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的愿望,一定要满足,吴大城一早又去麻烦村长,让村长帮忙找人打井。
“大城,你现在赚了些钱,也不能乱花,得存起来。我们村门口的小溪流,离你们家又不远,一两里的路就到了。村里哪家哪户不是到小溪流洗菜、洗衣服,挑水喝。
请人勘测不管能不能挖口井,都要二两银子,打好一口井至少要十两银子。大城啊,你们建房子又是买地又是请人的花了不少钱吧。这钱你还是留着,等以后急用。”
村长不太同意地劝说道,苦口婆心,“家里有钱,才不慌。”
“没事的村长,我这钱我还是出得起。最近我在府城搭上了大人物的路子,跟着他赚点小钱,以后不愁生计。”吴大城不差钱的暴发户模样,又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村长,这些天你为了我家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怪辛苦的,一点小小的心意,拿去给虎子买点糖吃。”
“大城,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乡里乡亲的——”
“村长,这钱不是白给,我想明天让柱子哥他们几个进县城,帮我一块运些砖头、木料回来盖房子。这是他们的辛苦费。”吴大城说道。
老村长一听也没再推辞,把银子收好。他家也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五个儿子,还有两个儿子没有娶媳妇呢?这时候的村长,看着在村里权利大,其实琐碎的事情不少,并不是每户人家都像吴大城那样出手大方,还经常耽搁自家农活。
也没有国家发下来的农业补助、贫困户补助,自己截留一些,或者将补助发给行贿之人。
村长大多数是村民民主选举,推选出来,德高望重之人才可以当选。
三天之后,他们的新家已经开始打地基了。工钱五十文钱,还包中午饭,饭中还有肉,工钱一天一结,从不拖欠。这待遇比去县城干苦力还高,在家门口就能把钱挣,吴家村有空闲的汉子,都想来他们家干活建房。
工人中午包的饭菜,吴大城可舍不得自家的闺女干这些粗活,便请了村长的大儿媳妇专门做午饭,也是五十文钱一天。
“大城叔?在家吗?”
“苏婶子,在家吗?”
中午闷热,家中没有空调、风扇等散热神奇,吴静香喜欢一人搬个躺椅,在院子里小憩。迷糊之中,似乎有人在敲门。
开门发现,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十七岁左右,身穿青灰色的衣裳,略显成熟。
“吴——春燕?”吴静香不确定地问道,这人可比原主的记忆中老了几岁,他们不是才几个月没见。
“哦,你是静香吧!几个月不见,跟换了个人似的,春燕姐差点认不出来了。”来人犹豫片刻之后,高兴地说道。并且伺机上前想碰瓷吴静香。
“春燕姐你说笑了,不是差点认不出来,是完全认不出来吧。毕竟我变美了,你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吴静香偏侧过身子,“我也是认了好久才认出你来,春燕姐,你嫁了人之后,操心事多,这脸憔悴了不少。
哎呀,等等你别动,头顶上有几根白头发。”说着吴静香迅速上前,使劲地拔了几根头发,立马扔在地上。
“哎呀妈呀!”听着某人惨痛的叫声,吴静香心里美滋滋,为死去的兔子报仇。
她家的兔子死后,尸骨也只能存进她的肚子,怎么随便变成别人家的米田共。
龇牙咧嘴喊疼后的吴春燕,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只能按压住自己的怒气,“静香,大城叔不在家?”
“你找我爹爹,真不巧他进城买东西去了。”
“苏婶子在吗?”吴春燕眼睛滴溜一圈,没有发现传说中的马车,大约信了。
“我娘啊,她不知去哪里磕嘴皮子去了。”自从卤肉赚钱之后,苏采薇不再卖针线活儿,饭点一过,就被吴静香催着出门多溜达溜达,锻炼身体。
“那你大哥总在吧?”吴春燕不死心。
“你——你居然要私会我大哥。”吴静香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说道,“春燕姐,现如今你已经嫁作他人妇,怎可私会外男。我大哥还没有娶媳妇,休要败坏我大哥的风评。”
“《女诫》中的《妇行》有云,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春燕姐,你这守妇德啊。”吴静香最近被《女诫》的毒,她不介意分享给他人。
“静香,我没有——没有——私会你大哥的意思。”没有念过书的吴春燕一听见失德便慌张起来。
大齐民风开放,男女之防根本没有这么严苛,所谓的《女诫》之类的书籍,也只会在上流的社会传播实行。底下的乡野村民,为了吃口饭,男女经常一起出门耕作,哪里管的这么多。
这只不过是吴静香在言语上吓吓吴春燕罢了。马斯洛需求理论曾说过,人类的第一需求是生理需求,饭都吃不饱,快要饿死,谁给你谈《女诫》。这不过是士族弄出来约束他们女眷的准则。
“没得事的,那你出去吧,我还要睡觉。”吴静香撵人离开,她才懒得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不如跟周公有个约。
“呸!这个小傻子,现在居然会赶人了。”吴春燕暗骂一句,脸上依旧笑眯眯地说道,“静香,最近你们家不是正在招人起房子呢?我们两家十几年邻居了,知里知外,这用人也是用自己人方便。”
吴静香听着她胡诌一堆,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想塞人进他们家的施工队伍,沉了声音道,“春燕姐,你说的有道理,根叔不是去我们家帮忙了?一天五十文钱哩。”
这些天,村里头不是没人被他们家的高待遇吸引,经常来他们家窜门,就是想加一个名额。爹爹烦不胜烦,干脆将包袱抛给村长,将工人的事情外包给村长,换而言之,村长是他们家建房工队的包工头。
“不是,我说的是你姐夫。”
“姐夫,呵呵,我娘亲好像没有给我生过姐姐。”
……
“好你傻子!今天你存心的吧!傻子别忘了,当初可是我把屎把尿的照顾你。”吴春燕不是个傻子,被静香一而再的怼话,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是把屎把尿地喂我长大,切,别说的那么圣母玛利亚。你照顾我,我家可是给了钱,你当初那么白白胖胖,也都是吃着我家的肉长的。这份工作不知羡煞了村里的多少人。”
元宵:他家扶贫使有点low,竟然跟小喽喽修炼嘴炮技术。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傻子!”
“白雪!出来,送客!”吴静香口干舌燥,干脆放狗咬人。
“汪汪汪!”吴静香一声喝下,房间里专出一条狗,凶神恶煞,咧嘴漏出獠牙,冲着吴春燕而去。
“好你个傻子,竟然会放狗咬人!”吴春燕慌张夺门而出,还不忘放下狠话。
元宵:好可怜的面位之子,竟然为了一口吃的沦落咬人。
吴静香:250你给我安静点,没事别逼逼。
元宵:来大姨妈的女人好可怕,一言不合就叫人代号。宿主一个月了,你居然没有忘记我的代号。
嘴炮完之后,肚子真的有些疼痛,大姨妈,万恶的大姨妈,她才十二岁就来了。没有姨妈巾的年代,只有月事带,就是布里裹些草灰。她的还好些,布条里裹着的是棉花。
还是煮些糖浆喝,吴静香转进厨房。
晚上吴大城回来的时候,还给她捎回来了一封信,许凌霄写的。
信上大致内容,他爷爷同意,并且取得了他舅舅斐思谦的同意,可以用犯人练习针灸,他人已经到了府城。他们的蚊香已经加大产量,爷爷使用过蚊香后,觉得极好,准备在桂南城的各大桂仁堂里售卖。还有便是她之前提出的蛇油膏,他已经炼制出来了,再次提炼精华,蛇油膏便可以上市。
信中还夹杂着一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