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锺隋带着回到自己的小院内坐下,楼青茗表情还有些木楞,她看着锺隋可怜巴巴:“师祖……”
锺隋不由好笑:“就这般不情愿?”
楼青茗认真想了想,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不是不情愿,而是责任太过沉重,生活轻松一点不好吗?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要肩负上这责任的理由。”
当初的腾蛇宗,实在是因为再没有人站出来,那好好一个五等小宗门就要被人吞并。她是不得不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但现在的御兽宗,是有她没她,发展都挺不错,如此,她又何必将自己弄得这样累呢。
锺隋大概明白了她的所想,这就是个逍遥随心的主儿,可以承担责任,却又不想无缘无故承担责任。
他撩起下摆,坐到了她的对面:“凡事有得就有失,少宗主之位虽然肩负起来沉重,但你身处其位,却绝对不止会获得名这一项好处。”
楼青茗面无表情看他。
锺隋慢条斯理地在石桌上摆放酒坛,酒盅。在给两人各自倒完一杯后,将酒坛中剩下的灵酒都推给楼青茗:“比如说,百宝峰上的藏书阁、藏宝阁和宗门点兑换塔,你都是可以随意进出。哦,还有主峰上的宗门库房。”
楼青茗眼睛眨了眨,不为所动:“只是可以随意进出而已,我想看,去哪里不能看。”曾经的她早在腾蛇宗库房里,都看得腻得不能再腻了。
锺隋好笑地弯弯唇角,继续往上加码:“并且,无论是少宗主,还是宗主,都可以在宗门点兑换塔赊欠一个很高的额度。”
而这,是整个宗门中,即便太上长老都没有的权利。
楼青茗眸光闪了闪,似乎来了些兴致。
看来这御兽宗,不仅少宗主的选拔方式与腾蛇宗不一样,就连权利也与腾蛇宗不一样。
要知道上一世她在腾蛇宗做宗主时,那就当真是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权利一大堆,责任肩负得不少,但能够获得的好处其实少得可怜。
当然,这也有她上一世财运不错,储物袋里不虚,也就不愿意占当时发展中宗门的便宜的缘故。
“少宗主每月不需要再扣宗门点,宗门还会每月给予宗门点补贴。”
“而且,待你日后成为宗主,宗门也不是要求你必须每日每年的都待在宗门里,不能外出历练。宗门会在宗主就任当日,为其准备一副分.身炼制材料。以后你完全可以用分.身留在宗门,人在外历练逍遥。”
“哦?”这个还真出乎楼青茗的预料,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竟还有这种好事?”
没想到这方太许小世界中的二等宗门,竟比她前世宗门的福利好那么多!好到她都想流口水!
锺隋见此,眼底快速滑过一抹笑意,他又啜饮了一口盅中灵酒,才不疾不徐补充:“当然。这个消息一般只有宗主以及太上长老才知晓,但你既已被敲定成为少宗主,那与你提前说说,也并无不可。”
说罢,锺隋放下酒盅,“咱们宗门的后山有两株无相树,树上每万年都会长出一段成熟的枝桠。其中一株就是宗门专门为历代宗主所留,只要当代宗主答应在门内掌管宗门万年,就会获得一段成熟的无相树枝桠。”
楼青茗眸光微闪,她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尽量理智思考:“那以往是不是也会有主体在外历练陨落,最终却只留下了这个无相分.身的宗主?”
锺隋颔首:“确实有,但宗门为历代宗主准备的都是万年以上的无相树枝桠。因此,即便主体在外陨落,分.身也能够自行修炼晋阶,相当于有了第二条生命。”
楼青茗:讲真,别的边角利益不提,只这最后一条,她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她单手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突然回忆起一事,抬头询问:“那师祖,之前在乌雁峰上悟道的,究竟是宗主自己,还是宗主的分.身?”
锺隋转头,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宗主并未在宗门领取无相树枝。”
楼青茗诧异了:“这是为何?”
在楼青茗看来,邹存身为博弈道的领悟者,肯定会对在这宗主之位上待满万年,非常感兴趣。
再有那万年无相树枝……连她都经受不住这诱.惑。
“因为宗主他年少历练时,曾经偶得过一株无相树,所以他不缺无相树枝。故而他在即位宗主之时,改换了其他条件。”
“用邹存当时的话说,无论是哪种棋盘,坐在上面一下万年也会腻。既如此,他便会在感觉棋胜一招后,就功成身退。重新开辟新的棋局,才是他的心之追求。”
楼青茗的心剧烈地蹦跶了两下,对邹存的野望有了猜测:“师祖,不知这棋胜一招指的是?”
“当然就是凭一己之力,将宗门再拔高一度。”
至于拔高到哪里才算一度,御兽宗现在已是二等宗门,再往上,便是一等宗门无疑。
楼青茗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声音沉稳:“这般野望是快要达成了吗?”
“当然……没有。不过邹存既然说出了这话,就肯定会待到愿望实现再离开,所以,你完全可以在少宗主的位置上逍遥更多时日。至于具体进度,现在我却是不能对外轻易言说的,等你正式成为少宗主以后,就能大概知晓。”
楼青茗点头,垂眸陷入沉思。
锺隋见她似乎听进心里,微微一笑,身形一动,便离开了这方小院。
一直到小半晌后,楼青茗恍然从思绪中惊醒。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眨了眨眼,缓缓长叹出一口气。
“也罢,事情既已敲定,便要往好的方向想。”
万一她真能做到像是道韵幻境中那般,给自己的七十多位老祖都落上御兽宗户籍,让他们自给自足呢。
若是这样,那能给自己省下多少事啊。
如此想着,楼青茗又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灵酒,当即身手麻利地从储物袋中搬出一坛子的烤灵鸡开啃。
两个道心自辨,前后直接过去了一年半。
这若不是她是酒韵莲体,再加上道心自辨时,身体会在道韵的护持下运转变缓,她自己就会给自己饿死在院门上。
楼青茗一边着急忙慌地填着肚子,一边与佛洄禅书道:“佛前辈,这一年半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在她识海中,佛洄禅书正用指尖逗弄着已变幻了颜色的道韵,闻言淡淡抬眼,从鼻尖哼出一个笑音:“除了你储物戒里的那枚铜磬,之前差点一嗓门将你从入定中嚎醒、让我给堵上了嘴以外,并无其他意外。”
楼青茗叼着鸡腿的动作一顿,慢半拍地一拍脑门:“哦,对!”
还有那枚慢半拍反应的铜磬,她差点将它忘到脑后。
楼青茗将它从储物戒中取出,看着它已恢复到平静的模样,边啃鸡边问:“那它的反应时间具体是多长?”
“一个月左右吧。”
楼青茗疑惑拧眉:“可我记得在充鱼秘境时,从我契约它,到我离开它追上我,它只半个月的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当时那是它太着急,一下子突破了反应的极限。但正常情况下,它的反应时间就是一个月。”
楼青茗囧了一下,她三两下将手中的鸡骨头挫骨扬灰,又掰下来一块鸡大腿开啃,顺便低头与石桌上的铜磬预约起了时间:“铜磬前辈,您看咱们马上就契约,能行不?”
石桌上的铜磬没有反应,楼青茗却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现在预约上,等到一个月后它反应过来再契约,时间上刚刚好。
一连吃了三只烤灵鸡解了解馋瘾,楼青茗才又往口中送了一枚辟谷丹。
没办法,最近是资源枯竭的赤贫时期,即便是烤灵鸡这东西,她也得省着些吃。
往身上连续甩了几枚清洁咒,感觉自己已经重新活过来了,楼青茗便抱上铜磬,与锺隋师祖留下的半坛子灵酒,往洞府里面冲。
开启禁制,清理好灰尘,从储物戒中掏出玉池与酒坛子,全程一气呵成。
等见到结果,楼青茗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一个个干涸的时间都不算长。
尤其是那枚最耗费灵酒的大白莲子,因为它是自己独占一个巨大玉池,倒是没有面临什么危机情况。
楼青茗动作麻利地掏出灵酒开始里面灌,直到将它们都浇满了,才躬下身查看。
酒坛中的莲子与藕身们,状态依旧,没人有灵魂苏醒的迹象。
楼青茗往里面各丢了一枚养魂丹后,就将之收入储物戒,只在外面留下那枚玉池中的大白莲子。
“佛前辈,您说这位前辈的灵魂什么时候才能现身。”
佛洄禅书大概想了想:“莲子身契约异火比人身要困难,完全炼化所花费的时间也更长。你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怎样为它寻找息壤。”
万年酒髓,楼青茗已经准备去金童秘境里寻了。但是息壤这东西,可不是说寻就能寻得到的。
说起这个,楼青茗也有些愁:“我之前翻看贺楼氏遗产时,发现并未有多余息壤。”
佛洄禅书就笑:“息壤毕竟不是凡物,曾经贺楼氏的所得,刚好只够这批寂灭的贺楼氏族人自己使用罢了。”
言外之意就是,楼青茗这次在充鱼秘境中捡到的六枚莲子,都需她给去想办法。
楼青茗:……
她自己都还穷得只能啃辟谷丹呢,哪里来的灵石它们一个个的买息壤?!
能在十几年后给它们去金童秘境将里面的万年酒髓取到手,她这个贺楼氏孵化处顶梁柱,就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楼青茗敲敲桌面,半晌叹息:“我现在感觉,我这个待定少宗主的身份就很好。”
这样高昂的代价,反正她是付不出来了,就等以后敲定了少宗主的身份,再去宗门库房和兑换塔转转,看看能不能赊个账吧。
最好就像是她在道韵幻境中所决定的那般,给它们一人弄一个御兽宗户籍,账目全挂在它们自己头上。
感应到她想法的佛洄禅书抽了抽嘴角:“我记得方才锺隋说过,一个宗门内,只有少宗主和宗主才能赊账。”
楼青茗敲击桌面的手指微顿:“那也无碍,我先欠着,等它们以后有了再还我。”
总之这账,不能轻易抹平。
楼青茗又与佛洄禅书聊了会儿天,才将玉池重新收入储物戒,盘膝坐在蒲团上。
一边将铜磬放在身前,继续看着其内的卍字,感悟其中禅意,一边等待着铜磬的契约回复。
直至一个月后,在楼青茗身前一直没有动静的铜磬终于开了口,声音嗡鸣如钟,洪亮震耳:“哎哟我去,小丫头这是终于醒了?不错不错,这悟性真是捡到宝了,咱们快来契约!”
它的话音方落,器心位置就对楼青茗完全敞开。
正盘膝感悟禅意的楼青茗当即双眸一睁,迅速向器心探入神识,并将一滴馥郁的鲜血滴了上去……
*
当御兽宗的宗主与太上长老首次在大庭广众下将一位筑基期弟子纳入少宗主候选时,关于楼青茗的相关资料就已被放到各大宗门的案头。
筑基中期,金水灵根,九岁悟道,十六岁契约云渺海巅火,擅使长镰,禅道双修……
契约有六只灵兽(数量待定),其中两位是化形期妖修,五阶阵师、四阶丹师(等阶待定)……
筑基期,已将逍遥道心进行到二次自辨,能与邹存的博弈道共鸣,嗜酒、喜鸡、有一胞弟……
……
且不提这样一份精彩绝伦的履历被其他宗门的高层看到以后,都是何种反应,只说无影阁中,虞勉在看完资料后,忍不住唇角勾起,笑意逐渐柔软。
“义妹的表现远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可惜,她竟拜入的不是无影阁。”
如果她拜入的是无影阁,那他现在身上的这个少阁主身份,早就想着法儿的抛给对方。
毕竟随着他的修为越高,他身上冰灵根修士的特性越来越明显。
比如说,每天笑脸对人开始累,手中的一堆杂物越处理越嫌累赘,巴不得一整日都坐在洞府,不再见外人各种喧嚣烦扰。
虞勉爱不释手地将这份资料反复看了几遍,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马上派人过去送礼。
现在只是候选,等到御兽宗那边正式确定了义妹的身份,他再派人去送礼也不迟。
如此想着,他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传音玉符。楼青茗那边一直没有回应,想来现在应该还在闭关。
他反手将传音玉符收起,起身将今日翻阅完的资料全部放回玉匣,转身走出房间,对着外面正在悠闲品茶的无影阁阁主杜天一拱手:“宗主,最近的资料我已全部看完。”
杜天一放下手中的茶盏,招他过来坐下:“现在你有何种感想?”
虞勉姿态优雅落座,他玉白的手指揽过桌上的灵茶,将眉眼沉浸在袅袅而起的的茶香雾气中,声带笑意:“我想,我们无影阁或许可以与御兽宗的关系更加亲密一些。”
之前他与楼青茗结拜为义兄妹时,楼青茗还不是少宗主身份,他在外对楼青茗表现亲昵,外界不会多想。
但是现在,当楼青茗在宗内展现出了足够的天分,被提名到少宗主的位置上时,他之前的行为就会有不一样的解读。
两大宗门的少宗主为兄妹,那么这两大宗门的关系,即便现在还是疏离,等到他们分别即位成为宗主,他们身后宗门的关系也不会疏离。
既如此,又何需远离,去做那些谁也不信的模样?
杜天一对于虞勉的这个答案早有预料,闻言只是笑了笑:“你可知晓御兽宗的邹存一直野心颇大,他对于将御兽宗送至一等宗门的位置,暗自筹谋已久。”
虞勉不以为意:“筹谋就筹谋,只要御兽宗的实力能够迈入一等宗门的门槛,谁又在乎内域的一等宗门是有三个还是四个。”
换言之,就算有宗门被顶了下去,那也是它实力不济,与人无尤。
反正无论谁下去,也不会是他们无影阁,再或者丹霞宗。
杜天一与虞勉对视一眼,而后一齐笑了起来:“没错,此事最该有紧迫感的应是玄天宗,与我们并无甚关系。”
“也不知玄天宗这些年都是在倒些什么霉。”
虞勉的师父虽然不是杜天一,但自从他被确定为少宗主后,两人便已有半师之谊。
因此,此时两人谈起话来,均没有绷着,气氛非常轻松。
恰在此时,杜天一手中的宗主玉牌震颤,他眉梢微动,当即探入神识,下一刻便抬头对虞勉道:“樽奥峰上有人走火入魔,现在樽奥峰峰主不在,你带人过去处理一下。”
虞勉当即起身,却在临离开前,心头一动:“是谁?”
“柴自翔。”
禹常小浮峰上,井浩听着下面弟子传来的消息,慢条斯理地勾起了嘴角:“逃过了金童秘境那一遭,也逃不过现在这一劫。”
设计他的唯一血脉,他就要有事情败露后,遭受报复的觉悟。
更遑论这次他也根本没对他做什么,只是在他闭关准备冲击金丹前,让人想办法卖给他一枚天罡炼神丹罢了。
天罡炼神丹,是修士们为了以防自己因心魔晋阶失败,经常会在晋阶前服用感受并破解心魔之用。
他就猜,樽奥峰这小子做下了那许多黑心事,心里不会没有鬼。
果然,对方在人的劝说下,服了下去,这双倍的药力下去,他连一月都没坚持得了,直接走火入魔。
人既已走火入魔,那便是已是废了。井浩太上长老畅意地哼着小曲儿,寻思着自己接下来要准备的报复戏码。
能够让他堂堂一介炼虚修士钝刀慢磨,他应该感到万分荣幸!
他还在漫不经心地构思着报复规划,手边的传音玉符就开始震颤。
井浩探入神识进去,就听自己弟子传来的消息:“不好了,师父。刚才少阁主带人过去看过柴自翔后,就直接将人带去了主峰,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现在谁也不许探望。”
井浩唇角的笑意一收,疑惑拧眉:“虞勉不是会将闲事无缘无故带回主峰的人,莫非这个柴自翔身上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他坐在宽椅上思忖了半晌,又摸出几枚传音符来询问,稍倾,他讶异挑了挑眉梢:“暂时就连太上长老也不能轻易打听?”
此时,井浩已经有了些兴致。
他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决定前往主峰去凑个热闹。
在这之前,为了防止自己那蠢儿子前去捣乱,他还特意给还在和增智阵死磕的井廷发去三条讯息:
“为父觉得这增智阵很好,就是数量少了些。鉴于阵盘经常使用后,磨损太快,为父准备给你多兑换几十枚。”
又几月后,井廷到底是没能提前从增智阵中走出,直至又一年期满,才被从阵壁里弹了出来。
井廷想着自己在里面经历了一连串坑爹倒霉事,嘴里就是一阵骂骂咧咧,将储物袋中震颤的传音玉取出看过后,这骂的就更起劲了。
“就这两枚我都用不完,老父亲还要去换什么几十枚回来,这不就是在耍着我玩嘛!”
他的自信啊,骄傲啊,经过这两年的折磨已经什么都没了。
感慨完后,他又阅读起下一条讯息:
“为父想着,只用灵石去买可能不大具有诚意。便想再多添些烤灵鸡、灵酒、以及其他灵食,你若无事,就也给做上些,到时我一起拿给楼小丫头,别忘记多琢磨琢磨手艺。”
井廷眸光闪亮,瞬间斗志昂扬:“那感情好,我现在手艺多好啊,我保管最近勤快地多做一些。”
他这手艺既然练了,就总得让她知道,否则那不就是白练?!
这样想着的井廷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开火,大干上他三百天!
然后,他就读到了井浩留下的最后一条讯息:
“至于时间,就等你将这两枚增智阵盘全都耗损完了,为父再去给你换。”
井廷:……
他看了看手中的传音玉简,又看了看眼前依旧萦绕着淡蓝色薄雾的阵盘方向,最后牙尖一咬:“那也行,这般好用的东西,我最近这些年就和它耗上了。”
御兽宗中,楼青茗与铜磬的契约在它完全敞开器心后,契约得相当顺利。
等楼青茗再次睁开眼时,时间已是七个月后。
七个月的时间里,她已与铜磬完全契约,甚至已经将之完全炼化。
这个炼化的时间并没有楼青茗想象中那样长,盖因为,这枚铜磬的上面虽然承载了诸多禅意,但是它的本质,却只是一个……飞行法器。
楼青茗:……
她也弄不明白,为何上古时期的炼器大师会这般有情趣,将一个飞行法器弄得与佛器功能合二为一。却不免在心中猜测,会不会就是因为这突然加载的一堆禅意太过沉重,这才让铜磬的器灵直接成了个残次品,说话反应总是慢半拍。
楼青茗叹息着抚摸了下已与自己建立了心神连接的铜磬,想想自己以后将会坐在一个“饭钵钵”里飞行,表情就忍不住有些一言难尽。
抽了会儿嘴角,楼青茗反手将储物袋中震颤的传音玉简们一个个挑出。
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在在恭喜她获得少宗主候选资格的,其中虞勉的那枚,还在恭喜之后追加了一条讯息,只是语气似有些其他意味:
“妹妹,你当初为何去的御兽宗,没有来无影阁?”
为何?楼青茗拧眉想了想。
大概是因为:“我姨卦术好,原先算的是无影阁,后来卦象突然改变,我们就转路来了御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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