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S市的初二?,街上热热闹闹的,但?都没有陈牛什么事。
因为做倒爷的,越是节假日,越要趁着人流量大的时候远走他乡去进货贩卖。他过?年一般就是待在香江那边,体会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滋味。
但?今年,国家政策不一样了,陈牛和曹老板一起承包了一间?缝纫机小厂,同时在对街开?了一间?成衣店。
他根本不需要跑远门,在家附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陈老板!新年快乐啊……这匹布料不错,过?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折扣啊?”
“陈老板过?年好,上回你卖给我的衣服针线有点稀,你得再帮我踩一踩。”
“陈老板新年好。我们工厂要100套工人阶级的工装制服,就是你放在橱窗打板的那一套,你记得大小码各做一半,十五之?前我要货的啊!”
……
“好好好!”陈牛乐呵呵的一脸喜色,不管顾客有什么要求统统都答应。等店铺里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就窝在旁边拨算盘,脸上的笑容也会随着数字的增长而增长。
“阿牛,打烊啦!走。”曹老板揣着手,笑眯眯地走进来,“我喊了帮厨,等会和工厂里的女工们一起吃晚饭,过?个?年庆祝庆祝。今天初二?,本来她们就是回娘家的日子嘛。我们就是她们的娘家。”
陈牛哭笑不得:“曹老板。那是嫁人后才初二?带人回来。今天街上很多人赶庙会看晚会的,要是我们提前关了门,这……”
曹老板无所谓地挥挥手:“无妨。过?年就要开?开?心心在一起庆祝。等会我一人包一个?红包。你要不关门损失就大了去了。”
这时,店铺里的座机忽然响了。
这台电话只有几位大客户、材料供应商以及几位亲密的人才知道?,曹老板赶紧捞起来接听,这一听,他脸上露出喜色。
“姨妈?哎……你的身体还好不好啊?在那边吃的用的过?得习不习惯?表哥表姐还好吗?是吗?长胖了就好。你们现在在梅鹰国的唐人街过?年吗?我听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是在舞狮是吗?真的?你们也收听了春节联欢晚会啊?哈哈哈……好好好,都好都好呢。”
曹老板一边应着,慢慢地开?始抹泪,一会后他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真的吗?国内都好啊,虽然之?前公私合营的时候损失有些大,但?国家很快就调整了政策,我看这日子又要蒸蒸日上的过?起来了。你放心,国家没有对我们这些所谓的资本商人做惩罚,很大度地让我们过?好日子了。是的,生意还好,都算好做,国家有扶持。
物资啊?物资方面现在国内还是有些缺乏的,有些东西还是要用票购买,不过?啊,我对这种情况不担心。毕竟国家实诚,物资少的时候用票,现在某些物资多了慢慢的就不需要用票了。不管多和少,我们吃饭都没点问?题。尤其今年大米、水稻等主食的产量喜人,现在这粮票发的很多,基本等于没限购,只是不能大面积囤货,你想?,一个?人每次可以购买二?十斤大米,这算哪门子的限购啊,不骗你,日子是真的变得好过?了……”
曹老板絮絮叨叨许久,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才挂了电话。陈牛有些好奇地说:“曹老,你在梅鹰国还有亲戚啊。”
“是啊。当初国家乱的时候,除了我这一房,他们都登船前往梅鹰国了。”曹老板慢悠悠地走在前方。
陈牛佩服地说:“老曹你这么爱国啊。”
“那什么……”曹老板依旧是慢悠悠地节奏,“我们纯粹是出不起钱。你以为那个?时候前往梅鹰国的船票很便宜吗?价值千金。”
陈牛:“……”
“不过?呢。我倒是庆幸没有离开?。”曹老板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我听姨妈在那边说,日子不好过?啊。主要是受歧视,老实本分地开?个?门店都会被那里的白鬼黑/鬼欺负。想?送孩子上个?学还必须得有知名人士的推荐信。唉,还好淘金热时代唐人街有几户人家混得不错,能给大家写推荐信,要不然连书都读不上。前段时间?他们知道?国内大兴土木办学校,搞建设,又近乎免费地种植疫苗,就有想?回来的想?法了。这回原.子/弹不是爆/炸了么。他们就和我打听情况,我估计不久后应该就会下决心回来了。”
陈牛道?:“那岂不是有好多人要回国么?”
曹老板摸了摸下巴,摇头道?:“不一定。十多年,好多人一辈子的家产都落在梅鹰国了,要动很难。而且我姨妈说,自从梅鹰国的媒体连续报道?了几次有关花兔国原/子.弹成功爆/炸的事后,来找唐人街麻烦的人变少了,起码他们去政府单位写申请的时候,没有公务员轻蔑地说他们是“XX病夫”,待遇变好了,我看很多人轻易是不会动的。”
“那……”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曹老板一巴掌拍在陈牛肩膀上,“再去买几把糖,准备去吃饭。”
“不是。我的意思是……老板,既然你有梅鹰国的门路,你瞧瞧我们的服装生意能不能做到梅鹰国去啊!”陈牛两眼放光,“我算过?两国的汇率,在香江的时候也了解过?梅鹰国的物价,如果一次性能多运一些的话,算上路费,只要我们能销百分之?五十出去,这一单我们稳赚不赔!”
曹老板一脸无语:“你当我没想?过?。但?梅鹰国是号召西方世?界封锁我国的国家,别?说销往梅鹰国,就是其他资本主义?国家都不行。不过?……”曹老板摸了摸下巴,“我听说四五月份会有一班轮船前往樱花国,要不我们也去试试?赌一把。”
“好!就知道?曹老板有远见。”陈牛兴奋地点头。
“哈哈哈。少给我拍马屁。”曹老板只觉得和几年前,不,就是几个?月前相比,日子都更?有奔头,精神?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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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郊区的农村。
农村可以说是花兔国年味最热的地方,几处茅草屋的大草坪前坐着十几二?十口?人,年轻点的巧媳妇或缝补衣物,或剪窗花,或在那里推磨打谷子。
不远处的后厨火炉上摆着大铁锅,大妈们翻炒着香喷喷的油渣子,时不时还要敲打偷溜过?来的小屁孩,免得馋嘴的他们偷捞一把回去。
孩子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附近,眼巴巴地瞅着炊烟升起的地方,手里揣着几口?小酥糖,拿出来轻轻地舔一口?,然后又不舍地放回花花绿绿的包装纸里面。
饭桌上原本只坐了七八个?男人,其他小媳妇都待在后厨,亦步亦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
有个?拧着擀面杖的大妈喊道?:“都来坐,都过?来上席吃饭。”
“妈。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啊……”一位小媳妇捏了捏自己的麻花辫,瞅了一眼坐在主位的公公,“要不,我们还是蹲在原来的位置……”
“呸。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们厂里的领导都说了,大清都亡了还搞重男轻女那一套,就是和社会主/义?作对!董大长老都说过?了,妇女能顶半天天,咋地?难不成一些糟粕规矩还比得上董大长老的话?是不是老头子!”擀面杖大妈对着主位的男人喊着。
其他坐在位置上的男人宛如鹌鹑般安静,说实话,这些汉子心里多少是觉得有些别?扭的,不太乐意媳妇上桌,但?既然妈妈这么说了,他们也不敢反对,只好偷偷地看父亲希望父亲做主拒绝。
父亲抽了两口?旱烟,忽然开?口?道?:“隔壁家的王芳芳是不是上了钱封面?”
今年过?年的时候央行又发行了一批新的货币,其中王芳芳背着药篓子的形象,赫然在五分钱上面,这件事在村子里引起极大的轰动。人人都跑到王芳芳家里恭喜,村长不但?自己给了王芬芬奖励,还喊着大家一起凑钱给全村的荣耀送奖品。
那可不是一丁点东西,粗粗算计一下,能供五口?之?家吃三年绰绰有余。
大儿子很警觉地发现自家爹似乎有偏心的方向,连忙插嘴道?:“爹。王芬芬那是一个?个?例。那么多赤脚大夫也就她露了个?脸,这没有代表性啊。不说远了,就说俺翠花妹子,她不也是咋村第?一个?当纺织女工的,但?那又怎么样,肯定上不了……”
他娘一根擀面杖戳过?来,横眉冷眼道?:“说什么呢!这么咒你妹妹?!纺织女工也是很伟大的职业好么?当初第?一任拖拉机手不也在钱上露了脸吗,她还去参加国庆□□了呢?!怎么的,你妹妹也是第?一任纺织女工,凭什么没机会去露脸。凭什么不能去国庆上游/行。”
大儿子一脸震惊,他没少挨打,但?从来没因为妹妹被打过?!他简直觉得老子娘疯了。
刘翠花露出无奈的苦笑,人家那是全国首例,而她只是自个?村第?一个?被招工的女工罢了,没有可对比性。
但?自家向来重男轻女的娘,居然会因为她当上女工,以及看到王芳芳的例子后,态度骤然发生变化。不仅让她上桌吃饭,还号召家里让嫂子她们也上桌吃饭,甚至在村里走动时,话里话外也不是赔钱货了,而是会指出养闺女的好处,说隔壁柱子哥是捡了大便宜。
不管她图的是钱,是虚荣心,或者是什么,刘翠花都因此而感到高兴。
就像厂子里的姐妹们说的,时代在慢慢发展,过?去女人还要被摧残着裹小脚,还要树立贞节牌坊,现在好歹能自个?出来工作了,等以后国家发展得越来越好,需要女工的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多,女儿不再是只能换彩礼的赔钱货,女儿们都自强起来,大家的日子都会过?得更?好。
最后,刘翠花的爹,一家的当家拍板:“都上桌坐着吃饭!”
“爹!”儿子们震惊脸。
当家的又抽了一口?旱烟,横了众人一眼:“有意见?有意见也给俺憋着。还没分家呢,不想?吃饭就都给我端碗回去。看看你们妹妹每月带多少东西,多少工分回来。再看看你们自己?别?瞅你们媳妇,等孙子孙女大点,你们也帮着媳妇妹子带孩子,让她们有空去工厂找工。唉,那么好的工厂偏只招女的,这女娃子的福利比男娃子好,社会真是不一样了啊!”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几位儿媳妇眼睛亮晶晶的闪光,感激地看了小姑子一眼,得多亏她带了个?好榜样,让她们的生活有了新的盼头。
几个?小媳妇在心里暗暗计较着,以后出去工作除了上交的以外手里也能攒点钱,可以给娃买点麦乳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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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把新桃换旧符”“学习先?进经验”这是独属于兔元59年时代的新春横幅。钱芳和陈莉莉的手很巧,剪了许多漂亮的窗花,温筱暖上手试了一下只剪出来几坨四不像的红色玩偶,逗得陈莉莉哈哈大笑。
好在过?年包饺子的时候温筱暖秀了一手,元宝型,弯月型等好几种白白胖胖漂亮的饺子放在案板上。陈莉莉瞅着饺子,讶异道?:“筱暖妹子,你这纯肉馅的放太多了吧?这都快鼓成包子了。”
“喜欢就多吃点。过?年嘛……”温筱暖没有直面回答,继续埋头擀面。
陈莉莉眼珠子一转,跑到外面拿了东西进来,见温筱暖把饺子皮擀好,便插嘴道?:“你今年出差没有参加庙会,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你瞧瞧。”
温筱暖下意识抬眉,就看见一根长约一米二?的红色糖葫芦出现在她面前。
温筱暖目瞪口?呆:“这,这是啥?”
“山楂口?味的糖葫芦串啊!酸甜爽口?,特别?的好吃!”陈莉莉将其递给温筱暖,“糖葫芦好买,这么长的糖葫芦串就难得买到,我也是找了好久才买到的呢。”
温筱暖小心翼翼地扶着一米多长的糖葫芦串,瞅了好几眼,她变换了好几回拿糖葫芦的造型,真心觉得不晓得怎么下口?。
“这,这咋吃?”
陈莉莉从旁边拿出一把剪刀,笑得花枝乱颤:“剪开?吃啊!当然,你要直接对着啃也没问?题,就是会糊一脸的红糖姜,浪费了。”
温筱暖也笑了起来。
陈莉莉的妈妈从厨房弓腰出来,笑骂道?:“莉莉你别?闹你妹妹,先?去把碗筷摆好,再过?来包饺子,等会就要准备吃饭了。”
“哎。好嘞。”陈莉莉从温筱暖手中接回糖葫芦串,将其卡在旁边,便去摆碗筷。
这个?年,温筱暖玩了许多幼年时的玩意,跳橡皮筋,跳房子,以及炸鞭炮等,也玩了很多没有接触过?的玩意,斗蛐蛐,看斗鸡等。她笑着闹着,过?得十分的充实。
一直到初七晃晃悠悠地去上班,温筱暖都有一种没回过?神?来的感觉。
仇玟菓在旁边汇报了两次工作,温筱暖时不时走神?没听清楚,只能不好意思地让对方再来一次。
当听到仇玟菓说四月前往樱花国进行贸易活动的“飞跃号”要进行试航时,温筱暖开?口?道?:“试航?现在才开?始试航吗?”这么大艘的游轮不应该早就检验好了么。
仇玟菓笑道?:“说试航也不准确,我们公司生产了许多的轻工业产品,以低廉质量好,已经在毛熊国以及部分东南亚国家打开?口?碑。这一次确切地说是被我们公司“包船”了,运一批纺织布料走沿海港口?去北棒子国。外交部也会搭乘这艘船一起过?去。”
“哦?”温筱暖感兴趣地看向仇玟菓,“会去好几个?国家吗?”
“不多,两三个?。”仇玟菓看出温筱暖心中的意思,道?:“首长您想?去?”
“嗯。”温筱暖还没出过?国呢,尤其还是兔元59年原汁原味的国家,“我不是放寒假了么,正好有时间?。”
仇玟菓迟疑道?:“只是海上的话……就怕有危险。”
“哎!坐飞机有可能坠机,坐火车有可能脱轨,走路还有可能撞死呢。”温筱暖对这个?倒是无所谓,“更?何况外交部的精英悍将们也在,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仇玟菓迟疑了,如果是其他人,想?去倒是可以去,但?温筱暖的存在太重要了,他实在不敢随口?答应。
他道?:“要么,首长您先?和莱理政商量下?”
温筱暖笑道?:“行。”
温筱暖是个?行动派,上午才和仇玟菓提要求,下午就将报告发上去了。她得到了两份回复,莱理政的意思是让温筱暖再慎重考虑一二?,如果一定要去就随外交部的成员一起,安全有保障。董大长老的意思很简单,大意就是读书不如行万里路,支持!
温筱暖立马找上仇玟菓,仇玟菓见上头也没反对便应承下来,同时道?:“首长。游轮三天后就出发了,如果要去的话就要马上收拾行李准备动身了。”
“好。”温筱暖点头,同时道?,“对了,莱理政让我跟着外交部的成员一起走,是谁啊?好相处吗?”她想?先?探听一下情报,万一不好相处就阳奉阴违一下算了。
仇玟菓表情古怪了一秒:“首长不必担心。这次出使的成员团有您的熟人,陈明生同志。他为人应该是挺好相处的。”
温筱暖想?起那张阳光的笑脸,也放松下来,道?:“确实如此。”
仇玟菓:莫名心情很微妙。
三天后,温筱暖、陈明生还有部分外交部的同志已经在C江的万吨游轮上,船员说大约再行使几个?小时便可以入海。
这艘邮轮底仓全部运载着货物,只有上层才住着人。
C江的风貌很美,连绵不绝挺拔的山峰,天地间?仿佛被蔚蓝色的水连成一条线。傍晚时,天空的云彩,乘风破浪的雪白浪花以及白雾,都被绚烂的橘红染成一片薄纱。
温筱暖瞧见不少青年为之?赞叹,然后轮流爬到船的最尖端欣赏风景。
温筱暖在船舱待得有些无聊,也想?走出来试试登高望远,但?刚踏出房门就被凉飕飕的江风给糊了一脸,吹得她瑟瑟发抖。她裹紧棉大衣,放弃了这一份浪漫的想?法。
这时,隔壁船舱门也跟着打开?,温筱暖瞧见陈明生皱着眉头出来。
她道?:“陈同志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温同志,今天是乒乓球世?锦赛的预选赛。我国运动员正在争夺名额呢。但?是船舱里信号不好,我打算去船尾找找信号。”陈明生道?。
乒乓球啊!
温筱暖淡定道?:“放心吧。冠军肯定是我们的。”
陈明生一脸讶异,然后笑道?:“你说的没错。只要荣团水平发挥正常。花兔国的第?一枚世?界冠军肯定能拿到手。”
荣团?
温筱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闪电,原来是他啊!兔元59年4月以3:1的好成绩,为花兔国夺得了第?一个?乒乓球男子单打世?界冠军,也是花兔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枚世?界金牌。
荣团长得很帅气,只要有外国政要来访都会做座上宾,可以说是当时全民级别?的偶像。
温筱暖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偶像的带动,才会激发无数少男少女的乒乓球梦,才会让21世?纪的花兔国的乒乓球手,成为其他国家选手眼中不可战胜的“大魔王”。
“你说得很对!”温筱暖点头。
陈明生笑道?:“原来是同好,温同志要一起收听吗?大概听完,就可以看到从江入海的美景了。”
温筱暖犹豫地扯了扯大棉袄,想?了想?,还是应了这份邀请。
陈明生判断的没有错,大约在荣团同志轻松拿下进入世?锦赛的门票后,万吨游轮身体猛地一颤,温筱暖的视线渐渐的被一片蓝,遥遥看不见尽头的蓝给淹没。
“入海了?”温筱暖轻声道?。
陈明生很有感触地说:“真美啊……”他感叹得很有诗意,似乎想?要赋诗一首。
奈何温筱暖很没情调地开?口?道?:“嗯。也真冷啊!”
一句话就把陈明生的意境给打破了。诗词的灵感卡在喉咙里,陈明生哭笑不得。
正式进入大海后,温筱暖看来看去忽然想?到一句打油诗,“大海啊你来来往往全是水,湛蓝湛蓝的……”她看得有些晃神?地回船舱休息了。
众人一起吃过?晚饭,读书的读书,打扑克的打扑克,也不知摇摇晃晃了多久,忽然间?船舱听到一声巨响。“轰隆”一声,飞跃号的众人只觉得天翻地覆般的震荡。
周围的餐盘、家具还有行礼都被震得七零八落,人们尖叫着捂着脑袋,生怕在这混乱的情况中被砸混过?去。
温筱暖慌得大脑一片空白,腿肚子软得站都站不住,她扶着旁边的墙壁,忽然想?起临行前对仇玟菓说的那番话。
——完了!做人做事真的不能立fla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