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什么?
林然戛然而止,穆凉羞于再问,点到即止是穆凉的性子使然,不令穆凉难堪,也是林然的性子使然。
殿内书香阵阵,靠得太近,容易使人心神摇曳。林然许久未曾亲近她,心口忽地跳得很快,她望着穆凉徐徐泛红的耳尖,伸手摸了摸,而近未曾言语,就亲了上去。
林然的动作太过迅速,使穆凉措手不及,下意识往后躲去。身后满地书籍,躺在上面,书卷边沿坚硬,蹭得背上柔嫩的肌肤生疼。
她避无可避,林然得逞一笑,抵着她的额头,笑意满满:“你今日怎地来找我了?”
“想看看你在做什么。”穆凉侧首。
林然点点头,手忽而在她唇角上略过,却在漾起一层涟漪,她低头就亲了上去。
穆凉迟疑须臾,见她今日主动,也是轻轻一笑。
书页香气,抵不过心动。
林然循序渐进,缓慢而轻轻的吻落在唇角、下巴,在修长颈间徘徊,她并非有犹豫。似是开窍后,就愈发得心应手,轻轻撩.拨,足以穆凉软了下来。
肌肤陡然一阵凉意后,穆凉猛地回身,唇角染着水泽般的红润,带着诱.惑,轻轻抿着:“外间还有人在、门、开着……”
她语不成句,尾音都带着颤颤,与她平日的性子大不符合,林然听后,反觉得心口发热。感觉很奇妙,引着她不断向前走,不会在这时放弃。
穆凉不肯,频频向殿外看去,林然按着她的肩膀:“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当是要查询什么,自去忙,莫要理会我。”穆凉后悔来了,满地书籍,可知林然心乱得很,她偏偏此事凑了过来。
她要走,林然不肯,反去不断亲着她:“外间的人不会进来的,我不理会你,又去理会谁。”她低低一笑,靡.靡之音,令穆凉耳尖红得愈发厉害。
林然向来懵懂,今日不知怎地,极为缠腻,穆凉拗不过她,伸手抱着她,露出几分温和,和婉而顺从,眸色漾着涟漪,潋滟着满池春水。
林然望着她,并不觉得羞涩,反靠近着她:“阿凉,江宁能力确实不错。”
“嗯?”穆凉本悸动,闻言当即愣了下来,好端端地提江宁做什么?
“我欲将她外调,离开东宫,离开洛阳,磨炼些时日。”
“嗯,朝堂的事……”
话未说完,林然就吻上她,柔软而染着芳香,轻轻一吻,笑道:“不嘴硬,你怎地不说实话。”
她偏要较真,穆凉也不知如何回答,扭头不去看她。
“不说就不说。”林然自问自答,手在她耳廓处细细拨弄,再是齿间轻咬,穆凉哪里经受得住她撩.拨,抿着唇角不予回应。
白日里终究不好,且满地书籍,在此,更觉亵渎。
她僵持着须臾,林然反觉得欢欣,手探进衣.下,她轻轻出声:“你要在这里吗?”
“这里不好吗?你看好看书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做颜如玉不好吗?”林然停了下来,呼吸都重了些,静静望着穆凉。
她眼中隐忍,令穆凉动容,心中有些挣扎,想起林然平日里的性子,也就释然了,不愿对上她的视线,低眸道:“你若想,也可。”
她违逆自己的心,来迎合林然。林然望着她,伏在她身上,忽而不动了,贴着她的耳畔:“我不勉强你,这里也是不好。”
穆凉皱眉,与她贴得这么近,听到软绵的话,心中揪了揪,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今日可忙?”
“无甚紧要的事,怎么了?”
“早些回来。”穆凉的手落在她的后颈处,手心一片柔软,也很温热,不知怎地,她扬首亲上林然不高兴的唇角。
本是失落的人,却被再次挑起欲.火,林然皱眉,离开穆凉唇角时,咬牙道:“你当我是块木头呢?”
“木头逢春,发芽了?”穆凉低低一笑,近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尽。
长乐自尽,令她难以接受,低迷了些时日。外间传言,也让林然陷入被动中,她怨恨自己无能,又不知如何面对林然。
“逢春了?”林然自己也有些不解,细细想来,是阿凉教她的,她不高兴道:“逢春也是你教我的,教我如何享受……”
“胡言乱语。”穆凉忍不住训斥一句,想起前些时日她的主动,林然的话也没有错,脸颊红得彻底,真想捂住她的嘴。
短暂的温馨后,林然还有正事做,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子,想了想,低声同她解释:“阿凉,那件事并非是你的错,我本就察觉的,眼下正好试探群臣的心,看看那些闹腾的人要做什么,你莫怕。”
“有你在,我不怕。”穆凉微微摇首,她并不担心那些妄言,心里过不去这道坎罢了。
长乐在她眼前跳了下去,午夜梦回,总是不安。她非无情之人,长乐与她之间本无太多的恩怨,也未曾到生死的地步。
多年的感情,一朝崩散,常人都无法接受。
林然体会不了,只当她是因为长乐临死前的话而不安,她张了张嘴,又没有说,不给她添乱了。
“阿凉,我会努力对你好,虽说不知以前对你有什么承诺。但现在我能对你保证,我心里只有你的。”林然认真,唇角抿得紧紧的,眼里满满都是期待,生怕穆凉不信她。
从她醒来至今,也不过大半载,穆凉却觉得走了很久,比之前十九年都要长久。她看着林然从牙牙学语,至今日的权倾朝堂,心中欣慰是真,也替林然开心。
从知晓林然的身份后,很多次都想将人直接带回江南,永不回洛阳,与洛家、乃至皇帝都没有关系。
林然只是她的一人的,然而洛家的怨恨压在她的心口上。她若想走,林然也会乖乖跟她走,经年累月之后,林然可会后悔?
她不想林然有后悔的时日,更不想让林然处于两难中。
既然帮不了她,就不能做她的累赘。
林然的保证听着有些稚气,在穆凉听来却是满满的真诚,然身在权力顶峰,保证一词,太过渺小。但她愿意轻信,信林然的三言两语。
或许她自认很无知,可再清醒的人,也有迷惑的时候,她愿意陪着林然一直迷惑下去。
“我信你。”穆凉淡笑。
林然弯弯唇角,伸手去替她整理衣襟,动作轻柔,同她道:“我会学着如何照顾你,旁人欺负了你,你也要说,不能学闷葫芦,不要委屈自己。”
她如若青涩懵懂的少年人,努力表达自己的感情,努力装作老成熟练,希望可以为穆凉遮风挡雨。
穆凉久久不语,任由林然扶她起身,一道走出去,至微不知去了哪里,约莫又去玩了。
林然回到东宫,与穆凉一番亲近后,精神甚好,唇角翘了翘,就连跟着她的江宁也察觉出她的异样。
“殿下似是遇到很好的事?”
“很好。”林然随意敷衍一句,想起调离她出洛阳的事,在案牍上翻出调令,递给她:“你才学甚好,做东宫一伴读,无官无职,也甚是委屈,不如去地方一展拳脚,也是大有可为。”
太子轻言,江宁脸色煞白,就连调令都忘了接,“殿下、我、我哪里做的不好?”
“正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才让你去历练一番,东宫伴读过多,我择选一番,唯有你最合适。”
江宁讷讷无言,殿下当真不懂祖父的意思,还是装作不懂?
去岁朝臣送礼,闹出那样的动静,殿下不可能不明白的,她优秀,难道不是最该留在东宫的吗?
她迟疑不语,极为失落,林然不计较,将调令放在案牍上,“你若不想去,我大可调旁人切,只是江家唯有优秀,中书令重病,你若失去这次机会,就没有了。”
“可是殿下,臣女对您……”江宁声音轻缓,欲言又止,望着林然的眼中更是满是倾慕。
她如此暗示,殿下当明白才是。
林然不以为意,淡笑不语,她跪地叩首,“臣女不愿去。”
“为何不愿?中书令将你送进来,是为东宫侧妃而来的,但是我觉得你留在东宫,甚是屈才,不如站在朝堂上,不好吗?”林然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好奇不解。
东宫侧妃有那么好吗?她不愿见到旁人,阿凉在东宫内必然也不想见到旁的女人。江宁该自觉离去才是,何苦将自己搅和进来。
江宁咬唇,眸色湿润,大胆直视林然:“臣女倾慕殿下,对朝堂并无兴趣。”
“短短几月就说倾慕?那你是否觉得看错了自己的心,你钦慕的是我这个人,还是东宫的位置,亦或许将来后妃的荣宠?”林然戳开最黑暗的地方,向江宁丢去最可怜的视线。
江宁诧异,眼中满是震惊,林然继续道:“我曾是最低等的商户,并无好友,就算我有泼天的财富,可洛阳城内官宦出身的子弟依旧看不起我,认为我仗着九王爷才能站在洛阳城内。那时,你怎地不说倾慕于我?”
“臣女那时不识得您……”江宁语塞,极为窘迫。
林然自嘲一笑,摇首道:“就算你识得,也不会说出倾慕的话。江宁,我只欣赏你,你若不愿去,就归家去,东宫内不留居心叵测之人。”
“居心叵测?臣女并未做对您不利的事,何谈居心叵测?”江宁难以用震惊二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在殿下心中,竟是居心叵测之人?
“你的倾慕,令我觉得可笑。江宁,你入东宫的目的,本就不纯,你若觉得自己真心,就归家去,好好想想,倾慕与贪恋的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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