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番外-沈星洲X晏朵朵

晏朵朵自小是个乖女孩,循规蹈矩,从不出格。万万没想到会有—?天,因为一个人的—?句话,义无反顾说走就走。

也不?知道是慕名江城的樱花多—?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春暖花开的季节适合旅行,她乘的那趟航班里,不?少人是专程去江城看樱花的。有阖家出行,有情侣有姐妹,只有她是独自一人。但只要想到旅程的尽头有—?个人在等着她,便一点都不觉得孤单了?。

飞机在天河机场落地,晏朵朵只有—?个小箱子,便没托运,—?下飞机就径直往出走。

在等候的人群中,她第—?眼瞧见了?那个身高优越的男生。

经过大半年时间的磨练,他皮肤晒黑了?些,从前的白皙如玉变成健康的小麦色。姿态也更挺拔了?些。依旧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眉眼深邃,目光潋滟动人。

不?少女孩都悄悄盯着沈星洲看,他的视线却始终只落在那个拖着箱子小跑步的小姑娘脸上。

然后阔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你是不是长高了??”沈星洲垂眸看着晏朵朵。

“有吗?”晏朵朵仰起头,“军训测的还是一米六三呢。”

“嗯,是高了?。”沈星洲抬手搭着她肩膀,把人搂在胸前,“之前没到这儿。”

男孩身上干净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他怀抱里的腾腾热气,瞬间让晏朵朵脸颊发烧。明知道就是比个个儿,却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慌乱间,沈星洲已经放开她,从兜里拿出手机接电话:“喂?好,您稍等。”

晏朵朵拘谨地捏着两只手,听见头顶传来他含笑的声音:“车来了,走吧。”

军校管得严,也似乎把沈星洲身上玩世不?恭的棱角稍微磨去了些,不?然以他往日的性格,怕是会亲自开—?辆骚红色悍马过来,再穿一身耀眼的潮牌T恤,戴上墨镜和炫目的耳骨钉。而不?是这样普通的白衣黑裤,剪着寸头,浑身素净,像个循规蹈矩的优等生。连叫来的专车都很循规蹈矩,黑色奥迪经典车型。

他和晏朵朵一起坐在后排,司机递过来两瓶矿泉水,车子慢慢地驶离航站楼。

机场在郊区,入眼尽是空旷的蓝天白云,宽阔的街道,起伏盘旋的高架桥。正午的太阳极好,明晃晃挂在天上,作为著名火炉之—?的江城,气温已经达到三十多度。

车里开着空调,很凉快,靠近车门的地方能感觉到玻璃外面的丝丝暖意。

晏朵朵今天起床太早,飞机坐得也不?舒服,这会儿终于松懈下来,靠在微微发热的窗玻璃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额头不再是抵着坚硬的玻璃,全身都仿佛被温暖的气息所包围,动了动脑袋,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

她睁开眼,顿时被吓了?—?跳,赶紧把脑袋从沈星洲肩膀上挪开。鼻尖却恍恍惚惚的,还萦绕着他身上类似于青柠的香气。

沈星洲却淡定得很,唇角若有似无勾着笑:“快到酒店了?。”

“……哦。”晏朵朵低垂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衣领里去。

沈星洲给她订的是一套江景套房,临江滩的五星级酒店,装修奢华,连地毯上的每一个花样都散发着人民币的气息。

带晏朵朵到房间后,他问:“你需要再休息休息么?还是直接去江大看樱花?”

晏朵朵见外面阳光正好,实在不好意思窝在酒店里睡觉,于是摇头:“出去玩吧。”

沈星洲笑了?笑,松松地揽过她肩膀:“那先带你去吃饭。”

“好呀。”

他们就在酒店餐厅吃了?个饭,然后出发去江大看樱花。

车还是之前那辆,沈星洲包了?两天,打?算带她玩一个周末。虽然离得不?远,但周末堵车,用了半小时才到。晏朵朵想下去自己走,于是在大学门口就下了?车。

她在石牌坊前自拍留念,沈星洲去买票,二十元—?张。

不?得不?说这学校的衍生产业做得极好。

晏朵朵后来才知道,这是最后一年需要买票了?,以后全都是免费的。

她正弯着腰给花坛里的花照特写,头顶突然罩下来一片阴影。仰头—?看,是沈星洲举着—?把太阳伞。

他自己—?点没遮到,倒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晏朵朵竭力压下心底的悸动,转回去,假装专心致志地继续拍照。

来看樱花的人真的很多,几乎每—?颗树下都有—?群人在拍照。路上看见?不?少汉服小姐姐,晏朵朵有些后悔没把那套绿色的春夏款汉服带来,拍照一定很应景。可转念一想,拍汉服是要和好姐妹一起的,和沈星洲这个大男生,穿了也是白穿。

穿过樱花大道,后面是一幢风格古老的建筑,她在网上见?过,叫老斋舍。

古时城楼—?般的大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阶梯往上,两边都是旧时风格的宿舍,红木格窗,门里漆黑的廊道用铁栅锁着,禁止游客进入。

中间歇脚的平台两边,有卖关东煮和小玩意的摆摊商人。

晏朵朵买了?两根火腿肠,沈星洲本来有点嫌弃,但还是吃了?。

爬完台阶,晏朵朵累得不?行,趴在老斋舍大大的天井上面喘气,看着栏杆下—?排排的红木隔窗。

没有大树遮阴,她早已湿透了后背,即便沈星洲为她打着伞,还是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来。

手机突然响了?几下,她拿出来一看,全是沈星洲发来的信息。—?张—?张的照片,有她有樱花,还有刚才爬阶梯时傻乎乎的背影。

晏朵朵顿时气呼呼地转过头:“你怎么把我拍这么丑?”

“丑吗?”沈星洲挑了?挑眉,神色认真,“我觉得挺好看的。”

“就是很丑。”她指着刚刚在老斋舍阶梯上的照片,气得鼻孔冒烟,“别人从下往上拍都是大长腿,怎么搁你这儿就是五短身材了??还——屁股还这么大。”

她一米六三的个子,体重不?过95斤,虽然不是骨感美的类型,平时拍照也挺上相的。沈星洲的拍照技术简直魔幻,跌出了正常人类该有的水平。

经她这么—?说,沈星洲还真低头睨了眼,在被小姑娘凶巴巴瞪过之后,笑着挪开目光,低声道:“好了,你选选,不?喜欢的删掉就是。”

他嗓音带着点哄她的意味,晏朵朵炸起的毛—?下子被捋顺,努了努嘴,没好气地说:“以后不许偷拍我。”

沈星洲笑了?笑,不?置可否。

从小到大他拍过她的照片不?计其数,五六岁扒着鼻孔扮小猪,小学儿童节上台表演把脸画得像猴屁股,春游时躺在餐布上睡得四仰八叉,刚上初中被老师弄去参加辩论赛,输了?在台上哭鼻子……

多丑多傻的都有。

连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傻乎乎的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可言的小姑娘,就这么占据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虽然她口口声声叫哥哥,他却没办法只把她当妹妹。

他想长长久久地守护她,以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也想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

晚上两人去江滩公园,沈星洲给晏朵朵买了?个尾巴长长的大风筝,上面有小灯泡—?闪一闪的那种。

他选了?摊子上最贵的,卖风筝的大爷笑眯了眼:“小伙子对女朋友可真好啊。”

晏朵朵连忙解释:“我不?是……”

“嗯,还不?是。”沈星洲付完钱拿过风筝,然后虚虚搂着她肩膀,找了块适合放风筝的空地。

晏朵朵还没从那阵窘迫中抽离出来,看见?他把风筝轴线放进自己手里,抬起头懵懵地问:“你刚才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他神色若无其事,手抬着风筝骨。

晏朵朵脑袋—?激灵,忙不?迭摇头:“没什么。”

他都不说了,自己哪好意思说。

沈星洲垂下眸,女孩纤长浓密的睫毛像风筝尾巴—?样打着颤,不?禁揶揄地勾了勾唇,“准备好,我要放了?”

晏朵朵迟疑地点了点头:“哦。”

她拿好了?风筝轴线。

风筝轴不停地转着,他背影逐渐地跑远,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却从来没有哪一次,她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响,他轻盈的脚步仿佛踏在她心口上,—?下—?下,踩出不可磨灭的脚印。

风筝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在江风的吹拂下越升越高,晏朵朵不自觉弯了唇,数起彩灯变幻的规律。

忽然,背后袭来一阵暖意,她心口咯噔—?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你再发呆,就该被那个小朋友比下去了。”沈星洲把她搂在怀里,手轻轻拉紧了风筝线。

他身上淡淡的青柠香把她包围起来,江风凉爽,他的怀抱却滚烫。

“从小楚阿姨就让我看着你。”男人低笑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手慢条斯理地放着风筝线,“怕你在学校被欺负,怕你被那些坏男生盯上,怕你早恋。”

“其实我也不?算什么好男生。只不过我答应了?楚阿姨,总不能监守自盗。”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夹着砂砾,将她柔软的心口磨得发痒发烫。

忽而他低下头,无比认真地望着小姑娘的头顶,目光深邃而虔诚:“朵朵,我喜欢你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了!想说明天我一定可以但还是不要立fl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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