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毕,屋内上空中笼罩的暧.昧气氛也跟着消散了,水中两人都变了脸色,信阳靠着门板,道:“我只是来通风报信的,其他的不管,你二人不穿衣服?”
长乐却道:“赶紧出去,你惹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你怎么也变坏了。”
“我就一句话,秦大人可能帮本宫一忙?”信阳不急着走,黑暗的阴影拢着她沉静的面色,不曾左顾右盼,静静等着秦宛答话。
秦宛聪慧,如何猜不出信阳的心思,忍着道:“信阳殿下想救洛家最后一脉?”
“秦大人聪慧,你可答应,你若答应,我便替你赶去外间的眼睛,不然她们可就进来了,到时你二人的事可就瞒不住了。”信阳高声道。
屏风后一阵寂静,长乐恨不得出去将人暴揍一顿,握拳道:“我可以帮你救,不需秦宛。”
“不要你帮忙,只秦大人。”
“可,臣帮您,还请殿下速速离去。”秦宛镇定下来,望着屏风后那抹深色的影子,低声道:“何人给信阳想计策,竟想来捉奸。”
“我哪里知晓,待我出去了,就揍她。”长乐恼火,也无心思再闹下去,迅速换好一身衣裳。
秦宛却不动,提醒她:“你打不过她,揍一揍林湘出气。”
长乐唇角动了动,她才不揍林湘,揍了陈知意也不心动,穿好衣裳后,正经道:“我去揍她崽子去,给你找回利息。”
她离去后,秦宛就换了一身常服,清婉而柔和,与朝堂上冷冰冰的秦大人判若两人。
信阳去而复返,秦宛亲自煮茶,也无怨恨,只道:“长乐殿下揍你女儿去了。”
“随她。”信阳不在意,林湘模样可怜,一见长乐就是凄楚可怜,晾她也下不去手。
秦宛将煮好的茶递给她,淡淡道:“如何救,想必殿下已有方案,不知哪里需要臣帮忙。”
“只要秦大人替我送些东西出城即可,无甚大事。”信阳道,她凝视着茶盏中绿叶,想到长乐去找林然,忽而就坐不住了。
她将茶放下,道:“本宫不宜久留,先走一步。”
秦宛煮的清茶,还未饮一口,就见她匆忙走了,也不知去哪里,她淡然一笑,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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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暖,林宅里花卉无数,林然对着几株桃枝发怔。
阿凉说想吃桃子,她就着人搬来几株桃枝,只是不知怎么种,桃花好看,就是该种什么方位。
都道金木水火土,不知对应什么方位。商铺里无事,不需她去忙,就想趁着今日栽下去,她左右看了一眼后,不在意那些俗气的东西,随意种就好。
她不信,随意种还结不出果子。
园囿里就见她一人在忙碌,白色的外袍也沾了不少泥土,她挖好坑,就将桃枝放进去,用土填好,洒了些水。
接着又效仿第一棵,接下来也快得很,在信阳来时,她已挖好三四个坑了。信阳走近,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奇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阿凉想吃桃子,我就想着种些树,夏日里就能吃到。”林然乖巧道,回话之后才觉得哪里不对,她醒悟过来:“殿下怎知我在这里?”
都已经藏了半月了,这位殿下怎地神出鬼没。
信阳负手而立,淡定道:“十五年前林肆带你来洛阳时,暂住的就是此处,九王爷找便洛阳城,也找不到你,是因为对林家的宅子不熟悉。”
“殿下就很熟悉?”林然反讽一句,将树枝丢进坑里,也不去搭话信阳。她能找过来,阿爹约莫着也快了。
信阳唇角弯了弯:“你就不想着讨好我,免得我去王爷处告密,到时他将郡主带回去,你就成了孤家寡人。”
林然想了想,眉眼的深沉浓郁了几分,道:“你想让我求你?”
“你若跪地求我,我或许考虑一番。”信阳笑道,话里话外都是狡黠。
林然蹲在地上,听到她这番不怀好意的话,反站起身子来,道:“殿下出门右转,与阿爹再说一句,我明日就成亲,娶了穆郡主回来做林夫人。”
“小东西,不识好歹。”信阳低骂一句,也不同她开玩笑了,认真道:“捐粮一事如何想的。”
“我听林夫人的,被殿下都骗去了六十万两银子,再捐也无妨的。”林然话意讽刺,看到这人就想不到好事,尤其是眼下紧急的时刻。
她态度带着抵制,让信阳不解,“你很讨厌我?”
“殿下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
“闭嘴!”信阳不厌其烦地打断了她冠冕堂皇的话,尤其是她漫不经心的态度,道:“带我去见穆郡主。”
林然捧着桃枝不动:“阿凉身体不舒服,不见客。”阿凉身体不好,好似昨日就不愿见人了,她想唤大夫的,阿凉不让。
信阳却道:“我会医术,你眼下不敢请大夫,不如我给你试试,诊金十倍。”
林然眼前一亮,忙不迭点头:“百倍都可。”
信阳:“……”
林然巴巴地将人引去见穆凉,自己回身去换衣裳,叮嘱婢女好好看着,若情况不对,就去唤她。
她就像防狼一般防着信阳,让人哭笑不得,信阳恨不得将人捉过来揍一顿,穆凉淡笑:“殿下见笑了,她最近有些紧张了。”
信阳似是告状道:“她见我没大没小,毫无规矩。”
穆凉笑意依旧,然眸色沉了沉,声音平静道:“按理她当唤你与长乐一声阿姐,同辈罢了,也不用那么拘谨,且殿下不是爱计较的人,对吗?”
明嘲暗讽让人最接受不住,信阳的笑意维持不住了,直接伸手探脉。
两人几句对话间,林然就回来了,紧张地看着信阳诊脉,后者却道:“闲杂人等滚出去。”
林然感觉一阵莫名,站在原地不走,踌躇道:“我不是闲杂人等。”
“那你是什么人?”信阳道。
林然捏了捏手心,没好意思说阿凉是林夫人,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坚持道:“我不说话,你当我不存在。”
“可你碍了我的眼。”信阳也甚是坚持。
两人僵持不下,榻上的人闭着眼睛,当作听不到两人的话。林然敌不过信阳,就只得郁闷地出去,临走不忘道:“阿凉,有事唤我。”
“好。”穆凉温温柔柔地应了一声。
两人亲密的对话让信阳不觉皱眉,在林然关上门的时候,她收回诊脉的手,道:“穆郡主受凉又逢月事,喝点药就成,我开一药方。”
穆凉道谢:“谢过殿下了。”吩咐人去取了笔墨,信阳边写边道:“捐粮一事,郡主如何想?”
“殿下今日过来,想必有了决策,穆凉洗耳恭听。”穆凉撑着坐起身子,靠着软枕,脸色微微发白,给信阳弱不禁风之感。
她提笔顿下,恰好坐一暗处,昏暗的光色映得她神色也带着几分阴暗,她道:“等其他商户都捐了,我到时将其他人的捐粮数目给你们,到时你们酌情添加一二,不作出头鸟。”
穆凉沉思,这些时日也在思考这件事,林然也是想等等,毕竟户部想将林家当作案板上的肉,去岁一事人人都知晓林家得了不少银子。
这事实属正常,只是信阳巴巴地上门告知,与她性子不符,细细想来,信阳莫不是知晓林然身份了。
她坦诚道:“就依殿下的,只是我这里有一事要告知殿下。”
“何事?”信阳心头一跳。
“多年前林湘母亲暗害林然,被林然识破,我顺势下了疯药,不治而亡,想必林湘知缘故。我也不隐瞒您,当年本想顺势除去,不想殿下将她带走,如今,我提醒您。林然林湘二姐妹,感情并不亲厚,甚至隔了杀母的仇恨。”
“你说的这些事,林湘未曾提起过,我会让人去查,郡主好好养病。”信阳也不多待,她起身就走。
林然见她开门,就忙走了进去,穆凉却道:“林然,你当谢谢信阳殿下,不过你也可唤一声阿姐。”
林然在辈分上就爱占便宜,就想弥补与阿凉之间的年龄差距,闻言,喜上眼梢,张嘴就要喊。
“闭嘴。”信阳先她一步开口,晦深莫测的目光睨她一眼,大步离开。
林然摸不着头脑,好端端怎地又生气了,她回头看着阿凉:“你惹她了?”
“我惹她作甚,约莫她自己心情不好,莫要理会,你将药方拿来,我看看。”穆凉浅笑,半月来最舒心。
她一笑,林然就跟着笑了,将桌上的药方递给阿凉,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这是治什么病的。”
“我自己看看就成,你桃树种了吗?”穆凉将药方收下,抬眸看着嬉笑如稚子的林然,摸摸她的小脸,道:“二月二那夜,洛阳城内有舞龙舞狮,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然的性子谈不上喜静,但也能耐得住性子,尤其这些时日以来与穆凉形影不离,就更加快活,也不想去外面。
对于舞龙舞狮,她无甚兴趣,“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离二月二还有几日,穆凉算着时日,自己也该病好了,便道:“也行,到时你带上几人,安全为上。”
“好,我立即去安排。”林然欣喜地答应下来,她与阿凉还未曾晚间出行去玩,尤其这几日闷在府里见不得人,出去透透气就好。
晚间吃过晚饭,穆凉就歇下了,信阳开的药也被搁置在一旁,林然自己去熬了杯蜂蜜水,婢女说别用处的。
穆凉躺下,也未睡得着,听到有人近前就睁开眼睛,无神地凝视她:“你怎地还不休息?”
“你喝点热水,好不好?”林然捧着杯盏踌躇不前,看得穆凉心中一软,眉眼处的虚弱也散去几分,她撑着坐起来,林然忙上前扶着她。
林然小心地将杯子喂至她嘴边,低声说:“有点甜。”
穆凉就着她的手喝下,顺势靠着她的身上,也不说话,无端里透着一股脆弱,让林然也失去了想摸摸她的冲动。她小心地将人放下,将空碗递给婢女,掖好被角。
她躺回自己的地铺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索性爬起来,挤进穆凉的被子里,摸摸她的额头:“你睡着了吗?”
穆凉紧闭眼睛,没有应答。
年少人本就体质好,又爱习武,周身上下
都是热的,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贴着她。
穆凉第一次这么主动,让林然又惊又喜,她伸手就揽着她,抵着她微热的额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小心就靠了过去。
寂静的夜晚,怀中的呼吸平静下来,林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穆凉,满满地情意,若满天星辰,怎么也数不尽。
林然清醒地抱着阿凉睡了一夜,心里美,就连睡梦中都带着笑。
东方露白时,穆凉醒来就瞧见傻笑的人,清晨之际,总是最舒心的,林然的手粗粗搭在她的腰间,也算安分,她将手轻轻挪去。
林然警惕,动了动,迷糊地睁开眼睛,她轻轻拍了拍,道:“还早,再睡会。”
近日无事,起来早也是无用,不如多睡会。
林然昨夜睡得迟,听话地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穆凉起榻,感觉比起昨日要好受多了,吩咐婢女去给绣坊管事传话,有空过来商议事情。
婢女退下后,穆凉自去沐浴净身,热水中泡一泡,全身也舒服不少。待她梳妆好,林然也醒了,被婢女伺候着起身洗漱。
早晨按照穆凉的口味来,清淡为主,林然大口喝粥,问穆凉:“你身子好些了吗?”
“嗯。”穆凉垂眸,羞于再提,林然懂她性子,就闭上嘴巴不再说了。
吃过早饭后,穆凉无事读书,林然就看着账目,比对着去岁春衫的价格,想到棉衣就道:“阿凉,今岁锦缎春衣可要提高价格?我看了去年绣坊的价格,有些低了,虽说薄利多销,可我觉得该涨一涨价了。”
“冬日与春日不同,冬衣耐寒,春衫只为美丽罢了,前者是必不可缺,后者就不是必需品了。不过你既然要涨价,就提一提,林家将价格压得太低了。”穆凉附和道。
她见林然今日认真,就多说几句:“其实很多商户像林家看齐,林家涨,他们必定也会涨,就像去岁冬衣,有些人进价不变,可是依旧跟着涨价,人心都是贪婪的,可是也当有度,莫要迷失了本心。”
“我晓得了,只是今岁捐粮,其他商家失了银子,必然也会趁机涨价的,不如我们先试着提高些价格,捐粮前就涨,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如何。”
她跃跃欲试,穆凉也不阻拦,毕竟林家是要交到她手上,多加磨炼也是好事,点头答应:“也可,午后管事过来就吩咐下去,绸缎与粗布在相应价格上涨一成。”
“不,粗布不涨,绸缎涨两成。”林然反驳道,粗布是底层百姓所需,为难百姓不是她的初心,官宦与商户才是最大的买家。
朝廷把她当猪来宰,她也应该回报一二。
穆凉会心一笑,懂她是意思,“好,听你的。”
林然喜滋滋的,复又垂首看账簿。
她为穆凉而喜而忧,在穆凉面前喜形于色,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她,毫无保留。
穆凉感叹,她与林然之间跨过了雷霆之区,越线了。
父亲的反对,也让她无可奈何。她明白父亲的想法,养大林然是对洛家的愧疚,护她、疼她却没有将亲事当作束缚。
可父亲忽略了人的感情一事,情深如何放弃,她待林然或许没有那般心思,可林然呢?
林肆对她教导,从小就让她明白,她与她之间是要成亲的。想法根深蒂固,脑海里想了十多年的事,一时间也是难以更改的。
且酒醉之事,当真如长乐所说,生米煮成熟饭,已难以改了。
她望着林然认真的神色,这是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同寝一榻,同食一桌,十年如一日,当她是无心人吗?
她无奈而不想,信阳也该知道林然的身世了,若信阳继续错认林湘,林然就会暂时安全。实在无法想象明皇知晓林然身份后,会做出什么事。
若真是林湘,明皇也可以忍耐,然如林然这样第一商的威胁,谁人可以容忍。
她只要一想,就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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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晚间,灯火璀璨,明灯如长龙。
林然做了两张面具,给穆凉戴上,她又换了一身男子装扮,宽袖长袍,戴上面具,就无人认得出她了。
城北都是百姓出来玩,穆凉换了一身粗布麻衣,无端透出一股清和的气质,林然牵着她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百姓没有官宦家族规矩多,很多未出门的姑娘也相伴出来玩,跟着舞龙舞狮后面走去,林然看着她们无拘束的样子,不禁心生羡慕。
长街上也有许多货郎,挑着各色货物,还有许多人搭棚卖着热茶,糖葫芦与胭脂水粉总是声音最好的。
林然选了根做工粗糙的木簪,置于灯火下细看,看清上面的纹路,道:“这个我也会。”
穆凉自然要笑话她:“前几日你也说你会种桃树,巴巴地去种,可如今一颗都没有存活,你看着簪子粗糙,可也颇费工夫,你也不要小看。”
“才不是,桃树是见了讨人厌的信阳殿下就不长了,这次我藏着刻,必不让她看到。”林然有些气,轻轻地将木簪插入阿凉的发髻中,虽不大好看,可也与这里的百姓相似,简单质朴,不像是一朝郡主。
灯火下,人流如潮水,坊间里涌入不少舞狮的队伍,林然紧握着穆凉的手,不敢有一丝放松,心中也有些奇怪:“阿凉,好像多了很多人。”
“这里与城南不同,坊间百姓喜欢热闹,不会拘束于规矩,不过今日好似是有些不对劲。”穆凉看着忽然涌入的队伍,心生不解。
林家在这里的商铺不少,因此她懂二月二龙抬头这日必然很热闹,只是往年的舞龙舞狮与今年不同,她左右看一眼后,停住脚步,道:“还是小心些,择一茶肆坐坐?”
“也好。”林然牵着她的手,找了一间干净茶肆,选了一间二楼的雅间,开窗就能看到坊间的景象。
进了茶肆,林然就不担心同阿凉走丢了,松开她的手,打开窗户,就见到下面人山人海,问起跑堂的:“这里是不是每年都这么多人?”
“也不是,今年人格外多,不过对我们也好,人多生意好。”
林然与穆凉对视一眼,默不作声,林然挥退跑堂的,低声道:“我总觉得今夜会有事发生,事出反常必为妖。”
“或许吧。”穆凉漫不经心道。
她话音方落,就听到一阵尖叫声,欢喜的人群里就有人争着向四周跑开,场面一度混乱。
林然看着人群里的士兵,瞧了瞧窗户,笑说:“我猜定有苏长澜,阿凉,我们打赌,可好?”
“赌什么?”穆凉顺着她的话道,她不拒绝林然地小心思,本就是年少人,有自己的喜欢与情趣,她只要顺从就好。
林然趴着窗户,看着人群中走不动的士兵,灵机一动,道:“若有苏长澜,我就不睡地铺了,与你一道睡榻。”
穆凉就知她没安好心,道:“你若输了,就跪你的算盘去,也不罚你多,就一个时辰,如何?”
林然撇了撇嘴,低声抗议:“阿凉,你变坏了。”
“小乖也变坏了。”穆凉柔柔地应了一声,见她生气也不去哄,反催促道:“你还赌不赌了?”
“赌,自然要赌,苏长澜不来,我就给你捉来。”林然放出豪言,下面的百姓已作惊弓鸟作四下散开了,她看着那些举刀挥退百姓的士兵,好似是大理寺的人。
能出动大理寺的人,要么是去捉拿犯人,要么就是有人逃出来了,观其情景,像是后者,当是犯人跑了。
难不成是信阳公主救出林肆了?
她蓦地一惊,想要下去看看,方抬脚就被阿凉拉住,她抬首去看,阿凉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
穆凉道:“不管下面是谁,都不要去涉险。”
你若真是林放之女,自然不会阻拦,奈何你本是洛家的人,下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白费了多少人的心思。
“林肆对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管。”林然垂下脑袋,她就想去帮忙,就去看看,心里也好有安慰。
穆凉知她重情,尤其是她待林肆如师如父,个中情况她不能说,唯有尽力去阻拦。
坊间人声吵杂,尖叫声不绝于耳,还有间隔的兵器声,冲击着林然的心,她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她在犹豫,在挣扎,鼓起勇气看向阿凉:“我……”
穆凉淡笑,指尖在她轻轻蠕动的唇角摩挲,心口猛地跳动,她倾身靠近林然,主动亲上去。
她的主动但愿能换来林然的退让。
作者有话要说:小乖:阿凉变坏了。
作者:莫急,下章更坏。
小乖:惶恐jpg.
最近救活了一个人,它叫存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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