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塔罗牌这个东西吧,有时候吧,还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戚绒单纯用两只手指夹住那张牌,故意在邵慕寒面前虚晃了一枪。

“Savpleasure这张牌,有时候就像是在说我们。”戚绒顿了顿,目光里有些意味深长。

“人的一生里有很多人会从自己的世界路过,但是留下痕迹的有多少,我们都心知肚明。”

“你看这张牌啊,上面的东西再简单不过了,一个浴缸里冒着泡泡,周围被许多东西环绕着,香氛,玫瑰,蜡烛环绕在它周围。”

邵慕寒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别着急嘛,”戚绒瞥了一眼男人看起来充满疑惑的脸颊,心里嗤笑了一声。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邵总有些话要单独说。”戚绒朝领班点头示意了一下,边说的时候还打量了一下技师,但她只是垂着头,戚绒看不清她的神情。

伴随着陆陆续续出去的人,门最后“砰——”的一声被关上,偌大的屋子一下就显得格外空旷。

“无数的人像是过路人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但是自己意识的觉醒你觉得在什么时候是最好?”戚绒紧紧的盯着邵慕寒的眼睛,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闪过的神情。

很明显的邵慕寒愣了一下,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再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

邵慕寒现在对戚绒越来越没底,怎么都觉得她话里有话,并且自己还大概能猜测到她的言下之意,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大脑一直在自欺欺人安慰自己的不安感。

“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别跟我绕来绕去了,我们两其实是一样的。”

女人说完话就浑身放松倒在椅子上,看似好像已经收回视线实则还在用余光观察。

“诶,你跟我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半晌见邵慕寒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戚绒干脆直接打破宁静单刀直入。

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没有底,她在赌一个猜测,赌对了,她便多了一条路,赌错了,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

戚绒刚打算继续说,突然感觉自己兜里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心下就一片明了。

得手了。

“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是为我而转的吧。”没等戚绒心里暗自高兴,邵慕寒倒是坐了起来,斜着倚靠在一旁的沙发上,身上的浴袍也散开了口子,戚绒瞧见皱了皱眉,便移开了视线。

“是,这又怎么了?”

“那你应该很清楚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邵慕寒说着的时候嘴角上扬,“如果你这次约我过来只是想试探我到底知道多少,大可不必绕这么一个弯子,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哦?”这话倒是让戚绒颇为吃惊。

“我从你行动对不上号的时候就知道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了,”邵慕寒还得感谢戚绒,如果不是戚绒打破了原有的剧情走向也许他还不会那么快清醒过来,“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也说了,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戚绒听着邵慕寒的话,嘴角微微抿了抿,却没有说话。

“不过之前算是我对不住你,”邵慕寒又说,手上把玩着一旁放着的精油,“可是你跟我作对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一点?”

“符倾卿注定以后是我的人,你就算把她藏的太好那又怎么样,女主人公最后不还是要和男主人公在一起,虽然这不是我规定的,但事实就是这样。”

“你还真是不要脸。”戚绒边说边站起来鼓掌,她今天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但是提起的这个话题又让她刷新了一次自己三观的下线。

“你觉得你做的很好吗?邵,总。”她故意将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对符倾卿下药,强.暴,毁了她的家庭,甚至...”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抖。

“呵,”望着突然情绪波动的戚绒,邵慕寒只是勾了勾嘴角。

“那又如何,戚绒,这不是你多管闲事的理由。”

“就算我做的再不好,你不还是跟在我身后求着我喜欢的跟屁虫?”邵慕寒从沙发站了起来,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眼前的人走过去。

“你以前可是爱我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呢,戚绒。”男人的语气里看似有着暧昧实则却冰冷至极,“这么爱过的人你能够说不爱就不爱吗?”

“我给过你的机会的。”邵慕寒这回倒是没有像上次那样跟戚绒靠的太近,只是在离她还有几步的距离就停了下来,“爱是可以变成恨的,我大概能够猜到你心里对我有恨,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你还是爱的?”

原本被一时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戚绒听到邵慕寒这话反而清醒了过来,在心里又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邵慕寒这是把她跟自己真正当做了有相同经历的人呢。

确实,戚绒觉得这个男人挺会利用人心的,如果是以前的戚绒,就算是重生再来一次也说不准还会对邵慕寒抱有改过自新的期翼,也许只是他随意的靠近原主的防备就会崩塌的不成样子,再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双手奉上给人践踏。

不过还好,她不是原主。

现在占据着这个身子的人,是来自真正的世界,有着自己的思想的另一个灵魂,而不是那个,喜欢邵慕寒喜欢的毫无尊严的戚绒。

但是戚绒没有立马反驳他,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原本自信的邵慕寒看到这个笑容忽的打了个颤,一股凉飕飕的感觉顺着脊椎爬上大脑。

“你找我就这点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邵慕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点事你要搞这么大阵仗?”

戚绒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还是算是站在全知视角的人,比起邵慕寒这种盲目,她至少还是看得清楚事情发展的走向的,总不至于掉以轻心。

“嗯哼,没什么大事。”戚绒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故作摊手,眼里却有着像狐狸一样的狡黠,“不过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就这点事,你觉得除了我俩还有谁知道这些事?倾卿她可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男人的声音有些迟疑,又思索着打量了一下戚绒,心里的石头却总是悬挂着放不下去。

“那是自然,我只不过是想跟你交流一下想法,毕竟你也知道对吧,有些事情老是憋在心里总是不太好受的,总得有人倾诉一下。”戚绒边说还边走过去拍了拍邵慕寒的肩膀,随后又叹了口气。

“就算是我们两个关系不那么好,但是吧,谁叫只有你知道这些事呢?我这不是憋的慌嘛。”

“真的非常感谢您,邵总,谢谢你啊。”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邵慕寒现在总是对戚绒的行为感到迷惑。

“你最好说实话戚绒。”男人眯着眼睛不带丝毫感情的盯着戚绒,“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没别的事情你会约在这种地方见面?”

“还做大保健,马杀鸡.....”邵慕寒踱着步子在戚绒身边走着,“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实交代。”

如果戚绒不了解邵慕寒的为人的话可能真的会被这人的神情吓唬到,最开始的时候她也确实被男人不怒自威的语气吓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随后又放松下来。

“邵总说的什么话。”戚绒笑了笑,“不存在这种事情的。”

“我只是想要好好放松一下才选择这个地方的,哪里会有别的想法呢。”女人眨着一双无辜而又水灵的眼睛望向邵慕寒,眼底的清澈仿佛可以一眼望到底。

“不要跟我作对戚绒,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这就不好意思了邵总。”男人话音刚落戚绒就出声,“跟您作对这件事,我干定了。”

“你知道吗邵总,为什么我会跟你提到塔罗牌。”戚绒走到桌子旁边将牌卡摊开,“我昨天吧,去占了一卦,你知道抽中了什么牌吗?”

“一个是我之前跟你说的Savpleasure,”边说戚绒边将那张牌抽出来摆在桌上,“至于剩下的那几张嘛。”

“一张叫做spiritualleader,还有一张叫做lettinggoofbeingright。”

“没有什么别的很特殊的含义,”桌上的牌卡被戚绒摆成方块状,“不过就是告诉我,不要被世俗定义,一个人的心,和灵魂,都是自由的。”

“你跟我说,这个世界是被规定好了的。”女人顿了顿,“但是像所谓的对的,都不是每个人内心的真正的声音。”

邵慕寒听的皱起了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符倾卿是我的spiritualleader,该怎么做,都得听我自己的。”

“她该做些什么,也不是你能够决定的。”戚绒说的时候忍不住大笑,“邵慕寒,这个世界已经在改变了,你,控制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