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布鲁斯并不在公司,阿黛尔轻车熟路地去了庄园。
阿尔弗雷德热情地接待了她，过了三年，老管家的头发愈发扎眼的白了,她抱住这位慈祥的老人，在他背上拍了拍,“reallthankyou……我想那个家伙一如以往的让你头疼。”
阿尔弗雷德满眼含笑，说道：“他也一如以往地让我引以为傲。”
他将食指放在唇瓣上，“他在睡觉。”
“eon，现在已经太阳晒到pigu了,昨天晚上他又让自己太累了吧。”阿黛尔将风衣脱下来塞到阿尔弗雷德怀里，从他端过来的水果盘里抓了一块，一边吃一边往布鲁斯卧室走去，“我不会吵醒他……才怪！”
她顽皮地挤挤眼,阿尔弗雷德笑了笑，“随你喜欢，而且我想，他会愿意醒来见到你！”
阿黛尔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布鲁斯韦恩的床边，高高大大的男人像一只豹子一样温顺地蜷缩在上面,他双臂交缠抱着被子，睡得很熟。
她利索地脱掉了鞋子爬上了床，但是布鲁斯的身材比她大太多，从背后根本抱不住他。而警觉的蝙蝠侠也迅速地意识到有谁上了他柔软宽大的床。他转过身,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孩，又惊又喜，“这一定是个梦，美梦……”
阿黛尔咯咯笑了两声，猛地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布鲁斯，Imissyou！”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甜腻的声音，她将脸蛋在他脸上蹭了蹭，亲昵地像是重归主人怀抱的小猫咪，这显然让男人很愉悦，他张开胳膊抱住了她。
“youmissmewhat，littlegirl”布鲁斯笑道。
“你知道！”阿黛尔捧着他的脸颊，又蹭了蹭，“小女孩？我喜欢这样的称呼，你一定是跟杰克学的！”
“应该不只有他能这样叫你吧？”
“不，但是只有你们两个。”阿黛尔在他怀里撒娇，是一个娇小无害的娃娃。
她凑过去吻在他的眉心，捏住了他的耳垂，轻轻地揉着，只要在他和杰克面前，她才更像一个乳臭未干，顽皮淘气的孩童，而她永远记得他一只手就将她拎起来从水池子里扔到床上，他像一只狮子一样气势汹汹地抱住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
他此刻依旧如此，那双深邃得如同海底静流一般的瞳眸里萦绕着的情意幽暗而深沉，这样的眼睛在陌生人看来只会觉得冷冽，但她却只会感到暖意浓烈的安全感。
她喜欢他的凝视，就像喜欢退潮的大海，那悠远而低沉的声响和蓝得浓郁的色泽总是能够轻易地触动她的神经，让她倾心，从心底里感觉得到一种魂归故里的宁静和祥和。
她又软软地再次说道，“我好想你……我的忧郁王子。”
布鲁斯伸出手指碰触她眼睛周边的肌肤，蹙眉道，“你最终还是冲破了禁锢，将自己的能力唤醒了。”
阿黛尔一愣，“你知道我会这样？”
布鲁斯了然地拍拍她的肩膀，“杰克什么都没跟你说吧……他不想你涉足危险……不要怪他。”
“你了解多少，全部告诉我，我已经经历过很多危险了，不怕多一次。”阿黛尔恳求道。
“我答应过杰克，不去追问也不去调查，所以我知道得未必比你多，我们都希望你能做为一个普通女孩生活下去。”布鲁斯下了床，去书架子上拿了一本书，然后从书里翻出来一张纸，他拿过来给阿黛尔看，上面画着的是一棵树，看起来像是她在中土刚铎见到的那棵圣白树，它的树叶和树干都是白色的，地上落着的花朵也是雪白雪白的，“找到这棵树，你就能够知道你想弄清楚的一切。”
“现在还会有这棵树吗，你不会相信，我曾经穿越到很久很久以前，在那里见过它。”阿黛尔说，“它美得太不真实，我在那里的经历，如今想来，也虚幻地像是一场幻梦。”她将衬衫扣子解开，露出藏在衣领后面的那一串白宝石项链，“这个就是在那里得到的。”
“收好它，你要相信，你的所有经历都不是无用功，那些造就了更好的你……当你认清自己的时候，即使不用特意去追查真相，一切也都已经清清楚楚了。只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想看清楚它，就会越想靠近，而越是靠近，你的视野就会狭隘，就越容易看不清楚，而且越容易被迷惑。所以杰克并不希望你搀和太多。”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阿黛尔鼻头一酸，“我也能够理解你和杰克之前对我未来的设想，那些小时候的种种梦想，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现在所走的路和什么文学戏剧都不相干，而是尽和打打杀杀死亡之类的走得那么近……如果可以，我也一直希望你可以只是一个花花公子，杰克可以随时陪在我身边继续每天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是你我都知道这些不可能实现的，我们都有自己的选择，虽然未必是我们真的想要做的事情，却是不得不让自己去做……”
“小女孩……”布鲁斯抬起手替她擦掉眼泪，“这一点你没有变，动不动就哭鼻子，也还是一样……傻得可爱，要知道你比我们更容易去做自己更想做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是，没有了杰克，你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对吗？尽管你依然像你十五岁时一样……”
“是，关于我的年龄和相貌，你早就清楚了……我体质特殊，会永远这个样子了。”阿黛尔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样的体质，是全人类女孩子的公敌吧……脸蛋不变，身材不变，而且每一个部位都拥有雕塑一样最完美的样子……不过倘若不是这样的我，怎么能有幸遇到这样优质的你……”
倘若不是有如此超凡脱俗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么多超级英雄，光是遇到的种种危险，已经让她死翘翘了。
“可说到底，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是一个缺乏爱的孩子……”
阿黛尔闷声笑了一下，“你也是一样啊，虽然已经老大不小，但也一样缺乏爱。”她凑近他的唇瓣，嗅了嗅，“alongtimenottokissanyone……不如让我用爱来浇灌你吧，韦恩先生……”
“像只小狗一样。”布鲁斯拽着她重新跌回去床上，“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值得我的一个吻。”他堵住了她的唇，带着潮湿的夹杂着红酒的气息一并席卷着她的口腔。
“赖皮，你为什么还穿着睡衣。”她哀怨地瞪着他，凝视着他藏蓝色的眼睛里，“takeoff！”
她一边抗议着一边急不可耐地去扯下来他的睡衣，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激烈的吻再一次席卷而来。
当她褪掉了该死的衣裳，手里传来的不仅仅是温热肌肤的感觉，她的手抚摸到他背上粗糙的皮肤，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胸怀里的不平整，她推开了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身上，那些痕迹有的像是刀子划过留下来的，有的像是焚烧遗留的……
“不亲眼看到，我还以为你比三年前更厉害……刀枪不入……可是你终究只是血肉之躯，你甚至都没有超能力者的自我愈合能力……你只不过比普通人类有忍耐力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更何况现在不是你来了吗？”布鲁斯淡然道，好像那些伤口并不是留在他身上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神了，就不能更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阿黛尔眼睛又湿润了，
阿黛尔濡湿的双唇落在那些疤痕上，一寸一寸，爱怜地抚触着每一块伤痕，那些膏药无法愈合的地方是英雄的勋章，却也意味着数不清的痛楚。
如今随着她唇瓣的移动，所到之处好像被浸入了温温热热暖暖和和的温泉水，舒舒服服，那些损坏的肌肤全然愈合了，新鲜如初，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和周围的皮肤一般光滑，完全想象不到那里曾经受过重伤，留下过狰狞的疤痕。
“你真是一个宝贝，凯瑟琳。”布鲁斯抚摸着她的乌发，说道。
“那就好好疼爱我。”她板着脸，认真说道，”从今以后，你身上不可以有伤疤，要照顾好自己！”她伸出手卡着他的脖颈，将他压制住，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有疤痕，也只能是我给你的……”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阿黛尔就埋头过去，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啃噬玩笑，她力道很大，血径直地流了下来，她的牙齿和唇瓣上立刻沾染上了丝丝血迹。
布鲁斯倒吸一口气，“你是吸血鬼吗？”
“并不是，如果我是的话，我肯定只喜欢喝你的血。”她带着鲜血堵住了他，腥气味立刻在两个人的唇上之间氤氲开，铁锈一般的滋味，有着暴虐的气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鲜活的属于生命本质的情绪，她像是一个发掘着，总是能让他觉得有值得新奇，能让他的心脏跳动不已。
“你这个小混蛋，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应该留下个记号，不是吗？”
阿黛尔忽然想起来之前在新闻报道里看到过，蝙蝠侠会在他抓住的罪犯身上烙下蝙蝠的印记，她笑道，“如果你想，我觉得那些罪犯身上的蝙蝠侠印记，比纹身要有意思多了。”
“他们可不会这么认为。”布鲁斯抚摸着她，柔声道，“在你身上打上烙印，确实很不错。”他忽的将她拦腰扛在肩膀上，将她带去了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