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洛落被这消息吓住了，侵害宋珍的人是周明，那橙橙的爸爸也是“周明”？
还有上午在紫华公园，难道是周明在那里，所以橙橙才会惊呼“爸爸”？
老驴赶快过来看电脑上的数据，一惊：“确实，是一个人。”
林书乔风风火火地：“吩咐下去，两个案子合并一起查。那个钱倩倩走了吗？我要亲自问问她。”
王大中急忙小跑下楼：“我去看看。”
正在思考的洛落一惊，慌张破门而出下到一楼，钻进钱倩倩的躯体里。
长风看见洛落回来，还未问怎么回事，王大中已经跑了过来：“钱同学，我们需要再问你一些事情。”
洛落站起来，安抚地看了一眼长风。然后对王大中说：“可以的。”
洛落跟着王大中又进了审讯室，这时林书乔已经在等着了。
洛落就坐。林书乔开门见山：“钱同学，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宋珍的感情生活。可以吗？”
洛落回想，说：“珍珍家庭条件不太好，一半时间忙着兼职，一半时间刻苦学习，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不过……”洛落像是想起什么，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了？”林书乔眼神一凝，如同逮着猎物的鹰。
“我有一个听珍珍说……”洛落说着捂着了脸，“我她说周老师对她很关心，有一次像是对她动手动脚。可是那次我在忙，没有细问。”她声音哽咽起来，“林警察，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林书乔猛地站起来，说：“小刘，你安慰她，然后大步出去。”
洛落听见林书乔出了门便布置任务：“老驴，王大中，跟我走。”然后又说，“熊，你申请下搜查令，申请到了给我发短信，然后带人在周明小区外等着，我给你打电话的话你就进来。”
——
洛落听了小刘警察的几句安慰，然后就和长风离开了警局。
长风听了始末，便找一处地方唤了宋珍和橙橙出来。
“珍珍，你见过这个小女孩吗？”洛落问。
橙橙眨着眼睛，一脸天真。
宋珍捂住嘴：“天，这不是周明的女儿吗？她怎么也死了？”
洛落和长风对视一眼，狠狠地骂了一句周明畜生。
“周明家在哪儿？”长风问。
宋珍报了地址，长风立刻拦了车，几人前往周明家。
在出租车上，洛落小声说：“咱们花的可是钱倩倩和林书安的钱呐，等我们离了附身，记忆可以改，可是这钱怎么补呀。”
长风也小声地说：“我们出差是有经费的，地府会补的？”
洛落惊奇：“地府和人间还有对外贸易？”
长风点头。
洛落乡下人进城一脸新奇：“啧啧，真是了不得，连地府都和人间是命运共同体了。”
——
说话间，两人四鬼已经到了周明小区外面。这是A市高层次的小区，私密性很强。
洛落两鬼找了个咖啡厅，找了个小包间，进去之后就出了窍，马不停蹄地在宋珍的指挥下，到了周明的家里。
——
警车开进周明的小区，王大中感慨：“现在的大学老师真有钱呐。”
林书乔没有说话，脚下生风。
到了周家，是一个独立的小别墅。
王大中按了门铃，温柔地周太太开了门。周太太表情闪过紧张，但很完美的被笑容掩饰过去。
林书乔拿出警察证：“市局警察，来了解A大学生自杀事情。”
周太太请了他们进去，林书乔打量着这幢别墅，不算大，但是很空。没有宠物，也没有人声。
几人进了屋，收拾房子的阿姨提着工具走了出来，林书乔让了让，注意到阿姨袋子里装着漂白剂。
林书乔心一动。
几人落座，周太太抱歉地说：“我先生是化学老师，他现在在实验室里忙，我去叫他。”
周太太上了楼，老驴感慨：“就是有钱人呐，家里也有实验室。”
没一会儿，周明两人就下了楼，周明带着金丝眼镜，又瘦又高，看上去很斯文。他过来坐下，抱歉地说：“三位警官久等。”
林书乔摇头，不愿多说，直截了当地开门见山：“周教授，听说宋珍是你的助教？”
周明点头，他疑惑地问：“宋珍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王大中惊讶，“宋珍今天上午跳楼自杀了。”
周太太上了茶，在一旁坐下。
“今天我没课。”周明说，“我有点不舒服上午就没去学校，我也没看手机，还没听说这事。”
林书乔问：“周教授能给我们说说宋珍是怎样的人吗？”
这时，洛落和长风已经进了别墅。
洛落看着周明的样子，心中升起厌恶，可确实，她今天上午在紫华公园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橙橙大叫起来，声音中很是恐惧：“爸爸！爸爸！”
长风隔着锁灵袋安抚了下橙橙，宋珍已经出来了，恨意满满地看着周明，想把他生吞活剥。
洛落怕出什么事，提醒宋珍：“珍珍，你别激动，这次周明这个畜生肯定该死，到了地府我们再好好整他，你可千万要控制好情绪，不要再一次赔上自己。”
宋珍深吸一口气，点头：“我知道的。”
“宋珍那个学生啊，是个好学生。”周明回答林书乔的问题，“学习也努力，工作也是尽心尽力。只不过……”周明面露难色，似是不好对死者进行评价。
“怎么了？”
“警官，您是不知道，现在有些女孩子浮躁得很，不愿意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总想着走捷径。”周明叹了口气，“宋珍也是，有一段时间她经常在我面前穿的很暴露，总是靠近我……”
宋珍涨红了脸，想要冲上去和周明理论一番，她喊着：“他在说谎！他在说谎！”可是没人能够听到。她眼睛又开始红了。
洛落见状，连忙拉住宋珍的手，说：“珍珍，冷静。”
宋珍回神，看着洛落关切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对长风说：“我还是会锁灵袋吧。”
长风拿出锁灵袋，宋珍躲了进去。这样子，即使她再激动，再恨，也不会变成厉鬼。
“是吗？”林书乔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明，“周教授，这和我们在学校了解的信息有所不同呐。”
周明却不慌：“林警官，您知道的，有些学生可不止一个面目呢。”
林书乔一边问话，一边注意着周太太的表情，周太太还是如开门时的表情，温柔的笑着，仿佛他们谈论的被勾引的不是她的丈夫。
林书乔突然转移了话题：“周教授我听学校的一些学生说，你还有个女儿，怎么没看见人？”
周太太瓷一般表情不变的脸终于有了裂缝，她低下头，掩饰了过去。
周明却无懈可击的笑：“周警官说笑了，我和我妻子是独身主义，没有孩子。至于学生说的我的女儿，应该是我远房亲戚的女儿吧，前一段时间她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前几天已经走了。”
“是这样啊。”林书乔了然的点头，突然地，他手机亮了亮。
林书乔站起来：“好的，周教授，那就这样吧，不过你还需要陪我们去一趟警局。”
周明站起来，波澜不惊：“能冒昧问一下需要我到警局干什么吗？”
林书乔笑的亲切，回答的冷酷：“不能。”
——
“就这样走了吗？”洛落看着被周太太送走的几人，惊愕地问。
长风摇头：“你忘了林书乔在警局说的话吗？他肯定会再回来的。”
出了小区，林书乔叫停了车，他下车，然后他交代老驴：“驴，你们先回去给周教授验一下精|液，验完给我打电话。”周明闻言，明显的脸一僵，想说什么，林书乔已经关上了车门。
警车离开，郑雄开着车过来。林书乔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闭目养神起来。
“老大，我们不动吗？”郑雄问。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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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落左等右等，不见林书乔回来，她心有点急，拉着长风在屋子里转了起来，她说：“我们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橙橙，你知道周明会把他的秘密藏在哪吗？”洛落问。
橙橙抖着牙，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姐姐，我害怕……”
长风解释：“这是正常的，死了的人会对杀害他的人有本能的恐惧，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
洛落心疼的安慰橙橙：“橙橙，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说着，几鬼进了周明的实验室。
周明是一个化学教授，他实验室里摆满了瓶瓶罐罐，洛落无趣的看了几眼，想要离开。
“等等。”宋珍突然说，她自从周明走后又从锁灵袋里出来了，此时的她正在看着一个烧杯。
里面的液体有明显的蓝色沉淀。
“周明他在做不锈钢酸洗钝化实验？不锈钢生锈了？他怎么在家里做。”宋珍看了看四周，看见旁边的一把刀，光洁如初。
宋珍一愣，然后手抖着说：“这是凶器。”
洛落连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不锈钢酸洗钝化溶液遇到铁离子会有蓝色沉淀，这是很基础的东西，没有必要在家里做实验。要仅仅是解决刀生锈问题，根本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所以这蓝色沉淀，很可能不是铁锈……”宋珍瞪大眼，“可能是血。”
“难道周明想用这种办法销毁凶器？”洛落不解，“他随便找个地方一丢不就成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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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乔接到了老驴的电话：“老大，精|液对比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周明。”
林书乔挂了电话，说：“走吧，我们再探周家。”
林书乔带着人敲开别墅门的之后，看见他们的周太太脸色明显难看起来。
林书乔却不管她的脸色如何，拿出搜查令往周太太脸上一伸：“周太太，请吧。”
听见楼下声响，洛落几鬼下了楼。洛落几乎热泪盈眶：“终于等到你，还好你没放弃。”
林书乔进了门，说：“开始吧。一处也不要放过。”
技术人员拿出鲁米诺反应剂，仔细地喷着。
很快，地上产生了星星点点的蓝色萤光，然后渐渐地，几乎到处都是，已经超出了一个人应有的血量。
林书乔看了周太太一眼，她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算镇定。
“周太太。”林书乔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家杀了那么多人吗？”
周太太勉强说：“林警官，您说笑了，这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林书乔冷哼，“又怎么不可能。”
他走了一圈，地上蓝莹莹的，很是诡异，在桌子前，蓝色荧光尤为明显。
“今天阿姨是来打扫卫生的吧。”林书乔又换了一副面孔，温和地说。
周太太面上一喜，点头说：“是，我先生有洁癖，几乎每天都要把家里里里外外清洁一遍。”
“所以，是用漂白剂清洗各处的吧。周教授的洁癖已经到骨灰级了吧。”
周太太讪讪地笑，没有说话。
“所以你们以为我们是没办法了吗？”林书乔怒道，“你信不信，我在这儿拉一条警戒线，等漂白剂挥发了，看看这里还有没有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