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来自布鲁斯的夸奖,?蒂夫愣了一下。
“不仅我，我的同伴和朋友们也都是英雄。”他看着布鲁斯认真地说，努力不让自表现出害羞的神色。
布鲁斯·韦恩,蝙蝠侠，这是让?蒂夫上辈子对着电脑屏幕大喊“卧槽,太酷了”的男人。
而在?蒂夫真?地了解了布鲁斯之后，对方的冷静、果断、克制,和即使看不到光明也依然在黑暗独自战斗的坚定,更让他发自内心地钦佩。
并且布鲁斯偶尔的毒舌，谈话时展现出的博学多识,和托尼斗嘴时的那一点点恶趣味,有他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无奈何的、因爱意和敬重而有的退让与顺从,也让?蒂夫看到了,在那身黑色的蝙蝠战衣之下，是一颗闪着温暖光芒的心灵,和一超凡、伟大的灵魂。
他有很酷的蝙蝠车,但他也有数不清的从哥谭的夜晚里得到的伤疤。
他是一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但他却用自的血肉之躯拯救一座城市,甚至是整世界。
而?是这样的布鲁斯说?蒂夫是英雄。?蒂夫感觉自简直同拿到超级英雄界的奥斯卡、或者世界足球先生。
“……你害羞了。”虽然?蒂夫的神?是一既往的温和平静,但布鲁斯是看到他的耳朵红了。
“不,我没有。”?蒂夫下意识地否认道，竭力维持着自的镇定。
布鲁斯挑了下眉,“一般否定得这么快都是撒谎。”
?蒂夫顿秒后,仍然嘴硬道：“我没有。”
布鲁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侧脸倚着手掌，“你耳朵红了。”
?蒂夫第一反应就是手捂住耳朵。然而等下一秒他看到布鲁斯眼戏谑的笑意,才知道自被调戏了。
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恼怒，“我们能说点别的吗？”
布鲁斯仍然是那副颇有些慵懒的样子，眼睛里带着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能。”
书房门外，克拉克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等?蒂夫和布鲁斯谈话结束，人一起来到蝙蝠洞，就看到克拉克?在拿着抹布悬浮在空擦拭着蝙蝠战机，而阿尔弗雷德也在一旁擦拭着蝙蝠车。
“你们谈完了？”听到脚步声的克拉克转过头来看着人?道。
?蒂夫表?温和地点了下头，“能请你送我回纽约吗？”
“当然。”克拉克将手里的抹布放在一旁，对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下后，飞洗手池边洗干净手。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很兴和你们度过了愉快的一?。”?蒂夫看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说道。
“我也很兴，罗杰斯先生。”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回应。
布鲁斯微不察地扬起嘴角，对?蒂夫轻轻点了下头。
克拉克也和布鲁斯跟阿尔弗雷德道了别，然后带着?蒂夫飞离了蝙蝠洞。
夜风吹拂着，人飞行在?空，那些闪烁着的星星仿佛触手及。
克拉克的红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他看着前方，犹豫了近一分钟，是?出了那自一直想?的?题，“小丑……是怎么死的？”
被夜色所吸引的?蒂夫愣了一秒，将目光转?克拉克，却能看到他的侧脸和微微抿着的嘴。“神盾局也有超能力者。所以，小丑的确是死于爆炸。”他回答道。
不过那场爆炸是人为。
克拉克沉默了好一会儿，“小丑死了，我好像并没有为此感到兴。”他说着，既像是在述说自的心?，也像是在??蒂夫表达自的疑惑。
?蒂夫垂着视线思索了几秒，才大概明白了克拉克所说的意思，“死亡从来都不是一件应该为之感到兴的事。”他看着克拉克的侧脸轻声说。
克拉克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和复杂。
“人们是因为小丑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人而兴。”?蒂夫看着克拉克的眼睛说，“在我看来，杀了小丑是一?确的决定。但事实上，我也并没有为他的死亡而感到兴。”
克拉克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回头看?远处的?空，“昨?小丑让我以为他抓住了玛莎。而果巴里来晚一会儿的话，我能真的会杀了他。”
?蒂夫有一瞬间的惊讶，接着他皱起了眉，“小丑是怎么让你以为他抓住了玛莎？”
“一段合成录音，听起来像是任何一上了年纪的女性的声音。”克拉克沉声回答道。
他回想着昨?，当小丑告诉他，手机大声呼救的声音来自他的妈妈，并且自一电话炸弹就会爆炸的时候，克拉克是真的想杀死小丑。
不过，一来氪石不仅让他头脑模糊到分不清那是不是玛莎的声音，也让他几乎失了所有的力气。
二来，克拉克的心里很清楚，一旦他杀了人——无论那人是不是小丑，所有事?都会变得不同。不是外界对他的看法，或者普通人不再对他抱有信任，有他自。
克拉克不敢想象，假他真的杀了小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蒂夫确认地?。
克拉克点了下头，“我们并没有?新加入联盟的成员透露自的真实身份。所以响指卡尔也是从某些对话里，知道了我有一人类母亲。”
这是布鲁斯在调查完整件事后所下的结论，并且因此严令禁止成员们以后在联盟谈到自的家人或者私人生活。
?蒂夫不由松了口气，然后看着克拉克的侧脸说，“即使你昨?真的杀了小丑，我也不会责怪你。”
克拉克·肯特遵循着人类社会的法律和道德，他的心有着一小镇男孩淳朴的?义与善良。而卡尔·艾尔有着身为氪星人的同神明般强大的力量。
?蒂夫以猜到，这样巨大的反差是怎样拉扯着克拉克的内心，让善良的他怀疑、恐惧自是否凌驾于人类之上；也让强大的他为自明明以真?改变这世界，但却不能做而感到无力。
而?蒂夫也相信，无论是什么，都无法真?改变克拉克心里由他的养父母用爱所浇灌、培育出的那些美好且珍贵的品质。
克拉克转过头看着?蒂夫，“但你会发现，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朋友。我或许会变得连我自都不认识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平静。
“你是傻瓜。”?蒂夫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你有6英尺，你的智商却像没上的男孩。”
克拉克愣了一下。
“你真的认为小丑对你的影响，比你养父母对你的影响大？”?蒂夫的语气里带着些质?。他发誓现在他不是被克拉克抱着飞行，他绝对会给他一拳。
“不。”克拉克轻轻皱起了眉。乔纳森和玛莎是他生命最重的人。而小丑，不过是一罪犯。
?蒂夫为什么这么?？
“那么就不认为你杀了小丑会让你变成一坏蛋，或者什么。”?蒂夫非常严肃地说，“你的养父母将你养育成了一伟大、善良的人，克拉克。你得相信，任何事都无法改变他们心爱的儿子。”
克拉克与?蒂夫对视片刻后，移了视线，“你相信吗？”他?道。
想起乔纳森和玛莎的脸庞，他们的笑声，有记忆里那些或温馨、或快乐的时刻，让克拉克的眼睛里泛起了些许水光。
他想念玛莎的怀抱，想念乔纳森牵着他的手时，宽厚、粗糙、微微出汗的手掌。
他真的能成为让他们骄傲的儿子吗？
“我相信。”?蒂夫毫不犹豫地说，然后轻轻扬起了嘴角，“即使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他们对你的爱和教导。”
克拉克眨眨眼睛，脸上露出一浅浅的微笑。
“不过，你知道即使又一次你恨某罪犯恨得想?他扔进太阳里，也不能真的杀了他，对吗？”?蒂夫确认地?。
他是不想克拉克对他自过于苛责，不是想怂恿他杀死罪犯。
克拉克假意思考秒，“事实上，我有你的电话号码。”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微不察的沙哑。
?蒂夫挑了下眉，伸出一手摸了摸克拉克的头发，“我真欣慰，你的智商终于考上大学了。”
克拉克的表?瞬间停滞了。
?蒂夫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克拉克看着他笑得停不下来的样子，颇有些无奈何。
然而不否认的是，这是他从昨?小丑事件发生后，最轻松的时刻。
夜晚的风仍然吹着，似乎带走了所有烦恼、所有忧愁。
“闪点世界的我是什么样的？”克拉克转过头看着?蒂夫?。他从晚餐起就很好奇这件事了，是之前心里有更沉重的思绪压着，所以才没有口?。
“卡尔，”?蒂夫垂下了视线，脑海里再次闪现出那双蓝色的眼睛，“他就像一孩子。”
?蒂夫?克拉克讲述着记忆里闪点世界的自是怎样在实验室里发现瘦弱、苍白的卡尔，又是怎样将他带回家，和他相处。
克拉克听完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所以，在闪点世界里，你就像我的……父亲？”
?蒂夫思索了秒，“不全是。哥哥、老师、监护人、朋友，那我在卡尔的生命里担任了太多、太重的角色了。”
克拉克点了下头，是有些没能完全消化这么巨大的信息量。
“不过，”?蒂夫挑了下眉，看着克拉克，“你是想叫我爸爸，我是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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