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选举的这一个月一晃而过。
“咦,已经到了祁临的那个偶像总选举颁布结果的时候了吗?”敦路过侦探社事务员的时候听他们在讨论,才反应过来时间真是过得很快。
屏幕里的祁临跟队友们站在一起,每当队友的名次被叫到,都可以从镜头里看到她笑着跟要上去的人说些什么,随着时间推移,终于她周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祁临的表情倒很淡定,属于平静中带着点认真的神色,粉丝们经常都说祁临偶尔完全安静下来的样子跟她A起来给人的感觉不同,如果是个之前不知道她平时是什么样的人,第一眼看到她这个样子,绝对会误判她的性格。
“第一名,Kirin!”
祁临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眨眨眼,在镜头对准她的情况下,她绽放出一个堪称冰消雪融的笑,然后小跑着到了舞台前。
看也不用看弹幕现在疯狂增长,各种反应都有,喜极而泣的、恭喜的、刷应援词的、说为了这个笑容自己可以办到任何事的,等等。
庆祝的金粉礼花撒下来,祁临微微抬头看着在灯光下反射出闪闪光芒的小东西们,这时给了她一个特写,她的眼睛通透且明亮,让人感到似见天际,又见汪洋大海。
有人给她戴上皇冠和披风。
“敦君上班时间摸鱼被我抓到了!”
敦被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太宰吓了一跳:“太宰先生你回来了??”
这人才是上班时间摸鱼的惯犯。
“你在说什么,我就在一楼的咖啡厅,”他不以为意,扫了一眼直播画面,“这个楼下的客人也很多在看呢,结果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在哪里的球迷酒吧宣布主队胜利时刻。”
“真是厉害的人气……不对,太宰先生你的反应好平淡?”
他没说出来的是,按照平常的话,太宰早该搞出点动静了。
嗯,因为结果根本就在预料之中吗。正当中岛敦这么想着的时候,太宰的眼神闪了一下,以一种“我就等着你这句话”的神情拍拍他。
敦直觉不好。
“这么厉害的是我女朋友哦!”太宰在敦生出那样的直觉时就已经开始道,不仅是对他,太宰拉来了讨论作战计划才会使用的白板,他写下了祁临的名字,对还在社里每一个都说了一遍,然后拍拍白板,拿起一张A4纸卷起来做了个简易喇叭,“给大家都介绍一下!”
至于太宰后来说了什么,敦不知道,敦只想捂住耳朵,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国木田是最先忍不住的,他上前拎住太宰的领子摇晃怒吼:“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里谁不认识祁临、谁不清楚你和祁临的关系啊?!这么有精力先给我把上次的报告书整理出来!”
与谢野扯扯嘴角,从一开始她就默默拍下太宰这个样子作为给祁临的投诉素材。
顺便一提,这个投诉素材已经不是第一份了,与谢野想着时机合适的时候可以一起打包发给祁临。
再说祁临这边,她望着这个深红色为主调的第一名座位有一瞬间走神。
从她第一眼看过这个椅子的样式她就想吐槽,这个好像电影里出现的专属BOSS的位子哦。
不过这走神也没耽误她一甩披风,一手扶着皇冠坐上去,她握着话筒如同拿着棋子,右眼闭上,发出了非常具有她风格的宣告:“Checkmate(将军)!”
“kiki酱是有史以来票数最高的第一名哦,”主持人道,“现在的感想是什么?”
虽然票仓确实在逐年增加,但到今年的规模真的前所未有。特意点出来,因为这个增加,恐怕也有一半原因是祁临的大众知名度。
祁临把一只手放在扶手上,诚实地说出了现在脑内的想法:“坐上这个位子听到你这句话,感觉我变成了有史以来最大的BOSS,而且左右都是我的美少女后宫。”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成为No.1,我可以成功在横滨娱乐圈继续混下去啦!”
她后一句话里的真情实感把主持人逗笑了:“恭喜恭喜,可以不用再被黑社会一样的老板威胁了。”
这是祁临推特里的原话。
“哇哇哇,你别在这种公开场合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啊!”祁临挥动双手,片刻后随之又正经下来发表感言,她嘴角上扬,眼神柔和,“能走到今天,多谢各位为我做的一切。如果我的存在能够稍微让你们汲取到正向的力量、或是让你们看到生命的一种可能性的话,那就好了呢。这也是我想要成为偶像的原因。”
这晚的内部庆祝会上,祁临在甜品区站住不走了,纱织忍了又忍,还是走过来:“你别一下太放肆啊,这些可都是卡路里!”
“唔?”祁临咬着叉子无辜地看过来,盘子里还有一半的蛋糕。
“……”纱织扭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吃不胖的,让人羡慕的家伙。”
祁临决定用笑容蒙混过去。纱织叹气,还是远离了这片诱惑力过强的区域。
很多人都过来找她说真诚祝福的话,因为次数过多祁临反而微妙地感到了一种不好意思,而且有些人说的她称不上帮忙的小事她自己都没什么印象了,所以跑到甜品区来吃甜的冷静一下。
“祁临,你果然在这里啊。”
祁临觉得自己的经纪人已经喝多了,看这虚浮的脚步:“田中先生,你还好吗?”
“我很好,反正我高兴,祁临你不用管我。”田中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
田中直树是个过于耿直的人,他曾因为觉得公司对祁临和浅草唯之间不公平的决策叫板过,从中能看得出来。但他也曾因为类似的事情,那时年轻气盛没把控好度,得罪了人,使得当时手下的艺人被连累所以反过来恨他,跳走了并道他这样永远也带不出top的偶像。
这一直都是他没向任何人说过的心病。
关于这个祁临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但是第一次听田中自己说出来。
“谢谢你谢谢你,”田中酒后的舌头捋不直,但在重复这句话,这个人已快三十的男人摇着头,“祁临,你让我觉得我的坚持没有白费。”
祁临放下叉子,也不知道酒醉中的人还能不能听得懂她的话:“田中先生,你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你自己呀,毕竟一直坚持到现在的,是你自己。”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飘远了些,继续道:“自我的力量,往往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
*
祁临回到家时,她原本以为太宰已经睡了。等她一开灯,太宰就站在玄关处,幽幽地看向她。
……虽然黑暗的时候祁临其实已经注意到他了。
祁临沉默了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说了我大概会挺晚才回来的?”
“祁临在开开心心庆祝的时候,难道真的没觉得少了点什么吗?”太宰发问,“少了个很重要的人的,之类的。”
如果说没有的话会不会被太宰闹到天亮。
“是,少了我亲爱的。”祁临换鞋,随口用没有感情的变化的声线道。
“太不真诚了!”太宰乘祁临背对他的时候贴了上来,“亲爱的是谁,你根本没有这么称呼过我。”
“亲爱的就是亲爱的啊,”祁临拖着一个大型人形挂件走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觉得还有谁。”
嗯,非常好,还是合适的温度。
“我觉得不行,”太宰立马说,“今天你不把是谁说出来,我就不走了。”
祁临慢慢喝水,从水杯中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还挺想这么干的。”
“污蔑,纯属污蔑,恋人之间的信任呢?”
“啊,我想一下,被我放在哪里了来着?亲爱的当然是我重要的人啦。”
“祁临,问题变成咬住尾巴的蛇了哦。”
“那就是一位厨艺很棒的谜样男子!”祁临放下杯子。
眼见太宰要在骚操作边缘游走了,她挠挠头:“刚刚描述错了,其实是谜样厨艺的脸很好看的男子。”
“实际上每天浪费绷带,有时还可能害我风评被害,风衣老是一样的总让人觉得没换衣服其实有好几件一模一样的、令我迷惑的是还有同款式不同色的,经常做包括但不限于入水上吊的花式自杀,”祁临掰着手指,“上班摸鱼,拿我的名义赊账或者直接花我的钱……太宰,这人谁啊,怎么正面词汇只剩下脸好看了。”
“明明是祁临描述的偏向性问题,我要上诉。”
“原告席是何人,上诉我这个法官有什么事吗?”
“呜哇,监守自盗。更糟糕了。祁临法官,我们能流程走快点不,现在你还弄不清楚原告诶。”
“谁说我不明白的,”她轻拍太宰的脸,“不就是太宰治吗,身为被告和法官的双重身份的我这么回答。”
这时祁临还没想到,她掰着手指数的这些被太宰说是偏向性描述的某几条,后日还真的被人挂到了网上去,引发了不小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