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渡的意识进入新的万象傀儡体内。
君小晚看准时机,在炽凰绫的掩盖下,射出白莲花自制怪味欢乐水,迷晕了占着锦华身子的妖尊。
妖尊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半翻着白眼,砸吧了下嘴:还是熟悉的难喝,还是熟悉的眩晕。
地上的傀儡缓缓睁开眼睛。
到了考验猫主子和铲屎官默契的时候了。
君小晚递给舟渡一个眼色,舟渡学着妖尊的口吻,不屑地说道:“哼,一具破烂傀儡,还想困住本尊?是本尊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神兵宗飘了?”
“妖尊”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得桎梏,神情沉重了几分,嘴上依旧在逞强,“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浪还是有几分水准的。可惜,想困住本尊,还是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说罢,“妖尊”脚底抹油,准备逃跑。
君小晚挑眉:这原文作者,还挺会给自己加戏的嘛!
她暗自给舟渡的临场发挥点了个赞,炽凰绫脱手而出,把人一层一层裹住。
舟渡在炽凰绫里挣扎着,君小晚着急忙慌地掐诀,“吃力”地与人斗法,五颜六色的光芒自炽凰绫上亮起。
沙雕策划,原文作者,同台飙戏,场面看起来要多激烈有多激烈。
君小晚气喘吁吁地道:“诸位道友,还愣着作什么,快把人关起来啊!”
“这……”吃瓜长老当众表演下巴脱臼,双腿瘫软,无法行动。
“嗨,关键时刻,一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算了,靠人不如靠己。”君小晚一拂袖,劲风荡开关押妖尊的寒冰囚室。
舟渡装作敌不过君小晚,力竭跌入囚室,顺便把妖尊也一道拉了进去。
“砰——”囚室大门关上。
君小晚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各位道友,现如今,你们可还觉得神兵宗当不得炼器比试的第一名吗?”
吃瓜长老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神兵宗的普通弟子都能炼制出关押妖尊的容器。
恐怖如斯。
张长老躬身作揖,对着君小晚贺道:“恭喜神兵宗拔得头筹。”
君小晚眼角一抽:他这不是在恭喜神兵宗获得第一名,而是在恭喜自己营救妖尊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吧?
可惜,某些人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其实所有的事情已经和他预想之中的模样,差十万八千里了。
……
是夜。
白莲花和李苟蛋在夜色之中穿梭,所有守卫的修士像是眼瞎了一样,好似完全没有看见这两个人。
二人顺利摸到寒冰囚室外头。
寒气从门缝里漏出来,穿得美丽冻人的白莲花打了个哆嗦,“为什么所有人都推选我陪你来走这一遭鬼门关?我就不要命的吗?”
李苟蛋撅着腚,用金灵根凝结出一根细细的金针,“挂,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你都挂了那么多次了,对初始账号的感情早就淡了,不像他们其他人,处女挂都还没献出来,自然有处女情结在里头。”
白莲花西子捧心,淡眉蹙起,道:“我千辛万苦刷的声望,好不容易斗倒了外头的妖艳贱货,荣登百美榜第一。这还没享受几天当海王的快乐,转头你们就要让第一美人香消玉殒,你们没有心。”
“这好处你也那得多呀!咱们事先可都说好了,咱俩死这一趟,可是能拿走百分之八十的任务奖励。他们其他人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按照功绩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这波,咱俩不亏。”李苟蛋拿着金针在锁眼里头戳来戳去。
“咔嚓”一声,锁开了。
室内的寒气溢出门外,给二人的面上都覆上一层寒霜。
“请叫我开锁小王子。”李苟蛋嘚瑟地拉开门,“修真界第一美人,请吧——”
白莲花微笑:“您先请。”
李苟蛋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在安全区不会遇到危险,才挺直了脊背,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白莲花屏息凝神,暗搓搓地倒着身子往外走,心道:爱谁死谁死,反正我不死,拜拜您嘞!
“黑心莲!”
李苟蛋忽然折返。
白莲花一个激灵,止住了步子,心虚地笑问:“怎么了?”
“里面有两个妖尊,我不知道要带走谁……”李苟蛋的铜铃眼瞪得滚圆,视线落到白莲花还没收回的后腿,“你不会是想放弃任务跑路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白莲花快步上前,走到囚室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只见里面有两个人,一人坐在冰制的蒲团上打坐,一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那躺在地上的妖尊悠悠转醒,正在打坐的妖尊眼睛也没睁,反手就是一记手刃,把人再度劈晕。
“摇钱树也真是的,怎么炼制的新傀儡和锦华长得一模一样,搞得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李苟蛋吐槽道。
白莲花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没好好复习剧情,锦华开局就是SSR级资质,属于躺着也修炼的别人家孩子,妖尊这些时日占据了锦华的身子也没闲着,已经帮锦华滴滴代练到了筑基初期,我们只需要看谁的修为是……”
“等等,怎么都是筑基初期!?”白莲花愣住了。
“小朋友你是否有许多的问号?”李苟蛋摊手。
白莲花闭上眼睛,周身漾起一阵水汽。她的鼻尖嗅了嗅,指着正在打坐的舟渡道:“他是假货,没跑。”
“你这么草率地就pick人家了?”
“这货身上还有掌门当初滋的快乐水。”白莲花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妖尊,掏出腰间的滋水枪,吹了口气,“我白莲花出品的快乐水,我能认不出来吗?”
“这又不是香水,你还能闻出味儿来?”李苟蛋不信,“你确定是这个?万一我们选错了人,可就沦为全神兵宗的笑柄了。”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李苟蛋上前戳了戳舟渡的脸,“就算他真是假货,可黑心莲,你说……他能配合咱们一起演戏吗?”
舟渡睁开眼睛,起身道:“能,带路吧。”
李苟蛋被突然出声的舟渡吓了一大跳,“这游戏连个过场剧情的道具都做得这么逼真,让其他全息游戏情何以堪?”
白莲花:“别感慨了,调整一下情绪,考验你演戏的时候到了。”
李苟蛋走到二人中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妖尊,双手放上木门,“演员就位,三、二、一,a!”
李苟蛋推开木门,清冷的月光照进囚室,地上的薄冰折射出一道道白光来。
李苟蛋和白莲花在前头引路,舟渡在后头学着妖尊的口吻,一路上碎碎念道:
“你们这是要反天呀?连车马都不给本尊备了,这么长的一条路,竟然要让本尊自个儿用腿走?”
“前头没马车,说是因为在旁人府上,马车进不来。可现在出了严宅,呵,还是让本尊自个儿走。你们是在谁手下办事的?让本尊知道知道,本尊座下哪路妖皇这么慧眼识珠,能挑出办事这么体贴的手下来。”
李苟蛋和白莲花在舟渡的声波攻击下来到了修真联盟外围的护城河。
他俩掏出自己耳朵里的耳塞,道:“妖尊,我们到了。”
修真联盟特有的灵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烟雨朦胧间,护城河上飘来一艘小舟。
乌篷船上站着一名相貌平平的修士。他划着浆,把船靠近岸边,抱拳道:“小的来迟,请尊上恕罪。”
幕后主使似乎并没有来。
李苟蛋和白莲花对视了一眼,眼底藏着对完不成隐藏任务的焦虑。
舟渡嗤笑了一声,道:“金丹初期法修,水木双灵根,就这资质,还不配给本尊划船,让你背后之人自个儿滚出来给本尊划船。”
他踢了一脚李苟蛋,李苟蛋重心不稳趴在了地上。
舟渡撩起自己的赤红色裙摆,坐到李苟蛋的身上,把妖尊不屑的模样学得活灵活现。
“不然,本尊就不走了。”
舟渡昂着头斜乜着跪在船上请罪的修士,心中觉得自己这波临场发挥贼六,回头得让君小晚给他加小鱼干。
白莲花极有眼力见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油纸伞,凑到坐在李苟蛋身上地“妖尊”跟前,为他打伞。
那修士匍匐在地上,一时进退两难,“这……尊上……长老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未免夜长梦多,您还是快快上船吧!不然,我们所有人都逃不了!”
舟渡把玩着修剪打磨得整齐圆滑的长指甲,“哼,别躲了,本尊知道你在这儿,还不快滚出来。”
张长老自阴影处现出身形,躬身道:“尊上息怒,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快快上船。”
神兵宗演技帝三人组:我们就是要久留,最好能让人现场抓你个现形。
张长老卑躬屈膝地上前,伸出手扶着“妖尊”起身。
“妖尊”坐进乌篷船,继续保持着人设:“啧啧啧,这代步的工具是越来越寒酸了,这玩意儿也能叫船?”
“事出从急,只能委屈您先将就一下了,待出了修真联盟的警戒范围,便为您换个气派的飞行法器。”张长老拦住了跟在“妖尊”身后,想上船的李苟蛋白莲花二人。
倏地,两根木刺从地面拔地而起,刺穿了李苟蛋和白莲花的心脏。
他俩连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就领了便当。
张长老走到二人身前,刚想补刀,便听得“妖尊”熟悉的抱怨:“说事出从急的人是你,如今杵在那儿不走的还是你。要走就快走,别在那儿墨迹。”
张长老放弃补刀,跨进乌篷船内,抢过修士手里的浆,划船离开。
白莲花躺在血泊中,一粒留影珠从她的掌心滚落。
不多时,两双干净的莲纹白布鞋踩到了沾满血污的泥地上,一双白皙的手捡走了地上的留影珠。
姚浅粟抛了抛留影珠,把珠子收进袖袋,拿下两人腰间的乾坤袋和神兵宗弟子令牌,“啧,狗子的第一次就这么被幕后黑手夺走了。”
她转头问黑月光,“黑老大,咱们要给他俩‘收尸’吗?”
“任务道具和物资到手就行,他们的尸体等游戏地图自己刷新掉吧,我给白莲花收了两次‘尸’,实在是乏了。”黑月光道。
姚浅粟:“你们的塑料花姐妹情真好。”
黑月光抱拳:“谢谢夸奖,你也是个特别良心的商人。”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波,按照任务指引冒雨来到修真联盟。
修真联盟门口的接引修士为两人撑伞遮雨,“二位是神兵宗弟子?”
“正是。”俩人将灵气汇聚到脚底,就要往里面冲,“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见修真联盟的诸位长老。”
接引弟子拦住了她们,“二位道友这些时日常来往于修真联盟,应该最是了解我们修真联盟的规矩。若无修真联盟发放的通行证,便是道尊亲临亦不得入内。二位就是有天塌下来的事儿要汇报,也还是等明日申下通行证再来罢!”
“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当真奉掌门之命前来,有关乎修真界存亡的大事,要同诸位长老禀报!”黑月光大喊道。
接引弟子不为所动。
“为什么我都进游戏了,还要感受繁琐流程的恐惧?游戏体验极差。”
姚浅粟吐槽完,一道女声自穹顶传来:“何人在此放肆?”
黑月光一听:呦呵,是熟人。她就是知道一款全息游戏不会在这里为难他们的。
“苏长老!”黑月光扯开嗓子大喊,引起远在高楼层的苏婉音注意,“是我,神兵宗黑月光,我们有关乎天下生死存亡的要事要告诉修真联盟的诸位,你让门口的帅道友给我们放个行呗?”
苏婉音从高空跃下,繁复的衣裙如盛开的繁花一般层层叠叠展开。
姚浅粟向苏婉音出示了掌门信物,又把留影珠内的影像放给苏婉音看。
“掌门已去捉拿妖尊,命我们向修真联盟报信。”
“你们随本座来。”苏婉音沉着脸带着二人走进议事厅,又召来弟子去唤各位长老。
长老们陆陆续续就坐。
“张长老呢?平日里一有这种事,他不是冲得最积极么?”
“许是今日心血来潮,在修炼室修炼吧。”
没有长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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