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见阿黛尔哭了,而且还哭的那么伤心,彼得只觉得那凄惨的哭声搞得他心烦意乱,当下赶紧将她提溜上去,本来回到楼顶平地上了,他以为她能够停止哭泣,可是她的哭势有增无减,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涕涕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毛孩子,那声声呜咽直惹得彼得手足无措,头皮发麻。

“嗨,不要哭了,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不是吗?”这话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并不是想要将你摔下去,蜘蛛丝很强劲的,你不会有事的…”彼得絮絮叨叨地安慰她,

他往前凑近一步,挨着阿黛尔站着,她弯曲的膝盖就在他脚旁边几毫米的距离之外。她那被秋日高楼上的凉风吹乱的黑色长发有些粘在脸颊上,而她也顾不得整理,有的已经被泪水打湿了,她娇小瘦弱的身子因为哭泣像是风里摇曳不定的树叶,而她那娇弱无力的哭腔直听得人心里难受,彼得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是我很害怕啊,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喜欢在高空荡来荡去啊!”阿黛尔弱弱地嘟囔着,其实很喜欢跳伞那种极限挑战,所以,这吓不到她。

彼得见她还是在哭,下意识地蹲过去就像是哄之前遇到的被同学欺负的小学生,让自己声音尽量温柔,并且立刻做了深刻地自我反思,“listen,我真的很抱歉……是我不对,没有考虑你的心情,我只是……脑子一热,想给你点颜色看看……”

阿黛尔在他轻柔奶萌的声音里安静下来,她擦了擦眼睛,就这一小会,已经哭的有轻微浮肿了,那只红色的瞳眸里饱含晶莹,好像隐藏着一片星河,泛着亮闪闪的水润润的光泽。

彼得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他慌忙地闪躲来她那双总是深情款款诱人犯罪的眼睛,却停止不住一颗活蹦乱跳的燥炙热的心。

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来和她拉开距离,可是当他身体刚要动弹,只听阿黛尔鼻子里闷闷地一声哼唧,随即抬起手,捂着胸口,喃喃细语地说道,“刚才吓死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有恐高症的原因啊,心脏疼得厉害……”

“什么?”彼得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孩在耍他,可是她演技太高超了,完全没有作假的痕迹,他的犹豫只在一秒内闪过脑海,很快就被她泪眼婆娑惹人怜爱的模样击得粉碎了。

“疼……彼得……”

阿黛尔装模作样地狠命地捂着胸口的衣服,禁皱眉头,娇喘声声喷薄在彼得的脸上,即使隔着面罩,他都有些心神不宁了。

“我送你去医院……”他伸手要去扶她起来,阿黛尔顺势粘上了他的嘴唇,还隔着面罩,她就吻了过去,吸吮着将面罩掀起来,然后覆上他果冻似的粉嘟嘟的唇瓣。

“……唔……”

一个简单的吻,却又不那么单纯,它又软又糯,又湿又热,像激舞的肢体,像滑溜的泥鳅,像甜蜜的布丁。

她满足于这样温柔湿润的吻,却又想要恣意地掠取更多,可是蜘蛛侠还是推开了她,他的脸隐藏在面罩之后,她只能看到从两个人唇齿里牵连出去的一丝丝银线,它们断了之后遗落在他袒露在面罩之外的形状姣好的下巴上,伴随着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身体一同摇摆着。

“Youalwayslikeplaywithme,阿黛尔。”

“no,thisisdifferent.”她只是觉得他带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可是有时候言语就是没有用,她说不清楚,“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彼得。”

“我不喜欢被拿去和别的人对比。”彼得将面罩重新戴好,他走到了楼顶边缘,又回头对她说,“伦敦最近不安生,你早些回去。”

不等她回应,彼得已经荡着蜘蛛丝,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消失不见了。

阿黛尔只觉得超级扫兴,她撅着嘴,独自回去了。

另一边,由史蒂文和神盾局携手展开的拯救下一批要被杀掉的异能人的行动非常成功。

他和阿黛尔几乎同步到了暂住的维维安家里,可是却没有见到公寓的主人。

阿黛尔打了很多电话给维维安,都没有人接听。她查到了公安局里索伦的电话,对方也毫无消息。阿黛尔根据维维安留下的蛛丝马迹,断定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茉莉琥珀所工作的巴茨医院,她跟着史蒂文赶紧赶去了那里。

“她只是说让我保存好那一瓶子东西,然后就离开了。”

“她把圣水给你了?”阿黛尔问道,“拿给我,我放着。”

“我不能,抱歉,我答应她要保存好。”茉莉琥珀义正言辞地说道,甚至不愿意透露圣水到底在什么地方。

阿黛尔知道她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只好作罢。

“我们还是去找那位侦探吧?”史蒂文提议道,她也只好同意了。

尽管她不想让普通人类搀和进来,但好像命运就是如此,改变不了。一切兜兜转转,又重新回到了它本来的路途上。

“我猜那个维维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夏洛克说。

“这听起来只是你的个人臆断,是侦探的直觉吗?”

“不算是,也是出于观察和分析。”夏洛克说,“你见过她的未婚夫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依你看?”

“很诡异的一个男人。”阿黛尔并不想回想那天晚上的暧昧,那倒不是因为她讨厌被动的调情非要每一次都由自己控制主导权,而是因为那个家伙实在诡谲,让她不舒服,“这和他有关系是吗?”

她从夏洛克的表情上知道了答案,心头不免一紧,有些不好的想法让她毛骨悚然。

“不,你要祈祷,至少不会是要挖取她的心脏。”夏洛克掏出来手机打电话给了他熟悉的探员雷斯垂德,让他派了支援前往他预料的出事地点。

一座仓库,废旧的盛满了生锈钢铁气味的仓库,这是他将维维安带来的地方。

当阿黛尔赶到那里时,索伦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垂死的维维安躺在了一张石板上。那是一块大理石的石板,而如今它那光滑的表面已经被女人身上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有些血液顺着石板边缘滴落在了地面上,远远看过去,一片红色的液体,大团大团地,像是盛开了一地的彼岸花。

维维安好像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在石板上,一动也不动,她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苍白地好像一张白纸。

茉莉琥珀闻讯赶来,她是见惯了死亡的人,也看多了各种恐怖的死亡模样,可是当她面对自己亲人的死容,她被骇得呆立着,任凭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脸颊,当着夏洛克的面,哭花了精心化的妆容。

“我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待她。”阿黛尔只觉得心如刀绞,虽然和维维安并不算亲近,但看到此情形,心里也是难受极了。

夏洛克并不想指责她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对维维安的不良企图,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说道:“既然你早就察觉到他有问题,你应该提醒她。”

阿黛尔望着一脸淡漠的夏洛克,也毫不客气地问道:“我应该告诉她什么,让她知道那个男人大半夜想占我便宜吗……你觉得她会相信我?我和她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她对我的了解和你一样肤浅,恐怕会认为是我主动勾引她未婚夫,而不是相信我。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然而她的声音被淹没在茉莉的哭泣里,和着周围一声声的警笛声,直惹得她心烦意乱。阿黛尔望向雷斯垂德,命令似的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清场。”

“什么?”雷斯垂德下意识地望着夏洛克,以为自己听错了。

女孩子却径直地朝着他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搭在了探长的手上,望进他的眼睛里,像一个女王一样,再一次任性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雷斯垂德转身过去,朝着手下人挥挥手,“清场,所有人都撤退。”

“你要做什么?”夏洛克问道。

阿黛尔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但是茉莉琥珀在这里,还有史蒂文。而史蒂文也默契地走到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握住了,用力收紧,鼓励似的,好像如此可以将他的力量传给她。

“杰克不喜欢我那样使用我的能力,起死回生,是违背自然规律的。”阿黛尔轻轻地哼笑一声,“但是所有人都需要它。”她转身走到了石板那里,维维安身上到处都是刀痕,她将手搭在了维维安的心脏处,然后摒住呼吸,凝神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