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后宫众妃嫔想着法子让康熙记起她们的时候,从来不争不抢的卫常在却异军突起,让她在路上成功偶遇了前去景阳宫御书房的康熙。
再之后,卫常在不知跟康熙说了什么,康熙便没有直接去御书房,而是跟着卫常在去了延禧宫。
说到这里,按说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用脚丫子都能猜到,肯定是康熙随着卫常在去了她的住处呗。
但事情往往就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卫常在并没有引着康熙去自己那儿,而是领着康熙去了惠妃居住的正殿。
消息一经传出后,直接让一众后宫妃嫔傻掉了。
所有人都弄不明白卫常在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是多好的表现机会啊,卫常在竟然傻傻的将万岁爷直接推到惠妃跟前。
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听到这个八卦消息的时候,溶月正在西配殿悠哉悠哉地吃着冰镇西瓜,一边吃,一边听着王平打听到的消息。
“那后来呢?”
“后来皇上在惠妃娘娘的正殿坐了一小会儿,就从延禧宫里出来了,然后才去了景阳宫的御书房。”
溶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摆手让王平下去。
王平一走,旁边的念雪就忍不住地唠叨溶月:“主子您看,现在连平日里不争不抢的卫常在,都想着法子引起皇上的注意了,主子您可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万一让皇上忘了您,这就不好办了。”
前有最得宠的宜妃复出争宠,后有国色天香的卫常在出手,念雪真是替自家主子心急上火,就怕康熙见过这两人之后,转头就将自己主子忘之脑后。
毕竟这种事情,在后宫中太常见了,并不是她危言耸听。
让她说,自家主子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每天精神头倍好,小脸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身子骨看样子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侍寝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如果自家主子现在不主动出击,让皇上宣召侍寝巩固地位,那可真是将之前打好的大好局面,白白浪费掉了。
毕竟随着四阿哥病情好转,说不定皇上哪天就会离开紫禁城,去到塞外,一走又是两三个月,到时候想见皇上一面,那就更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这才是她为什么一直心急上火的原因。
闻言,溶月拿着叉子叉向西瓜碗里的小手微微一顿,一脸不可置信道:“皇上应该没这么快忘了我吧,这才刚过去几天啊。”
她在心里又默数了一下,这才一个星期不到呢,康熙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她吧。
她觉得,康熙真要这么快忘了她,那肯定是老年痴呆了。
念雪回道:“主子不要以为奴婢危言耸听,是故意吓唬您的,皇上天天处理朝政,日理万机,要记住的国家大事实在太多了,后宫妃嫔何其多,想让皇上一直记着可不容易。”
不是她说,除了妃位以后的妃嫔,皇上能时不时的想起来,再往下位份的,皇上肯定都没怎么在意过,就是嫔位,可能一年半载的,他都想不起来,更不要说,那些贵人常在答应了。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小妃嫔,只侍寝了一次就泯然于后宫的原因,皇上根本就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你别看自家主子现在晋升贵人,已经有了一丁点儿地位,但被皇上忘记,也只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你看宫里的贵人还少吗,成贵人、布贵人、通贵人、平贵人,以前哪个不比自家主子有地位,有脸面。
可现在呢,皇上又有几次招她们侍寝过,还不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最让念雪担心的是溶月自从晋升贵人之后,好像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根本就没有继续进取的心态和危机感,这让她很是犯愁。
“主子忘了,四阿哥的病情逐渐好转,皇上说不定哪一日就启程去塞外,一走又是两三个月,回来之后记不记得主子,还真不好说。”
说不定那时候的后宫,就是跟着去塞外的德妃的天下了,也许这也是宜妃为什么要利用十一皇子病情,非要侍寝的原因。
听完念雪的分析,溶月的脸色果然变得凝重了许多。
要是念雪不提醒,她还真快忘了康熙即将要巡行塞外这回事了。
这样说来,她无论如何,确实需要在康熙临走之前侍寝一次,要不然等到这位爷从塞外归来,还真有可能将她给忘了。
毕竟大猪蹄子这种生物吧,你还真不能对他抱有太大的幻想。
溶月慢吞吞的又叉了一小块冰镇西瓜放进嘴里,慢慢感受着口中的美味。
觉得自己就算为了以后每日能有一口冰镇西瓜吃,她也应该努力努力,而不是天天想着康熙欠她的二百两银子。
是的,溶月最近满脑子想的都是康熙为什么还不把红宝石头面的那二百两银子给她送过来。
他不会是打算赖账,或者忘了这么一回事吧。
要是真损失了这二百两银子,溶月想想都会感到肉痛!
最终,她缓缓的开口道:“等明天参加完安嫔为我准备的酒宴,皇上要是还没有宣召我侍寝的话,我们就另外想办法。”
“都听主子的。”念雪笑着应道。
只要自家主子有这个心,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最怕就是自家主子松了心里头的那根弦。
*
第二日下午,溶月稍微用了些晚膳后,就开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准备去参加安嫔为恭贺她晋升贵人位份而安排的宴席。
溶月知道,等吃过这顿饭之后,她再想以身体不适,躲懒的不去给安嫔请安,那是不行了。
她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要每日清晨,规规矩矩的开始给安嫔请安的。
宴席定的时间是下午酉时,这个时辰太阳虽然还没有下山,但温度却已降了下来,正是凉快的时候。
梳妆完毕,溶月交代一声王平和之桃守好西配殿之后,这才带着念雪出了门,向着安嫔所住的正殿而来。
到了正殿门口,自有安嫔身边的宫女引领着主仆二人进去。
此时正殿次间内,早就摆了降暑的冰盆,启祥宫早到的几个妃嫔正坐在一处说着闲话,等她一进来,几人赶紧止住了话头,起身给她行礼。
溶月现在已是贵人位份,在启祥宫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安嫔和张贵人,可是比所有人的位份都要高了,她们先给她行礼也是应该的。
溶月回了半礼之后,在宫女的引领下,坐到了位于张贵人身旁的空位上。
这边溶月刚一坐定,那边庆答应就已经笑吟吟的开口:“前几日过去给徐妹妹送贺礼,徐妹妹太忙,也没来得及跟妹妹多说上几句话,现在好了,这里就只有我们启祥宫里的几位姐妹,可算能坐在一处,好好亲近亲近了。”
自从溶月晋升贵人之后,庆答应心里那个嫉妒后悔啊,后悔当初和溶月同住一屋时没有好好打好关系,还将人给得罪了,弄得现在两人关系很是疏离,想补救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前几日去西配殿送贺礼,她也亲自去了,原想着跟溶月好好说说话,缓和缓和关系,没想到时机不凑巧,赶上各宫一波一波送礼的人,她也没能跟溶月好好说上几句话。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自是不愿意放过。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她都这么热络了,溶月说话也会有几分顾忌,不会让她太过难堪才对。
旁边的王庶妃也笑着附和道:“可不是嘛,前几日知道徐妹妹忙碌,再加上身体欠佳,我都没敢上门叨扰,就怕给妹妹添麻烦,现在见着徐妹妹脸色红润,可见身体恢复的不错,我这提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来了,等过会儿给妹妹敬酒的时候,妹妹可要赏光,多喝两杯才是。”
这种场合,溶月确实不好下人脸面,她只好笑道:“好说,王姐姐敬的这杯酒,妹妹肯定是要喝的。”
来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这次为她准备的喜宴,喝酒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这时,坐在旁边的张贵人笑着帮溶月解围道:“徐妹妹身体刚好,喝酒的事情量力而行就好,妹妹可不要面子薄,由着她们闹,你这些姐姐们啊,脸皮可是厚着呢。”
张贵人这样说话,虽然很是直白,但是因为语气中带着几分浓浓的打趣味道和亲昵,不仅没让人觉得生气反感,反而感觉跟溶月又拉近了几分姐妹关系。
这不,等张贵人话音刚落,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轻松起来。
伊常在捂着嘴笑着打趣道:“哎呀,张姐姐真是的,干嘛要揭穿王姐姐她们呢,你看,被姐姐这么一说,王姐姐想灌醉徐妹妹的计划,可不是泡汤了嘛。”
溶月笑道:“原来王姐姐抱得是这样的心思啊,我差点都被王姐姐骗到了。”
见两人都调侃她,王庶妃笑骂道:“哎呀,怎么说着说着我倒成了坏人了,我不就是替在座的几位姐妹早一步说出了你们的心思吗,不感谢我一下也就罢了,怎么还要让徐妹妹觉得我是坏人呢。”
伊常在笑呵呵道:“我们是有这样的心思,但我们没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呀,谁让王妹妹嘴快,说出来了呢,所以,王妹妹这个黑锅,可是要背定了。”
袁常在看着启祥宫几人围着溶月笑闹着,只觉得如坐针毡和讽刺。
因为早期跟溶月闹得太僵,虽然后来她也试图缓和一下两人关系,但是因为溶月不给她好脸色看,缓和关系的事情,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而自从溶月晋升贵人之后,她更是夜不能寐,惶恐不安,就怕溶月仗着康熙宠爱,要故意为难她。
今日来参加宴席,她都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没想到来到正殿后,溶月还没为难她呢,她倒先受到了启祥宫几人的孤立,结结实实享受了一把溶月以前的待遇。
那难受又难堪的处境,让她芒刺在背。
而她也不敢跟王庶妃和庆答应她们一样,跟溶月笑闹着说话,就怕惹来溶月的冷眼,到时候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她现在只能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溶月呢,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袁常在的存在,只是这种喜庆场合懒得搭理她而已,没得让自己好好的心情,因她而坏掉。
再说了,有时候对敌人的漠视,也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不是吗。
你看,现在袁常在心里,肯定已经难受的不得了。
这边说的如此热闹,西次间那边,安嫔也坐不住了,带着身边的新兰笑着进了东次间。
在几人给她行过礼之后,她笑吟吟道:“说什么说的这般高兴,本嫔在西次间都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伊常在笑着回话道:“王妹妹正在劝说徐妹妹,今日要她多喝两杯呢。”
安嫔笑道:“这种喜事,徐妹妹是该多喝两杯,应该说,不仅徐妹妹要多喝,就是你们和本嫔也要多喝两杯,我们启祥宫,可是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大的喜事了。”
几人赶紧附和道:“娘娘说的是,我们确实都该多喝几杯。”
安嫔到来,几人开始慢慢移驾正殿。
此时的正殿内,早有宫人安上了用来摆席面的巨大紫颤木圆桌,足够她们这些人坐下。
安嫔一声吩咐,早就准备好的宫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上酒,众人也开始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落座。
只一会儿的功夫,紫颤木圆桌上就摆满了各色精美的菜肴。
溶月还在其中看到了几道珍奇稀有的菜品,那可是她跟康熙吃过两次御膳,才能见到的菜品。
可见今日安嫔为她专门安排的宴席,也是费了许多功夫和心思的,银子呢,肯定也没少花。
毕竟在后宫想吃到好东西,除了用银子砸之外,还需要人脉,要不然就是有钱都不一定能弄得到。
待宫人将几人面前的酒杯里斟满酒水,安嫔指着桌上的几道菜肴开口道:“这道是翡翠葱烧鹿筋,这道是美味冰八珍,这道是清汤海八珍,这道是雪花竹燕翅,这些好东西弄到可不容易,今日徐妹妹可要多用些。”
溶月起身对着安嫔施了一礼,笑着道谢道:“多谢娘娘为我如此这般费心,让溶月感动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谢谢娘娘了。”
安嫔如此大费周章的安排,还故意点出这些来,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对她放下以前的芥蒂,对她尽释前嫌吗,她要是不说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安嫔的一番苦心。
见到溶月如此态度,安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的笑容又真挚了几分:“什么谢不谢的,你晋升贵人,就是为启祥宫争光,我身为启祥宫的主位娘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闻言,溶月知道,安嫔说出这番话,除了对她刚刚态度的高兴,也是在向自己传达一种态度和信息。
庆答应笑着接话道:“哎呀,那我们今日能吃上这许多的珍奇菜肴,岂不是跟着沾了徐妹妹的光吗。”
王庶妃捂着嘴偷笑道:“庆妹妹你这反应也太慢了,现在才看出来呀。”
安嫔见现场气氛不错,溶月愿意给她这个面子放下之前的芥蒂,现在又有知趣的庆答应和王庶妃暖场,也就不摆主位娘娘的架子了,故意笑骂道:“你们两个呀,吃好东西也堵不上你们的嘴。”
头一次见安嫔笑得如此亲和,底下的几人也顿时放松了不少,冰兰笑着接话道:“这还没吃呢,娘娘就要开始堵我们的嘴了,是不是打算都留给徐妹妹吃呀,娘娘您这也太偏心了。”
说完这话,又转过头看着溶月道:“徐妹妹,娘娘偏心,但你可不能如此小气呀,好歹让姐妹们跟着尝尝鲜才是。”
溶月不知道冰兰这话是不是一语双关,或者是她多想了,她只好笑着回道:“瞧冰兰姐姐说的,我就这么一个肚子,就算吃的再多,也吃不下这一大桌子的珍馐佳肴吧,冰兰姐姐的担心,可是有些多余了。”
伊常在接话道:“我同意徐妹妹说的话。”
说笑间,安嫔第一个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站起身来,笑着对溶月举杯道:“这第一杯酒,本嫔敬徐妹妹,祝贺徐妹妹晋升贵人,这杯酒本嫔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气喝掉了酒杯中的酒水。
此时端着酒杯的溶月,看着一口就闷掉一杯酒的安嫔,也是有点惊讶的。
她还以为安嫔只是意思意思,这酒打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呢,没想到人家上来就豪气干云的闷掉了一杯,让她接下来都不好意思喝一小口意思一下了。
她也只能说了两句客气话,一口气闷掉了酒杯里的酒。
说实话,溶月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那股辛辣的酒味,差点没让她当场流出眼泪来。
她赶紧坐下身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菜品,吃进嘴里压了压,这才微微好受了一些。
王庶妃笑道:“一看徐妹妹的样子,就是不经常喝酒的人,不过徐妹妹放心,咱们喝的这个酒,都是用玉泉山上的泉水专门酿制的,都是好酒,徐妹妹多喝些也无妨。”
溶月只好笑着回话道:“让各位姐姐们见笑了,妹妹确实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多少有点不适应,所以过会儿,姐姐们可一定要嘴下留情啊。”
哎,说实话,她是怕过会儿喝多了,会在她们跟前耍酒疯,那就难看了。
张贵人笑道:“无妨,待会儿敬酒,让她们多喝,你自己随意便好。”
话虽然如此说,但推杯换盏,一圈的敬酒下来,溶月肚子里还是灌了不少的酒水,看得身后跟着的念雪直着急。
不过,念雪也知道这种场合轮不到她一个当奴婢的说话,心里想着,等会儿回了西配殿,自己得赶紧让王平去趟膳房,让赵玉福煮碗醒酒汤,给自家主子喝下去醒醒酒。
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间,几个女人都有了些醉意。
特别是喝的最多的溶月,姣好白皙的容颜微微带上了几分醉意,脸颊处的红晕,更是艳若三月桃花,再加上那双波光涟漪、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加千娇百媚,撩人心怀。
几人心下暗道:怪不得徐贵人越来越得宠呢,就凭她这份皎若秋月般的容貌,在后宫中也是数得着的,不得宠才怪呢。
她们开始回想起以前徐贵人的模样,不爱打扮,少言寡语,就算站在那里,也很难让人注意到,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就算不说话,往那里一坐,一身的气质和容貌,想让人忽视都难。
就在众人想法诸多时,守在殿门口的宫人,却带着王平和敬事房的郑太监进了正殿。
众人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和酒杯,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郑太监。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郑太监是敬事房的人,只要康熙翻了谁的绿头牌,敬事房的太监,便会到妃嫔的宫殿宣召侍寝旨意。
但看到郑太监身边的王平之后,也有人悄悄看了一眼溶月,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大胆的猜测。
等郑太监和王平给几位妃嫔行过礼之后,位份最高的安嫔笑着问郑太监:“不知郑公公此来启祥宫,所为何事?”
郑太监也没想到此来给徐贵人宣召侍寝旨意,却正好碰到安嫔在正殿宴请启祥宫的几位妃嫔。
他恭恭敬敬地回道:“回禀安嫔娘娘,今日下午万岁爷翻了徐贵人的牌子,宣召徐贵人前去乾清宫侍驾。”
她的话音刚落,在场几位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对着溶月立马露出几分艳羡来,这种消息,可是后宫妃嫔最愿意听到的话了。
其实听到郑太监的话之后,溶月的脑袋是有几分当机掉的。
她没想到康熙竟然是在今天宣召她侍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是期盼着侍寝,可也不是在自己刚喝了许多酒的情况下,前去乾清宫侍寝啊。
但这种事情,她也知道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她抚了抚额头,想着今晚的侍寝,千万不要搞砸了就好。
而安嫔听到郑太监的话之后,却一脸惊喜:“这可是大喜事,万万不能耽搁了。”然后转过身对着溶月道,“徐妹妹,既然万岁爷宣召你侍驾,你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一番,就去乾清宫吧,千万不能让万岁爷等着急了。”
“那妹妹就先告辞了。”溶月一边起身,一边对着安嫔和在场的几位妃嫔施了一礼,打算起身告辞。
只是在准备起身挪步的一瞬间,因为醉意上头,她的身体还是跟着晃了一晃,幸好身边的念雪,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这才让她稳稳的站好。
几位在场的妃嫔顿时一愣,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徐贵人刚刚可是喝了不少的酒,看现在的模样,也有了些许醉意,也不知道她今晚侍寝,会不会搞砸了。
袁常在见溶月如此,心里却有几分暗喜,她巴不得溶月搞砸了这次侍寝,惹得康熙大怒呢,到时候她看溶月还有什么可得意的,想必连她这个常在都不如吧。
安嫔见此,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有几分懊恼:早知道康熙今晚会宣召徐贵人侍寝,自己就应该拦着不让她喝这么多的酒,要是搞砸了侍寝,不知康熙会不会怪罪到她头上。
毕竟今晚的宴席,可是她做主安排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晚了。
而溶月呢,那会儿一直坐着,还感觉不到什么醉意,但现在站起身来走路,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晕的,走起路来,也没有了以前那份稳当,要不是身边一直有念雪搀扶着,她觉得自己肯定要摔跤。
就这样,她一路脑袋晕晕的回了西配殿。
念雪一边吩咐王平赶紧去膳房,让赵玉福煮醒酒汤,一边让孙小顺和之桃准备热水,好给溶月重新沐浴更衣。
溶月现在一身酒气的去乾清宫侍寝,肯定是不行的。
郑太监宣完旨意后,见徐贵人状态不对,就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留了下来。
可在知道徐贵人喝了不少酒之后,这会儿他也傻眼了,心里不仅捏了一把汗,对今晚的侍寝,也开始担心起来。
溶月沐浴更衣后,又喝了一碗醒酒汤,这才开始梳妆。
念雪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担心道:“主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实在觉得难受,可千万不要勉强。”
她是希望自家主子侍寝,可也不希望自家主子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侍寝,别到时候侍寝没成,再惹了圣怒,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溶月安慰她道:“没事,喝了醒酒汤之后,头脑感觉清明一些了。”
说实话,她虽然也有些担心,但却一点儿都不害怕,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还有几分兴奋和跃跃欲试。
“那就好。”见她如此说,念雪终于松了一口气,哪里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心里真正的想法。
戌时多,乾清宫那边来了接人的肩辇,溶月在念雪几人担心的眼神中,上了肩辇,而一直没走的郑太监,则跟在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1819:27:29~2020-03-2218:3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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