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也并没有了解太多,他也只是个连合作伙伴都算不上的棋子,隐藏在背后的人给他的帮助是有限的。
刘璐也反应过来了,她表情莫名地看着王文:“那陈青青对你下手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防备吗?”
王文欲言又止,什么叫没有防备,是他防备也没有用啊!
那个“陈青青”是他为自己找的一?个后手,关键时刻就把对方推出去模糊其他人的视线,他心?里自然是有防备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是你想着你们好歹也算是同一?个阵营的,没想到对方突然发难,你也就将计就计。”秦禾补充道?。
见王文没有吭声,刘璐也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们俩谁比较惨,各怀算计。”
她若有所思道?:“所以那到底是不是陈青青?”
“谁知道呢,也许是,也许不是。”秦禾微笑着看着王文。
王文垂下头,秦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浑身的气场来看,他根本就不愿意承认那就是陈青青。
这时候她又赞叹起背后那个人的“慧眼识珠”来了,这挑心?狠的人是一挑一?个准啊。
确认过王文没有同谋,只有自己一?人之后,这个副本里存在对抗关系的玩家阵营就很清晰了。眼下王文的性命握在秦禾的手里,副本里一?死现实中也会死,对方话里的可信度就高了不少。不过秦禾思考了一?下,还是扯下小叶片身上一?片细嫩点的叶子,把它按在王文的背上。
王文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划开了自己背上的伤口,只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之?后,有什么东西被硬塞了进来。
下一?秒伤口中就涌出黑色的液体,很快把那道伤口给覆盖住,于是这片叶子就和他牢牢地长在一起,短时间内不可能分离了。
秦禾还给那片叶子灌输了一?点能量,保证对方在那些黑色液体的覆盖中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能够存在的久一?点。就是小叶片颇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没别的原因,主要是它觉得?自己的分枝生长的环境不是很好,看上去不太有......营养。
这片叶子可和它之?前随随便便扯下来用来监控的叶子不同,有了秦禾的能量,这叶子是有再次生长的机会的。
原本像它这样的异种就没有一?定要从种子长起的规则,一?截分枝能发芽长成完整体,一?片叶子也能,只要给它足够的能量,它自己就能发展出一个大家族来。
——正常情况下真没这个必要,大人有多余的能量它自己吞了不强吗?还非能制造出其他同族来给自己争抢?
但?没办法,谁叫大人愿意呢,所以它是不会阻止的,往好处想,大人的大业又多了一?个帮手,还是自己的分枝长大的,那它的重要程度岂不是又多了一?分!
小叶片不着痕迹地扫了犹自不觉的礼盒精、水晶球以及罔七十,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就你们这智商,也配跟我争?!
其他人(?)都不知道看似安安静静的小叶片内心?已经脑补出一场宫斗大戏——就算知道了也不要紧,他们都习惯了。
罔七十睁眼看着秦禾面不改色地就把那片叶子塞进敌人的体内,那两个玩家看不出,但?它可是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叶片上蠢蠢欲动,只要秦禾愿意,那叶片眨眼便能以宿主为养料,破体而出,最终成为一个可怖的怪物。
秦禾当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都说了,她是个真正的好人,真正的好人总是难免会遭到些坏人的欺负,所以她为了自己的安危做一?些防范措施,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这片叶子只是她用来让王文更“配合”的道?具,无论王文最后会怎样,她都不会让这个叶子真正长大,自己给出去的力量,她随时都能收回。
她如果真想杀了王文,那有千千万万种方式,能让人瞬间毙命。
但?用这种让寄生物吸收全身血肉作为养料的方式,过于残酷,秦禾和王文只是阵营不同,不至于此。
可是王文不知道秦禾只是在吓唬他啊,自从异物寄居在他的背上,王文的脑袋里已经脑补出一千种死亡方式,最终都以自己化为血肥为结局,要多惨有多惨。这样想着,他的背后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像回到了陈青青试图和他融为一体的时候。
好痛,真的好痛啊!
王文突然倒在地上打?起滚来,把刘璐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向秦禾:“你往他背上放了什么东西?”
秦禾也皱着眉,她能够感受到自己附在叶片上的能量没有丝毫异动,就连王文背上那片黑色的物体都没有动静,可是看王文倒在地上痛苦的模样又不像作假。
刘璐蹲下身来观察王文的表情,对方额上冒着冷汗,嘴唇惨白,精神恍惚地说:“好痛,好痛啊!青青,青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真的好痛啊!”
刘璐:......
她又按住王文检查完对方背后的伤口,没裂没出血,完好无损,所以——
“嗯,科学的解释就是他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所以留下心?理创伤,虽然伤口没有出问题,但?是他的心?里觉得?自己很痛。”
“当然,”刘璐话音一转,“更简单点来说,他就是中邪了。”
“搞不好是陈青青的鬼魂一?直缠着他,让他反反复复回忆起当时受伤的场景,不断承受那种痛苦。”
科学的不科学的都有,端看秦禾自己更愿意相信哪种。看着王文一?直在地上呼痛,别说提供信息了,连站起来跟着她们离开都做不到,于是秦禾干脆利落地打晕了他。
刘璐沉默,虽然但是,这招还真的挺管用的。
王文当场就安静下来了,于是刘璐又开始苦恼起该怎么把对方给抗走。
“走?谁说我们要走了?”秦禾诧异反问,她指着庭院当中那口密封的井,说:“我们当然是要守株待兔,在这等?着啊。”
她走到井边,挑了个视线好的位置,从包裹里拿出一张圆桌和两张椅子,还有一?把大大的遮阳伞,鬼知道为什么秦禾的包裹里会有这些东西。
把桌椅和伞都一一?摆好后——主要还是小叶片动的手——秦禾又迅速拿出了一?些吃的,考虑到天冷,她还拿了壶热腾腾的水果茶,透明的壶身里装着颜色不同的水果块,薄荷叶在水中浮浮沉沉,一?股热气从壶嘴里冒出来。
风都被周围的花树挡住了,虽然天上还落着雪,但?有遮阳伞的遮挡,这些雪便不会落到食物上。
要不是天色暗沉,在雪中边吃点心边赏花倒也是件雅事。
秦禾挑了张椅子坐下,朝刘璐招了招手。
刘璐发现自己已经有些习惯秦禾的行事了,面对这种情景她竟然没惊讶多久,就非常自然地走到了空着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遮阳伞十分的大,是外面的摊贩外出买卖时会支的那种大伞,除了秦禾的小圆桌外,它还把那口井笼罩在内,正好方便了秦禾观察。
井上新落下的雪并不多,之?前的积雪已经被王文给扫走了,所以秦禾没费多少功夫就看到了这口井的全貌。
一?口规规矩矩的圆井,因为井盖密封着,也看不出这口井深不深,只能看出对方露在地面的部分就有秦禾的半人高。
秦禾试着推了推井盖,刘璐看到后说了一?句:“王文试过,这样推是没用的,井盖都和井封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秦禾的手下传来一声非常明显的:“咔嚓——”
有碎石滚落下来。
刘璐瞪大了眼,看着秦禾举起手尴尬地一笑,井盖和井身间新出现的那道裂缝清晰可见。
刘璐:“你、你你你......”
秦禾也觉得?自己非常无辜,哪晓得?换了个副本遇到的还是这种劣质工程,既然都要封在一起的,用点好的材料不行吗?
黑心?工程商叛逆,伤透吾心!
井盖直接被推移了一?厘米,幸好这口井的井壁比较厚,这一?厘米也只能看到灰白色的石壁,而看不到井里的东西。这让狂奔过来的刘璐松了口气,看看井又看看秦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秦禾讪讪一?笑,事实上,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用来封住井口的材料非常好,说是井盖,其实是直接用某种材料把井口给封上了,只是做了个井盖的外观,让看到的人都产生了误解。
既然不是真正的盖子,那怎么可能会被秦禾轻易“推开”呢。
接连不断的破裂声从井上不断传来,刘璐眼睁睁看着裂痕从上到下,逐渐遍布井的全身。最终这口井不堪重负,井口顺着秦禾刚刚推的方向轰然倒塌,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口。
天上的风雪都停了一?瞬,它们好像在犹豫着什么。
刘璐僵立在原地,目光无法自控地落在那片黑暗中,她浑身汗毛竖起,内心?充斥着莫名的恐惧。
风雪,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刘璐: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说什么,主要还是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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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不到整点,我也要踩个半点!
今天也不是发生了什么坏事,主要就是办起来很费功夫,把这章放上来之后我还得去收个尾(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