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9

“嘶——”

蛇信子打在空中,小蛇瘫了。

鼻端飘来腥甜的血味,它看见鲜红的血从水祝光溜溜的大腿上流下来。

总喜欢在它面前脱光光就算了,怎么站着还受伤?

它“咻”地从毛巾里钻出去,往腥甜的源头飞。

蜕过两次皮的它感觉自己是越来越敏捷,浑身精力充沛,满是活劲。

“啪!”

冰凉的小蛇趴在肚子上,水祝猛地激灵,刷啦一把提起它的尾巴扔到床上,抓过睡衣刹进浴室。

小蛇在被子上惯性地打个滚,挣扎几下爬起来。

它立起身体,张嘴。

“嘶——”

“撒——”

“哇——”

“啊——”

“嗷——”

“嘤——”

“……”

它瘫了。

小蛇一头扎进被子里,白眼一翻,有气无力地张嘴闭嘴嗷呜。

它觉得自己这次蜕皮蜕得非常好,速度快,用时短。

为什么还不能说话?

空气里满是枕头的香味,它缩缩颊窝,发现自己可以不用靠颊窝闻味,它的小鼻子能动了,像枕头一样皱呀皱地动。

崛起鼻子,吸气,喷气,皱一皱。

人类鼻子的模样。

它又张嘴:“嘤——”

“嘶——”小蛇凶狠地弹信子,它觉得自己被亵渎了,说好的人话呢?

翻身仰躺在床上,白白的肚子朝天,黑眼珠翻到顶,原本被霸满的眼眶变成空荡荡白溜溜。

小蛇懒得再折腾,生无可恋地躺着。

活像个偷吃蜂蜜撑住的大熊。

*

已经被小蛇看光两次的水祝,捧着自己的脸,不断告诉自己,它是蛇,是一条婴儿蛇,什么都不懂,看了也不懂。

对,就是脱得光溜溜再给它看一次,它也不懂!

水祝长长吐出一口气,拉开浴室门出去,抬头就看见无精打采的小蛇。

以前的小蛇爱睡觉,但总还是有点精神。

现在,活像被抽了气。

难道是蜕皮蜕脱力了?

她跑过去摸它的头,它也不蹭蹭了,肚子朝天,一动不动。

“怎么啦?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睡觉?”水祝翻上床问它。

小蛇气鼓鼓:不要。

水祝忽然想起晚饭时逗它说吃饭,它还甩尾巴的模样,于是逗它:“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吃饭?我亲手给你做哦。”

哪想小蛇翻身立了起来。

它跳上她的肩膀,用尾巴尖去戳她的喉咙,然后又戳戳自己脖子。

哦,不一样。

它的还是宽扁的蛇颈子。

不行,它要蜕脖子!

“嘶嘶嘶——”小蛇龇牙。

“嗯?”

“嘶嘶嘶嘶嘶嘶!”笨女人!嗷,它要说人话!

水祝莫名其妙地拧下它放在床上。

小蛇瞪眼。

水祝懵逼。

一人一蛇,对望五秒钟。

水祝终于没忍住,摸一把小蛇,感觉它不像冰块一样冷,跑去关掉火炉和暖气,开门通气。

小蛇气瘫。

明明是她说要做饭给它吃,它同意要吃饭,为什么还不懂?

笨,傻,蠢,猪。

“你蜕下的蛇皮呢?”水祝一边进来一边问。

小蛇翻眼,懒得搭理。

水祝也没想它能答应,弯腰掀开毛巾,果然看见一条皱巴巴的蛇皮。

她稀奇地拿起来看,蛇皮上淡淡的细碎水波纹路在灯光下非常漂亮,原来它是有斑纹的,只是不明显。

水祝宝贝地用毛巾包好放进柜子里:“我帮你放起来做纪念,等你长大了看。”

无聊。小蛇扁嘴。蜕下的蛇皮是放在自己的洞穴,宣告洞穴是自己的领土,以防外蛇入侵占据。

哪像她这么傻缺似地珍藏。

还等它长大呢,它都几万岁了,还要怎么大?还想要多大?

傻缺。

“你上次蜕的皮呢?我怎么没找到,你知道在哪里吗,我们一起收起来吧。”水祝关上柜子,走过去坐到床边,从头到脚的轻轻摸它,然后手一顿,又轻轻捏它的尾巴尖,“咦,你怎么还是这么小,蜕皮不长大的吗?”

小蛇:!!!

为什么还要说它小,说它小!它不大吗,不大吗,不大吗???

气到鼻子“呼哧呼哧呼哧”。

不行,不能这样,不允许这样。

小蛇“刷”地从她手里溜走,飞起跳进碗里,冲水祝:“嘶——”

水祝转头,它用尾巴尖戳自己的白肚子,戳得狠狠的,白白的肉都被戳来凹进一个可以装水的窝。

“饿了?”水祝问。

小蛇疯狂点头,它要吃,要吃饭,吃很多很多很多,它要进入睡眠,再次蜕皮,它要蜕出喉咙,人类一样的喉咙,它要说话,必须说话,说人话。

水祝看眼水晶钟,已经十点半。廊下只留几盏壁灯,屋外昏暗暗。

她站起来舀米,洗净,放锅,参水,开火,熬粥。

动作比刚才晚饭时熟练很多。

小蛇终于发现她除当枕头以外的另一个可赞之处——做饭。

嗯,总不算太笨。

它跳进水祝怀里,一人一蛇坐在锅前望着,水汽扑腾带出米香。

都忍不住嗅嗅鼻子,深吸一口。

当火关上,锅盖掀起,小蛇猛地立起身想往锅里钻。

水祝快速丢下盖子,抓住它。盖子上的水汽溅了一手,她抖抖手,把小蛇摁进怀里,凶凶地说:“等冷一会再吃!”说完哈着气吹烫红的手背,好久才舒服过来。拿起勺子舀进碗里,凉着。

看见她手背上的红点,小蛇心想这个人真弱,它被她放在炉子上烤都没叫呢。小蛇皱皱小鼻子,窝在怀里不再乱动。

粥放温了,水祝抱着小蛇,端上桌。刚坐下,小蛇扑到碗边,伸出信子,“嘶嘶嘶”地吃起来,速度又急又猛。

看来真是饿狠了,蜕皮太耗体力,下次它蜕皮时候,她一定要先做点饭放那里,它醒来就能吃。

水祝又给它凉上一碗,小蛇吃完一碗,不歇气,跳到一个碗边,继续开吃。

吃完三碗,它对水祝吐信子。

“还要吃?”水祝诧异,怎么比以前还能吃?蜕皮后遗症?

小蛇点头。

水祝又给它舀。

第六碗下去,小蛇吐出信子表示还要。

水祝按住锅,不可思议地望着它。

在她的视线下,小蛇打出个响亮亮的嗝。

水祝瞪圆眼。

小蛇睁着两颗圆溜溜地眼睛望她,那懵懂的模样就像在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嗝,但是我真的还想吃。

“嘶——”蛇信子弹在锅边,它还要。

水祝倒翻锅:“没有了!你吃完了!”

“嘶——”再煮。

水祝戳它的肚子,鼓鼓的。

“你吃撑了!不能再吃了!”水祝把锅往炉子上一放,气急。吃饱还撑,也不怕撑破肚子。这一锅,她连同明早的早饭都算在里面一起煮的,结果小蛇一口气就完了,还是撑着吃完的。

她抱起小蛇往浴室走:“洗漱,睡觉,明天再给你煮。”

小蛇被她丢进水里,飘来飘去,还是没有想睡眠的感觉。

前两次没吃撑,都软绵绵的进入睡眠,为什么这次吃撑了就不行?难道不能吃太多?可是吃的时候也没有那种感觉嘶。

它望着给它擦身上水的水祝,不经想起,每次进入睡眠,都是和她一起吃,吃很多。

刚才她没吃,是它独自吃的。

难道要和她一起吃?

它在她手心里昂头,瞄她粉红的嘴。

它想叫她张嘴,把自己吃进去的分一半给她。

那样,它就可以进入睡眠,蜕喉咙,说人话。

水祝不知道它的心思,抱它放到床上,洗干净锅碗,反锁门,看时间已经快接近一点。

早晨六点就得起呀。

她哀嚎一声,爬上床,拉起被子,睡觉。

大概是太累,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被子上的小蛇蒙圈,它觉得肚子很胀,有点撑,不舒服。不仅没有想睡觉的感觉,反而很精神,精力特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它在被子上爬来爬去,一尾巴一尾巴地甩在水祝身上,来来回回,快速消化自己膨胀的肚子。

*

水祝又梦见那个只看得清眼睛的人,他一只手紧紧锢住她,另一只手不知道拿着什么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她,从脖子打到脚,又从脚打到脖子。

坏,特别坏。

她挣扎,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挨打。

她咬牙,仰头,一定要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记住他,等会去报警抓他,一定要让他去蹲大牢好好劳改劳改。

又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乌黑乌黑,水亮水亮,泛着耀眼星光的漂亮眼睛,干净又纯粹。

很熟悉。

水祝皱眉想——是她的小蛇!

一模一样的漂亮眼睛。

怎么和她的小蛇长得一样?

然后,她看见他眼睛下的那团迷雾渐渐消散,变得越来越淡,露出高挺的鼻梁,三月桃花似的红润红润的薄唇,唇线美得像天仙手下最精致流畅的线条。

他面无表情地俯视她。

水祝的小心脏“噗通”猛跳,痴痴地望着他粉嫩的唇畔,舔嘴。

她想吃。

“啪!”又一鞭子抽在她的腰上。

水祝再也忍不住,抬手捧住他的脸,一口咬上润润的桃花瓣。

清凉的,像雪的味道,一点一点融化在嘴里。

许久,身上再没有鞭子。

水祝松开他,仰头撞进一双错愕的漂亮眼睛。

他张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小牙齿,最里面有两颗长长的白牙。他呆呆地盯着她,小长牙一颤一颤,就是合不在一起。

人还会长长牙?吸血鬼?

水祝稀罕地伸手去摸,指尖刚挨上小白牙,他猛地“嘶”一声,推开她跑了。

水祝坐在地上,四周雾蒙蒙一片,她没看清他是往哪边跑的。

怎么跑了,不喜欢打她了吗?

真好看呀,她愿意再给他抱抱。

水祝撑起身来,想穿透迷雾去找找他。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尖锐的铃声贯穿耳膜,浓雾呼啸飞走,水祝猛地睁眼,迷迷糊糊看见熟悉的天花板。

她呆在床上,脑里一片空白。

做梦了?梦见了什么?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又一阵铃声穿透进来,水祝顿时清醒过来。

转头看时间,06:11:03

她快速爬起来,脑子混沌,眼睛酸涩。

昨晚睡得太晚,又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提不起精神。

洗漱出来,换上轻便的衣服,喝杯水,往门口走。手摸上门把手,兀地想起还没带小蛇。

她跑回去掀开被子,床上空荡荡。

麻呀,她的小蛇呢?

“小蛇?”水祝满屋呼唤。

没有回应。

“小蛇,你快出来,没时间啦,咱们等会回来再玩。”她拉开衣柜,没有,趴在地上看床底,没有,抽屉里,没有,锅里,没有,碗里,没有,浴室,也没有。

哪里去了?跑了?又离家出走?

她没对它做什么呀。

难道是昨晚不让它再吃饭,生气跑了?

麻呀,她的小蛇真是小公举,她都答应今天再给它煮饭了,怎么还生气。

“砰砰砰——”

“水水,醒了没?快点,时间赶不上了。”罗珊在门外大叫。

水祝又叫一声:“小蛇?”

没有回应。

时间已经06:27:32

不能再耽误了。

她一把抓起小蛇蜕下的皮揣进衣兜,拉开门和罗珊开跑,跑到楼梯口罗珊推苏文静下去。水祝回头望一眼,到处都是在急急奔跑的女生和蛇,没看见她的小蛇。

六点三十分。

66个女生齐聚城堡大门口。

大门大开,黑土里擦着一面黑色的大旗,上面用金丝线绣着气势磅礴的大蛇,在晨风里飘扬。

天空泛着雾蒙蒙的白光,晨雾飘飘渺渺,冷空气冰脸。

佣人举起计时器:“热身运动,五分钟。”

“啊?”有女生诧异地叫一声。

佣人按下计时器,站在门边,宛如木桩。

这时,她们才知道,佣人们不会再善心地为她们讲解所有。

时间“滴答滴答”游走,所有人开始杂乱无章地做着自己所能理解的热身运动。

在大学军训后,她们再也没有做过这些,突然做起来,俱是手忙脚乱,乱七八糟,动作格外滑稽,特别是蛇还缠在身上,随着她们僵硬的动作东倒西歪。

有女生忍不住问:“能不能把蛇放下?”

“不能。”

所有人继续。

有女生看见两手空空,轻松自如的水祝,提高声音问:“水祝,你的蛇呢?”

水祝停下动作,拉开衣兜,笑着说:“在睡觉呢。”皱巴巴的小蛇在兜里拱成一团。

女生们撇撇嘴,这一瞬间真希望自己的蛇可以缩小。

“滴!”时间到。

佣人抬脚走出城堡大门,她们跟上。

踩上松软的黑土,水祝走得格外轻,她知道下面有蛇,怕一脚插进蛇嘴里。

她们站在黑旗下面,举头遥望,满目都是黑土,遥远的黑土边缘还有一面旗帜随风飘扬。

看起来极小,因为太遥远。

佣人指向那面旗帜:“单边6公里,请你们务必在早上八点之前完成12公里的跑步。跑步结束后,自由活动。”

所有人呆滞。

十二公里?一个半小时内完成?

军训也只跑过五公里呀。水祝瞪大眼睛,小心脏蹦蹦蹦。

她的体育成绩一直都是擦着及格线。

水祝回头:“没完成会怎么样?”她想锻炼自己,但想和实际行动还有很大的差距,特别是十二公里。她得让自己没有退路,才能真正地激发自己潜藏的毅力。

“今晚拒绝进入城堡。”随着佣人的话,黑土一阵翻腾。那凶猛的动静,黑土下一定有很多很多的蛇。

她们突然想起5ml阿伏帞只能在城堡外安全呆两天。

再不犹豫,女生们抱起自己的蛇,撒丫子开跑。

水祝指着苏文静问:“静静不用跑吧?晚上能进城堡吧?”

“可以。”

那就行。水祝让罗珊把苏文静推到城堡门口,跺跺脚,深呼吸,提脚,开跑。

没跑多远,呼吸开始急促,吸气跟不上吐息,很累。脑袋发晕,耳膜鼓鼓,脚软。

“水水没事吧?”罗珊追上来,担心地问。

水祝摆手:“别管我,你先跑。”几个字吐得气喘吁吁。

罗珊看她是真难,不再和她说话,率先跑前面去。

水祝发誓,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她一定从小致力于体育,不,她压根儿就不会来这里。

心里哭唧唧,双脚还是不能停。一停,她准完,绝不会再跑得起来,就算休息半个小时也不会再跑得动。

水祝慢慢地,慢慢地提脚,换脚,小步小步地往前前进。

远方的旗帜还是那么小,那么远。

她吐出一口气,看见罗珊越来越远,女生们零零散散的四处分散。

不知是谁“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不是前面,是她身后,水祝没有回头,持续往前小跑。跑得久了,她若有若无感觉掌握到一点小技巧,比刚提步时轻松些。

她控制自己,不断给自己鼓气。

然后,她超过了一些在她前面的女生,将原本在她身后的女生越甩越远。

旗帜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依旧是一面黑色的大旗,金丝勾勒出雄伟盛大的大蛇,吐着黑色的信子俯视她们。

近了,她看见旗帜下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纸,桌旁站着五个佣人。

每跑去一个女生,她们就提笔在纸上画一笔,然后女生们绕着旗帜又往回跑。

水祝看见罗珊在她旁边冲她招手,罗珊开始往回跑了。

她勾勾嘴算是回应,跑上去,绕过旗帜,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

单边6公里,已经完成。

还有6公里,就结束,加油。

当回程跑到一半,她看见已经到达终点的罗珊再次跑来,跑到她旁边,大喊:“水水加油!水水加油!水水加油!”

“快!越来越近了!马上就到了!快!水水快!”

“还有一千米!水水快跑!快加油!五百米!水水跑啊!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水水别停,脚抬高,马上就到了,最后五十米!水水憋一口气,快速冲过去!”

“冲啊!水水冲啊!”

“啊,到了!水水真凶!”

黑色旗帜在头顶飘扬,水祝脚一软,栽进黑土里。

就差一点,一点点,她被罗珊喊得差点断气,原本她能很平稳地跑回来,被罗珊一口一个加油唬得一口气没接上。

罗珊把她从土里拖起来,赞扬她:“水水厉害啊,你看,还有人没跑到一半呢。”

眼睛冒星星,呼吸困难,水祝张嘴大喘气,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两人搀扶着跨进大门,水祝趴在椅子上不想动。喉咙干涩,呼吸喷得鼻子火辣,小腿酸痛,软而无力,浑身都难受。

陆陆续续地女生进来摊在椅子上,谁也吐不出一句话。

歇了许久,水祝吞口口水,仰头对罗珊说:“以后跑步时,不要、不要和我说话。”

“我那是在给你鼓气,我看你跑不动啊。”罗珊倔强。

“不需要,谢谢!”水祝撑起身,腿肚子软得抬一步都难受。

罗珊忙扶着她:“去哪啊?”

“回去吃饭,然后撒种子。”还要找小蛇。

罗珊恍然大悟,扶着她上楼。进了屋,水祝撑着墙去洗手洗脸,脱下满是泥的衣服,裹上宽松裙子,往锅边一坐,喝水的手都在抖。

罗珊放下水杯,去舀米:“水水你休息,我去洗米啊。”

水祝点点头,打开火,往锅里加水,等罗珊把米倒进锅,无意识地问:“静静呢?”

“啊?”罗珊一拍脑门,“楼下!”说完蹬蹬跑下去。

体力真好。

水祝靠在椅背上,心生羡慕。

火关小,她起身再次尝试叫:“小蛇?你在哪儿?出来吃饭哦,我煮了很多很多饭,你想吃多少都有哦。”

“快出来呀,不出来,我吃完就没有了哦。”

盘在灯罩里的小蛇缩了缩肚子,它想吃,它还想蜕皮。

信子藏在嘴里卷了卷,满嘴都是软软香香甜甜的味道。

它两眼呆滞地盯着灯杆。

它被她、被她、被她调戏、调戏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819:17:48~2020-02-1920:21: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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