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的转凉,《鸳鸯剑》掀起的学武热度,却并没有因为温度的下降而下降,现在京城的许多武功师傅,对于知言先生可是感激不尽的,以往只能等客人学徒上门,现在是考虑教导的人手不够了。
虽然也有许多人发现,现实中的锻炼跟《鸳鸯剑》里的是两码事,一大半都在中途就放弃了,但留下来的人还是有不少的,怎么也比《鸳鸯剑》出来之前多。
至少在切实感受到了身体变好的好处后,健身也是会上瘾的。
现在若是谁去往京城小巷街道口一走,不时就能看见小孩子们拿着木棒、扫帚,跟小伙伴们来回比划,嘴里还叫喊着听起来就很厉害的词语,那都是《鸳鸯剑》中的招式。
其中最受欢迎的,当属主角裴致‘扶风掠影’的轻功,施展起来飘摇洒脱,好似乘风而行,速度又奇快,往往只能看到那衣诀翩飞的身影。
这些小孩子们,一边快活的跑着,一边大喊着“看我的扶风掠影!”,让路人不禁一笑,都快成为京中一景了。
而就在这个快要入冬的时间里,陈静萱的爹娘进京了,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明面上两位长辈来丰来书肆看了一番,说是关心女儿,顺带过来一起过个年,他们也有好些年没有来过京城了,今年也来看看,但全程盯着邓文通,把这一向胆大的孩子,吓的不知所措。
是的,这两老是突然来的,所有人都没个准备,不止李祁等人被惊到了,陈静萱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时屋内就李祁、秦禄明、邓文通加上陈静萱四人,秦禄明两位长辈应该是见过的,打声招呼就转头去瞅邓文通了,至于李祁,一看就年龄对不上,直接排除。
秦禄明当场鸡贼的说着有事忙,把李祁给拉了出去,还顺带订好了酒楼。
别的不说,就这份反应力,李祁是佩服的。
“陈姐姐爹娘是怎么回事?突然来了,我看邓大哥神色,差点没被吓傻!”李祁一边吐槽着,一边眼神往旁屋瞅,当然什么也看不到,想听八卦也更是无从说起。
当时秦禄明订这酒楼,并没有订一间,而是直接连着的两间一起订了,但两人好久没来这酒楼,万万没想到它居然重新装修过!以前相邻的两隔间,凑近了,还能相互听到点交谈声,现在完全听不到了。
这才有李祁和秦禄明两人偷偷跟过来,想听八卦,结果发现完全不可行的一回事。
“早有预料,我表姐和邓文通的事,好像去年舅舅舅母就知道了,只是先前都是放任不管,也没想到突然人就直接来了。”
李祁也是心有戚戚,“或许等不了多久,我们就有喜酒吃了,我看伯父伯母对邓大哥印象应该还好,都是和颜悦色的。”
“唔,这我不清楚。”
“秦兄,你与陈姐姐是表姐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李祁说道,就差把嫌弃二字直接挂在脸上了。
“不是!我虽与表姐是亲戚,但……我也不可能事事都了解吧,而且贤弟,你这句话莫名跟我姨娘有点像啊!”
李祁也知自己这是无理取闹,但既然听不成八卦,还不让他们自己说笑一会儿吗?
“不过,我这远房的舅舅舅母,确实挺好说话,先前我表姐不想留在家里嫁人,直接跑京城来了,他们后来也是支持的,特别是如今表姐成了丰来书肆的东家后,两口子更是不怎么管表姐了。”
对于这种情况,李祁也是知道的,不过是儿女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和收入,而且成就还远远超过了自己,那种骄傲感和自豪感,慢慢的也让父母开始尊重儿女的想法和做法。
但这都是李祁从前的体会,这种尊重自己女儿的选择的爹娘,在大殷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陈姐姐或许在别人看来就是个不安分的大龄未嫁女。
但陈姐姐爹娘却从未逼迫和催促过她,就是,如今也算是终于按捺不住,想来瞅瞅自己女儿看上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吧。
就算看上去再怎么淡定,其实心里还是关心着的。
“算了算了,我们在这也是干着急,我先回去了,还得给我的读者们写回信呢。”
“行,有消息我找人通知你。”秦禄明马上一口回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事实上,也正如李祁和秦禄明猜测的那般,陈静萱的爹娘除了突然带来给了众人惊吓以外,也没有过于为难邓文通,甚至对于自己未来的这个女婿还持有相当满意的态度。
就是秦禄明后来悄悄跟李祁说过,他姨娘表示过不满,觉得陈静萱如今的成就,怎么也配的上一个更好的男子,怎么就选了一个邓文通?才华和财富,甚至都比不上陈静萱自己。
但是人家爹娘都满意了,有如何轮得到她一个远方表亲说话,只是时常跟秦禄明嘀咕,把秦禄明给嘀咕烦了。
本来李祁以为陈姐姐这边的事,已经够他吃瓜了,没想到,李元思又带来一个。
李祁也只能表示,自己确实是无聊了,竟然也能从这些家长里短里寻找意思,要知道他以前对这些日常八卦可是重来不感兴趣的,跟大部分男人一样,甚至觉得相当无聊。
原来李元思跟李祁说的是有关李幼蓉的事,李幼蓉嫁入楚家已有一年多,但一直没有怀孕,这让宋新筠是相当的着急,最近以各种名义找来李幼蓉,又是私下里请了许多大夫,就差没急的上火了。
李文彦见状,实在看不下去,说了两句,直接就将宋新筠气病了,整天拉着李元思就哭。
一边说自己和蓉儿命苦,一边又骂李文彦无情冷漠。
而真实情况就是,大夫都说了李幼蓉小两口没问题,缘分到了自然会有孩子,况且他两还年轻,也就结婚一年多,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人家楚家都没有着急呢。
而且李文彦这边也是看着宋新筠过于急躁了,劝她放宽心,顺其自然,不知怎么就让宋新筠转了牛角尖,一心认为李文彦对自己女儿不上心,是个冷心的父亲。
一边又不断的跟自己两个诉苦,这下闹得整个李府的男人都有些想绕着宋新筠走。
这不,为了躲自己娘亲,李元思直接都多到李祁院里来了,因为知道自己老娘一般没事不会找李祁,就他这里最安全。
“真的,李祁,我跟你说,我娘太可怕了,都跟她说了,我姐姐在楚家好着呢,她就是不信,总觉得楚家人会因为我姐姐没有生育,而克扣她,这怎么可能嘛,我姐嫁人之前不担心,反倒是日子过的挺好的时候,莫名其妙就开心担心了,哪有这样的!?
我爹都说不过她,之前上火请了大夫来看,都说了只要放平心态,不需要吃什么药,身体就好了,结果我娘完全是自己气自己,想不通!”
看着向自己大倒苦水的某人,李祁也只能慢慢安慰了,“也是夫人太过关心姐姐吧,只是这关心太过了,所以总会忧心她受到伤害。”
“不,我就觉得莫名其妙。”李元思今年也是个十三岁的少年了,身高也开始抽条,渐渐少了些儿童的稚嫩感,脸上的婴儿肥也少了,整个人看着有些瘦瘦的,但因为从不缺衣少食,又跟李祁一起时常锻炼着,虽然瘦,少年精神气还是不错的,与几年前大有不同。
只是皱着眉、噘着嘴的时候,你还是会发现,这孩子依然是当年的影子。
“姐姐她如今过的好,是因为楚家人好,也有姐姐她会经营,但换些刻薄的人家,媳妇来了一年还没生孕,确实会被说闲话,夫人她应该客观的分清外面的人家,和姐姐现在的真实处境。”
李祁一说完,就见李元思满脸惊讶的的看着自己,而且还略微红了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生孩子什么的,对于李元思来讲,确实有些过了。
“你……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看的多了,自然就清楚了。”李祁笑着解释着,身后整整两排的书柜,见证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呵!就你身后的那些话本和游记?”李元思冷笑道。
“当然,有时候圣贤之书可不会告诉我们,我们的姐姐嫁人后会不会受苦。”
“你这说的屁话,圣贤书讲的是治国之理,君子处事之道,当然不会讲这些!?”
“可是母亲生子就不是大道理?男婚女嫁就不值得思索?我们看不到,不代表就没有,不代表它就不重要,就像你所说话本和游记,其实他们也在写着世间万物,只是或许没有别的书来的有大道理,有些甚至还是错误的,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没用的。
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还看《寻仙》吗?外面大贤对《寻仙》做出了那么多的分析,你不会就只当个故事吧?”
李祁恶趣味的话,让李元思瞬间哑口无言,虽然李祁举了个《寻仙》的例子呢,能让那些大学士都赞扬的话本,还轮不到他来嫌弃,更何况……李元思自己也在看。
至于李祁自己拿自己的书举例子……呵,脸皮这种事儿,用着用着就厚了,完全不尴尬。
“哼,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是你的地方,反正她们女人就是麻烦,不就是晚点生孩子吗?还能闹出这么多问题。”
“还是个小孩子呢,你不懂。”
“喂!谁小孩,谁不懂了,还有!我才是不喜欢那些小屁孩,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些人家那么喜欢,我娘竟然还能因为这种事,把自己气病了!?而且,最近的李元良烦死了。”
嗯,六七岁的李元良正是猫嫌狗弃的年纪。
“不错,我也不喜欢小屁孩。”李祁应声道。
“是吧,是吧。”
“是的,比如我对面的某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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