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凤寰的回答,让顾辰十分意外，凤寰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如果花落族有绝对把握干掉黑旗的话，为什么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呢？这说不通啊！
顾辰心里在想什么,全摆在脸上,凤寰连问都不用问。
“其实,是这样的！”
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必然要有付出。凤寰口中可以百分百完败黑旗的力量来自他们脚下这片土地，但是一旦花落族动用到初始之地的力量，说明花落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这是花落族最后的保命底牌，不到最后一刻，凤寰不会动用这最后的力量。
“原来如此。”听罢凤寰的解释,顾辰了解的点了点头，即使说，除非凤寰下定决心放弃小世界，否则是不会和黑旗决一死战的,而黑旗对小世界图谋不轨,显然也不可能看着小世界毁灭,这算是花落族和黑旗之间默契吧。
“族长大人,我觉的是时候做决定了,黑旗虽然没有下定决心，但是今天的刺杀,就是黑旗的试探。”
凤寰微微颔首：“不错，我欲息事宁人，可惜……”
凤寰原本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凤祺遇刺之前,凤寰或许还在犹豫不决，但是现在么，不用顾辰提醒，凤寰也知道是时候痛下决心了。
“小辰，花落族在小世界经营多年，早就把小世界当成了第二故乡，我们在小世界花费的人力物力，超乎你的想象，既然要走，自然不能便宜了别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古老族群的底蕴，不容小觑，顾辰知道，凤寰已经做出了决定，临走之前，当然要刮地三尺，一根针都不会给敌人留下。对此，顾辰也是极力赞成的，居家过日子，都要开源节流，何况是一个族群，当然是能省则省了。
凤祺睡的很沉，顾辰见凤祺情况很稳定，便回房休息去了，凤寰留下来守着凤祺。
次日，顾辰正准备去看望凤祺，却和迎面而来的莫长明撞了个正着。
“啊，院长！”
“小辰，你这是要去看凤祺吗？”
“是啊，院长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回来的，凤祺情况怎么样？”
莫长明昨天回来的时候已近深夜，当然发现府里的不同寻常之处，不过莫长明是客人，不好过问太多，憋到早上，第一时间来找顾辰了。
“算是稳定下来了吧，我现在要去给凤兄复诊，院长，我们边走边说吧。”
从客院一路走到凤祺寝院的路上，顾辰简单的把凤祺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莫长明听罢，不由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
“啊？院长，你刚才说了什么？”顾辰惊讶的问道。
“是这样的……”
昨晚蓝源告诉顾辰，莫长明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这会顾辰才知道，莫长明居然打入了五族聚集之地，还混的不错的样子。当然，莫长明能够登堂入室，靠的却是顾家父子的丹药，丹药在小世界果然是硬通货。
花落族炼丹师稀缺，五族炼丹师也不多见，尤其是高阶炼丹师，整个小世界都不足一手之数。
莫长明游历经验丰富，深谙迅速融入本地人群的方法，投其所好是第一条。
打入内部之后，莫长明隐隐听到了一个大消息，五族似乎要对花落族下手了，昨天傍晚，线人给莫长明捎来消息，莫长明才匆匆赶了过去，可惜，他得到确切的消息的时候还是晚了。
顾辰和莫长明进到凤祺寝室的时候，凤寰依然守在凤祺床边，看到两人微微点头示意，顾辰走近查看了一下凤祺的情况，稍稍松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凤祺应该能够醒过来。
“小辰，你说真的？”凤寰惊喜不已。
“嗯！”顾辰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了，族长，有件事……”
顾辰话说到一半，侧首望向莫长明，后者会意，立刻接过了话头。
不论五族当初是怎么来到小世界的，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小世界生活了这么久，就算没有像花落族一样把小世界看的比命还重要，但小世界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半个故乡了。或许五族的高层是铁了心跟着黑旗做事，但是普通族人，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安定的生活，而不是建功立业。
简单来说就是，五族内部也不是一团和气，向往安静生活的五族人想要和花落族握手言和。不然莫长明一个外来者，就算有丹药开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进五族内部的，说到底，是五族想要借莫长明这个桥梁和花落族高层搭上线。
如果凤祺没有出事，凤寰或许会考虑见一见五族代表，可是现在么，凤寰表现的很平静，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莫长明能够理解凤寰的心情，而且他就是个传话的，成与不成，和莫长明也没有太大关系，反正话他是带到了。
回到客院，顾辰和莫长明说起了离开的事，莫长明想了想道：“的确，我们出来不少时日了，也时候回去了。只是，现在的情况，恐怕由不得我们做主了。”
顾辰也有同感，叹了口气道：“是啊，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怎么说，先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吧。”
“嗯。”莫长明轻嗯了一声，脸上却是眉头紧锁，似乎被什么事难住了。
顾辰的判断很准，晚饭的时候，凤祺醒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顾辰正在吃饭，当下饭碗一扔，大步往凤祺寝院跑，顾星远紧跟其后，他也很好奇凤祺如今是什么模样。
顾辰赶到的时候，凤祺正在侍者的帮助下，缓缓坐起身，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父亲，你怎么会在这里？”
“祺儿，你还记得我吗？”凤寰激动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凤祺不解的眨眨眼：“我当然认得父亲了，父亲你怎么了？”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凤寰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昨晚？”凤祺困惑的眯了眯眼，慢慢的，眼底开浮现惊惧之色：昨晚，他去王宫劝说凤寰，出宫的时候……
但凡智慧生命，都有一种相似的自我保护机制，很多死而复生的人，都会遗忘临死前的记忆。不过心性坚定之人，一般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凤祺自然不是怯弱之人，只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受到的刺激过大，产生了应激反应，遗忘了临死那一刻发生的事罢了。这会冷静下来，凤祺自然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
“我，还活着？”凤祺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又是抱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想法拼死一搏，凤祺难以想像，自己居然还活着。
“没错，凤兄，你还活着，只不过是换了种活法罢了。”
眼看这父子俩人迟迟说不到正题，顾辰急了，主动接过了话题。
“顾兄弟，是你救了我？”
整个小世界，若说还有谁能够救得了自己的话，非顾辰莫属。
“算是吧，当时情况危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活法，你能不能够接受。”顾辰轻叹，他很清楚凤祺是一个多么高傲的人，从此以后，只能作为一个傀儡而活着，何其可悲。
“顾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凤祺不傻，这个时候，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是这么回事……”
凤寰说不出口，顾辰就没那么多顾虑了，而且他急需知道凤祺的神智是不是完整保留了下来，遂把天降傀儡术的事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天、降、傀、儡、术！”凤祺一字一顿的重复道，凤祺从小博览群书，自然是知道天降傀儡术的，虽然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曾向往过拥有一具天降傀儡，可现在自己被炼制成了天降傀儡，饶是凤祺心性再如何坚定，也不由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中。
凤祺不是凤寰唯一的孩子，却是他倾注了最多心血的孩子，有一瞬间，凤寰对顾辰是怨怼的，凤祺刚醒，顾辰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凤祺真相呢？而且，话还说的这么直白，明明有更加委婉的方式告知的，不是吗？
其实顾辰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只不过，有些事，还是早点说开比较好，凤寰平时做事挺爽快的，可一碰上凤祺的事，就免不了瞻前顾后起来。正因为看穿了这点，顾辰才想主动推凤寰一把，长痛不如短痛。而且顾辰相信，凤祺不是那种受不了打击的人。
顾辰体贴的留了足够的时间给凤祺消化，看到凤祺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才试探的问道：“凤兄，你没事吧？”
“无事，还要多谢顾兄弟的救命之恩。”凤祺缓缓的道。
“这个，你不怪我就好。”顾辰讪笑。
“顾兄说笑了，生死面前，任何事都是小事。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其他呢？”
不出顾辰所料，凤祺是一个心思通透之人，震惊过后，很快就有了取舍，傀儡又如何，至少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