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在空月明姬不知道的时候,虎杖悠仁独自在高专的封印室醒来。

面前不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白毛老师,而是一个穿得板板正正的中年男人。

对方自称夜蛾正道。

“虎杖悠仁,”夜蛾正道的声线和他本人一样严肃:“按照咒术界的规则,你会被作为咒灵祛除,对于这一点,你可有异议?”

虎杖悠仁的脑袋还有点迷糊,下意识露出了一个有点痴傻的表情。

“大概,是知道的。”

“但是出于考量,上层决定对你进行缓释,因为什么原因我们都心里明白,不过她是她,你是你,我需要了解你的态度。”

夜蛾正道的语气稍微委婉了一点:“咒术师不是你想成为就可以成为的,虎杖悠仁,你有做好属于自己的觉悟吗?”

虎杖慢吞吞:“您是指哪一方面的觉悟?”

他应该是被人打晕送过来的,至于是谁动手…应该不是伏黑就是五条先生,头还有点疼,下手是真的狠。

所以多半是白色头发的五条先生。

“如果您说的是死亡的觉悟,那很抱歉,我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因为我还不想死。”

他有些回忆起来:“因为我和别人约定好了,要活下去。我自己也想活下去,去和她在一起生活,所以我只有活下去的觉悟。”

“活下去吗?”夜蛾正道重复了一遍。

“可你凭什么活下去呢?作为宿傩容器的你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无数的意义,为了无数人的安全着想,立刻去死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

他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难道你要选择一直躲在女朋友身后,利用她的力量保全自己,做一个贪生怕死的小鬼吗?”

“大叔…你超过分啊。”虎杖悠仁露出一个有点微妙的表情:“明明可以选择活着,谁都不会选择去死的吧。”

“曾经我的爷爷告诉过我,老头子一直说我有特殊的才能,让我要帮助别人,要做一个好人,如果没有遇到明姬,我可能会选择接受你们的安排吧,虽然根本没有办法选。”虎杖微妙地吐了个槽。

“但是世界就是很奇妙啊,我遇到明姬了,”他把头埋起来像是思考:“虽然不知道她和你们约定了什么,但是既然她希望我活着,那么我也不能够辜负她的期待,不然她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所以,死的觉悟我是没有的。”

虎杖悠仁坚定起来:“我来高专之前告诉过她,我要成为咒术师,然后变得无敌起来,这就是我的觉悟。”

房间里安静了,虎杖悠仁的话掷地有声。夜蛾正道停下了抚摸玩偶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鬼。

身高普通,长相普通,看不出哪里特殊,前十几年的经历也都表明只是一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普通男孩子,如果不是成为宿傩容器,大概可以拥有平凡幸福的普通人的一生。

夜蛾正道微妙起来,这样一个人怎么想也不该成为蓝颜祸水般的角色,怎么就让人家小姑娘为他单挑五条悟,还威胁咒术界?

该说人不可貌相吗?

夜蛾正道控制自己的玩偶走到虎杖悠仁的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表情仍旧冷漠:“敢放出想要活着的大话,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只有获得我的认可,你才有资格成为一名咒术师。”

虎杖悠仁这才注意到他的身边围满了奇怪的玩偶,有猴子,兔子,老虎,长得都奇奇怪怪,在这个诡异的房间里,娃娃都显得阴森起来。

他燃起斗志:“我会努力的!”

然后虎杖悠仁就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毒打。

这群玩偶,后来经过介绍知道是咒骸,下手十分狠毒,单打单虎杖悠仁半点不惧,奈何对方不讲武德,一群咒骸一拥而上,群殴粉毛少年一人。

好不容易解决最后一个咒骸,虎杖觉得全身都开始疼起来了。

眼神发晕,夜蛾正道站到他面前的时候,虎杖悠仁下意识地戒备起来了。

“虎杖悠仁,”他听见对方喊他:“你合格了。”

啊…合格了?

合格了!

夜蛾正道说完不管虎杖会有什么反应,依旧冷着一张脸走到一边,推门走出去了。

他没有询问少年有没有做好死的觉悟,虽然现在想要他死的人应该才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