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瞬间,周克明毛骨悚然,心跳极速攀升,两腿发软,脑门儿上全是汗。
王云峰同样惊呆了,他颤着声问:“克明,你没事儿吧?吓死爹了,谁这么缺德,把花盆摆外面。”
与死神擦肩而过,周克明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喘气粗气回过神:“刚才我腿突然烫了下,突然跳起,这才躲过一劫。”
“哪个位置烫?你一百块钱买的什么什么符呢?”
“是除厄符。”
周克明咽了咽口水,将手伸到发烫的裤兜里,摸到一把香灰。
他看看指尖上漆黑的灰烬,一把抓住王云峰的肩膀:“快,我们快回去,除厄符见效了!”
同伴差点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王云峰也不敢说算命都是封建迷信了。
这次来青市旅游,是他硬拽着周克明出的门。
万一好友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算内疚一辈子也于事无补。
为了赶时间,两人打车赶到仿古街。
看到秦千妙的一刹那,周克明就跟见到亲人一样,喜极而泣冲了上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路上,他越想越后怕。
要不是除厄符替他挡了一灾,被花盆砸到脑袋,他不死也得终身残疾。
周克明是家中独子,他要是出了意外,父母下半生怕是要把眼泪哭干。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周克明一边说话,一边将钱包拿出,把里面红票子全拿出来还不够,主动问秦千妙:“大师有支付宝账号么?我给你转账。”
好友的疯狂,让王云峰瞠目结舌。
不过自我代入一下,他要是碰上这事儿,可能更疯。
秦千妙收下现金,摇头道;“这些够了,你体貌清朗文秀,仁义传家,本该一生平顺小有余财。如今被秽气沾染,飞来横祸,实属无妄之灾。”
“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我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那该怎么破解?”
“你是在酒店中沾染的秽物,带我过去,将秽物除掉便可化解。”
“多谢大师!”周克明感激不尽,短短一天时间内,从唯物主义变成唯心主义。
尤其是他仔细回想了下,入住酒店冷森森的,他夜里睡觉梦魇了好几次。
醒来时,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之前周克明以为是到陌生地方,水土不服导致的梦魇。
经大师提点后,他细思甚恐,庆幸得遇贵人,替他化解灾厄。
秦千妙将家当收起,小马扎寄放到隔壁店铺中。
她今天露了一手,大家都瞧在眼里,也愿意行方便,和小大师混个脸熟。
到了酒店,秦千妙还没下车想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气。
下车后,她察看周边布局,酒店几百米开外就是农贸市场和一个小型屠宰场。
酒店对面,矗立着两栋大楼,中间大约隔着两米宽的夹缝。
在风水中这叫天斩煞,十分不利于居住在对侧的居民。
还好酒店中多是旅客,住的时间不长,顶多感到身体不适,不至于酿成大祸。
“你们住在七楼,左数第七个房间。”
“大师,您可真神了。我们就在那儿住,听说酒店拐角处房间阴气重,我们特地找了个相对居中的位置。”
王云峰一脸佩服,小大师果然不是江湖骗子,一眼就能算出他们住的房间。
“以后出门旅游,尽量不要住在两栋楼缝隙相对的地方,这叫天斩煞,比普通阴气很厉害。酒店周边环境不太干净,汇聚在一起形成撞气煞。”
周克明一脸茫然,追问:“大师,这天斩煞和撞气煞是不是很凶?”
“也是你流年不利,撞气煞遇到天斩煞,隐秽之气,天长日久,渐渐成型,恰巧盯上了你。”
秦千妙一番解释,让周克明俊秀的脸庞略显扭曲:“这样说来,我还真是飞来横祸。”
王云峰拍拍好哥们儿的肩膀,一脸同情:“咱哥俩住一个房间,这玩意儿还挑人祸害。”
进了酒店,上楼前秦千妙先找了老板。
双煞既已成型,除掉后放任不管,以后还会形成新的阴秽之物。
酒店老板年约三十,脸色晦暗,整个人看着很没精神,说话更是有气无力。
秦千妙开门见山:“宋老板,你们酒店最近一个月,是不是经常闹出怪事。你最近经常做噩梦,胃部和咽喉都不舒服。店里其他员工,也经常请病假,会在工作中受伤。”
宋老板怔然的望着眼前明丽如霞的小姑娘,堵塞在胸口处的闷气,仿佛散去不少。
她句句点到要紧处,宋老板斟酌要不要曝光酒店目前存在的问题,王云峰面色忿然的质问:“你们酒店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早说。我朋友被秽气缠身,差点当街被花盆砸到脑袋!多亏秦大师出手相助。”
宋老板听到此处,眼神一亮:“敢问秦大师人在哪里,我想请他帮忙看一下酒店风水?”
做生意的人都重视风水,酒店近一个月频频出事,员工们怨声载道。宋老板自己也生了病,接连找了两个风水先生都无功而返。
再闹下去,他只能停业整顿,以免酿成大祸。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云峰退到秦千妙旁边,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老板哭笑不得,摇头道:“小老弟别开玩笑,小姑娘看起来还是个学生。”
而且还是稚气未脱,出门还要背书包的学生
“我先到七楼,将煞气形成的秽物除掉,之后再帮你们酒店更改风水布局。”
秦千妙走向电梯,王云峰和周克明跟在两侧,宋老板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万一小姑娘的确懂行呢?
他先前找的风水先生,一个比一个会吹牛皮,忙活了一通后,屁用没有。
到了七楼,扑面而来的阴冷气息,让除了秦千妙外的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她从书包中,拿出几块小巧玲珑的玉珠,让他们三人拿在手中。
“这里煞气重,你们拿上玉珠,免得受煞气侵扰。”
说来也怪,宋老板将玉珠握在掌中,阴冷之气仿佛消失一般,暖洋洋的气流,从掌心往四肢百骸流动。
扭着疼的胃,还有针扎一样难受的咽喉,都恢复到了健康时的状态。
宋老板沉不住气,主动问:“大师,这玉珠多少钱一个?”
王云峰看了宋老板一眼,果然只要见识到秦大师的本事,立马从质疑她的年龄和本事,变成“真香”党。
“大师,我也想买。”
这些玉珠并不稀奇,里面的灵气才是宝物。
秦千妙随口道:“一万一个,不过玉珠大约半年后,就没滋养身体的效用了。”
宋老板不缺钱,得知玉珠能滋养身体,大喜过望:“我能多买几个,送给家人吗?”
王云峰也想买,但一万块对他而言太高,只能自我安慰身强力壮百邪不侵。
“可以。”
转眼来到707号房门前,周克明用门卡刷开房门,屏住呼吸将卡插到卡槽中。
灯亮了一秒,又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浓重的黑暗中,宋老板瞪大眼睛,就玉珠贴到胸口位置。
周克明被秽气包围,面色惨白,喊了一声“秦大师”,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其余人仿佛瞬间消失不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将他吞没其中。
再多唯物主义,都救不了周克明,他只盼秦大师能早点除掉秽物。
冰凉滑腻的不明物趴在在脚上,周克明想躲,浑身动弹不得。
“找到了。”
清润悦耳的女声响起,三人像是听到了仙音,一个赛一个激动。
“秦大师。”
“大师救我!”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