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周太太，你以为我们警察是傻子吗？”林书乔招手，“小李，过来。”他对周太太说，“小李是我们的实习生。小李，你给周太太讲讲如何干扰鲁米诺现象和解决干扰的办法。”
小李刚来实习，第一次有了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他几乎要把学的所有东西一股脑的说出来：“鲁米诺与血液里铁离子氧化反应，发出蓝荧光，因此用来探测犯罪现场的血迹。因此用其他的强氧化剂可以干扰，例如次氯酸漂白剂。解决干扰办法，因为次氯酸催化的荧光亮起来很快，血液里的铁离子则较慢，可以用拍照曝光。若是没有刑事摄像，可以封锁现场，使其保持干燥，待干扰氧化剂挥发。可以在检测长时间不会消失的铁离子。”
周太太的脸随着小李的话越来越白，林书乔心情很好地表扬了小李。小李晕乎乎地去忙了，林书乔笑意盈盈的看着周太太：“周太太，两种办法你选什么呢？”
周太太僵硬的笑着，可是还在嘴硬：“林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林书乔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他让老驴拍的，缝好的小女孩的尸体，他阴恻恻地问，“这个小女孩你认识吗？”
周太太接过林书乔的照片一看，腿一软，几乎要摔倒，林书乔没有理会她，吩咐说：“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凶器。”
洛落松了口气，终于查明了真相。
——
洛落和长风回到了钱倩倩和林书乔的身体里，回到了A大，出了窍之后，修改了所有人的记忆，然后飘着去了市局。
虽然是查明了害死橙橙的凶手，可是那个“小弟弟”究竟是什么人？
洛落愁眉口脸地说：“橙橙明显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啊，哪里来的‘小弟弟’？”她问长风，“长风，有什么办法看到橙橙的记忆吗？”
长风摇头：“没有。”他看见洛落的样子，安慰道，“洛落，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情一定会解决的，放心吧。”
“希望吧。”洛落摸了摸橙橙的头，“走吧，我们去看看恶人的下场。”
四鬼来到市局，恰巧林书乔带队回来。一行人回想着今日探案过程，议论纷纷。
“这个案子破的真实顺利啊。我原本以为要加好几天的班。”
“谁能想到人模狗样的大学教授私下竟是那么变态的人。”
“那个小女孩真是可怜啊，摊上这么一对父母。真是恶心。”
洛落几鬼随着林书乔进了审讯室，老老实实地，排排坐，听审讯。
周明被提了上了，他还是斯文败类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他一拳。
“周明。”林书乔问，“六月五日，你利用职务之便把宋珍骗到家中迷|奸的事情，你否认吗？”
周明微微一笑，理直气壮：“林警官，我在家里就已经说了，宋珍她是个不简单的女孩子，小小年纪不想奋斗，忍不住走歪门邪道勾引我，我一时不查着了道……”他歪歪头，“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
宋珍冷眼看着周明，她已经不那么激动了，因为周明作恶，总会付出他的代价。
林书乔把玩着钢笔，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真是嘴硬啊，周教授，你教的大概不是化工专业吧，是死鸭子烹饪与制作吧。”
旁边记录的小警察噗嗤的笑了，面对着林队的死亡视线咳了一声低下头去。
“林警官，我想我有权保持沉默，我要等我的律师。”周明说。
林书乔点头：“没事的，我想你妻子的嘴总不会向你那样撬不开。”然后他补充，“大概你现在是见不成律师的，等我们证据收集完了，你再找替你辩护努力不死刑的刑辩律师吧。”
周明变了脸色：“林警官，你什么意思？一个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和我有关系的自杀的女学生能让我判死刑？虽然我学的是理工科，可是未免不知道法律。”
周明在警局除了被提取精|液，其他一概不知，根本没想到还能牵扯到其他的案子上。
“是啊，宋珍的案子判不了你。”林书乔拿出一沓照片，扔在桌子上，“那这个小女孩呢？”
周明一僵，仰头闭上眼睛：“我无话可说。”
“我有。”林书乔说，“周教授不愧是文化人，要是给你足够的时间，奸|杀|幼|童|案子应该会被你处理的滴水不露吧。你用化学溶剂处理了凶器，当然，时间不够充裕，所以只是处理了一半。你的心理素质也真是好，在我们去你家是还能面色不变的接受询问。你还做了掩饰血迹的准备，即使不知道我们要去你家，还是谨慎地防止出什么披露。”
“我们在你家里还看见了联系装修和购买家具的名片。”林书乔指了指某张照片，“你是想着把你家里翻天覆地的重新装修一遍吧。”
“只可惜时间不够。”林书乔说，“即使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时也忍不住想，作恶太多的你，终于得了报应啊。”
周明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见林书乔的问话。
“但是我很好奇，虎毒不食子，你真的变|态到奸|杀了自己的女儿吗？”
周明终于睁开了眼睛，挑衅道：“林警官犹如神探在世，你自己查啊？或者是，所谓报应，在报应我一次啊。”
洛落握紧拳头，几乎要冲到周明面前，撕烂他的嘴脸。
此时，门猛地被推开。老驴大步进来：“队长，有新发现。”
林书乔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周明：“你看，报应来了。”
——
林书乔办公室。
洛落几鬼跟着进来，因为周明令人作呕的模样，几鬼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老驴拿出一份报告，说：“我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周明的血型是AB型的，他太太苏思琴是O型血。可是那个小女孩也是O型血。”
林书乔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宋珍小声给有点迷茫的洛落解释说：“AB型血和O型血的孩子，只能是A型血或是B型血。”
洛落恍然，不好意思说：“我是学文科的，生物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洛落问旁边默不作声的长风，“长风，你是学什么的？你的年纪应该是在上高中吧。”
“啊？”长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呐呐，不知该怎么说，“我其实……”
正巧这时老驴激动地解释拉回了洛落的注意力，长风松了口气，毕竟是没有到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证明这个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是周明夫妇的孩子。林队，这次的案子可能不仅仅是杀人案和大学生自杀案，还有可能涉及拐卖儿童案。”
林书乔豁然站起，说：“刚刚在周明邻居那里没有问到什么，让郑雄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他说着往审讯室走去：“提审苏思琴。”
洛落听着老驴的话，皱眉：“难道说橙橙是拐卖来的？她说的‘小弟弟’是她原来家里的？”
她问橙橙：“橙橙，你记得你的爸爸妈妈吗？”
橙橙茫然，听不懂他们的话：“姐姐，你们再说什么呀？爸爸妈妈就是爸爸妈妈啊。”
洛落蹲下来，换了个说法问橙橙：“橙橙，你有多少个爸爸妈妈？”
橙橙板着指头：“一个，两个，三个。”她高兴地说，“姐姐，我有三个爸爸妈妈。”
——
外面天已经黑了，警局里却是灯火通明。警察们加了半天的班，还是来去匆匆，脚步不停。
洛落拉着长风坐在休息椅上，她连轴转了一天，觉得累得很。她看着依旧目光炯炯的警察们，只觉得所谓“人民英雄”，正是如此。
有一个警察脚步匆匆，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一沓报纸传单刷刷的落下，警察连忙捡起。
一张传单落在休息椅处，洛落看到了，她看着传单上的笑脸整个人一僵，她抓住长风的手：“长风，你看。”
长风看见了，也是惊讶：“这——”
警察拾起了传单，把它放在了桌上，看都没看，马不停蹄地忙去了。
小刘警察拿了外卖进来，她喊着：“有报纸吗？给我一沓。”
“要报纸干啥？刘姐。”小李边拿起另一张桌子上的报纸，边问。
“给里面的老爷们垫外卖用。”小刘努努嘴。
“我帮你拿进去吧，刘姐。”小李要帮忙，小刘摇头拒绝了：“你忙你的，你的任务不完成的话，队长会骂人的。”
小李戚戚然，把报纸夹到小刘手中，赶紧去忙了。
小刘向着会议室走去，因为每个人都在忙，于是没人看见，一张传单悠悠挤进了小刘手中的报纸中间。
洛落站起来：“走，长风，我们去会议室看看。”
——
林书乔在小型会议室里开会，他站在白板前，讲着：“今天我们的案子本来是很顺利的。”
“宋珍案子，有人证物证；小女孩案子，有现场和凶器；当然最重要的是周明的体|液。”林书乔拿笔指了指白板。“可是我们也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指了指橙橙的照片，“这个小女孩和周明夫妇没有血缘关系。”
“下午我提审苏思琴，她也算是半个受害者，长期受周明的家暴，对周明的恶行知道却不敢报。”林书乔拿着今天的口供，他想起痛哭流涕的苏思琴，叹了口气，“她承认了周明迷|奸宋珍，奸|杀|幼童的罪行，还承认了小女孩是被周明从外面带来的。”
“我们……”
林书乔话未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小刘艰难地拿了一堆外卖，王大中立刻站起来接过，一一分发下去。
小刘拿了报纸什么的递给他们，吐槽：“你们把报纸垫在外卖盒下面，我算是服气你们，整天吃饭像是饿死鬼，弄得桌子上都是，阿姨收拾着也困难。”
“小刘真是贴心。”老驴接过，递给林书乔一张，“队长，我们吃了东西在战吧，饿死了。”
林书乔拍板：“行，先吃饭。”他接过报纸，准备坐下，一张传单悠悠地从报纸中国掉出来，飘向地上。
林书乔条件反射地弯腰拾起，拿起传单一看，愣住了。
老驴看着林书乔的动作不变，探过头来看：“怎么了？”
林书乔喃喃：“难道真有鬼神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