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119 章

“管事,我方才走来看见一群孩子拿着棍子在追打公鸡,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吴静香走进庄子之时,差点被追打公子的孩童撞倒,以为庄子上的鸡又出幺蛾子。

“这事啊?!”庄子的管事神情一愣,乐呵呵地笑道,“先生怕是不知,这公鸡好斗,两三只公鸡聚在一起经常互啄,时常欺负母鸡,庄子上的小孩也被他们啄伤过。那帮孩子不服气,刚才在为自己报仇呢!”

“这些鸡也养了两三个月了吧?”吴静香又问了几句。

“是有两个多月了,老奴打算把鸡群中的公鸡杀了。”管事回话道,“就留两三只配种、打鸣。”

“杀了!”吴静香诧然,便直言,“管事这些公鸡还小杀了多可惜。”

管事上前回话道,“先生怕有所不知,这公鸡好斗,吃的多,还不长肉,养了两三年后,肉质干柴。村里人一般都不养公鸡。”他怕吴静香不懂鸡事,说得极为详细。

“那为什么不阉掉呢?”吴静香好奇地问道,她记得农村里的自养的阉鸡肉质十分的鲜美,阉掉的公鸡大红冠子极短,如母鸡一般,性情十分温顺,基本不会啄人。

管事□□一凉,双眼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开口,“阉掉?!先生是说要给公鸡净身。”

“差不多这个意思。”吴静香点头,“阉掉的公鸡不好斗,吃的也少,最重要的是可以长到七八斤。”

“老奴从来没有听闻过公鸡也要净身的,这净了身的公鸡还能活吗?”管事忍不住再询问之。

吴静香粲然一笑,“管事说笑了,宫里净了身的公公不知有多少,人都能活,鸡怎么不能活了?”

这笑容落在庄子管事的眼里却格外的阴深诡异。

他在王爷府里当差,王爷身边也有一些宫里出身的公公,也曾因好奇打探过一二。

没进净身房,他们先被安排在一间密不通风的屋子里,三四天不能吃任何东西。

进了净身房,身上披裹的外衣统统被粗鲁的扒下,□□,如同死猪一般被铁链捆绑在一处铁板上,下身被一匹白布包裹着,银白色的刀尖一晃而过,从此之后子嗣断绝。原以为这样便结束了吗?

净身之后的他们,又被送去一间屋子,依旧三天不能喝水。净身之后,伤口发脓发烂,引起发烧的症状不在少数,活不活得下去,听天由命。

“有什么问题吗?”吴静香瞧着管事神色怪异。

“没有!没有问题!”管事接话道,“老奴方才是在想,怎么对公鸡阉割。净身房里的公公大都忙,为了公鸡这点小事惊动他们……”

毕竟净身房里的公公,净身一次就要十两银子。

“用不着净身房里的公公,我来就可以。”吴静香说道,以前她爸爸卖早餐的附近便有一条街道,有不少人专门替公鸡阉割,一只鸡两三块钱。

“先生要亲自动手?”管事越发的脚底生凉,先生怎么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如同宫里刚进净身房办事的小太监,太渗人。

“管事放心,这是我看多了,也动过几次。只是好久没敢,技艺生疏了些。”吴静香看出了管事脸上的担忧,“我今天先回去准备工具,两天后再到庄子上。”

回城路上,吴静香找了一间铁匠铺子定制了阉鸡的器材保定杆、开张器、套翠器、阉鸡刀。

三日后,她如约而至,准备给公鸡做做手术,谁知庄子今日多了许多来看热闹之人。太监净身他们是没见过,也希望自己没有机会见识,这公鸡净身他们倒是好奇得很。

为了阉鸡事业的蓬勃发展,吴静香也没呵腿他们,随意让他们观看。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群之中居然混进了她的几个学生,她着急展现阉鸡技术,也没有注意人群之中的人。

小公鸡的翅膀交叠在一起后,固定在一根木棍之上,她拔去某个部位周围的羽毛,将碘伏涂在涂在鸡皮上消毒,右手握笔式持刀,切入两厘米大的伤口。

稳准、轻巧,熟练,吴静香行云流水般地摘取翠丸,一只鸡在她手上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庄子上的公鸡阉割完毕。

“先生这般技艺,不去宫里的净身房太可惜!”

“呸呸!先生是女子怎能看那些污秽之物。”

“我有一个大胆地想法,先生阉鸡手法纯熟,不像是第一次阉鸡的样子,你们说她会不会在私底下经常练习——”

“滋滋——听你说的我冒了一身的冷汗。你们说先生会不会也对我们阉割——”

……

吴静香展现伟大的阉鸡技术之时,她的学生在人群中对她娴熟地技艺震惊地猜测。

“管事这些小公鸡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好生护理三四天,如发现皮下有鼓气现象,你就用针刺破放气,用针之前先在火上烤制一段时间,如果伤口化脓,记得用盐水清洗伤口。”吴静香交代阉鸡之后的护理。

“好的先生,老奴这就去。”管事应道。

“你先别急,还有这些东西,可是好东西,你可别丢了。”吴静香指着盆中那些黄豆、花生般大小的东西,上前凑到管事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以形补形。”

管事恍然大悟,急忙收起那些宝贝。

夜里,姬寒寻的饭桌上多了一道滋阴壮阳菜肴——公鸡蛋。

“这个菜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姬寒寻看着韭菜之中漂浮起的一颗颗花生大的东西皱着眉头。

“回禀王爷,那些事庄子今日送来的东西,说是吴先生特地吩咐送给王爷的,说是好东西。”管家站在桌子旁边回禀道。

姬寒寻在听见是吴静香吩咐人送来之后,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张开来,似乎这些天的疲惫之感全无,应付那些西戎的蛮子也耗费心神,难得这个小东西还惦记着自己。

他立即盛了一小碗,送进嘴巴,慢慢的咀嚼,豆腐般柔软,味道似乎有些奇怪。想到是吴静香的一份心意,姬寒寻还是吃完了一蛊的公鸡蛋汤。

“对了,今日先生去庄子干了些什么?”姬寒寻用手绢擦拭嘴角的汤渍,开口询问道。

他了解中的吴静香,平日里只有太学休沐才会去庄子,今日怎么也去了庄子?

“回王爷,听下人来告是说,先生今日给庄子上的鸡净身。”管家一五一十的禀告。

姬寒寻听完后,指着方才的那蛊汤水,“怎么说刚才的那些是——”

“正如王爷所想。”管家跪在地上回禀道,视死如归地说道,“王爷恕罪,是老奴自作主张了。老奴曾询问过宫里的太医,真的能以形补形,又去宫里的御膳房讨了食谱。”

管家心中也是一把辛酸泪,王爷如今都二十七八了,身边还没个伺候的人,他真怕王爷是出了什么毛病?

“哈求!”夜晚坐在书桌上的吴静香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爹娘又在想我了。夜深了,我还是先休息。”

近几日,吴静香总觉得学生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闪躲,甚至有些人远远地站着边偷看她,与她视线对视之后,目光迅速转移。

“杨帆、斐文浩,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吴静香下课后,叫住两人。

斐文浩娴熟地拿起讲台之上的课后作业,跟在吴静香的后边,猫着身子,步伐轻盈,探着头忍不住挨近吴静香的身侧问道,“先生,你这样子过?”

他的右手剪刀状,左手竖起一根食指,右手的两根手指不停地夹着左手的食指。

“故弄玄虚?好好说话。”吴静香看了他一眼,继续朝着前方走。

“那我问了。”斐文浩清了两下嗓子,“先生,最近太学有人曾传你有一身祖传的净身技艺,一刀在手,银光落刃,刀起刀落,一个男人就真的不行了。”

“额……”吴静香哑然,“你们也不想想净身房里办差的,哪一个还有后。”

“谣言?”斐文浩失落地说道。

“你希望是真的。”吴静香笑语盈盈看着他,她不过阉了几只鸡,太学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不过是帮几只公鸡剔除了它们身上多余的部位,如果你们也不想要此部位,看在你们是我学生的面上,勉为其难在人身上开刀也不是不行。”

“没有!先生你多虑了,我绝对没有这种需要。”斐文浩下半身一紧,连连罢手回绝。

到了她住的院子,陈灵儿两人在费力地锄地,两人似乎不太习惯,动作生疏缓慢。

“小荷、灵儿先别干了,你进去拿昨天你们缝制的袖套、长袜拿到我书房。”进了院子的吴静香直接进了书房。

陈灵儿拿着东西进了书房,放下之后,便离开了。

“这双长袜、袖套你们拿回去。”吴静香看着他两说道,她在书柜之中翻找着什么。

斐文浩与杨帆对视一眼,桌上的袖套、长袜做工粗糙、针脚歪扭,葛麻的料子,灰土土的,上边没有一丝图案。两人心领神会,丧着头,憋着嘴,难不成这又是先生整人的新招。

他们京城的贵公子,穿着这土到掉色的东西,气质大打折扣,还会被他人嘲笑。

拒绝!必须拒绝!

“先生,你平日里教授我们已经够辛苦了。我们怎能让你劳心劳力地为我准备礼物。”两人异口同声。

“呵呵”吴静香翻找道一张夹杂在书本中的纸张后,朝着他们走来,“这个不是送你们的,是要你们拿去回作为模板,让班级的每个人都确保手中有这袜子、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