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苏清欢刚刚从午觉中醒来，就接到了她姐姐的电话。
“哪呀？”她的头发还带着起床后的凌｜乱样子，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拿着电话，整个人有气无力、松松垮垮的。
“在哪啊，姐。”声音也是懒懒的，托着个调子。
......
“嗯嗯。”
......
“听清楚了。”
她小幅度点着头，配合上她这个要睡不睡的神情，看起来就像在不断打瞌睡，让人害怕她在接听电话之后的下一秒就可以直接闭着眼睡了过去。
一分钟后，苏清欢挂断电话，脸上还是有些懵的神情，她今天午睡的时候忘记设置闹钟了，直接睡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了深度睡眠。
她眨眨眼，狭长狐狸眼尾分泌｜出生理性眼泪，她用手擦去，坐在床｜上回想着她姐姐刚才说的话。
去哪儿来着？苏清欢昂着头，看着天花板。
D什么大厦，啊，好像是DM大厦。DM，等等，DM，这不是秦珂说的那家湛江辞的公司吗？苏清欢眼睛瞪大。
之后急忙进了盥洗室，带了头巾洗脸洗完脸后，擦了面霜，之后犹豫一下，又洗了个澡，她感觉刚刚睡午觉的时候好像出了一点汗。
洗完澡后，苏清欢还擦了身体乳，之后换了一身初秋的小裙子，换了个美美的妆。看了看时间，完蛋，要到三｜点了，她姐姐说三｜点之前必须把文件送到。
她脸色一变，小跑到家里的书房，把桌子上的文件拿上去了车库。片刻后，车库里缓缓开出一辆红色的宝马Z4。
***
DM大厦
苏清欢停好车，看了看时间，还好，还来得及。天知道她是怎么卡在限速的边缘把20几分钟的路程缩短成10几分钟的。
一楼大厅里，光洁明亮，玻璃窗上清新洁净，地面光滑可见，四周装修摆放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子来到一楼前台的面前，露出一个十分乖巧的笑容。
一楼前台眼睛亮了亮，露出一个微笑。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苏清欢眨了眨狐狸眼，说，“你好，我是顾慕的妹妹，我来给她送文件。”说着，怕她不信，苏清欢还把手中的文件拿起来在前台面前晃了晃。
前台回想起来刚刚助理办的助理是有交待过这样的一件事。于是对苏清欢说，“好的，您可以乘坐那边的电梯，直接上17楼。”
苏清欢礼貌道谢后向电梯那边走去。
前台小姐姐不由得多看了苏清欢几眼，心里默默想着，原来顾总的妹妹是长这样子的吗？感觉跟顾总完全不像啊，但是......
电梯的门渐渐关上，苏清欢看见前台仍然在看她，于是向前台微笑着点点头。
但是长得好漂亮啊。前台小姐姐默默想，而且，一看就是那种礼貌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顾总是那种长相很有攻击性的现代职业女性，而顾总妹妹，身上还带着些稚气，但是那双狐狸眼弯起来的时候，却又有点女人的味道在里面。
前台小姐姐下意识想拿出手机，跟朋友分享这件事，然而手伸到半空顿住，上扬的嘴角垂了下来。
上班期间，不允许随便玩手机。
***
苏清欢刚到17楼，顾慕的助理就挡在她身前，和她打了招呼后，拿走了她手里的文件。
17楼会议室，透过透明的玻璃，苏清欢可以看见一些里面的场景。
有人给苏清欢端来一杯水，苏清欢双手接过，说了句，“谢谢。”那人说，“顾总和湛总还有一会儿才出来，苏小姐，您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
-看见苏清欢的目光看过来，那人说，“我是湛总的私人助理，我叫顾姿。”
“你好，苏清欢。”
打过招呼之后，顾姿就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苏清欢一个人坐在会议室外面的椅子上，看着里面的场景。她这个位置还不错，刚好能看见湛江辞。
湛江辞坐在左边座椅的第一个位置，脊背挺直，轻轻地靠在后面的座椅背上面，头微微向上，看着面前那块放着PPT的大屏幕。
大屏幕旁边有一个年轻人在上面不断地比着手势，虽然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是苏清欢估计那人应该是在讲解PPT上面的内容。
随着时间的流逝，屏幕旁又换了一个人，旁边的顾慕时不时皱眉，而湛江辞的神色却一直是淡淡的，静静地看着前方，让人琢磨不清她的情绪。
苏清欢眼睛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湛江辞身上，而她旁边作为苏清欢亲姐姐的顾慕连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都没有分到。
后来，时间过得更久了，苏清欢看了看私下没什么人，索性放松了下来，用右手抵着太阳穴的地方，歪着头看着里面。
不，准确地说，是看着湛将辞。
湛江辞侧脸很好看，她的骨像很好，下颌线分明，鼻梁也很高，加上那双双眼皮的桃花眼，苏清欢越看越觉得好看，连嘴角都不由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人对别人的注视是很敏感的，更别说是苏清欢这么明目张胆的注视。
湛江辞微侧过头，看向斜后方，轻轻地瞥了一眼。
没想到湛江辞会忽然回过头来，苏清欢一惊，手肘一松，上半截身子直接就倒在了椅子旁边的小桌子上。
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之后，湛江辞就收回了视线。
苏清欢从桌子上撑着身子起来，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才轻轻呼出一口气。之后坐直了身子，不再是那个歪歪扭扭的姿势。甚至，眼睛都不再看着前面，而是看着自己的手机。
只是时不时地，隔那么几秒，悄悄抬眼看一下会议室里面。
之后，又过了十几分钟，会议散场。苏清欢站起身，一个个穿着西装和衬衫的都是精英人从她面前走过。
顾慕走到她面前，“你还留在这干什么？”
苏清欢：？？？“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顾慕看她一眼，“我就是来叫你送个文件，我等会儿还要赶飞机，难不成你还要我送你回去？”
苏清欢：“......”
后面的湛江辞弯了弯眉眼，说，“没事，等会儿我让顾姿送她回去，或者你可以等我等会儿下班之后一起回去。”前一句话是对顾慕讲的，后面一句话则是对苏清欢讲的。
一起回去，苏清欢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眼。
“好啊。”苏清欢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开车来的这个事实了，当然，就算她还记得，估计也会选择性忘记。
顾慕说，“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嗯。”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自己乖一点知道吗？晚上早点回来，不准在外面喝酒。”顾慕走之前还不忘叮嘱苏清欢。
苏清欢点头。心里却准备阳奉阴违，周二晚上又有一场驻唱，而且那个驻唱地点比夜色酒吧还要远，估计得凌晨几点才能回来。
顾慕还不罢休，说，“我已经拜托江辞帮我看着了，到时候回来的时候，要是让我知道你给我来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话......”
顾慕露出一个冷笑，“你现在这辆车也别想开了。”
苏清欢：“......”
之后，顾慕就带着助理下了楼，她的行李今天早上就已经收拾好了放在车里面，现在直接开车去机场就可以。
*
湛江辞带苏清欢去了18楼的办公室。
电梯打开，从助理办经过，然后湛江辞开门进去，对后面的苏清欢说一句，“进来吧。”
一众小助理在背后悄悄瞧着情况，一看那扇门关上了，助理们的脑袋就不由自主地凑在了一起。
“诶诶诶，那是谁啊？”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助理说，天知道除合作伙伴外，上一个进湛总办公室的人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啊，是客户吗？”
“哪有客户穿这种小裙子来谈事情的？”
“对啊，而且看起来年纪有点小，应该不是客户吧。”
说到这里，一个小助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激动“莫不是——”
这句话还没说完，后面就压上一片阴影，顾姿高挑身影静静地站在后面，面无表情，嘴里吐出几个字“莫不是什么？”
顾姿面前的小助理犹如被扼住喉咙的惨叫鸡，硬生生把想说的话憋回肚子里面。
不过两秒钟的时间，聚在一起的助理门就迅速回了自己的工位，眼睛直视电脑，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看起来就算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儿，她们的眼睛都不会从电脑上离开。
顾姿向四周扫视。
口袋里手机震动，一条消息进来【去买一些零食进来。】
顾姿看了看手机，眼珠子险些从上面掉下来，湛总不是不爱吃这些东西吗？不过一秒之后，她恍然，对，办公室里面不止湛总一个人。
顾姿放下刚刚开会用的文件，拿着手机准备下楼，可怜她一个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总贴身助理，开完会后连板凳都还没坐上就要去帮大老板买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