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珠串

京兆尹办事一向没有低调过,卫汉洲躲进马车里喝茶,铜锣声引起不少百姓围观,就连路过的大臣都停了下来,听过一遍喊话后,不觉一笑。

九王爷做事一向狠,不想林家主更狠,去京兆尹处将人给告了,闹得整个洛阳城都知晓了。

穆能气得差点就要出去打死京兆尹,走到门口想起始作俑者不是他,又从侧门处打马出门,去找林然算账。

一辈子活了这么多年,都未曾这般丢人过,明日上朝八王指不定笑得牙齿都掉了。

一路疾行,到郡主府后,门人拦住他:“家主未曾回来。”

“别跟我扯没有回来,告诉她,再不露面,本王拆了郡主府。”穆能一脚踹倒了门人,扯过鞭子就要进去。

哪里知晓,一进去就遇到守卫,他一鞭子抽在地上,噼啪一声吓得守卫眼皮一颤,“王爷擅闯旁人府邸,也是没有道理的。”

“本王见林然,不与你们说三道四。”穆能直接以鞭子抽开他们,大步往里走去,至院子里也未曾见到林然的人,不甘心去书房,照旧没有见到人。

府里翻了一遍,不见林然的踪迹。

白跑一趟,他只得回府去。

王府外站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半日的功夫将长乐引了过来,她掀开车帘看过去,人山人海,比穆凉成亲那日都要热闹。

她靠着车厢,浅浅一笑:“秦大人觉得这出戏如何?”

“不像林然的手法,蛇打七寸,穆能无理,只能任其下去,他若打伤京兆尹。到时京兆尹再去陛下面前告一状,事情就跟热闹了。”车内人手持一份卷录,懒懒地抬了眼睛,清丽的眸色引得长乐心口一跳。

她挑下车帘,将人按住,唇角立刻就靠了过去。

唇齿之间的香气,让秦宛不自觉丢了卷录,心腹处滚烫,她颤了颤,一手撑着自己坐正,向后退去。

她并非胆怯,只是怕自己坐姿不正,待缠上时时,她阖眸迎上,胆大而妄为。

外间的铜锣声就像是音符,形成了一股难以说清的乐声,敲击在心口。两人素来大胆,隔着车厢、隔着车帘,也不怕被人发现。

秦宛坐姿端正,抵不过长乐的身形压来,被迫向后靠着,长乐的手已然很放肆,抚进隐秘之处。

她略一咬唇,眸色带着情.欲,也不再顾及自己的姿势,伸手揽上她的脖子:“长乐殿下这是禁欲很久了?如此迫不及待?”

长乐手捏到柔软之处,停顿下来,听到调戏的话之后,用力捏了两下,听到吃痛声依旧顿下来,“那又如何,我可许久未曾去过浮云楼了。”

“不是你不愿去,而是不敢去吧,若无我盯着你,你必然日日留宿。”秦宛不觉躬起身子,耳畔听着百姓吵杂的声音,眸底涌动着红色。

长乐凝视她的眼眸,邪魅一笑:“你整日浮云楼不离口,不若今日带你去看看,那里可极为精彩。”

“看你如何将别的女子欺负得哭?”秦宛反问,将她手的从自己身子上挪开,秉持着自己优雅的姿势。

“那也未必,不若看我如何将你欺负得哭,我觉得那更为精彩。听闻今日陛下新得几名琴者,想必不会想到你,不若我们去看看?”长乐建议,她亲自挑了几名出色的琴者悄悄送进宫,静待陛下自己发现。

那些人样貌与秦宛两分相似,样貌以胭脂来掩饰,动作稍加训练,如何不像呢。

秦宛不知这些小事,只当陛下心血来潮,勾着长乐的碎发,眼窝里的媚色横生,“也可,不若去看看,你若不能让我满意,你就不准再入浮云楼。”

她竟答应了……长乐心口一跳,手在她肩上捏了捏,优美的弧度让她迫不及待想撕了那几层衣裳,她想了想,欣然同意。

“陛下发现,我可不救你。”

她直起身子,看着外面的闹剧,一时半会是无法结束的,吩咐车夫入浮云楼侧门,让人去寻了件普通的衣裳给秦宛换上。

浮云楼的小花魁年过十三,身子娇小,模样可人,周身肌肤如雪锦,玉房饱满,从不接客,只在初一十五两日在厅里弹琴,隔着清纱,若隐若现之色,犹抱琵琶半遮面,更为诱人。

长乐一去,赵九娘就迎了过来,言笑晏晏,“殿下好久未曾过来,今日如何有空。”

“带个人来玩玩,去春字楼。”长乐将秦宛扮成婢女,带着她直接走过去,赵九娘不识秦宛,长乐带来的人也是不少,也未曾在意,只阻拦道:“殿下该知春字楼姑娘不接客,她还小。”

“你让她滚出去,楼里可干净?”长乐不耐,眉眼添了两分凌厉,震慑得赵九娘不敢言语。

长乐并非善人,这是人人都知之理,她后退两步,解释道:“春字楼半载未曾迎客,都是干净的。”

“也好,你们去准备些物什,我去玩玩。”长乐拽着秦宛就走,留下赵九娘一筹莫展。

她不知那名女子的身份,但长乐殿下名声在外,也不是正经人,多半又是勾搭哪家姑娘来玩了,她着人送了些东西进去。

好奇那位姑娘的身份,但家主的事让她分心,林肆着人来取去痕的伤药。楼里姑娘爱护自己的容貌,一丝疤痕都不能留,是以楼里请了名医调制药膏。

林肆来要,她心里担忧,撇下众人,亲自去府里问清事情。

林然疼得睡不着,来林肆处对弈,恰好避过穆能,听到消息后也索性不出去,今日不松口,她明日就让林家的人去要。

赵九娘到时,查看了她的伤势,不觉皱眉,“家主这些伤痕怕是无法都去除,多少会留些痕迹。”

“无妨,我又不是未出阁的女子,身上有疤痕也无事。”林然将手腕收了回来,装作不在意,眼睫的颤抖反是出卖了她。

赵九娘敏锐,见她不愿谈,就不再问,将药膏递给她:“家主记得早晚各一次,结疤后就不会疼了,这两日是最疼的时候。”

林然不语,她与林肆对视一眼后,默然退下,小家主的性子只有郡主能按得住。

****

春字楼内温暖如春,遍地青草,花香四溢,与外间的寒冷极为不同。

秦宛对此处极为好奇,踩在草地上,好奇道:“这里为何这么暖和?”

“陛下的宫殿为何暖和,这里就为何暖和?”长乐闷热,脱下外袍,随意坐下,姿势慵懒,伸手拉着秦宛坐下。

秦宛查看一眼周遭后,发觉此处以花草为主,香气浅淡不一,深处久了就会感到几分惬意,她叹道:“浮云楼背后的主子是谁,竟有这么多银子,敢与陛下争辉。”

“不就一间屋子,争什么辉,你想多了,百姓想赚钱,自然就要舍得下血本,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至于这里的主人,查不到,你想查就去查,洛阳城内的清楼楚馆背后都有高官做依靠,查之无用,不如先快活一二。”

长乐一面说着,一面去蹭着秦宛,两人顺势躺了下来,长乐依旧为主,贴着长乐的耳畔:“我让你见识下浮云楼里的乐趣,如何?”

秦宛不自知,只当是一间温室罢了,由着她去折腾。

她躺平任由长乐作为,长乐勾唇一笑,“你还未曾见识这里的厉害。”她在秦宛迷惑的眼神里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花卉旁,将花卉搬走,掀开那层绿意盎然的时景纱幔。

秦宛眼前一亮,纱幔之后是一面巨幅铜镜,她愣在当下:“这里、竟……”

多年来平稳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秦大人星眸微怔,忍不住站起身走到铜镜前,指尖抚摸着铜镜里映射的面孔,惊叹道:“就这一面?”

她感觉这里周遭都会是铜镜,铺天盖地的。

长乐并未让她失望,一一掀开那些蒙骗世人的帷幔后,都是照射人的铜镜,她看着那些镜面中的自己,惊叹不已。

长乐走至她身前,指尖在她锁骨处摩挲,片刻后,外衫脱落,她笑道:“你觉得这里可好,不如我去寻间宅子,也弄这么一座镜屋,如何?”

“这里只有镜屋?”秦宛凝望镜中的自己,眉眼如画,肌肤如雪,微微扬起的下颚带着优美的弧度,纯洁如雪,精致的锁骨被长乐抚摸在手。

她动了动,镜面中无数个她在动,也有无数个长乐在调戏她。

长乐的手肆无忌惮。

忽而有人敲门,长乐平静地打开门,接过盘子,将门复又锁住。

秦宛的视线落在盘子里,只上面覆盖着红布,她不觉一颤:“这是什么?”

“好玩的东西。”长乐随意丢在一旁,反将人按在草地上,眸色落在镜子里,指着那里面缠绵的‘两人’:“秦大人,你觉得有趣吗?”

“有趣的是你,你在这里玩了多少次?”秦宛略微抵触,尤其看到铜镜里无耻之人后,奋力想推开她。

长乐不动,绕指成柔,衣裳毕解,铜镜里的美妙之色,让她更为惊叹,她指着铜镜人的胸口:“这里很美。”

秦宛纹丝不动,闭上眼睛,长乐轻轻咬了咬,她蓦地睁开眼,不死心道:“那里面是什么?”

“你不需知道,只需享受就成。”长乐一笑,将盘子挪了过来,手在红布下摸了摸,秦宛紧张地注视着。

长乐好似故意作弄她,取得很慢、很慢。

慢到秦宛胸口不断起伏,更添就三分魅惑,雪白的肌肤如同连绵的雪山,惊天之美,让长乐唇角的笑意更为深厚。

时间在长乐指尖蔓延,知道看到那串血红色的琉璃珠串后,她蓦地一惊,咬牙道:“你无耻。”

“秦宛大人口中的无耻定是一件和美好的事情,莫要惊慌,这里很多乐趣。你瞧着那个盘子,里面还有许多好玩的的东西。”

长乐捏着珠串,凑道秦宛眼前,血红色的玩意晃了晃,极为得意:“销魂之事,你哭上几声也不会罢休,放心,宫门落钥之前,会让你回去的。”

说吧,珠串落在秦宛腰间。

铜镜里人瞧着那抹血红色在雪白的肌肤上摇曳,盘桓而去。

****

京兆尹的衙役在下署衙前就离去,并未流连。

穆能气得砸了不少杯盏,魏氏骂了几句后觑着他阴沉的神色后,没有再敢说话,捧着茶坐在一侧沉默。

府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息,穆能想着天黑,再去郡主府一趟。

他打马停下来的时候,遇见信阳从府里走出来,两人撞见后,都默然不说话。

信阳未曾见到林然,直接离开,穆能等了许久,恼恨在心,在宵禁前也离开,跑了一趟空。

翌日早朝,朝臣见到穆能后不觉后退两步,免得殃及池鱼,如避恶魔一般,反是八王上前拉扯着他:“赶紧将穆凉送回去,再这么闹下去,你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

“我现在还有面子里子吗?”穆能铁青着脸,想起昨日的事,就觉得怄气,人在门口喊了半天,还打不得,骂不得,也不知那些状纸是谁写的,骂人不带脏字,气得他整夜都睡不着觉。

恨不得将林然揪出来,揍一顿才解气。

八王笑得站不起身子,拍着他肩膀:“我觉得,你没了,你就是洛阳城内的最大的笑话。”

朝会后,明皇特地留下信阳,不知说何事,长乐大步回府,进巷子口就瞧见了京兆尹的人,他直接捂着耳朵,骂道:“卫汉洲胆子不小,真是祸害。”

京兆尹位分卑微,不用上朝,清晨就带着人继续叫唤,惹得王府人都捂住了耳朵,连府门都不敢出了。

穆能从侧门进府,屁股没坐稳,侧门小厮跑来,紧张道:“王爷,侧门来了许多人,被围困住了,也有人拿着铜锣在叫唤,让您归还他家夫人。”

“他家夫人?”穆能拍案而起,气得额间青筋暴起,大步往侧门走,京兆尹不能打,林家这些混蛋还是能打的。

他要打人,小厮拦住他:“王爷,他们几百人,您打也打不完的,再者您……”您也没道理的。

小厮欲言又止,燥得穆能踹了廊下柱子,不少仆人来禀事,都道出不了府门。

穆能气得烦躁,撸起袖口就去府门口,将卫汉洲揪进府,一脚踹上去,踢得卫汉洲滚了两圈,又爬了起来,幸亏他皮糙肉厚,不然非得断胳膊断脚。

他爬起来,扶正自己的官帽,对穆能端正一礼:“王爷踢也踢了,莫要为难下官办事,这林家与穆郡主的亲事是众所周知的,穆郡主已是林家的人,您霸占人家夫人,也是不行。不如您将穆郡主送回去,下官对您感激不尽。”

“本王要你的感激做什么,你让林然来见我。”

“您不放人,见林家主也是无用,不如您先放人,到时林家主自然就给您来请罪。”卫汉洲陪笑,小心翼翼地说话,腿脚都跟着发颤,就怕穆能再来踹。

穆能沉静下来,趁着说话的机会,又劝道:“您看着眼前的事,闹得这么大,就算去了陛下面前,您霸着人家夫人也是不合适的,再者您瞧着王府都被围困住了,吃亏的是您啊。再这么下去,您的名声可就保不住了。”

“小东西……”穆能骂一句,抬脚又要踹人,卫汉洲吓得跑了两步,肥硕的肚子跟着抖动,差点就摔了出去。

踹完又不得不服软,穆能忍着怒气,“滚出去,让林然来接人回府。”

“不用,下官能保证送回林夫人,外间的人也会消失,不会让您难看。”卫汉洲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冬日寒风一吃,不觉一颤,冷热两重天,这份差事真是不容易。

“你让你的人先滚,还有林家那些狗腿子也滚。”穆能骂过,大步离开,走到后院子里,又回身吩咐婢女:“让郡主也滚、都滚。”

婢女吓得脖子一缩,花容失色,小跑着去传话。

*****

穆凉在做寝衣,听到婢女传话后,也没有迟疑,将未做完的寝衣带上,从侧门离开。

她不留恋,甚至一只话都没有留下,穆能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张口想吩咐门人以后不许郡主回来,话到口里又吞了回去。

真吩咐下去,穆凉真能永不回来,心都被林然诓骗去了,哪里还有穆家。

穆能气得病倒了,酒也喝不下去,躺在榻上望天,心里将两人骂了不知多少遍。

那厢的穆凉低调回府,门人见她回来后,乐得不行,让人去传话。

可惜林然不在府上,不知去了何处,她进屋就见到被打劫般的卧房,扶额凝视了会儿,屏退婢女,自己去收拾衣柜。

算盘依旧被藏在书柜角落里,她摸到后,登时一笑,将衣裳一一收拾好,在屋里等着林然回来。

她无事继续去做寝衣,直到黄昏,林然才兴冲冲回府,见到她就止不住笑,也没开口说话。

穆凉无奈,唤她进来:“傻站着坐什么,不认识我了?”

“认识,如何会不认识,我只当过几日才能见到你,不想这么快,阿舅的法子真是好。”林然一开心,就几位诚实地将林肆的计策说了出来。

好在穆凉不与她计较,谁出的计策都无妨,只要能解决当前的局就成。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指腹在她眉眼处摸了摸,视线黏在她的唇角上,轻轻摩挲,心疼她,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阿凉,我们不理那些混蛋的事,好不好,就过我们的日子,不管旁人怎么说,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穆凉笑笑,牵着她的手,忽而摸到纱布,抬起她的手一看,白色的衣料映入眼帘,惊道:“你手怎么了?”

“阿爹绑了我,让我带你回南山,或是和离,让我莫要连累你。”林然低声将所有的事都解释一遍,也不作隐瞒,最后无奈道:“若真有那一日,你离开洛阳,回南城,待信阳殿下得胜,你再回来。”

“留你一人在洛阳?”穆凉狐疑,父亲跟随陛下多年,对她心思多少可猜测些许。

他的猜测或许也是对的,毕竟信阳手中的兵力足可威胁到明皇的江山,素来就有以将帅子女为质的例子,明皇此举并非是先例,也是平衡之策。

只是失去了人性罢了。

只要信阳殿下得胜归来,林然就是安全的,就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借着什么误会,林然就身在火坑里了。

她蓦地叹息,明白父亲这次的举动了,淡淡一笑:“想的太多了,若真有那日,我会自动离去,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可好。”

“不是我的累赘,是我会害了你,懂吗?”林然认真给她解释,眉眼拧起,方想说话,穆凉就捂住她的嘴巴,“好了,到时我听你的,成不,小家主,你的手不疼吗?”

“疼,哪里都疼,九娘说落疤痕,都怪阿爹,他给我下药,用下三滥的手段,饿了我两日……”

穆凉头疼,扶额听着她告状,一大一小总是不安分。

本未曾在意,在晚间换药时见到烧伤时,不由一惊,顾不得婢女在侧,道:“他放火烧你了?”

手腕本就纤细,一圈都是烧伤,可见并非是不小心碰到的,撸起她的袖口,手臂上洁白如初。手腕处烧得严重,手臂上却没有伤,如何都说不过去。

“没有烧,就是绑着走不得,恰好有火……”

“你就用火烧绳子?”穆凉冷声打断她的话,也不知是气是心疼,难怪林肆想出了丢王府颜面的计策。

她极为冷静,眼中冰冷,林然察觉她生气,也不好说什么,换过药后就要去就寝。

穆凉给她脱衣,掀开被子,让她先上榻,随后自己也上榻,灯火不熄,林然好奇道:“你怎么不灭灯?”

“不灭了,手拿出来。”穆凉握住她的手心,与她贴合在一起。

林然得了极大的便宜,美滋滋地往她怀里钻去,肌肤相触,她极为享受,感觉全身都暖了。

冬日里相拥而眠,最为舒服,她趁着灯看着穆凉温和的容颜,以目光描绘她的眉眼、鼻尖、唇角,最后就要亲上去。

轻轻触碰,林然感觉不足,穆凉却摇首不允:“你再亲,就不安分了。”

林然正有此意,亲着她温热的耳畔,眸色里涌动着显而易见的□□,“阿凉,你不想我吗?”

“自然是想的,只是现在不行,你手不疼吗?”穆凉略微抵触,微吸一口气,抵着她的肩膀。

林然甚为灵敏,察觉到她的不适后,忽而关切道:“你不舒服吗?”

“没、没有。”穆凉蓦地一惊,见她黑漆漆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又安慰道:“你想多了,哪里会不舒服。”

“你刚刚和平时不一样。”林然皱眉,比对着以前欢好的时候,阿凉虽会拒绝,可不会抵触的。她细细想了想,抿着唇角,想起不好的事情:“你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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