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听到萧凌安的口气不对劲连忙噤声,算了,指望他来救还不如指望自己爬上去呢。
等上面人都走光了,她跑到崖下面用脚蹬着石头想往上爬,结果脚还没踩实,碎石就刷刷往下掉,她连忙退了回去,还是安心等师傅来救她吧。
天色渐暗,她神色凝重地看着远方,已经将第十八只路过的大雁当成自家师傅了。
她突然感应到上方有人,心下疑虑,不会是鹤冬冉来了吧?
“咳咳。”
她抬头一看还是那个萧凌安,只不过现在他独自一人,旁边没了那些莺莺燕燕,她感到疑惑:
“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想来问你一个问题。”
宋卿卿感到稀奇:“什么问题?”
“你是谁?”
她被他这高深的哲学问题问得一顿,想了片刻认真答道:“我是一只心向自由渴望高飞的鸟儿。”
萧凌安背过身作势要走。
“你不想救我也别耍我啊。”
“你不是宋卿卿。”
“我是。”
萧凌安突然转身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个深深的伤疤,又卷起袖子,手腕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疤痕。
“若你是,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宋卿卿一时间踌躇万分,不知道原来这两人以前玩得这么大,但是若是告诉他实话似乎也不太现实,要是说自己是夺舍了原身,那就等于将把柄送到他手中,以后难免受他牵制。
她犹犹豫豫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
萧凌安突然笑道:“你若承认夺舍了宋的身体,我答应为你保密。”
宋卿卿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愉悦,他对原身的厌恶已经让他忽视了夺舍这种行为的道德败坏之处,也或者在他的认知中夺舍只不过是优胜劣汰的一种正常机制罢了。
她不想让他深陷这种虚幻的快乐,更不想以后受他掣肘,于是瞎编:“那个,其实我失忆了……”
萧凌安扯了扯嘴角,一脸不信。
她还待再解释一番,却感应到某个强大的力量从天而降,这熟悉的感觉,这抢眼的出场方式,不是她那个飘飘欲仙的师傅还能是谁!
萧凌安低头朝清桓作揖:“拜见清桓师尊。”
清桓缓缓落地:“本尊徒儿在哪?”
萧凌安指了指断崖,只见宋卿卿站在那里一脸的欢天喜地,他的双眸掠过一丝不爽。
宋卿卿听到他们的对话,忙喊:“师傅师傅,你的好徒弟在这里!萧凌安,我师傅来了,我才不稀罕你救我。”
萧凌安突然一本正经道:“你我婚约未除,我救你本来就是本分。师尊请回吧,我的未婚妻,交给我就好了。”
清桓凝眉:“听说你是被逼婚的,这事确是她做得欠妥,待本尊带她回去好好教导。”
萧凌安:“萧某确是被逼婚,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我突然发现这婚结一结也未尝不可,先前不了解,如今发现小娘子活泼风趣,也不失一桩美事。”
宋卿卿不知道这人哪根筋不对,连忙喊道:“不不不!是我有错在先,不敢奢望嫁给萧郎,萧郎风华绝代,玉树临风,我高攀不起。”
风华绝代,玉树临风?
清桓皱着眉道:“既然如此,你照顾好你的未婚妻,你们好生相处。”
宋卿卿脸色大变,她一时不察忘记师傅小心眼,不喜欢听到别人比他帅,连忙挽救:“但你再帅也帅不过我师傅,我日日看着他,早就对你没有感觉了,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小娘子好生有趣,我就喜欢她这伶牙俐齿的模样。”
……
宋卿卿就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肯下来救她。
擦……
“能不能把我拉上来再说话!!”
话音刚落,只见两道身影一齐飞下,一左一右将她轻巧携上山顶。
宋卿卿回头看了下,深刻意识到自己技艺太差了,这么个断崖都能把她难住,她跑去将地上的乾坤袋和宝剑收拾好,朝两人鞠躬:
“总之,谢谢您们了。”
清桓摇了摇头:“怎会落在那里?”
“师傅,说来话长……”
宋卿卿声泪俱下地给师傅描述了自己被骗的经过,重点描述她的心地善良,而不是没带脑子。
“那鹤家姐弟太坏了!”她瞟了眼萧凌安,恁是将罪魁祸首就是他这句话忍了下去,要不是鹤娉婷想向他邀功,获得他的喜欢,也没这么多事了。
清桓脸色微沉:“没想到鹤长年的子女竟如此少条失教,欺负到本尊弟子头上,随本尊一同去见他罢。”
说着要将宋卿卿招到他的剑上,萧凌安看在眼里,神色一变,立刻也抽出宝剑。
“宋卿卿,你我既然婚约未除,你还是我的未婚妻,怎能与别的男人共乘一剑?过来。”
宋卿卿嘻嘻一笑,掏出她的飞行法宝莲花宝座:“不劳烦两位了,我喜欢坐这个。”
浮夸的造型,金灿灿的设计,清桓不知为何觉得这跟他的徒弟很衬。
三人来到鹤长年的住处。
看到清桓大驾光临,鹤长年慌慌张张将他们迎到了议事堂。
“不知尊驾而来,未及远迎,失敬失敬。”
清桓:“不必客气,本尊前来是想为徒弟讨个公道。”
鹤长年听了一头雾水,看了看一旁的宋卿卿,这几日他从未怠慢过她,更视她为座上宾,难不成这人娇生惯养,有一丁点委屈就跑去跟她师傅告状?
“徒儿你且将刚刚说的事再细细说一遍,免得鹤宗主不知所云。”
“是,师傅。”宋卿卿乖巧地点头,转身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讲了出来。
鹤长年心道,幸亏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小孩顽劣,宋道友看起来也安然无恙,遂道:“小儿不懂事,小女顽劣,他们从小没了娘亲管教,老夫也是分身乏术,才纵得他们无法无天,幸好宋道友无甚大碍,否则让老夫情何以堪呐!老夫回头定将她们关一个月的禁闭,以示惩戒。”
宋卿卿心道,没有娘亲也不是他们陷害别人的借口,但是看在作为长辈的鹤宗主低声下气的份上,她也不好多做计较,看了眼清桓,只见他沉声道:
“让他们给我的徒弟道个歉,此事就算了结。”
“这……也罢。”
鹤长年遂唤了鹤冬冉和鹤娉婷来议事堂,鹤冬冉有些惭愧地低着头,而他的姐姐却一脸事不关己趾高气扬的模样,甚至拒不承认所作所为。
“不是我做的,我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