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钱倩倩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洛落挑眉，划了接听：“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钱倩倩同学吗？”一个女声说，“这里是市公安局，想了解一下关于宋珍的情况，请问你能抽时间来市局一趟吗？”
洛落看了一眼宋珍，然后对电话那端的人说：“可以，我马上就去。”
“好的，感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客气。”
洛落挂了电话，看向宋珍：“珍珍，我要把周明犯的罪名公诸于世，还你一个公道，可以吗？”
宋珍点头：“省的周明再祸害其他人，洛落，我把事情都交给你了。”
洛落点头：“你把证据放在哪里了？”
宋珍说：“在我宿舍的花盆里，里面埋着一个U盘，还有周明给我的卡。”
——
宋珍回了锁灵袋，洛落两鬼去了警局。
一进警局，洛落又看见了林书乔，他正在暴躁地骂人：“老驴，你的验尸报告呢？没递交给我就去哪了？”
对方也不知说了什么，林书乔一脸不耐：“别给我扯犊子，快点给我滚回来。”
他挂了电话，这才看见长风两人，他走过来，疑惑问道：“书安，你怎么在这儿？”
长风解释说：“哥，倩倩是宋珍的朋友，刚才有警察给她打电话说要了解情况，我就陪她来了。”
“你说的是刚刚的A大跳楼的那个姑娘？”
长风点头。
“小刘。”林书乔吆喝人，“带这位同学去审讯室了解情况。”他又叮嘱，挤眉弄眼的，“这是自家人，态度好点。”
洛落打了个招呼，跟着小刘去了。
目送着洛落进了审讯室，林书乔拍着长风肩膀：“你小子可以诶，有女朋友了还藏这么深。”
长风连忙摇头：“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
林书乔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长风：“……”
——
审讯室，得了队长的吩咐，小刘警官和蔼的给洛落倒了杯水，温和地说：“钱同学，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了解情况。”
洛落点头：“我知道的都会说的。”她擦了擦眼角，“珍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了解她，她肯定不会自杀的。”
小刘和记录的警察对视一眼，然后问：“哦？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珍珍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把自己未来的路都规划好了。前一阵子她还告诉我她准备参加我们系的一个比赛。那个比赛是下周的。”洛落垂眸，重复一遍，“她不可能自杀的。”
“今早上她给我打电话，说她不舒服，让我帮她请个假。”洛落看着钱倩倩的记忆，说。“还让我帮她给她的仙人球浇浇水。”
洛落做不解状：“我昨晚去珍珍宿舍她才给仙人球浇了水，为什么还让我浇水呢。”
在看监控的林书乔若有所思，立刻吩咐人：“快去，让我们在A大问话的人把宋珍的仙人球搬来。”
审讯室里，洛落捂着脸：“珍珍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她有什么事怎么能不和我说呢？这一次是，上一次做周明……老师的助教也是。我说一个女孩子做男老师的助教不太方便，何况周明老师还经常让助教去他家里拿文件，她也不听……”说着，洛落啜泣起来。
小刘警察连忙安慰。
林书乔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有人敲门进来，说：“队长，老驴回来了。”
——
洛落出了审讯室，走向坐在休息椅上的长风。
洛落坐下，叹了口气。
“怎么了？”长风关心地问，“没出什么事吧。”
洛落摇头：“我看了钱倩倩的记忆才知道，宋珍自杀有那么多的蛛丝马迹。可惜了……”
长风安慰她说：“别担心了，反正周明会伏法的。”
“我知道。”洛落情绪不高，但还算看的开。“生死簿上三言两句，没落到自己身上，都是别人的人生。”
长风不知要说什么，只得转移话题：“洛落，我刚刚听见法医回来了，好像是验了橙橙尸的那位，你要不要去听听？”
洛落眼前一亮：“怎么听？”
长风眼中闪过宠溺：“你从钱倩倩身体里出来，就去听吧，我帮你打掩护。”他咬了下唇，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犹豫着轻轻把洛落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洛落，你去吧。”
洛落脸一红，轻咳一声掩饰过去，闭上眼睛，一瞬间出了窍。
长风冲着洛落微微点头，洛落转身飘走了。
洛落飘着在一楼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法医室。然后她飘着上了二楼，拐了弯，就看见门牌上的“法医室”三字。
洛落穿门而入，一进门便听见名叫老驴的法医在给林书乔汇报着尸检详情。
“……死者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死亡时间昨天下午一点到三点，死因是太阳穴上的撞击伤。死后被人斩|首，分|尸。”老驴长长叹息一声，“她阴|道撕裂，身上提取到了精|斑。”
“真特么不是人！”老驴咬牙切齿地骂了声。
林书乔皱眉：“抛尸地离城中村不愿，那里大多是外来租户，鱼龙混杂得很。”他翻看着监控报告，“紫华公园的监控早就坏了，其他地方的还在排查。正巧昨天下了雨，什么痕迹都被大雨遮去了。”
老驴摊在椅子上：“就那尸检的一点线索，怎么查啊。”
“怎么查？”林书乔横眉，“用心查。只要犯罪，就一定会留有痕迹，人在做天在看，小女孩会保佑我们把凶手绳之于法的。”
洛落握了握拳，想起橙橙，难过地垂了眸，
老驴突然感到冷，搓了搓胳膊，看向空调，嘟囔说：“温度也不低啊，怎么突然冷了？”
“你成天和尸体打交道也能感到温度变化？”林书乔斜眼看他。
“我成天和尸体打交道又不是我是尸体？怎么感不到冷？”
洛落很有自知之明，讪讪地想要离开，这时有人兴奋地推开了法医室的门。
“老大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说。
“咋咋呼呼地一点都不稳重。”林书乔像一个老妈子，“王大中，你这样子可不行，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我……”王大中话未说完，又有人破门而入，高声喊：“老大，功劳是我的？！”
“熊熊。”被吓了一跳的林队死亡微笑，“什么功劳呀让你吓死爸爸我？！”
郑雄挠头：“真的，爸爸，这个功劳能把你吓死。”
林书乔翘起腿，抱起胳膊，威胁：“说吧，吓不死爸爸就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给爸爸我做精神损失费。”
郑雄委屈撇嘴：QAQ
王大中一把挤过他：“队长，是这样的。我接了刘姐的电话就去了宋珍的宿舍，然后找到了那盆仙人球。”
林书乔打量他：“球呢？”
郑雄不甘示弱，得意洋洋说：“被我撞碎了。”
林书乔站起来给他一个爆栗子，骂道：“撞碎证物你还有功了？”
郑雄捂住头：“老大，你听我说完嘛！”他扯了扯王大中的袖子，“快把东西拿出来。”
王大中拿出证物袋，举到林书乔面前：“老大，你看看，这花盆里埋了好东西。”
洛落看见证物袋里正是宋珍所说的U盘和银行卡。
林书乔接过证物袋，拍拍王大中的肩膀，边说着便走了出去：“记你一功。”
郑雄在后面哀嚎：“老大，是我的功劳。”
林书乔冷血无情：“破坏证物，扣工资。”
——
洛落看着林书乔走出去，想了想，跟了出去。
她跟着林书乔到了技术科，林书乔把U盘给了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把U盘插好，说：“老大，里面是验伤报告。”
林书乔立刻接过鼠标，看着上面验伤报告：“……迷幻剂……提取精|液信息……”他突然觉得这数据有点熟悉，对身后的老驴说，“把尸检报告给我。”
“谁的？宋珍的吗？”
“小女孩的。”
老驴一愣，慌张把尸检报告递给林书乔，林书乔比对着两处□□提取报告，看了两三遍，林书乔猛地一拍桌子：“妈的，这他妈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