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休息了。”林然郁闷地躺在榻上,脑袋对着榻内,不理穆凉。
小脾气上来了,穆凉也不再扰她,“那你睡会,用晚饭的时候再唤你。”
“晓得了。”林然应了一声。
穆凉轻轻地走出去,在黄昏的时候,别院又迎来客人。
信阳入院,不慎被谢行撞到,她打量一眼谢家的嫡孙,“你来此做甚?”
信阳不善言辞,看人的目光透着锐利,只林然平日里无所畏惧,见惯不惯,小辈的一群人见到她,都忍不住心生胆颤。
谢行在外见多了温婉的女子,十九姑姑就是如此,乍然见到冰冷的信阳殿下,未及站稳就忙作揖:“见过殿下,小侄来找穆槐穆师父。”
“你找穆槐练武?”信阳知迎亲那日是他阻拦林然,两人一番较量下来,谢行败下阵来。
“是的,小侄先回府,免得父亲母亲担忧。”谢行再作揖,忙脚不沾地地跑开了。
信阳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朝着玄衣看了一眼,玄衣随后跟上,让谢行闭上嘴巴,不可提及在别院遇到她们之事。
玄衣离开后,穆凉迎了出来,见到信阳先行礼:“殿下来得很巧,我也有事想同你说。”
“为了林然的事?”信阳反问她。
穆凉引着她往厅里走去,“除去林然外,你我之间想必也是无话可说。”
姐妹二人这么多年,谈不上感情深厚,在洛卿死时,信阳怨恨时逼她去和亲时,点滴微薄的情分就已散去了。
剩下的只有面上的规矩,若非林然,两人也不会时常见面。
落座后,穆凉先屏退婢女,也不委婉,直接开口见山:“洛家的事,洛郡主之意是让林然自己平安即可,并非指望她能雪冤,且洛公做下的事在当时看来与谋逆无异,解局很难。”
她开口令信阳诧异,她扬首看着面前温和的女子:“穆郡主之意是?”
穆凉道:“林然还小,洛家的事是她的责任,只是希望殿下莫要给她太多的压力。殿下经历这么多的风雨,该知朝堂上的危险,林然心急,若走错一步,该是万劫不复。”
信阳沉默,不太明白她的话音,林然的性子沉稳,遇事而不乱,比起东宫的几位郡王也胜之不少,在穆凉眼里就是这般不堪?
“郡主不妨明说,洛家之事我从未与她说过,那是我的事,我会尊重洛卿的想法,不会将她带回公主府。”
“林然逼死太子之事,于情于法,都是大逆不道。”穆凉道。
“太子之事,我会解决,不会暴露林然。”信阳回应,弑杀舅父确实不妥,且陛下以太子名义将陈知乾葬入皇陵,就在先帝身旁,那么他就是永远的太子。
照着林然的性子,这个追封怕是保不住的,若她真有问鼎之日,她也会先废去陈知乾的追封。
她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洛家的事不让她沾染。”
穆凉摇头:“她不会坐视不管,只心中执念太深,把持不住自己,或许就会做错事。”她养大的孩子,是何性子,她如何不知晓。
“穆郡主怕是想多了,林然不会莽撞,懂得分寸。”信阳认定的事,就不会有所改变。
但见穆凉凝重之色,她又改口:“郡主既然提了,我会注意。”
她算是答应下来,穆凉也不再勉强,让婢女引她去见林然。
母女二人见面,她自然不好在场。
须臾后,管事来报:“夫人,落月不见了。”
“可曾去找过?”穆凉诧异,落月是她做主嫁给一商户为妻。那名商户在林家接些小生意,走南闯北,脑子极为灵活,品性极为不错,落月也算安分,怎地就突然不见了。
“让人去找了,没有找到。落月是浮云楼的人,有人捉了她,会不会对浮云楼不利?”管事担忧道。
“告知九娘,让她注意些,另外多派些人去找。”穆凉吩咐他,这件事好生怪异,谁会无事捉一青楼出身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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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凉口中的无事之人,便是秦宛。
林然病中将账目送去她处,上面出现最多的女子就是落月,稍加打听,就知她曾是浮云楼的花魁,不知她何等容颜,索性就将人掳了回来,见一见就知晓了。
她也未曾瞒着长乐,在自己动身去见落月时,让人给她传了话,来与不来都是她的事了。
落月被蒙住眼睛送进一屋子里,手脚同样被绑住,动弹不得,她素来灵敏,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后,猜测是女子,且是行动温和的女子。
身在浮云楼,她见识了太多的人,且她接客看心情,九娘并不逼迫她,久而久之,她见识的都是上层之人,无走街串巷之人。
而走来的女子怕就是上层之人,就凭着规矩的脚步声,她忐忑不安地开口:“姑娘,您寻我有事?”
“我未出声,你怎知就是姑娘?”秦宛站在五步外,看着落月倾城之色,美则美矣,只是一副皮囊。她在陛下处见惯了美人,落月之色可算上等,但陛下不会多看一眼,因为这类的女子空有皮囊,而无心智。
就好比陛下待她,看似礼遇,可心里终究是想同她欢乐的。
记得她初伺候陛下时,陛下眼中的惊艳是显而易见的,着她脱了衣袍欣赏她的赤.裸的身体,欲令她伺候,她拒绝了。
就一句话拒绝,她道:我与长乐殿下早就欢好一场。
本是随意糊弄的一句话,陛下发了怔,惋惜的眸色让她松了口气,试问谁会抢自己女儿的女人。
明皇不会,但是她将她囚禁在身边十多年,对外放出那般传言,让长乐放弃。奈何长乐本就是不羁的女子,她心中有爱,不在意这些。
直到今日也不问她,是不是伺候过陛下。
长乐心中明白,不戳破那层窗户纸,那就是美好的景象,乐得偷欢。
她看着落月的皮囊后,忽而心生妒忌,她与长乐都未曾这般正大光明过,眼前这个空有美色的女子凭什么就高过她了。
许是妒忌心作祟,她缓步走过去,抬起落月的下巴,好生欣赏一番,恐吓道:“你确实很美,但我手中有刀。”
落月吓得不轻,身体颤抖,支吾道:“我、我哪里、得罪姑娘了。”
“女子妒忌心狠如鬼魅,你让我独守空闺,我便能毁了你的容颜,这个理由合适吗?”秦宛轻轻出声,热气喷在落月的鼻尖上,香气缭绕。
落月凭着感觉猜测眼前的女子定比她更美,她忍着害怕出声:“姑娘是不是找错人了,您这么美,如何会独守空闺。且落月已嫁人,不会再接客的。”
“原来嫁人了。”秦宛叹息一句,欲放开她时,外面传来了声音:长乐殿下。
长乐来了,她忽而诡魅一笑,向前俯身,碰着落月的身体,笑道:“你既伺候了那么多人,不如今日就来伺候我如何?”
门外的长乐脚步一顿,大脑陡然一片空白,未加思索就推开了门,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后,走近就直接拉开:“你过分了,我同她是干净的。”
“干净?你见过她的次数可比我多,谁信你的话。”秦宛推开她,看着她震怒之色,犹觉一片痛快。
长乐看着榻上往墙角缩去的落月,拉着秦宛就往外走,秦宛不愿,直接推开了她。
年少之时都未曾有过这般争执,如今过了十数年。竟为了一青楼女子而怒了眉眼。
两人争执不下,长乐先道:“浮云楼内四楼内女子都是以卖艺为生,从不卖身。我曾将她推给林然,你就该知她依旧是清白的女子。惊鸿引得多少人倾慕,可最后被林然送给了信阳,若非清白身,林然敢送吗?”
“原来竟有这层缘故。”秦宛低语,账目上所写,长乐每去浮云楼都会去那四楼,旁处倒未曾去过。
她转身看着落月,眸色淡淡,道:“那她也不能留。”
“她曾是浮云楼的人,你杀了她,会引起旁人怀疑。浮云楼背后关系复杂,我查了这么多年都未曾查出明细,你为何要将自己扯进来。若是被人发现,你杀一青楼女子做甚?”长乐急得脸色发白,这人怎地那么笨。
秦宛浑然不在意,“陛下问及,就道此人窥听朝廷内情,何其简单。”
“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你瞧着穆凉,我将落月送给林然,她都能替林然善后,找户好人家将落月嫁了,你……”长乐不知该说什么好,醋性也太大了些。
“那你去寻穆凉,死缠着我做什么。”秦宛不冷不淡地看她一眼,也无怒气,平静地推开屋门,吩咐人准备马车回宫。
长乐陡然间觉得自己快活这么多年,竟被林然砸了脚,痛得路都走不得了。
她着人将落月放了,赶忙去追秦宛,到底是晚了一步,秦宛已上了马车。青天白日里,也不敢去追秦宛的马车,被发现了,她自己也是麻烦。
只得先骑马回宫,在东华门前拦住了秦宛,当着宫门守将在,她先问好,而后低声道:“我今夜去寻你。”
秦宛拒绝:“今夜我当值,不得空。”
长乐一急:“明晚呢?”
秦宛看了一眼守宫门的金吾卫:“当值。”
长乐不死心:“那、那后夜呢?”
秦宛坚持:“当值。”
长乐气恨在心:“你三天三夜不睡觉?”
如此,秦宛就不搭理她了,将车帘合上,吩咐车夫往宫里走,气得长乐原地跺脚。
金吾卫都在盯着,她不好多加停留,也打马回了宫里,到紫宸殿里走一趟,在秦宛面前转一圈,也是好的。
两人争执不下时,六王过寿辰,秦宛带着陛下旨意去送礼,与她又碰了面,两人欲说话时,谢行走来引二人往府里走。
长乐瞪了她一眼,秦宛神色如常,问起谢行今日如何:“小郎君近日里可找到好师父了?”
谢行羡慕林然功夫好一事并非秘密,那日酒宴上她也曾听闻,只谢家行事低调,除去六王外,无人在朝,谢行功夫好,在金吾卫谋出路也不在话下。
陛下也有心,奈何六王直接拒绝,陛下也就此不提,再见谢行,总觉得埋没人才了。
谢行是一武痴,性子憨厚,闻秦宛问话后,憨憨一笑:“找到了。”
秦宛诧异:“哪家的将军?”
谢行摆手:“并非是将军,是九爷爷府上的人,唤穆槐。功夫很好,是林小姑姑的教习师父,前几日见到小姑姑,她还夸赞了穆师父。”
“你在哪里见到林然的?”长乐追问道。林然挨了打后就被穆凉带走了,找遍洛阳城也是不知去处,多半去了京郊别苑。奈何林家有钱,别苑庄子有许多,找也找不到。
谢行记得玄衣的吩咐,支吾了两声后没有回答。
秦宛会意,道:“穆槐虽说无军职在身,当年跟着九王爷也立了不少战功,功夫不属于任何一位将军,你好好地跟着他学。”
谢行欢快地应了一声,引着两人入府。
酒宴上长乐向穆能打听林然住处,谁知穆能酒醉嘴巴都紧得很,任何都不会说,她只得让人去跟着谢行,总会逮到他去找穆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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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寿辰,穆凉着人送了厚礼,人未去,在别院里照顾林然。
一月有余,林然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行动自由,一人坐在池塘旁钓鱼,她无心于此,惦记着烤羊腿。
谢行小跑着过来,见她篓子里空空如也,便主动请缨道:“小姑姑,我给您去捉几条鱼,如何?”
“如何捉?”林然兴致勃勃,将鱼杆递给谢行。谢行却是不收,反撸起裤腿,让人去拿根鱼叉来。
他给林然解释道:“垂钓需有耐心,可惜我没有。每每祖父想吃鱼,我便去叉几条给他饮酒。”
六王府邸并不宽裕,在这般境地中养活一府之人都是不易。若先帝还在,这活在世上的三位异姓王生活也不会这凄楚。
婢女寻来鱼叉,递给谢行。少年人脱鞋袜就跳进水里,瞧着穿来穿去鲫鱼,手起叉落,抬起鱼叉时就多了条鱼。
林然笑了笑,将鱼篓递过去,谢行将鱼儿丢进去,道:“鱼已经死了,小姑姑让人去煮了才是,免得晚了就不新鲜了。”
“好。”林然吩咐婢女去洗,又盯着谢行的动作,发觉他动作极快,尤其是落叉的时候。她好奇道:“你出刀速度快吗?”
“我不快,比起小姑姑要慢了些,穆师父说我出刀不如叉鱼快,让我多练练。”
林然想想也是,穆师父教的是稳打的功夫,出招速度还是不如信阳殿下。她建议谢行:“你若真想练,不如去找信阳殿下,她出招速度很快,我拍马都追不上。”
提起信阳,谢行脚下一颤,差点就摔了出去,借助鱼叉稳住自己的身体,胆怯道:“信阳殿下她过严厉,听她说一句话,我都害怕,更别提向她请教。”
林然觉得好笑:“她就是爱吓唬人,你不要被她骗了,若真想,我给你去问问,到时你入她麾下,也是不错。”
谢行是武将之才,跟着信阳殿下,也算是最好的出路。
谢行却不想去:“祖父不愿我去找那些姑姑,怕是不行。”
林然明白过来了,想必是因为信阳夺嫡,六王不愿沾染这些,她也就不勉强了。
黄昏的时候,谢行带着几条新鲜的鱼回府了,林然看着他的背影,摇首叹息:“他确实不错。”
穆凉知她意,“六王做事谨慎,谢家无人入朝,想必也是害怕了。”谁不怕重复洛家的后路。
林然牵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看了一眼:“阿凉,今日能吃烤羊腿吗?”
“大夫让你吃了吗?”穆凉当作没有看见她可怜的眼光,油腻的吃食是大夫的禁止的,偏她惦记了一月。
林然叹气:“若问大夫,只怕几个月内都不能吃的。”
“那便不吃,我给你做点心吃,桃花酥如何?”穆凉晃了晃她的手腕,面色柔和,就像哄孩子一般哄她。
“桃花酥不好吃,不甜。”林然小声抗议一句,上次阿凉就做了,寡淡无味。
穆凉听到后,不觉皱眉:“嫌弃我?”
“你放些蜂蜜我就不嫌弃你。”林然嘀咕道,她好久没有吃到甜味了,日日喝的苦药,都快麻木了。
大夫不让她吃甜及油腻的,穆凉也无办法,尤其小乖这般的年岁,爱吃甜食也是常事,她无奈道:“我做的不甜吗?”
“阿凉很甜,做的桃花酥不甜。”林然磨了磨牙齿,趁着她不注意,半抱着她的腰肢:“不如我同你一道去?”
“厨下脏乱油腻,你去做甚,别给我添乱了。”穆凉拒绝,先捂住她不安分的嘴巴,点了点她的鼻尖,警告她:“又想做坏事了。”
“你的点心不甜,我就尝尝你甜不甜了。”林然拨开她的手,倾身就要靠过去,穆凉趁机后退两步,避开她,转身去了厨房。
林然咬牙切齿,阿凉变坏了,她快走两步追了过去。
桃花酥的模样类似于桃花瓣般,五片花瓣,花蕊处点缀着黄色的乳酪。
林然巴巴地跟过去,站在一旁看着她做,瞧见一瓮蜂蜜,她抱起来递给穆凉:“你别忘了放这个。”
“放过了。”穆凉在揉面团,粉色的面团在让手心里捏出桃花的模样。林然走过去,捡起一块在瓮里沾了沾,又放会远处,待穆凉去拿时,蜂蜜就沾在了手上。
她无奈地看着做着小动作的人:“你这般做来,必不成形。”
林然傲娇,扬了扬下巴:“才不会,都已经成形了。若真的坏了,我就吃坏的。”
穆凉没办法,唤婢女将她赶了出去,自己一人安静些。
待糕点做好后,模样都是差不多的,分不出哪个的林然做了小动作的,林然一个个去试,待吃完一碟,也未曾尝出她的那块。
“怎地不见那块呢?”
穆凉垂眸:“我吃了。”
林然:“……”阿凉太不厚道了。
她生气,托腮不肯去理穆凉,傲娇的模样让婢女发笑,她退出去,将门关上。
穆凉知她又犯小脾气了,要哄一哄才行。她放下账簿,走过去摸摸她的小脸:“莫气了,明日凉快,我们出去散散心可好?”
“不去,身上疼。”林然趴在桌上,闷闷不乐,因一块点心就气到了,吃了也不告诉她,害她吃了整碟点心。
“你上次说不疼的,怎地又疼了,我看看?”穆凉笑着就要去解她衣裳,林然一把捂住自己腰间,拉着她坐在自己膝盖上,手反去拨弄她的衣襟。
她动作太快,让穆凉始料未及,慌得去按住她的两只手:“不能胡闹。”
“你骗我吃了满碟子点心,就不是胡闹吗?”林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手就按住她的双手,手就不断拨弄着她,洋洋得意:“你这叫羊入虎口。”
穆凉被她拨弄得全身发软,呼吸微滞,半靠着她:“那你这头小狼就是被羊养大的,不能欺负了羊。”
“羊能欺负狼,狼就不能欺负回去吗?”林然轻哼一声,起身将她压在桌上,拂去碍事的茶盏,十指相扣,眉眼一片欣喜。
茶盏落地,噼里啪啦,清脆的声音激荡在穆凉心中,让她心口跟着一跳,倍感无助,手被林然扣着,她只得哀求她:“不能在这里胡闹。”
“那我们去里面胡闹?”林然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色,烛火下熠熠生辉。
穆凉欲语还羞,唇角抿出嫣红,雪肤细腻,引人采撷,她挣扎了几下,比不过林然的力气,“这里都不能胡闹,你伤好了吗?”
林然俯下身子,亲着她的眉眼:“你自己说桃花酥不甜,你自己甜的,总得让我尝尝,才知道你是不是又骗我。”
穆凉周身微颤,林然的气息几乎将她笼罩在内,喘息不得,她深深呼吸,鼻尖涌动着淡淡的药味,掩盖过了林然身上淡淡的香气,“你不是、早就、早就……”
“你说什么?”林然装作听不懂,手在她的衣带上不断摩挲,引得桌上的人脸色通红。
她故意听不懂,穆凉嗔怪道:“你莫要装傻。”
“我就装傻,如何?”林然浓浓一笑,抵着她的额间,舌尖扫过她的鼻尖,半是哄道:“你放松好不好。”
穆凉不为所动:“你伤没好。”
“那就放肆一回,好不好。”林然继续诱惑她,衣带在她手中转了几下后,就解开了,穆凉感觉身上微冷,睫羽轻颤,呼吸都重了几分。
夜色撩人,林然眼中皆是不愿压制的欲.望,手上动作徐徐图之,不急不躁,反是折磨人。
穆凉被她所压,夜风凉凉,颈间滑过一片湿润,让她微冷的身子发热,真的放松下来,林然靠近着她,唇角微动:“阿凉,你真的比桃花酥还甜。”
桃花酥的糖味都在阿凉身上……
穆凉被迫睁开眼睛,手腕处的禁锢松开了,她习惯性搂上林然的脖子,吻着她的耳尖,不自觉道:“真的甜吗?”
“你肯定吃了那块桃花酥。”林然笃定道,手抚在她微颤之处,手心一片温软。
穆凉淡笑不语,笑意带着狡黠,林然亲吻那处:“你吃了它,我就要吃了你。”
桃花酥不好吃,但阿凉好吃……
夜间极为寂静,门被关上好,婢女不敢随意入内,穆凉背后便是那道门,心中忐忑,总害怕些什么,让林然莫要在此地胡来。
奈何林然这时不乖巧了,不听她的话,榻上不必去了,此地恰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个章节是以副CP命名的,前一章错乱了。
信阳和苏长澜不是CP……
本来打算日万几天的,可是晋江抽得太厉害了,收益什么的都不对,所以暂且不加更了。
今天加一更不变化,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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