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河边的风浪特别的大,休语的长发被吹得在空中飞扬，她眯着眼，看着默河的对岸。
休语不知道为什么88号要提议二人来这里,因为默河除了是系统空间的主要河流之外,还是系统空间出了名的自杀圣地。
经常来这里的话,能够看到很多被浪卷上来的尸体。
此时就见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各自交头接耳在说着什么。休语隐隐可以听到一些：
【太可怜了，又一个受不了的智人小孩自杀了】
【系统空间最近死的人也太多了吧】
【你说系统空间的主人换了那么多,为什么一个二个都只贪图自己享乐，不好好布局系统空间呢，唉……】
听到了这些,休语自然无法再坐视不理,她未跟88号说些什么，步子倒是先动了,她要去看看。
等休语挤到了人群中,看见的就是一个瘦小孩童的背影，他的背上满满都是被虐待过的痕迹,具体的面容背对着大家所以看不清。
看到这里，休语不忍地捂住了嘴。
这个时候，系统空间的执法人员来了,他们用一根木棍把那小孩翻了一个身,在仔细辨认他的模样。
休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正是她之前说过想要带他走的那个智人小孩，他竟然选择了自杀！
极大的震撼在休语心头撞来撞去,她不知道这是一场谋杀？还是那个孩子当初说的那句‘我已经选择好了我之后的道路’这句话中更深层次的意思，就是说他选择好了去死。
休语不忍心再看，她闭上了眼睛,整个脸都纠结在了一起，她感同身受。
很快就有专门的运尸车过来，运尸车呈一个漏斗形状，仔细看去还能够发现里面有不少智人小孩的尸体。
这并不是个例了，显然这些执法人员就对着这个场景司空见惯了。
很快，这具尸体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等待车子满了之后，被集中运到火化场焚化，又或者被一些研究怪人拿去当实验品。
“你还好吧？”88号的声音在休语的身侧传来，一双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肩。
这个时候休语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惨白了一张脸回道：“没事。”
88号便扶着休语离开了这里，一路上休语都不说一句话，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另一个世界之中那么沉默。
她也没有注意到88号带着她走得越来越偏了。直到88号让休语坐在一处石凳时，休语才回过神来。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是默河边一处非常僻静的角落，根本不会有人在附近。
休语从来没有怀疑过88号，在她的心中，88号自她年幼时就开始的光，是她的救赎。
如果不是他，那么她在很久很久以前，估计她也是运尸车里的一员了。
此时休语心情抑郁，她眼里含着泪光望向了88号问：“88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就能坏成这样呢？”
88柔情地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应答：“这也是我想要成为系统空间主人的重要原因，88我啊并不贪恋权势，只要和休语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但是我受够了系统空间内对老式系统的蔑视！”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凭什么老式系统就是垃圾！就是该丢去垃圾场的存在！？”
休语整个人的背脊都无力地弯了下来，因为智人也是这样被歧视的。
“为什么系统空间换了这么多个主人，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好好建设系统空间呢？”休语情绪低落，瓮声瓮气地问。
88号轻轻在休语耳边道：“因为权力，所以我会是一个好的管理者的，休语你相信我。”
休语依偎在了88的身旁，她永远相信着他：“我相信你。”
他继续抚摸着怀里女孩的头发道：“那么我的好女孩，你愿意帮助我吗？”
休语点点头道：“我愿意。”
88号继续说：“那么你愿意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呢？”
还未等她回答，还埋在88号怀里的休语就感觉到心头一阵刺痛。
低头望去，才发现一把遍布着奇怪符文的匕首，已经插入了她的心尖。
休语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望向了88号，怎么会，他竟然……
匕首正凶猛地吸收着休语的力量，这个时候她就连抬头都变得十分艰难。
鲜血从休语的喉咙涌出，她感受到满口的血腥味，她凄声质问：“为什么！88你告诉我为什么！？”
刚刚还把匕首插入她心间的男人，此时一如往日的温柔，用手指为她柔情梳理着发。
“88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休语你不是也说愿意为了88我付出么，那么就现在吧……”
休语全身都感受到刺骨的冰寒，她奉若珍宝的救赎在此刻轰然碎裂，匕首带来的伤痛也不及她内心的寒凉。
88号接触到休语的目光，不敢和他对视，他别开了眼。
一个一如往日般温柔的吻落在了休语的额间，他声有不忍，但却不得不做。只承诺道：“休语我会补偿你的，你等我。”
他抱起她走到了默河边，把她置入了水中。
一个神秘的符号自休语的心尖蔓延开来，最终长成了一个能够容纳人通过的旋涡，休语在里面坠落了下去。
无尽的水侵入休语的口鼻之中，就连她的耳中也侵入了水，窒息带着绝望一起向着休语袭来。
哪怕如此，休语的眼睛却没有一刻闭过，她恨恨地注视着88号，为什么啊，她不信！为什么88要这么对她！
直到休语再也看不见他，坠入一片的黑暗中。
休语感觉自己的记忆在破碎，情感在消逝，那些为他努力百年的时光，在此刻全部湮灭成了灰。
她……她还能够见到小蛇么？
*
于此同时，感受到一股突破的力量传来，在世界中心等候的顾拾影的嘴勾了勾。
他瞳孔一阵的猩红，嘴唇更是红得像是饮血，他抓紧了手中的玫瑰，丝毫不顾玫瑰的尖刺已经刺破了他的手。
他笑：“没想到你送上门来了，我的休语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第三个世界，顾拾影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