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 165 章

极寒之地,极致的寒冷,寻仙队伍所带的衣物,根本不能预防极北的寒气。那里终年冰山,眼睛所到之处尽是连绵不绝的冰山,冰天雪地,人迹罕见。

饥寒交迫让队伍的人员骤减,一个月之后剩余之数不足三成。竹简里了了数据,一笔带过,这段黑暗的时期,并没有详细描写。

有一天,他们在分食“食物”之时,浓重的血腥之味引来了雪里里的大熊,几十上百的大熊,它们浑身煞白,一丈来高,四肢强健,皮囊厚重,寻常的刀剑很难伤到他们。

十来个士兵才能制约一只大熊,经此一役,人数锐减,逃出熊口的,不足三十人。随后极北之地天气骤降,是无尽的黑暗,没有阳光。

郑氏先祖在内的三十人,认为是他们先前残害同胞的行为,引来了天罚,引他们入地狱。

他们虔诚的祷告,日日诵读经文,二十八天的黑暗之后,终于洗净了身上的罪孽,迎来了光明,漆黑的夜空之中泛着一丝的鱼肚白。

七彩的祥光闪耀整个天际,犹如仙境一般,他们剩下的十人见道了传说的仙宫,仙音缭绕,一个巨大的宫殿,从天而降。

在仙宫里走下几位仙人,仙人的衣着服饰与他们大相径庭,十分怪异,是他们没有见过的服饰。仙人体恤他们如今的窘迫之境,赐予他们仙露,一杯小小的仙露下肚,饿了半月的士兵瞬间有了饱腹之感,浑身舒畅,不再饥寒,充满了能量。

他们境况危险,极有可能葬送在这极北之地,一位仙女心生怜悯,让仅剩的是个生存者,登上仙人的法器。

法器便是那移动的仙宫,它翱翔在蓝天白云之上,速度极快,不道半刻钟,他们便从极北之地,进入到了齐鲁之地。

这条路,寻仙队伍当初足足走了半年。仙人只需半刻钟,便可以往返。

郑氏先祖立即跪地叩拜各位仙人,乞求他们恩赐一统天下的宝典。可惜仙人拒绝了,他们已经超脱世俗,不再参与世俗皇权的争斗。

离别之时心善的仙女,还是赠送了三本书送于他们。《孔子》、《治国》、《青囊经》。

十人在拿到天书之后,队伍出现了叛徒,七人被杀,一人卷走了最为重要的《治国》,剩余的两人害怕天书再次被偷,一人背诵一本天书。郑氏先祖选择了《孔子》,另一位则选择了《青囊经》,那人便是许氏先祖。

竹简的记载到此为止,吴静香大约已经明白,郑氏祭祀的图腾从何而来。郑氏先祖们所看到的仙人,便是星际联盟的使者,或者其他星球的人。

吴大牛在泉城买下一个铺面,此次回来,是与吴静香商议,他们一行人搬到泉城居住,方便料理铺面的生意。

吴静香现在对做买卖没有兴趣,直接拒了吴大牛的意见,若是他喜欢可以先与小荷搬去府城居住。

边境战线,突然传来噩耗,赤炎军与漠北突骑兵在寒梅岭一带恶战,势均力敌,双方损失惨重,死亡皆达数万。

赤炎军数万人葬身寒梅零,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消息,震惊朝野上下。

赤炎军大齐最锋利的刀,一直扼住漠北的狼子野心,就这么断了!何其可悲!

两国军队为何交战真正的原因,竟然是一块石头,一块界碑。赤炎的探子来报,漠北的人竟然违背两国公约,悄悄地移动了两国地界碑,将他们的国土向前移动三尺。

国之疆土,分毫必争!赤炎军怎能容忍漠北如此恶劣的行径,将军赵城佑直接带人撬了漠北新立的界碑,以彼之道,更是将界碑向前移了六尺,恶心漠北。

漠北也不干示弱,隔天又将界碑移开,又往前移了九尺。

……

最后双方爆发,在寒梅岭干了一架,死伤数万。

荒诞的理由,朝中却无人敢说这理由荒诞,无人敢斥责赤炎军。

娘亲,昏厥病危!

吴静香接到大哥差人来报,顾不上继续研究郑氏的祭祀物件,快马加鞭赶往县城。

淡青的帷帐之中,苏采薇半倚着身体,脸色青白,没有血色,身上盖着一张轻柔的被子。

“娘!”吴静香端着汤药坐在床边,轻舀一勺,轻轻吹气,送到苏采薇的嘴边,“有些烫嘴,小心点。”

苏氏皱着眉头,吃了几口,便拒绝道,“香儿,这药味太浓,我喝不惯。”

“娘,我忘了加糖。”吴静香说着起身,想要去厨房找些饴糖,放进汤药里。娘亲一直喝不惯苦药味,都是他爹想着法子逗娘亲喝药。

“你端下去吧!娘不喝了,娘这又不是什么大病,老毛病而已,歇息几天便没事,那么个大夫就喜欢吓唬人,老开些奇奇怪怪的方子。”

听着苏氏的话语,吴静香知道娘亲不爱喝药的性子又使出来了,便顺着她的性子讲道,“娘,说得对!那些个大夫自己本事不大,还喜欢往坏处讲,开的方子也都是苦巴巴的。”

“您就看在大哥找遍县城的医馆,我大老远跑来给你熬药,我们兄妹两的孝心上,多喝几口。娘你的病一日不好,我们就一日牵挂着。”

伺候的婢女寻来了饴糖,吴静香放进汤药之中,搅拌一会儿,继续小口地喂着娘亲。

“好吧,看在你们孝心地份上。”苏氏说道,她蹙着眉头,捏着鼻子,喝完了一小碗的汤药。

吴静香怕娘亲躺在床上生闷,捡了村子里地趣事,与娘亲说道。

等药效上来,苏氏便沉睡过去。

吴静香盖好被子,望着娘亲微微红润了一些的鹅蛋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娘亲的肺痨加重了。转身放下帷帐,命伺候的婢女小心看护,已有动静立即向她禀告。

“大哥,娘亲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娘亲怎么会昏倒?还加重了肺痨。”吴静香在前厅询问着吴文清,眼眸里全是对娘亲地担忧之情。

自从他们家有点钱之后,苏氏很少做绣活,平日里也出门走走,她的病情好转了不少。

“哎,都怪我没有仔细留心娘亲。”吴文清自责惭愧地说道,最近公务繁忙,他平日不怎么在府内,苏氏的一日三餐都是下人来报。

今日苏氏吐血昏厥,也是家中的下来来报,他才匆匆赶回家里,请了大夫前来诊治。

“我也有错,我不该一人任性住在乡下,近短时间,我就住在县衙陪娘亲。”吴静香也自省道。

“大夫说娘亲郁结于表,心中苦闷难梳,这次才会气急攻心,吐血昏厥。”吴文清说道,他站起身,看着远方,他大胆地猜测道,“娘亲,这次怕是跟爹爹有关。”

“大哥,可说的是那寒梅岭战役?”朝中大事,深处乡野地吴静香也略有耳闻。

“我担心爹爹也在那一万人中……”吴文清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少年知县,也有怕的时候。

“大哥,你莫开玩笑。”吴静香愣神之后,立即否认,似乎实在说服自己,“爹爹又不是赤炎军的人,怎么会是那一万之一。爹爹只是探望好友,没准现在一再回来的路上,只是这大雪,耽搁了些时日。”

话说着,吴静香竟不知自己的声音轻飘的哽咽,她抿着嘴唇,眼眶微微湿红。

“没事的!爹爹没事的!爹爹的武艺一直顶好,以一敌十,他一定会没事的。”吴静香语无伦次地反复说道,似乎是在自我催眠,或者安慰大哥。

“这是爹爹寄给我们的信,昨天刚到。”吴文清说道,声音略微沉重,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吴静香。

封口已被打开,吴静香一目十行地看着上边的文字,信封不知何时飘落在地上,她趴在吴文清的胸前抽泣。

信中爹爹提到他意外得道大将军的赏识,破例加入赤炎军,他要在赤炎军中一些时日,望他们勿挂念。

“这信娘亲看了?”吴静香停止哽咽之后,抬头询问吴文清。

吴文清揉着她的脑袋说道,“当时我不在家,是娘亲接收的信件。娘亲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她与爹爹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熬过来了。”

吴静香一连几天,守在苏采薇的房内,专挑一些趣事逗弄她。反正他们没有收到爹爹的死讯,没见到他的尸体,那他一定还活在世上。

“香儿。”苏氏躺在床头轻唤了一声吴静香,她颔首垂眸,眼睛闪烁,犹豫了许久开口道,“娘亲听说你和平西王交好,你能请他动用军中的关系,打探你爹的下落。”

“娘……”吴静香安稳苏氏道,“我已经给他去了消息,相信很快就能收到回复。爹爹的本事你不是一直最清楚的,怎么可能会有事,山中的猛虎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只是几个漠北的兵。”

苏氏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是大众散播的消失,其实并不准确。赤炎军在寒梅岭的战役,是军情,朝廷不可能无故散播大量的实锤消息,要想得到更多的消息,只能托关系探听。

一天之后,海东青带回了姬寒寻的回信,信上只有短短一句,“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