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安定定地看了宋卿卿一会儿,递金钵的手堪堪在空中停住了,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怒道:
“你以为轻描淡写的道歉就能弥补你对我做过的事吗?”
“???”
“你当初逼我签订婚约,之后还将我囚|禁起来,对我暴力相逼,我不从你就对我施以酷刑,这事你可还记得?”
此刻宋卿卿的神元沉寂着,控制着她的一言一行是那只狐妖,只见她歪着头,眼睛眨了眨,妖娆地笑起来:“记得,我全部都记得。”
“若不是我没日没夜的修炼,修为日益增长,才逃出了你的魔爪,就这样你还四处派人抓我,直到我得到了紫云门的庇护。你这样作恶多端的女人,也不知害了多少人,以为抹杀了过去就可以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吗?!”
“小哥哥,”宋卿卿走到萧凌安身前,将胳膊绕在他的项上,“我做的这一切皆是因我喜欢你。你要知道,有时候女人为了男人也会不择手段的。我知错了,你能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
萧凌安浑身颤抖着将她狠狠推开:“差点被你骗了,我看你根本还跟从前一样,不知廉耻,令人作呕。”
宋卿卿神色不变,又来到萧凌安的背后,伸出双手在他身后上下抚摸。
“你若是心里不爽,你可以对我发泄,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萧凌安厌恶地摇头:“我只希望你回去就离开鹤拳宗,我不想再看到你。”
“那我现在就离开,可合你心意?”说着宋卿卿转到萧凌安身前,用手在他的胸前撩拨。
“那自是最好不过。”萧凌安眉眼紧蹙,将她的手一把拂开。
宋卿卿掩面轻笑,腰肢轻轻扭转,准备离去,却被萧凌安抓住手腕,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怎得不舍得我走?”
萧凌安别过脸:“等她们两人来了,我敲下这金钵你再走不迟!”
宋卿卿脸色微变:“不用了。”
说着便使劲挣脱他的钳制,却听到两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真是奇怪,你的墨鸦是不是失灵了?这里荒地一望无际,我们绕了好大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妖气。”
萧凌安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袖珍黑鸟从天上飞来,接着在他们头上打着旋儿,就是不肯落在他手里。
他神色凝重,来回打量起眼前的三人,沉声道:“我想狐妖可能就在我们之间。”
三人皆是一惊。
小师妹着急道:“刚刚我和师姐分开没多久就汇合了,不会是我们的。”
宋卿卿也解释道:“要是这么说,我刚刚也一直跟你在一起,也不会是我。”
“你们不用急着争辩,听说狐妖害怕这钵,且看我来让她现出原形!”
说着拿起金钵准备敲下,宋卿卿眼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要飞走,不料抽出身后剑,却飞不起来,只好弃剑逃跑,没想到跑了几步就被萧凌安一把抓住。
“你没想到她连御剑都不会吧?你附了她的身,也被她的修为所限,抓你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罢他敲响手里的金钵,轰鸣刺耳的金属音穿透进宋卿卿的身体里,只见她痛苦地抱头,面目扭曲在一起,眼里有白光忽闪。
“妖孽,给我速速出来!”
萧凌安举起手掌朝宋卿卿的心门拍去,只见一道流光从她的嘴里飞出。
宋卿卿感到脑袋昏沉沉的,接着往外吐了一口血,俯身倒地。
萧凌安冷冷看了她一眼,便纵身跃起朝流光追去,柯若和小师妹连忙跑到她面前将她扶起。
小师妹:“宋姐姐,你没事吧?”
宋卿卿对之前的事一无所知,只看到萧凌安朝她狠狠击了一掌,然后吐了一滩深红色的血迹,一时间风声鹤唳,觉得自己差不多大限已至。
她用虚弱的声音嘱咐:“萧师兄下手可真狠,我只怕活不过今晚了,但求两位道友给我父亲传个话,说我心里永远爱他,再告诉我师傅,不要给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小师妹听着有些悲戚:“宋姐姐,你不要说傻话,萧师兄不可能下手没个轻重的,刚刚你是被狐妖附身,他才迫不得已的。”
“原来如此,那他一定趁机下了重手,才能将我伤至此,我知道他心里恨我,但愿此后能化解他心中的怨气。”
说罢宋卿卿闭上了眼睛,打算苟延残喘片刻。
突然有个声音冷冷传来:“我只用了一成功力,而且那一滩是什么,你不如起身仔细看看——”
宋卿卿突然睁开眼睛,摸了摸胸口,竟然觉得没什么疼痛,她一骨碌爬起来走到血迹面前,一股浓浓的酒味传到她鼻子里,恶心难闻。
柯若捏着鼻子往后退道:“咦,原来是葡萄酒和西瓜汁!”
宋卿卿面不改色:“嘿嘿,一场误会,吓死我了。”
见她没事,柯若转身问道:“狐妖呢?”
萧凌安:“那妖本身修为不弱,只不过原身受了大伤才靠吃人复原,她在去路上也施了迷魂阵,等我破了那阵她早就不知去向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我害怕鹤宗主着急,先发个传音符告诉他详情罢。”
说完几人一齐离去。
宋卿卿拿出新买的莲花宝座,俯身躺在上面,一脸的惬意,如果此时有人在她背上踩几脚就更完美了!
身后三双眼睛齐齐看着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飞个行都能飞出花来,若是在修行上能如此尽心想必早就出人头地了!
回到鹤拳宗,宗主早在门口相迎,看到女儿并无大碍,连连感激:“若不是几位小友仗义相助,小女如今还不知是生是死,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助的,老夫定在所不辞。”
众人皆道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