和身体都疼得厉害,再加上富冈义勇不停在耳边叽叽喳喳,脑袋里一直嗡嗡作响,烦得他想立刻出手打晕这个少年。
只是他的身体好像也面临极限,要不是撑着一口气他立刻就能倒下去睡觉。
原本他的身躯是不可能如此快达到临界点,毕竟他五十年前才换了副身躯,咳血孱弱是常态,但身体能够使用百分之四十的力量,甚至还不至于因为一战而直接崩溃,这期间必定出了什么问题。
这副身体由他亲手所制作,没人会比他更加了解,所以意识到身体要崩溃的时候,他有刹那的懵逼。
这是他意料不到的事。
冰上莲呼出一口浊气,算了还不到最糟糕的地步。他低头看向磨磨,磨磨正好奇地挥动起软绵绵毫无杀伤力的手,尝试性从他的手中坐起来,操控自己这副身躯。
童磨饶有兴趣地捏了捏自己软绵绵的手臂,手感非常好,冰上莲将他制作成一个非常完美的布偶娃娃了。除了血鬼术无法动用外,童磨心态极好,无论谁做他的主人,对于他而言都是一样。
“你没办法证明它不会伤人!”耿直boy富冈义勇完全不相信这只布偶娃娃不会伤害人类。
在他看来,鬼就是鬼,天性就是吃人,就算变成布偶也改不了他的本质。
身后一道破风声骤然传来。
冰上莲侧身躲过富冈义勇的刀,当即将磨磨塞进胸口里,反手拿起三日月以刀柄捅向身侧的少年。
他没有手下留情,直接用上三成的力度,顿时气血翻涌上喉咙,他紧绷着脸咽下去。
富冈义勇的攻击落空,下一刻胸口挨上重重地一击,连连倒退几步,痛得他闷哼出声。
“我的保证就是——我是他的主人。”
从童磨成为布偶娃娃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受到冰上莲的限制,只要冰上莲不许他去杀人,那么他就不得杀人,甚至生不起丁点违抗的念头。
绝对遵守主人的命令。
锖兔完全来不及阻挡,眼睁睁看着义勇偷袭后被冰上先生教训,他捂着胸口,冲富冈义勇大声道,“义勇,别冲动!”
“可是——”富冈义勇捂着胸口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冰上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们要相信他!”
富冈义勇咬咬牙,在锖兔的目光下,不情愿地收起手上的日轮刀。
冰上莲忍到极限了,他开始听不清楚他们说啥,但根据动作来看也能明白几分,手中的太刀忽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惊得三个少年同时看过来。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冰上莲的状况并不大好,身上嫣红的血迹慢慢洇开,渐渐地把红色和服湿透。
而能够看见的皮肤更是裂开细细的裂缝,鲜血缓缓地顺着皮肤滚落,在地上散开一朵朵血花。
“冰上先生!”
“冰上大人!”
“你要死了吗?”
“阿普......接来下靠你了。”
他的视线开始陷入一片血色,意识渐渐地涣散,身体无力地摇晃几下,接着整个人重重地倒下去。
他的身体已经没法再承受下去,他只能强制性沉睡稳住身体崩坏的速度。
“冰上先生!”
锖兔惊呼出声,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着急的上前就要查看冰上莲身上的伤势。他明明没看到冰上先生受伤,所以这些鲜血到底是怎么来得?
为什么冰上先生会变得这么虚弱?
花子君脑袋轰隆一声,愣怔地看着倒在地上冰上莲,手脚瞬间冰冷。
不,冷静下来,冰上大人不会死的!
花子君连忙压下心里的焦急,想了想其实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了,该说这是第二次,有了一次作为铺垫,他很快就想起来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下的冰上大人。
他快速上前协助锖兔小心翼翼地翻过冰上莲的,食指轻轻地放在他鼻子下,气息微弱但至少还活着。
还不算太严重。
花子君深呼吸一口气,冷静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医馆啥的?总之可以救人的地方,越靠近越好!”
“还有,把医生喊过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止血,然后找个地方让冰上莲沉睡。
冰上莲上次身体崩溃的事发生在五十年前,花子君刚成为七号的第二十年,当时他正和冰上大人探讨关于海鸥学园的事情,谁知有四五头实力强大的妖精跑进来伤害学生,千机一发的时候是冰上莲以着让他们都追尘莫及的力量斩杀那几头妖精。
那次的战斗远比这次还激烈,目测冰上大人使用出百分之五十的力量。
他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说,曾经的八号是个半神,他所拥有的力量并非人类躯体可以承受得住。等到冰上大人上位的时候,他接受了前任八号的所有力量,为了消化这些力量,他曾经死亡后妖化,然而妖的身体也无法承受得住这股来自半神的力量。
接下来的事,花子君就不大清楚了,他只知道冰上大人有几副代用的身躯,至于本体只是封印在海鸥学园的某个地方。
那次之后,学生是成功救回来了,只是冰上大人的身体因为没办法一下子接纳过于庞大的力量而面临崩坏,就好比气球吹到至极的时候也会撑不住而爆破。
同样的事发生在冰上莲的身上,那天他就好像现在这样七窍流血、身体从内之外的崩塌,鲜血从裂开的皮肤渗出来,状态及其可怕。
虽说后来是没事了,但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只是这次只不过是使用了黑炎和三日月,甚至连百分之三十的力量都不到,为何还会变成这样呢?
“我去找!”
富冈义勇脑袋冷静下来了,他虽然吸进毒雾,但状态比起锖兔和不知死活的三田正宗来说好太多了。
扔下这句话,他就冲了出去。
花子君撕下衣服准备包扎,好歹要在医生来的时候先把血止住。
继国缘一眨眨眼,在冰上莲的身旁蹲下来,紧盯着花子君看。
花子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手上动作不停,边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那只磨磨。”
花子君皱眉,立刻从冰上莲的胸口里取出布偶娃娃刚想扔给他的时候,他忽然想起面前的只是普通灵体,没办法直接触碰到布偶娃娃。
他连想都不想一下,直接在继国缘一的身上拍了下,然后把布偶娃娃扔给他。
这次继国缘一终于碰到布偶娃娃了,他捧起娃娃,凑上去眼巴巴问道:“你知道我的兄长在哪里吗?”
童磨、不,应该是磨磨:......
***
童磨死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鬼舞辻无惨手里的钢笔顿时粉碎。
童磨成为布偶娃娃的刹那间,鬼舞辻无惨就失去对他的感应,心里立刻涌起一股怒火,周围的家具在他的意念下刹那被摧毁。
“没用的废物……”
上弦之鬼已经有几百年没变动过,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童磨那蠢货把自己玩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鬼舞辻无惨心里怒火冲天,书房也待不下去,他转身走出房间,准备再次召唤上弦之鬼。
距离他上次召唤上弦之鬼相隔并不久,上次是为了青色彼岸花的行踪,那么这次就是为了童磨。
他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阳光明媚,天气很好
东和镇的某个小宅里。
“冰上先生还未醒来吗?”
锖兔坐在走廊边缘,频频回头看向身后紧闭的纸门,紧皱的眉目透着担忧。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木柱三田正宗虽然堪堪救回一条小命,却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再继续担任柱,只能从前线隐退,在紫藤花家里继续休养。
而且,木柱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使用呼吸法。
下一任接手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冰上莲——
他的实力强大得能够斩杀一头上弦之鬼,单凭这点,主公就可以提升他为柱。
只是……
冰上莲他受了重伤,昏迷了好几个月,至今依然像个木乃伊般躺在床上,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时不时就来个血崩,锖兔等人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淡定处置。
他们也在这个东和镇待了五个多月,除了偶尔因为接任务而离开,无论多遥远锖兔和富冈义勇都会赶回来。
想到那一天,锖兔无数次悔恨自己的实力不够强大,要是他和义勇足够强大,那么冰上先生和三田大人就不会受到如此重的伤。
只是再多的悔恨也没用,他们只能把重心放在训练上,根据冰上先生当初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方法不停地训练,就是为了有那么一天,他们能够和冰上先生并肩作战。
花子君捧起茶杯抿了口喝茶,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
今天天气真好的。
“还没,不过我估计也快了吧。”他猜测道。
“别担心,冰上大人的生命力比蟑螂还强。”
五个月还算短,冰上大人经常一睡就是几年时间,只是他不这样说的话,身旁这位少年就快要哭出来了。
轻呼出一口气后,他放下茶杯,拿起一旁的毛线开始熟练地缝制起衣物,身旁放着几件小巧手工精致的服装,其中男女装都有。
锖兔转头看了眼,无论他见过多少次依旧会忍不住嘴角抽搐,心里那点郁闷霎时随风散去,“它......磨磨去了哪里?”
磨磨——冰上莲的布偶娃娃,原身是上弦之贰童磨,只是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的玩物(bushi)。
手里的针线舞动,没一会儿一朵太阳花就浮现在衣物上,花子君全神贯注在编织上,听到这话时他停了下来,眉头微拧起,“我也不知道。”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有三四天没见过磨磨,手上缝制好的衣物也未来得及让他换上。
好像自从发现自己能在太阳底下行走后,磨磨就经常闹失踪。
花子君等人也不限制它的举动,只要冰上大人还活着一天,磨磨就无法违抗他的命令。
“或许和继国缘一去找兄长了?”
锖兔沉默了,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今为此他们都搞不清楚他的兄长是谁。
继国缘一失去了生前的记忆,只记得要兄长的味道和要找到他。
阳光穿过纸门,洋洋洒洒的铺在地上,躺在床上的冰上莲意识逐渐恢复,隐约间听到外头传来的说话声,长又浓密的眼睫毛微动了下,缓缓地睁开眼。
紫眸迷茫的看向头顶,大脑一时半刻处于迷茫状态,半晌后,大脑才正式启动,一下子涌进来的庞大记忆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接着,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刚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半点力气。
听到房里的动静,房外的两人蓦然僵住,两人对视一眼后,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往身后的房间跑去。
啪嗒一声,纸门打开
刺眼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射进来,冰上莲略有几分不适的闭上眼,片刻后才重新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两张放大无数倍的脸蓦然出现在他眼前,他惊得差点就要反射性一巴掌挥过去,幸好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样做。
冰上莲:…………
“冰上先生你终于醒了!真的太好了!”锖兔看到冰上莲醒来后开心的像个小孩子,灰瞳闪闪发亮,眨也不眨的紧盯着他,深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冰上莲摇头。
“您这次真是吓坏我们了。”花子君打量着冰上莲的脸色,见他虽然一副孱弱的样子,但精神似乎好上许多后,紧绷的心终于稍微松开,这算是度过暂时的难关了吧。
只要能醒过来,这就说明冰上大人的身躯已经进入稳定状态,但是这只能撑一段时间,最好的办法还是要想办法回到海鸥学园。
“花子君......”冰上莲侧头看向花子君,嘴里刚吐出三个字,胸腔里一阵气血翻涌,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作一团,嘴角顿时溢出一丝鲜血,惊得两个少年脸色大变。
“我去喊医生!”
锖兔动作非常快,花子君想阻止他都来不及,只能望着他背影消失在走廊上。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花子君和冰上莲。
冰上莲无奈的笑了笑,现在叫医生来也没啥用,不过刚好他有话想和花子君说。
花子君看向冰上莲,忽然有预感冰上大人接下来会和他说什么。
冰上莲已经没法完全操控这副身体,只能任由血液顺着嘴角滑落到脖子,滴落在干净的枕头上,开出一朵殷红的花。他呼出一口浊气,微合上眼,“花子君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
“冰上大人——?”花子君点头,然后发出迟疑的声音,“您是要死了吗?”
冰上莲:.........??
这混小子在说啥呢?
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压下涌上来的血,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花子君不是富冈义勇那憨憨。
过了几分钟后,花子君见他没任何反应,不由得轻唤了声,心里有点着急冰上大人是不是被自己气到了。
“冰上大人?”
“你最近别和富冈少年走得太近。”冰上莲扯了扯嘴角,心里酝酿好的情绪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睁开眼,明亮的紫眸如今黯淡了几分。
“花子君,我这副身躯没法再支撑太久,唯一的办法只能强制以灵魂之力感应我的本体,当我的灵魂感应到本体后,我会尝试操控本体使用秘术将我们送回去。”
本体是他和海鸥学园之间唯一的关联,他或许可以因此而顺势回到海鸥学园,只是他需要一个百分百安静的环境,不能有人来打扰。
“我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可以感应成功、咳咳......”
要是失败了,他就只能在这个位面待到死去。
舍去曾经的一切。
“不......”他舔去嘴角边的血迹,眸色幽暗,“还有个办法。”
“是什么办法?”花子君立刻好奇的问道。
冰上莲转头看向他,紫眸越渐深邃,“前任八号曾经复制过许多永久性能力,其中就有一个能力——时间跳跃......”他顿了下,敛起眸中的神色,沉思片刻继续道:“这能力能让时间点回到最初,事件还未发生之前。”
花子君眉头一皱。
“你可以这么理解——这能力会直接带我们回到海鸥学园,甚至更久远的时间.....不过,我没把握会不会一个失手让我们都变回小蝌蚪。”
“咳咳咳——要是失败,既定的历史随时都会出现变化。”
“我们也不复存在。”
花子君:???
小蝌蚪?那是啥意思???
等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整个人都宛如被雷劈了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冰上大人口中的小蝌蚪是——花子君涨红了脸,紧低下头不看着他。
冰上莲有些莫名其妙地瞥了眼花子君,他觉得自己的话挺正常的,没毛病。
而且他这话并不是在诳花子君,前任八号的力量他封印了近百分之六十,但是使用这个能力就得释放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力量,不说他的身体撑不撑得住,他也完全不熟练这个能力。
随意一个小差错都可能导致他们变成小蝌蚪,又或者直接消失在时空里。
冰上莲设想了许多,最终决定剔除这个方法,转而选择比较稳定的法子——感应他的身躯进而锁定位置,强制性将他拉回去。
“我会继续沉睡,而在这段时间内别让任何人进来干扰我。”
他要以灵魂之力从众多杂乱的世界里感应和本体之间的那条细细的线,轻易不能被打扰。
花子君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会有危险吗?”
“不会。”
冰上莲倒是不担心,找不到本体他也不会死,就是得这样躺着直到身躯自然死亡,然后他就会变成灵体,一直待在这里......算了,他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好,请您一切小心。”
花子君等到冰上莲再次合上眼后,才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地合上纸门,刚转身的时候遇上快步走来的锖兔和他身后的老医生。
他才想起锖兔刚去找医生了。
锖兔走到花子君身前停下脚步,眼神转移到纸门上,略有点喘息,朝他递了个眼神。
普通人类他无法见到他,深知这点的锖兔只能在有外人的时候和他交换眼神。
“睡下了,我们别打扰他。”
花子君侧身拦下锖兔,冲他歉意的笑了笑,“冰上大人已经没啥大碍了……”
“你快阻止他,别让他进去打扰冰上大人!”
眼瞧着老医生要拉开纸门,花子君急得喊了声。
锖兔懵了下,依然按照花子君的话拦下老医生,满脸尴尬道,“那个、医生我刚想起冰上先生只是有点不舒服,他现在应该睡下了。”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
锖兔和花子君同时朝老医生鞠躬。
老医生怔了下,眼神狐疑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番,抚摸着下巴那撮小胡子,“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他指着房间的方向,“据我所知里头那人的伤势非但没有半点愈合,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如果你坚持不让我进去,那我也没办法。”
花子君知道老医生没恶意,这段时间也是多亏有他不停连夜照顾冰上大人,但是此时的情况并不大方便让老医生进去。
他凑到锖兔耳边嘀咕了几句,锖兔嘴角抽搐,按照他的话对老医生道:“请你放心,冰上大人......他不会有事的。”
老医生瞪着锖兔,直把他看得满头大汗。
最终老医生也没再说些什么,毕竟鬼杀队已经把费用都给交上了。
只是老医生被锖兔喊着跑过来,这会又要走回去,锖兔心里过意不去,亲自送老医生回到他的家里后,才回来寻找花子君。
“冰上先生现在如何了?”锖兔连灌下几杯茶水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为什么不让医生进去?”
花子君蹲在走廊上收拾起布偶娃娃的服装,听到这话时手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状态好了许多,刚刚醒来一会又再睡过去了。”
“他吩咐我们别去打扰他,迟点把这个房间封起来吧。”
锖兔眉头紧皱,他觉得这事不简单,但无论是花子君亦或是冰上先生似乎都不想多说,他叹了口气不再追问这件事。
等冰上先生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和他说。
“放心吧,冰上大人他不会有事的。”花子君冲锖兔歪头一笑,“我们要相信他。”
七十年前的时候,花子君也曾和冰上莲说过同样的话,他深信着这位大人,不单只是他就连其他不可思议也是这样。
“我没想到你的兄长是黑死牟阁下,真有趣呀~”
“不过你们两人长得挺相似的呢。”
继国缘一的哥哥——继国严胜,上弦之壹,实力甚至比童磨还厉害。
磨磨也是刚刚才知道这点。
他的声音由远而近,两人同时抬头看向走廊前方,只见继国缘一捉着他正快步走过来。
继国缘一是灵体,除了他们四人能够看得见外,其余人看不见他的存在,这有好处也有不好,比如他想要找兄长的时候,没人可以帮到他。
继国缘一走到花子君的身前,将手里的磨磨娃娃递给他,“给他换衣服。”
布偶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大大问号。
“我已经找到兄长的踪迹,等会我要带着磨磨出发。”
磨磨现在虽然变成了布偶娃娃,但作为鬼的力量还保存着,其中就包括血鬼术再生能力味觉等等。
有了磨磨超越人类的嗅觉,以及他曾经和黑死牟相处过,继国缘一觉得自己肯定能够顺利寻找到兄长大人。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兄长大人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变成鬼了。
就在今天,他带着磨磨出门寻找的时候,发现到了黑死牟残留下的气息。继国缘一立刻嗅出是兄长的味道,而磨磨也闻到黑死牟的气息。
继国缘一所要寻找的人立刻就对上了——黑死牟阁下。
花子君和锖兔两人对视一望,两人眉头紧皱。
锖兔:“黑死牟?”
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所以也不知道黑死牟就是上弦之鬼。
磨磨笑着解释,“黑死牟阁下他是上弦之壹哦~”
锖兔:!!!!
他猛地抬头看向继国缘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继国缘一没注意到他的表情,“找到兄长我就回来。”
锖兔嘴角一抽,心想他回来就好了,别把上弦之壹也带回来,不然到时候就惨了。
花子君淡定的接过布偶娃娃,动作熟练地给他脱下身上的衣物,磨磨在他大腿上翻了个身,指挥着少年,“花子君,替我挠挠后背吧~”它的小手不够长,勾不到背后。
花子君早已习惯它这副态度,快速地替它换上黄色的小裙子,将它的头发绑成小辫子后,这才交到继国缘一手中,“拿去吧。”
“哇哦~今天这身小裙子也很好看呢~”童磨扒拉身上的小裙子,又摸摸自己的小辫子,丝毫不觉得这样的打扮很奇怪,满是期待道:“不知黑死牟阁下能不能认出我。”
它话音刚落下,就对上继国缘一毫无情绪波动的红瞳,淡淡道:“兄长会先注意到我。”
磨磨:......
黑死牟,原来你弟弟是个兄控。
***
继国缘一带着布偶娃娃磨磨离开后,他们的日子还是和之前没太大的差别,该做任务的做任务,花子君负责留守在原地照顾冰上莲。
光阴荏苒,一个月快要过去了
冰上莲的状态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每隔几天都会出血一次,锖兔也逐渐安心下来,经过大半年时间的磨砺,他的实力也变强了。
锖兔坚信冰上先生很快就能再次清醒过来。
夜幕降临,一弯新月高高挂在夜空上,周围点缀几颗明亮的星辰,晚风徐徐吹来,带来阵阵清凉。
街道上,锖兔加快脚步朝他们在东和镇的临时据点走去。
就在这时,屋檐上突然响起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有鬼的味道!
锖兔立刻停下脚步,抬头朝上方看去,借着月色他看到了继国缘一正和一头看不清样貌的鬼打斗在一起。
那头鬼非常厉害,给他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他只在曾经的童磨身上感受到......他是上弦之鬼!
脑海里立刻浮现这个想法,锖兔咬牙抽出腰间的日轮刀,身形敏捷的跳到屋檐上,可是对方只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前跑去。
而在前头,童磨轻松地躲开对方的攻击,心情不错的冲他打招呼,“黑死牟阁下,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以这种形态呐。”
“童磨......你背叛了那位大人。”黑死牟挥舞手中的刀,瞬息间朝童磨挥出一刀强劲的剑气。
童磨以着小腿敏捷地躲过剑气,带着这位前任同事往冰上莲的房间方向走去,听到这话时脸上笑意不减,“并不是哦~人家也是逼不得已的。”
“兄长,你为什么要躲?”
黑死牟在追着童磨的时候,他也在被自家那位已经死去的弟弟狂追着。
为什么缘一还活着?
他到现在依然搞不懂,明明他亲眼看着缘一死去。
“兄长,等等我。”
黑死牟脸上淡定,脚下步伐忽然加快,眼瞧着就要追上前头的布偶娃娃了,结果布偶娃娃几个跳跃越跑越快。
这次遇上童磨纯属意外,黑死牟想到那位大人的吩咐,当即顾不上忽然活过来的缘一,追着童磨欲要将他带回去处置。
童磨非但没死,还变成了布偶娃娃,能够在太阳底下行走,实力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那位大人肯定会很有兴趣。
每次眼瞧着就要追上童磨,他就会敏捷地躲开,黑死牟的斩击次次都落了个空。
追了许久,锖兔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他忽然意识到童磨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童磨忽然站在一处屋檐上不再动弹,“黑死牟阁下对我真热情~”他冲逐渐靠近过来的黑死牟挥挥手,“啊——真是怀念以前呐。”
黑死牟举起手中的刀,丝毫不受他的话影响。
“月之呼吸.一之型.暗月.宵之宫”
刀影一闪即逝,以着极快地速度朝童磨的方向进行横劈,而伴随着斩击周围出现许多不规则的月牙形状锋刃,让人避无可避。
童磨脸上依然挂着惯有的无忧无虑笑容,在斩击即将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以着急速向后撤退,斩击落空后直接斩在屋檐上。
轰隆一声巨响,屋檐坍塌了半边。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有请憨憨义勇
片刻后,憨憨义勇手里拿着一张纸,看到上头的字,眉头紧皱:这都是什么?
锖兔:我用了一天一夜才找出来适合你的歌(盯)
义勇:......
*五*分*钟*后
义勇(扑克脸):蛋黄的长裙蓬松......???(嗤啦一声,把纸给撕碎)
锖兔:盯
义勇(委屈):我不喜欢这个,我喜欢大家给我多点收藏
锖兔:???义勇,你脱离主题了!!
***
推我基友的文,要是有兴趣的给个收藏呀~
《[综鬼灭]在鬼杀队当鸣柱那些年》
文案:
某日,被拜托cos了《柱灭之刃》中长发ver我妻善逸的我
惊讶地发现:
头上的假毛拔不下来了
眼里的美瞳扣不下来了
回过神来时已身处日本大正
穿越过来不久我睡着了
梦游中把屑老板砍成了1250片刺身
一刀秒了冲过来送人头的某上弦鬼
主公听到消息拉我入伙
送我房子送我缘一(划掉)大宝剑
还把我封为“鸣柱”
我无以回报
只能光速砍掉追杀而来的丑壶和老鬼
瞬移跑去十二鬼月开会地点搅局
无限城中,收割掉无惨所有下弦的人头
在一众上弦企图救驾前,再次将他砍成了一堆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