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这边苏垣进行得很顺利,那边帝辛却焦头烂额。

以子秉父亲为首的被猛兽咬伤了的贵族子弟都找上了帝辛,要求讨还公道,严惩凶手苏垣。

帝辛气笑了,他早就了解到了事情得真相,如今这些人居然还好意思过来讨还公道?自己家的人管不好,找别人麻烦出事了,该处置的还是被找麻烦之人,简直不要脸。

别说苏垣未曾动手,本身并没有错处,就算他使了什么手段,那他也保定了。

“王,此事因苏垣而起,还请王能交出苏垣,给我们王族子弟一个交代。”子伯缙道。

这次,他们所有人都来了,甚至还找来了帝辛的王叔子胥余,为的就是让帝辛能拿一个处理的结果出来。

帝辛环视了四周一眼,冷肃的道:“你们都要交代?”

众人看了子伯缙一眼,没有人说话,却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他们也没办法啊,子伯缙是子秉的父亲,在他们之中的地位也是最高,他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帝辛又看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王叔子胥余,“王叔,这也是您的意思?”

子胥余听到帝辛的话,撩起眼皮,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其实我来此也是想着大家都是一族之人,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子伯缙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骂了一句:老狐狸!来之前说的可不是这样的话。要不是自己父亲动身去了祖地祭天,也不会请来子胥余了,如今王室中除了父亲就数子胥余辈分最大,今日请他过来,原想着他能帮着说话,给王施施压,没想到此时他却说出和稀泥的话来。

“是吗?以和为贵,好一个以和为贵,如果我不照着你们的话去办,又将如何呢?”帝辛冷笑着问道。

“这……”子胥余摸摸花白的胡须,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子伯缙却有些急了,“王!难道您真为了一个征伐而来的奴隶而让王族子弟受委屈?”

“奴隶?他现在是内使官,是大邑商的小臣,是在为大邑商做事。你们还认为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隶?”

“就算是小臣,那些子弟也是因为他而受伤的,他也不能置之事外。王!他们也是您的后辈子侄,您不能不管不顾啊!”子伯缙愤愤然道。

自己的儿子子秉伤成这个样子,听疾臣说了,就算医治好了以后,将来也成了废人了,废人啊!子秉在整个家族的后辈之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从小就聪慧伶俐,深得祖父子浑的喜爱,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现在却成了废人,叫人如何能接受?一想到这个,他的心中就恨恨不已,只想将苏垣扒皮拆骨方解心头之恨。

“够了,我早就说过了,苏垣并无错处,猛兽是你们家养的,也是子秉带过去的,猛兽咬伤了人,你们与那野兽算账便是,何故还带上别人?”帝辛毫不客气的说。

子伯缙闻言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难受得紧,话虽然没错,可要不是苏垣,他儿子如何会将那兽带过去,还被咬伤?

眼看着殿中的气氛僵滞起来,以帝辛的脾性来说,他只要认定的事是绝不可能后退半分,如今一方要惩治苏垣,一方要保苏垣,这何尝又不是一场王权与族权之间的斗争呢?

一直置身事外的子胥余开始打圆场,“事情已经发生了,计较过多也无用,既然结果谈不拢,不如各退一步,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嘛!”

退?帝辛心中明了,只怕这句话才是今日的重点吧?他们心知自己必保苏垣,既然苏垣无法动,想来是想从其他地方要些好处了,这些人的贪婪嘴脸早就显露无疑了。而且,他们已经笃定了自己必然会为了苏垣做出其他的让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子伯缙气呼呼的不说话了,似乎也赞同了子胥余的话。

事情有了商量的余地,此事早晚就会了结了。

当苏垣接到消息说事情已了时,也没想到会处理得这么快,那些贵族真就这么轻轻放下了?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

于是趁着一月之期,去宫中之时顺便询问帝辛是如何解决的,帝辛只是含糊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各自用利益交换罢了。

苏垣好奇,很想知道自己到底作价几何?奈何帝辛缄口不言,最后被逼问得急了,方才道:“不过三百奴隶以及一座小型铜矿交换而已。”

苏垣咂舌,心中莫名就感觉对不住帝辛,唉!此事虽不是他的错,可帝辛却因他损失了一大笔,要是他自己恐怕都做不到。

还没愧疚完,就听帝辛凉凉的道:“这笔账可是给你欠在这里了,你以后可得为我好好效力,偿还这笔损失。”

“噗!”苏垣想吐血,刚刚生起的一点愧疚感立马飞到爪哇国去了,哼!剥削阶级的本性暴露了吧?果然就不该感恩戴德。

“行了,行了,你损失的铜矿,我将来补还于你就是了。”哼!看你这小气的样,我还有一座铁矿呢,未必就没有你的铜矿值钱。

苏垣刚看完了一份卷册,又打开了另外一份,仔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些都是各处呈上来的军政要事,苏垣答应过的,会抽出一条的时间帮帝辛处理事务,其实也并不是要他来处理,这上面帝辛早就看过,并且已经批示了如何处理,现在只是让他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和建议而已。

苏垣此时手上的就是对东夷用兵的战况,上面写着:夷人善射,大邑商兵卒伤亡不小。后面是介绍了每次战后的伤亡情况。

“我们大邑商的弓箭如何?”苏垣不禁问道。

听到苏垣在大邑商前面加上我们,帝辛忍不住高兴,脸上也带出一些笑意来,“怎么了?”

苏垣指着卷册,“上面说夷人善射,我们大邑商的兵卒射箭不如夷人?”

提到这个,帝辛也很伤脑筋,点头道:“的确如此,夷人几乎人人皆背弓箭,从小就习射,我大邑商人与之相比,不足者多矣。”

“能拿一副弓箭来我看看吗?”苏垣突然道。

虽然不知道苏垣想干什么,帝辛还是吩咐下去,不多时就有人呈上来一副弓箭。

苏垣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弓箭,眉头紧锁着,“我们的士卒就是用的这种弓箭?”

有什么问题吗?帝辛奇怪,“是的。”

“这不行。”苏垣伸手拿起箭支,在手中掂了掂,摇摇头道。他手中的箭支不过就是一支木棍,一头绑着磨尖的骨制箭头。苏垣不信这样得弓箭射出去能有多大的威力。

帝辛不明白苏垣的意思,想要问什么却看苏垣陷入沉思,便闭了嘴,怕打扰了苏垣,有什么问题等会儿再问也可以的。

苏垣沉思起来,他在想弩与弓箭哪种可行性大一些,弩的威力很强,他自己就有一把,是小几换来给他防身的,想要自己制作很难,毕竟弩的制作工艺来说是很精细的,以现在的工艺来说,这种东西根本就无法量产,自然就不适合武装军队,而弓箭却简单易做,现在的弓箭威力不强,是箭的问题,只要改造一下就可以了,箭的质量上去了,伤害自然就会大增。

“这么说来,夷人也是用的这种弓箭?”苏垣问道,见帝辛点头,这就好办了,升级弓箭,把弓箭的威力提升上去,夷人善射又如何?他们善射之人少,但是伤害高啊,以质量弥补数量想来应该可行的。

“苏垣,你可是有了什么想法?”帝辛问道。

苏垣想通了这点,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嗯!有了一点想法,我们只需要将这弓箭的箭头箭尾改良改良,弓箭的效果可就大不一样呢。”

说完看帝辛像个小学生一般认真听自己说话,心中一乐,努力克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接着道:“将骨制的箭头换掉,换成铁制……额!铁还没冶炼出多少来,铁制现在还不太合适,不过可以替换成铜制的,以增加伤害。”苏垣用手比划着:“然后,箭尾也加上一些小东西,一般用鸟的羽毛就可以,加上它可以使箭在飞行中起到平衡和保持方向的作用。如此一来,射箭的威力和精准度就会大大增加,还愁射不过那些夷人吗?”

帝辛听着苏垣的话,想象着他话中的可行性。

苏垣见帝辛默然不语,以为他不信自己所说的,便道:“等改造出来后,你可以亲自试试看效果,如果可以,再大量改造用以装备军队。”

帝辛已经接受了苏垣的说法,答应下来,苏垣笑道:“另外防护方面,在士卒的皮甲上重要部位嵌些铜片,这样可以减少士卒的伤亡。”苏垣玉葱般的手指点点面前的卷册,“这么一来,这上面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帝辛心中大喜,损失了一座小型铜矿也无所谓了,单单苏垣所说的这几点改进,哪怕再多换几座铜矿也值得了。

不过,他欣喜之后,又愁苦起来,苏垣说的每一项都需要铜啊!别单看一个小小的铜箭头,几片薄薄的铜片,可架不住数量多啊!要装备一支军队,几座矿山也不够啊!

这个苏垣刚害他损失了一个小型铜矿,接着就去了几座矿山,你这是补偿还是变本加厉的讨债呢?

不过总的来说,帝辛心情是愉悦的,他了解苏垣,能感受到苏垣的态度正在慢慢转变,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提议来,这很好,比他预期的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