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梦舒眼眸微暗,十分上道地低下头,亲了亲他薄薄的嘴唇,撒娇道:“哎呀……说嘛!别吊人家胃口了!”
微勾唇角,他笑了,带着一丝嘲意,“梁皓是段剑晨同父异母的弟弟。”
当年段剑晨的父亲段粟国在圈内,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坐拥情人无数,有一两个私生子也不足为奇。
安梦舒对段家的事还算了解,轻叹一口气,“难怪段剑晨直接放弃梁皓,利用完就踢,真是可怜!”
假如他没有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没有走上歧途,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吧!
自从梁皓救了梦舒之后,梦舒对他感官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抹灭……他是绑架梦舒的主使之一,段剑晨的走狗……
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欧阳君昊将安梦舒拉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他身上的传来淡淡的薄荷清香,沁人心脾,让她有了一丝倦意,安梦舒打了一个哈欠,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悠长。
“扣扣扣……”胡阿姨在门外轻声道:“少夫人,您睡了吗?”
捂住安梦舒的耳朵,欧阳君昊微皱眉头,有些不悦,“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件事非同小可,想必少夫人一定会重视,胡阿姨犹豫几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有一位客人说梁皓有份礼物送给少夫人。”
眼眸微暗,欧阳君昊小心地把安梦舒放在一边,盖章被子,轻手轻脚地爬下床。
客厅灯火通明,保镖笔直站立,警惕地盯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破旧不堪的黑色棉衣,坐在大大的麻袋上,长长的头发又脏又乱,遮挡住了他的脸,唯有一双呆滞无光的眼睛,露在外面。
这种人跟路边的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佣人们不由露出一丝鄙夷。
“他让你带了什么?”欧阳君昊望着他,缓缓下楼。
男人微眨眼,朝欧阳君昊望去,见他身后没有人,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抿嘴不说话。
见他这副模样,欧阳君昊微勾唇,露出一丝讥笑,“既然什么都没有,那请回吧!”
如果今天没有把盒子交到安梦舒手上,那些人一旦知道他来过这里,绝对不会放过他,更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盒子,他不能赌,也决不能这样离开,男人有些急了,“我要见安梦舒。”
欧阳君昊靠着沙发,笑道:“她是我的妻子,你有什么话、什么东西都可以交给我,事后,我会一一转达给她。”
“我要见安梦舒。”
欧阳君昊微皱眉,真是顽固、不知变通的家伙。
“我要见安梦舒。”男人捏紧拳头,再一次坚定说道。
“你要见我?”安梦舒扶着扶梯,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安梦舒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绸缎睡袍,微卷的长发有些凌乱,显然刚刚睡醒。
胡阿姨带了一件鹅黄色的大衣,匆匆下楼梯,“少夫人,小心着凉。”
欧阳君昊站起来,快步走到安梦舒身边,接过大衣,“你怎么下来了?”
其实整栋别墅都开着暖气,安梦舒并不冷,但她还是乖乖站着,任由他折腾,“我见你不在床上,就出来看看。”
结果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以后不会了。”欧阳君昊扣上最后一个纽扣,那修长的手指,节骨分明,看起来十分灵活。
安梦舒微愣,又听他懊恼道:“以后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处理,这样……我就会一直待在你身边,你也不会找不到我。”
噗嗤一声笑了,安梦舒嫌弃道:“说什么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眉梢的笑意却越发浓烈。
欧阳君昊微勾唇,“怎么样?”
“一点都不现实。”安梦舒拉着他的手,缓缓下楼梯。
以后他继承家业,公务繁忙,总会遇到紧急事件,这种哄人的话,她听听就好,没必要较真。
欧阳君昊想开口反驳,但男人抢先一步,直接开口,“安小姐,我叫赵龙新,梁皓曾经委托我……一定要将这份礼物送到您手上。”
说着,赵龙新打开麻袋,弯腰翻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一个黑乎乎的圆球。
暖风一吹,一股鱼腥般的恶臭倏地漫延开,遍布整个空间,令人窒息。
众人实在忍不住,纷纷捂上鼻子,赵龙新反而神色如常,一脸镇定地问:“我可以借用一把刀吗?”
“当然可以。”欧阳君昊突然有些期待,这个人行事谨慎,不光把自己伪装成流浪汉,还把梁皓的东西弄成这个模样,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同一般。
他有预感,这东西很有可能是段剑晨的秘密资料。
接过刀,赵龙新一点点削圆球的表皮,黑色的碎屑纷纷落下,五分钟后,一个金色的正方体方映入眼帘,“我需要水冲洗。”
得到欧阳君昊的许可,他往厨房走去,女佣赶紧把地上的碎屑打扫干净。
浓郁的臭味似乎消散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赵龙新捧着金色魔方,递到安梦舒跟前,缓缓道:“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把这个魔方送给他救的人。”
这个魔方约有五立方厘米,每一块方块上都刻有一个阿拉伯数字,从零到九,不断重复,看上去十分简洁,但安梦舒知道,事情绝不是表现的那么简单。
她想细细观摩一番,刚伸手,欧阳君昊立刻出手制止,“这是一种新型密码箱,只有三次输入机会,一旦输入错误,或者蛮力破坏,它会立即爆炸,不光能销毁里面的东西,还是炸死输入者,破坏力巨大。”
“欧阳少爷好眼力。”赵龙新嗓音嘶哑,继续道:“密码……只有安小姐知道。”
安梦舒直接愣住了,“你确定吗?”
“对,这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赵龙新顿了几秒,提醒道:“只有他救的人知道魔方密码。”
安梦舒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眉头轻蹙,“他有说吗?”
“您再好好想想。”他布置了那么精密的计划,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安梦舒靠着欧阳君昊,有些头疼,为什么她都没有一点印象,脑子里,只有她向梁皓求饶的话!
“不要想了。”欧阳君昊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让他们去解。”
他不信,华国那么多破译人才,还解不开一个魔方密码。
“有了!”安梦舒突然坐起来,激动道:“他临终前曾说过……父亲……我……这……算不算?”
“很有可能。”赵龙新似乎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丝哀伤,“他从不说废话,尤其是临死前。”
“那三个字代表什么含义呢?”安梦舒望向欧阳君昊询问道。
欧阳君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至于魔方,明天警察局会派专家破译。”
安梦舒伸了伸懒腰,也觉得有些困,遗憾道:“好吧!”
“赵先生先在寒舍休息,明天再讨论魔方的事,你看怎么样?”
欧阳家的安保系统十分强大,他能留在这里,保障自己的生命安全,自然是好的,赵龙新恭敬回道:“多谢欧阳少爷。”
“你也该改口了。”欧阳君昊抱起安梦舒,不满道:“梦舒是我的妻子。”
虽然婚礼没有办成,但他和梦舒早领结婚证了。
赵龙新微愣,望着他们上楼的背影,勾唇一笑,年轻真好!
安梦舒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大雪已经停下,太阳爬上天空中央,慢悠悠向西闲逛,挥洒着阵阵暖流。屋檐上的积雪慢慢融化,玫瑰花的枝丫也直起了腰,一滴滴雪水砸落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生机盎然。
“梁皓自小跟着母亲生活,对父亲这个角色充满了懵懂和向往,加上那三个提示词和梁皓的出生,所有专家经过各种分析,他们的两个生日组合很有可能是密码。”宋良伟百思不得其解,叹气道:“怎么会不对呢?”
“现在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赵龙新提醒道,如果他们真的失败,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情景。
微眯眼,欧阳君昊靠着沙发,嗓音微哑,“只有这个推算吗?”
像梁皓这种天才阴谋家,怎么会设那么简单的密码?
“有的人过阳历生日,有的人过农历生日。”安梦舒走进书房,继续说:“你们都考虑过了吗?”
“这些我们都考虑进去,段粟国过阳历生日,我曾经参加过他的生日宴会,所以记得格外清楚。”宋良伟解释道。
赵龙新插上一句,“梁皓过农历,这是他母亲家乡的习俗。”
安梦舒用叉子叉了一块柚子肉,往嘴里塞,“你们确认过他们的生日?”
“段粟国肯定对,至于梁皓……”宋良伟微顿,望向赵龙新,这里只有他对梁皓最熟悉。
早已收拾妥当的赵龙新坐在沙发上,沉默几秒,有些不确定,“虽然我和母亲是老乡,但……我真没见他过生日。”
“我们采用他户籍上的生日日期,还特意对照那年的农历。”宋良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了几秒,才说:“有些人的实际出生确实与户籍上的生日日期不符。”
“那就派人去查查吧!”欧阳君昊站起来,神色暗晖不明,“也不要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上。”
两人生日结合组成密码的概率最大,但也不是绝对。
他们不能只试用一种结果,机会只有一次!
他可不想把到嘴的羊肉,又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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