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蓉将手?里的一座金蝉送给了杨建国,又?往他家走了一遭,用这尊金蝉给杨家布置了一个小型的聚财风水阵,然?后就顺理成章的住进了杨建国家旁边的空别墅里。
江一执隔壁的小花园终于建成了,杨建国特意找来了一批长势正好的花果?苗木。明明是不同的地域,不同季节开?花的花苗,偏偏到了这儿之后,争相斗艳。
这可乐坏了蜂王,也不知道它又?从哪儿拐来了一堆手?下,催促着江一执给它弄了两个蜂箱,便浩浩荡荡的向花园子扑了进去。
估摸着过不了多久,江一执就能吃上自家酿造的蜂蜜了。
上午的时候,杨建国特意往江一执这儿跑了一趟,一是给江一执说了一下地下拍卖会的事情,他觉得江一执肯定会感兴趣;二来则是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原本还想看赵氏地产的好戏呢,毕竟安河村那块儿可一直都?没有消停过,结果?赵家转眼就请了一位大师回来。”
杨建国满脸遗憾,他说道:“哪能想到赵家竟然?和?玄门中人交情不浅,听说赵老爷子当?年曾救过太元门掌教玄虚子道长。现在赵家求上了门,为了偿还这份恩情,玄虚子道长特意遣了他名下最得力的徒孙韩知非下山,据说他徒孙可是华国年轻一辈术师里面?的佼佼者?……”
“太元门——”江一执翻阅报纸的动作顿时停住,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可置信。
杨建国不明所以,应了一句:“对,就是太元门。”
江一执放下报纸,神情愉悦。
他只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居然?也能听到太元门这个名字。冥冥之中,他有一种这个太元门就是他上一世的师门在这个世界的延续的一个存在的直觉。
看出江一执心情不错,杨建国忍不住的问道:“江少?和?太元门有交情?”
“嗯,”江一执重新?拿起报纸,“那是我以前?的师门。”
以前??杨建国张了张嘴,他记得江少?不是家传秘籍,然?后像坐火箭一样自学成才的吗?
转眼便到了地下拍卖会开?卖的日子。
主会场竟然?是在李安的兰亭山庄里。
杨建国当?即解释道:“既然?是地下拍卖,虽然?不法,但却是上流阶层心照不宣默许的存在。毕竟它针对的客户群从来都?是京城里的各大富商权贵,一般人可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格举办这样的拍卖会。要?是不背靠着大势力,一般的权贵哪里会给面?子来参加,说不定连安全都?不能保障。”
举办地下拍卖会尤其是涉及古玩的除了盗墓头子,就是地下势力。盗墓头子是来销赃的,地下势力为了洗钱;大势力给这些人提供保护伞顺便从中分?走一半利润;这些个富商权贵则是想要?用低廉的价格买到合心意的藏品,三方各有所需,彼此之间也就自成默契。
正说着,车子突然?一个急刹。一辆红色的跑车直接窜到了他们前?面?去了。
杨建国捂着额头,龇牙咧嘴,一脚踹开?车门,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红色跑车上下来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眼底青黑,浑浊不堪,一副纵欲过度身?体吃不消的模样,他抬着下巴,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一边的侍者?。目光瞬间转向杨建国身?后的江一执,带着五分?轻蔑,五分?不耻:“哟,这不是江一执吗?怎么?,被顾三少?甩了,这是又?攀上高枝儿了,你瞧瞧,你瞧瞧。”
他打量着杨建国,“这年纪,能做你爸了吧?啊哈哈哈哈——”
他怀里搂着的女郎当?即也捂着嘴轻笑,看着江一执的眼神中不由带了一份怜悯。
这人江一执隐隐有些印象,貌似是赵朗的狗腿子之一,倒贴还不被承认的那种。
“你是宋柏生的儿子?”杨建国打量了年轻人一眼,恶声恶气?的问道。
“你认识我爸?”宋宏下巴稍稍放低了些。
“好,宋柏生果?然?有种。”杨建国怒不可竭。
几个月前?,宋柏生把公司迁到了京城,一直在找机会想要?踏进他们这个圈子,杨建国原本还觉得对方挺有发展潜力的,为人也识趣懂礼,考察了一段时间之后,认为扶持一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看来,呵呵。
江一执斜了宋宏一眼,宋宏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他,估计是为了在赵朗面?前?献殷勤。
江一执猜的还真是不错。
宋宏是宋家的独生子,宋家老太太的心头宝,从小就娇生惯养的,染上了一身?恶习。宋柏生虽然?有心管教却挡不住宋家老太太的一哭二闹,久而久之宋宏就彻底歪了。
宋柏生将公司迁到了京城,急于寻求关系牢靠的合作伙伴好稳住跟脚,对于商人而言,首选当?然?是以杨建国等人为首的新?贵圈。
只是想要?被这个圈子接纳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地方上做惯了地头蛇的宋宏眼看着宋柏生每天早出晚归,低声下气?,给人伏首做小,心里就不痛快。他脑子一转,杨建国他们算什么?,说白了和?宋家一样也是无权无势的商人,凭什么?他们就能做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宋宏自作聪明的认为,既然?新?贵圈不肯接纳他们,那他就干脆就给宋家找一个比新?贵圈还有能耐的靠山。
而他的目的当?然?就是赵朗。
他既然?敢光天化日就这么?和?江一执对上,就巴不得把事情闹大,最好传到赵朗耳朵里,也好让他扎扎实实的刷一把存在感。
江一执笑了,看着宋宏的眼色,宛若看着一只移动的智障。
从他一把坑了高鼎和?刘长文之后,到现在差不多也快有一个月了,除了最开?始高家人向京城大学施压把他开?除出学校之外,你可曾见过赵家和?高家人还有其他的异动吗?
说白了,他江一执在新?贵圈闯出来的明堂不小,加上杨建国大嘴巴,没事就给他到处宣传,只要?赵高两家没有彻底的摸清江一执的底细,他们就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却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上赶着撞到他的枪口?上来。
只是江一执虽然?宰相肚里能撑船,可也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宋宏。
他轻笑一声,两眼从宋宏那张纵欲过度的脸转移到他的下半身?,负在背后的右手?随意的掐了几下:“算了,宋同学最近火气?大,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那玩意举不起来,带着个伴在身?边也只能装模作样,实在是可怜。我看宋同学与其有这个时间关心我,倒不如好好找个大夫给自己看看,毕竟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宋宏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被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么?污蔑,他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江一执——”
有江一执那番话?在前?,宋宏的表情越看越像是一副被人戳到痛处的样子。
四周不知道何时围过来的人顿时齐刷刷的看向宋宏的下半身?。
江一执直接忽视了宋宏有点歇斯底里的怒吼,带着杨建国直接绕开?了宋宏。
“你给我站住——”宋宏气?急败坏,还想继续纠缠,跟在杨建国身?后的保镖果?断的直接围了上去。
杨建国凑过来,兴致高昂,还是江少?厉害,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宋宏炸了,他问道:“江少?,那姓宋的小子真的不行?”
江一执似笑非笑,“以前?没事,不过现在嘛,呵呵。”
杨建国瞪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江少?威武!
拍卖会的会场设在兰亭山庄中心酒店的二楼,两人到的时候,会场内的座位已经坐满了将近一半。
杨建国有自己的包厢,包厢里面?除了必要?的茶点水果?,当?然?少?不了一份做工精美的宣传册。
江一执随意的翻了翻,这次拍卖会的东西不少?,清三代的珐琅彩,名人字画,玉器摆件,零零总总不下百余件。
翻阅画册的手?一顿,江一执的目光停留在画册最后一页,作为压轴出场的一方重达25g的田黄印章上。
正在此时,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拍卖师带着白手?套,身?身?后站着两个旗袍女郎,手?里捧着即将拍卖的古董。他大声说道:“女士们,先生,欢迎光临此次拍卖会,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亨利。今天的拍品来自五湖四海,经过细心挑选之后,出现在本次拍卖会上,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言归正传,我们正是进入正题。今天我们的第一件拍品是雍正蓝地珐琅彩花卉纹万寿长春浅碗,底款“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外底青花双方栏内署“雍正御制……”四字双行款,起拍价30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2万。”
“310万。”当?即有人举牌说道,
“350万。”
……
随着一声声叫价开?始,整个拍卖场的氛围瞬间被调动了起来。
对于前?面?拍卖的这些物品,江一执兴趣不大,杨建国倒是偶尔举牌,成功拍下了一只湖笔,一方徽墨。
等到压轴品田黄印章出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江一执面?前?的茶水都?已经换了两轮。
“话?不多少?,现在请出本场拍卖会的压轴品——重达25g的田黄印章,这方田黄印章出于清乾隆皇帝御制三连章中的‘乾隆宸翰’朱文方印,色泽莹润,质地极为温润、绵密、细腻,其中的历史含义想来不必我多说。这方田黄印章起拍价起拍价100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万,请出价。”
“1100万。”
“1200万。”
……
盯着这最后的压轴品的可不止江一执,一时之间,拍卖场上又?剑拔弩张起来。
等到只剩下寥寥几人竞价的时候,江一执举牌了。
“3300万,六号包厢出价3300万。”
“3350万。”
……
“3500万。”
“3600万。”
跟了几轮之后,其他还在竞价的人纷纷放弃了。毕竟这是在地下拍卖场,拍卖的东西一般来说成交价都?不会超过市场价的一半,现在这3600万,已经接近于市场价,对他们而言,与其花上3600万去买一件说不清楚来历还不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的生坑货,倒不如去买过了明路的老坑货。
“四号包厢出价3600万,还有竞价的吗?”拍卖师大声喊道。
坐在下面?的宋宏冷笑一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3700万。”
“3700万,132号客人出价3700万。”拍卖师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个分?贝,拍卖出去的价格越高意味着他的分?红也就越高。
江一执眉头紧皱,他看向下方,宋宏正得意洋洋的回头看过来。
“3800万,132号客人出价3800万。”
“3900万。”江一执面?无表情的举牌。
“4000万,”宋宏不甘示弱。
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示弱。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两人吸引了过来。
拍卖价格直接被两人抬到了4800万。
“4800万,132号客人出价4800万。”拍卖师喜不自禁,“还有客人出价吗?”
江一执却放下了牌子。
一旁的杨建国眉头紧皱,“江少?,我今天带的钱足够。”
“4800万一次,4800万两次,4800万三次,成交。”拍卖师啪的一声敲下了锤子。
江一执看着下方洋洋得意的宋宏,摇了摇头,面?带一丝怜悯:“没事,等着吧,他会为他今天的莽撞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江一执:我就看着他嘚瑟,总有一天他会跪下来喊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