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反是无所畏惧,此事闹大了,丢人的是苏家,苏长澜必然不敢去将她怎样。
她袍子上都是脏兮兮的,还带着一身酒气,穆凉脱了她的外袍,一面想着这件事如何解。
林然脑子里想的不深远,道:“阿凉,苏家的人都爱好这个吗?”
“这都是秘密,苏玄在地方上行事习惯了,入洛阳城也不会收敛,反是今日,苏玄如何识得你?再者林家在洛阳也是人人皆知,他不认识你,还是故意为之?”
“你觉得是有人引他?”林然顿了下来,细细回想当时的事,只当苏玄是被美色迷惑才会冲她动手,阿凉这么一提醒,怕是有可能是个局。
婢女将热水放好,穆凉解开她内衣,眸色一顿,想起什么,又松开手,背过神去,“你自己洗。”
林然瞧着自己脱得就剩下一件衣裳的身子,拉着她转过来:“你看我的身子,我都没有嫌弃,你嫌弃什么?”
浴室内热气氤氲,水雾弥漫,隔着朦胧的光色,穆凉羞得面色通红,“你越大,脸皮越厚。”
“都已经成亲了,怎地就是脸皮厚了。”林然挑眉,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再不洗,指不定苏长澜就来捉我了。”
穆凉这才转过身子,看着她粉妍妍的脸蛋,颈间连绵如雪,肌肤与白色的内衣一般无二,她忽而想起一件旖旎之事,下次给林然换身粉色的内衣。
她被眼前的情绪所诱惑,脑子所想也跟着莫名其妙,想过之后又被否定,她这么一做,小乖岂不是更加放肆了。
罢了罢了,想想就是。
穆凉不动,林然自己脱了衣裳,浸入水里,只留一个让人遐想的背影给她。她拨了拨水,穆凉脑海里的奇怪想法反深了些,不就衣裳罢了,林然也不会在意。
水声哗啦响,穆凉走近,拆散她的发髻,眸色一片朦胧,道:“此事只怕陛下不会善了。”
“信阳殿下在,多半无事。”林然慨然道,穆凉纤细莹白的手腕浸入水中,蔓延一层粉色,格外好看,她握着那只手就亲了亲,“阿凉,你说我们何时会有小小乖。”
穆凉一顿,将自己的手抽回,道:“你大难当头,怎地还有心思想这些,就算苏家不敢声张,你也不会全身而退。”
她将林然的头发打湿,用皂角洗净,淡淡的香气也不浓厚,林然怡然自若,回道:“依照陛下的性子,无事也会挨几板子,就像那次,一眼就知是苏昭的小计谋,她偏偏来罚我。”
“陛下的性子,这些年变得让人捉摸不透,对苏家宠爱有加,也只因那个苏字罢了。”穆凉淡淡道,陛下站在那个高位,已是孤家寡人了。
洗过头发后,婢女来敲门:“夫人,外间苏将军来了。”
“林夫人你再磨蹭,苏长澜就要提剑杀进来了。”林然坦然一笑,回身看着穆凉,眸色弥漫着水雾,格外晶莹,带着笑意,也无恐惧。
小乖的胆子一向很大,穆凉也不知如何将她胆子养得这么大,当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怕是生来就随了洛卿。
想起洛卿,她又是一叹,林然自水中站了起来,年少人的身体当真很诱人,她眸色一颤,不觉转身去取衣裳给她换上。
走到门边,她吩咐道:“不急,让她候着。”
林然穿好内衣,怪道:“你怎地也不怕了?”
“嫁给你,自然要随你的性子了。”穆凉睨她一眼,见她衣衫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将那副好看的身体掩盖住,她默然一笑。
与林然待久了,她自己也变得不正经。
扫去那份臆想后,走近给她将头发擦干,叮嘱她:“我让人去找父亲了,你进宫后莫要事事承认,父亲总会有办法的。”
林然身上带着皂荚的香气,她忍不住摸摸她温热的小脸:“此事并非你的错,莫要胆怯,另外,我也着人去找信阳殿下。”
信阳今日去城外,不知何时回来,毕竟处置苏家的事,信阳出面最好,旁人底气就差了些。
“她出城了,今日赶不回来。好似有人知晓她今日不在,才故意设局,将我拉进去,又除了苏玄,再次空出北衙军统领的位置,我看此人心思很深。”林然认真分析道。
放眼朝堂上,知晓她与信阳的关系,又与苏家过不去的,并不多,就那么几人了。
两人慢吞吞地擦着头发,外间的苏长澜等着不可耐烦,没过片刻,穆能就过来了。
他瞧见气势汹汹的人,看着苏长澜:“你怎地阴魂不散,来做什么?”
“王爷从哪间酒肆来的,可曾知晓林然将我兄长推下楼,如今昏迷不醒了。”苏长澜抱着刀,好整以暇地看着穆能。
穆能匆忙而来,听得并不仔细,顺口就道:“死了没?”
“自然没有,王爷好毒的心思。”苏长澜脸色难看。
“当年一起打战的时候,他就盯着军营里长得白皙的小将,超过十六岁的还不要,就要那些幼童,莫不是盯上林然?若是这样,林然打死他也不为过。”穆能择了一处坐榻坐下,吩咐人去捧茶来喝。
当年旧事苏长澜哪里知晓,被穆能一诓,气得说不出话来,握拳想打人,看着左右猛地高声呵斥:“等了半个多时辰了,林然这是躲着不出来了?”
“急甚,被猪蹄子摸了总得焚香沐浴净身,急来无用,不如你喝杯茶,本王给你说说你家堂兄当年碰过的小郎君,数不胜数,怕是比你苏家小厮还要多,个个长得比林然还要美。不过那些人是真的小郎君,林然是假的。”
穆能悠哉悠哉地接过婢女的茶,轻轻品了一口,夸赞道:“今年江南来的碧螺春,果真的好。”
婢女急忙退下,这是去岁剩下的旧茶,夫人吩咐过,老王爷不懂茶,来时就煮旧茶给他喝。
果然是不识茶的,这哪里是碧螺春,分明就是普通的茶杆子,专门给王爷醒酒用的。
穆能装作很懂茶的模样,吩咐婢女给苏长澜上一盏,又拉着她继续说道苏玄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旧事。
苏长澜忍无可忍,“就算苏玄有错,依旧是朝廷命官,林然以民打官,就是大逆不道。”
“狗屁不通,林然是我穆王府的郡马,如何是民,少来你那套士农工商的说法。苏玄那些丑事,谁不知晓。他如今是伤了,不然本王拿刀跺了他的猪蹄子,他玩谁老子管不着,动穆家的人,看看他脑门上几个脑袋。”
穆能也不退让,撩了茶盏就站起来,怒目对着苏长澜,又是一吼:“苏玄在战场上玩.弄战俘的时候,老子就告诉过先帝,打了他五十军棍,这事哪个不知,问问陛下,她可还记得。”
“他行为不正,林然也无资格动手。”苏长澜强词夺理。
“本王不与你说,陛下下旨,就去紫宸殿说。”穆能憋着话留到明皇面前说,唤人去让林然快些。
林然出来时,花厅里已是剑拔弩张,她顿了顿,穆能眼疾手快地拉着她就走:“入宫。”
苏长澜慢了一步,拿人的锁链也摆在一旁,气得恨不得剁碎了穆能。
每次都是他来搅局,这些异姓王仗着往日功勋,无法无天,逍遥快活,躲在背地里享福。
她快速跟过去,三人一道进了紫宸殿。
长乐在殿内吃冰酪,见林然入殿就招手示意她过来,“试试秦大人做的冰酪,口味淡了些,不过也尚可。”
一旁的秦宛闻言一顿,研墨的手臂不觉一颤,恰好陛下没有发现,长乐近来太无所顾忌了。
林然先行礼,而后巴巴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长乐身旁,看着眼前几盏口味不同的冰酪后,好似明白过来:“殿下这是给秦大人做试验?”
“也可以这么说,但秦大人的厨艺难得,有的吃就吃,比起你家阿凉的如何?”长乐就当没有看见苏长澜的示意,将一盏玫瑰冰酪推给林然。
林然看着精致的冰酪,却是不敢动手,嘀咕道:“您试过了吗?”
“没有,这不是等你来试吗?反正你快死了,吃死了恰好。”长乐嘲讽道,余光扫着苏长澜,又道:“你今日可吃亏了?”
“吃亏了,吃了大亏。您闻闻我身上的熏香,阿凉差点将我赶出屋,这不就是大亏。”林然不肯碰冰酪,将自己的衣袖递给长乐,又道一句:“回府后阿凉说我身上恶臭,洗了一个时辰才洗干净了。”
两人一唱一和,让殿内其他人都插不了话,就连穆能也是在一旁望天。
明皇自御座上抬眸,眸色锐利,与林然道:“林然,今日是为何事?”
林然起身,走至殿中跪下,“今日林然在街上被苏府小厮拦住,道是苏将军请去见面。林然无奈,跟着进去酒肆,见到苏统领后,
他眼色怪异,问我是哪家小郎君。我道是商户,他便拉扯。他力气过大,我只得一面躲避,门口有人把守,我便翻出窗户,谁知他追了出来,自己就摔了下去。”
长乐端着樱桃冰酪,惋惜道:“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表兄缺小郎君,与我说一声就是,青楼楚馆那么多,可比小林然好看多了。”
她一番讽刺,堵得苏长澜一句说不出,愣了半晌,反驳道:“一面之词,怎可相信。”
穆能站在一旁冷笑,“若不是如此,你当林然进得去苏玄的雅间?再者苏玄若是无辜,小厮为何不入门,屋里发生的事那些小厮为何不知?”
“这、或许他二人说些秘密之事。”苏长澜狡辩道。
长乐诧异:“孤男寡女说什么事?干柴烈火?”
“长乐,你当此地是青楼?”明皇没好气地开口,凝眸注视着眼前的林然,指尖瞧了瞧御座扶手上的宝石,“林然,你道是他心思不正,可苏府小厮道无此事,苏玄只想见见你这第一商罢了。”
林然心中泛寒:“苏将军并不认识我,第一商的事是那些小厮信口胡诌的。若真是见识,我二人犯不着动手,且退一步说,就算动手了,以苏将军的地位,大可唤小厮来拿我,为何要亲自动手?”
殿内寂静,苏长澜也无法回答,明皇停顿下来,她瞧着少年人凌厉的口舌,眸色一片幽深。
无人说话,只余长乐一人夸赞冰酪的声音,穆能平视着明皇的视线,蓦地开口:“陛下,此事若为苏家的名声,就不可张扬。”
“九王爷的意思是当作没有发生?那可是朝堂重臣,就这么了事?传出去,我苏家岂非被笑话了。”苏长澜愤懑不平,苏玄被废,五万北衙军可就拱手让人了。
她能再次得到北衙军,已是不易,若再失去,可就拿不回来了。
“苏将军莫要忘了家丑不可外扬,你杀了林然,事情闹大了,丢人的是苏家。”长乐适时地提醒她。
穆能瞧着长乐,心中暗自生疑,长乐为林然说情是好事,只是这般太过明显了,反会引起陛下不适。
他心中生疑,或许是自己猜错了,出口解释道:“陛下息怒,林然年岁小,遇事慌张,臣会领回府多加管教。”
苏长澜拱手行礼,言道:“陛下,此风不可长。”
“确实,陛下当彻查一番,瞧着还有哪些人在地方做此肮脏之事,趁机揪出来,免得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长乐建议道。
明皇沉吟了须臾,殿内气氛一时紧张,瞧着林然谦逊之色,不见张扬,便道:“苏玄有过,也是朝廷重臣,他因你而伤,余生怕是站不起来了,若不罚你,朝堂威仪何在。念在你年少,林家对朝廷有功,不将你流放,罚三十脊杖了事。”
穆能一惊,忙要开口,却被明皇挥手止住,再道:“苏玄难以担当一军统领,北衙军统领一职择日再选定人,待信阳回来,一同商议。”
苏长澜不甘心,再劝谏:“陛下,臣兄长差点丢了性命。”
明皇冷冷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未革去他的侯爵,已是朕开恩。”
苏长澜哑口无言,怕惹祸上身,只好悻悻退下,反是穆能欲再求情,张口时瞧见秦宛冲他微微摇首,示意莫要再说话。
他一咬牙,也跟着退下,反是林然默然起身,跟着秦宛离开。
林然猜到这般的结局,五万北衙军是块肥肉,就看信阳能不能吃到,吃不到就只能拱手让人了。
她无所畏惧,让秦宛侧眸:“林家主不怕吗?”
林然回神,眯眼一笑:“怕什么,肌肤之痛罢了,我本就是习武之人,跌打滚爬是家常的是。幼时练不好武功,教习师父也是会罚的。”
“他们罚的可与宫里不一样。”秦宛善意提醒她,瞧着她清瘦的身体,眸色显出几分悲悯来,道:“你不该惹苏玄。”
“祸从天降,躲不过去了,我只好奇苏玄将军的伤势。”林然止步,瞧着内侍手中的红木杖后,摸着自己下巴,阿凉回去又该心疼了。
秦宛也不瞒她,诚实道:“腿骨断了,怕是站不起来了。”
“他还没死呢。”林然可惜,苏家的人真是命大,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都死不了。
看着尽职的内侍,她忽而灵机一动:“秦大人,可接受我的贿赂,您不缺银子,长乐殿下也是缺的。”
秦宛莫名一笑,对林然的实话也是佩服,敢正大光明贿赂她的,也只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商人了。她可惜道:“收你十万两银子,殿下约莫会开心半月,可惜有人盯着,我想收也是不行。”
林然也可惜:“那倒是哦,既然银子不行,那就买些好的伤药就是了。”
她无奈地看着秦宛,而后俯下身子,在内侍举杖前,不死心道:“秦大人考虑下,一半也成。”
廊下内侍都是秦宛的人,宫内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人脉,她瞧了一眼行刑的内侍,颔首道:“一半也成。”
“银子可没有一半,我替长乐殿下将浮云楼的账给填平了?”林然摸着自己的肩膀,心中到底有几分畏惧。
又非铁骨,哪会不畏惧肌肤之痛的。
浮云楼一直是秦宛心中的谜,可惜她的人无法渗透进去,不知长乐在外到底是否真的洁身自好,只摸摸小手。
心里的疑惑一旦扎根,都会发芽,她答应下来:“也可,烦林家主将填账的账目送给我。”
“好说、好说,不是难事。”林然慷慨应下,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迅疾的风声,脊背猛地一疼,五脏六腑都跟着震动,疼得小脸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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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出了紫宸殿后,蓦地打了喷嚏,宫娥吓了一跳,“殿下可要请太医看看?”
她摆摆手,“无事。”她揉了揉鼻子,看着酷热的日头,想起自己的吃的冰酪,或许吃得有些多了,找太医先看看。
朝臣在外等候陛下召见,不好久待,欲匆匆离开的时候,秦宛漫步归来,她轻轻一笑,让长乐不寒而栗,主动走过去:“林然呢?”
“自是送回林府了,我得了笔交易,以十五杖替你平了浮云楼的账,我让林然将账目送来,也可看看你这么些年是怎地洁身自好的。”她笑过,就略过长乐回殿复命。
长乐大惊失色,这么馊的办法是谁想出来的?
她忙开口唤秦宛:“秦大人,本宫有事同你细说。”
奈何秦宛脚步极其快,都已跨过门槛,殿门徐徐关上,气得长乐脑门疼,想起账目还在浮云楼,她急忙去寻林然。
这个小东西她没良心了,区区十五杖就出卖了她,枉她替她瞒着身世这么久,真是小白眼狼。
她口中的小白眼狼被穆能亲自送回府了,面对穆凉不善的神色后,穆能将人送回,就着急忙慌地离开,免得殃及池鱼。
秦宛好心地请了女医,一道回了林府,谁知女医连林府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穆郡主赶了出去,她尴尬地回宫复命。
林然恐她伤心,嘻嘻一笑,讨好她:“我贿赂了秦宛,也没有真挨三十下,你莫担心。”
她脸色苍白,唇角却一片嫣红。穆凉摸了摸她渗出血痕的唇角,气道:“不疼,你咬嘴巴做什么。”
林然心虚,趴着就不敢再提这事,就说起苏玄的事来:“他腿摔断了,苏家失了北衙军,这件事也算是掉下来的馅饼。”
穆凉气得心口疼,也分不清是气多些还是心疼多些,拧了帕子擦着她脑门上的汗,摸着她失去血色的小脸,“老实说,是不是你故意去找的苏玄?”
“不是我,你且信我成吗?哪里有人上赶着挨打的,你不知道那一杖打下来肺腑都跟着疼。”林然摸摸自己的肩膀,朝着她咧嘴一笑,拽着她的手蹭着自己的脸。
穆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来,这件事确实是无法避及的祸事,让人始料未及,被她蹭了几下,气散了,就只剩下心疼,哄道:“我让人去请大夫了,你且忍忍。”
“嗯。”林然也不笑了,安静地趴着,脑海了想着今日的事,“阿凉,你着人去查一查苏玄来洛阳的这些时日接触了哪些人。”
打是挨了,却也不能莫名其妙的,阿爹说报仇十年不晚,她先忍耐一时。
“好。”穆凉应下了,瞧着她闭眼的模样,也没有再开口,脱了她的外袍,背部一片殷红,眸色颤了颤,没有开口说话。
大夫来了无非是开药方,好在没有内伤,也无大事,好在养着就是。
穆能在外转了一圈后,始终放心不下,黄昏时又打马过来,他在院子里喝了杯茶,才见穆凉出来,他迎上去:“如何?”
“轻不了,血肉模糊,她也算机灵,说通了秦宛少挨了一半,不然非打出内伤来。”穆凉气恼,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穆能十分心虚,本以为无事,哪里晓得陛下揪着不放,他想了想,道:“信阳近日里在查苏玄的旧事,想必出城也是有了新证据,苏玄怕是活不了多久。”
“信阳殿下为何不在洛阳城内?”穆凉奇怪,若信阳在,多半也没有无妄之灾。
“不知,信阳多半得了件好差事,北衙军怕是要给她了。苏家接连出事,可见陛下心冷了。”穆能猜测道,这般一想,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信阳,难不成是信阳做的?
想想又否决了,信阳那个憨憨不会做出自毁的事来,五万北衙军是块肥肉,可拿林然做棋子,不像是她的风格。
他揣测道:“此事怕是离间计,离间林然与信阳之间微薄的信任。”
穆凉不在意,“不管是不是离间,查一查苏玄近日里接触过哪些人,一路查下去,总有线索。”
“如果查到是信阳呢?”穆能反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憨憨:我回来晚了,抱歉。
林然:我认识你吗?
穆凉、穆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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