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事态

陆辞懵了,她竟然牵扯其中?她大步走几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一定是常策在说谎,安梓岚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把所有的问题归咎到女人身上,他是个没担当的懦夫!

她钻进车内,快速锁住车门。

常策仍然矗立在原地,陆辞驱车从他面前经过时他闭上了眼睛,心情沉重复杂。

等陆辞离开后他才睁开眼睛,眼前的事物仍然清晰,只是他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转身看着汽车远去的身影,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最终没如安梓岚的愿,没跟着去。

——

一路上陆辞的心情都烦闷至极,就算不想把常策的话放在心里,可她的情绪还是受到影响。

他们有问题就有问题,跟她有什么关系!

越想越气!

安梓岚打电话来,陆辞重重的呼了口气,接听电话:“梓岚,我觉得常策还是陪你比较好。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会找人跟着的,别为我操心,我能搞定。”

电话那头的安梓岚躺在床上,坐在一旁的常策在削苹果。

她见他虽然做事但都不理自己,心里委屈至极。

但陆辞还有自己的事要操心,她也不能让好朋友徒增烦恼:“恩,他回来了。你有事就跟我打电话,记住我的话防着点汪月。”

陆辞应答后安梓岚挂断电话。

削好水果的常策将苹果切开放在瓷盘里,他摇出一根牙签插在苹果瓣上递给安梓岚:“给你。”

安梓岚接过牙签,咬了一口,甜甜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样。

她能肯定陆辞对常策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只是不敢保证常策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她清楚的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叫的是陆辞的名字。

这是安梓岚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这根刺随着岁月的增长越扎越深,已经到了心脏位置,快无力承担了。

她抬眸看向身旁的常策。

他分明近在眼前却有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他不真实,他像活在另一个世界,与她相隔万里,无法靠近。

想到这安梓岚忍不住哀伤。她怀孕了可是却没有婚姻,他总是在忙,总是没有办法陪她。

他的理由很强大,强大到她不能因为他没陪自己而不高兴,因为那样就是小气就是矫情不讲道理。

削完苹果的常策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坐到边上,他接到电话,起身小声说:“陈骏泽要继续录制吗?我没关系,正好我有别的事要做。没关系,下次有机会合作,我对帮人家牵红线的事挺感兴趣的。拜拜。”

之前因为陈骏泽表示不录接下来的节目节目组找了常策,现在陈骏泽方面说可以继续录,那常策这边总得有个交代。

听到他打电话的安梓岚佯装不在意故意试探:“你真的不去录吗?我们阿辞还要录,你去的话我还希望你能照顾她呢。”

她的目的常策何尝不懂,不过是想看他会不会喜欢陆辞罢了。

他快撑不下去了,一段感情如果总是在怀疑中度过,那还有继续坚持的必要吗?

安梓岚从未相信过他,没相信过他对她的爱。

——

唐家康是做酒水生意的,陆辞和姜若娴来到他的店门前。虽然常策的话让她气了下,但陆辞还是用最佳状态来找唐家康。

店里几乎没客人。

母女二人走进去时唐家康和汪月无聊的在聊着天。

见有人进来,两夫妻还以为是客人正准备热情的接客时才发现是姜若娴母女。

汪月一脸厌恶的吼道:“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和家康在电话里分手了吗!怎么,是来要分手费的啊,不好意思没有!”

姜若娴挽住陆辞的胳膊,轻蔑的说了一句:“就你家这点钱还够我家阿辞一次节目的劳务费呢,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井底之蛙嘛,能见过什么世面!”

汪月怒气冲冲的跨步上前挽起袖子像是要大干一场。

陆辞挺身而出挡在汪月前面,道:“我们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们,唐瑞韬做了什么事与我无关。你的嘴巴最好干净一点,如果我再听到你造谣生事,我不会放过你!”

呵呵,汪月还怕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她蔑视的打量了陆辞后,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两声:“哎哟,之前勾引我们瑞韬,现在攀上香港明星了,本事不错嘛,这狐媚的本领跟你妈学的吧。我可听说姓陈的有女朋友啊,就是那个赵珊珊吧。你怎么能跟你妈不学好呢,专抢别人男人!”

“谁抢男人了!”陆辞面红耳赤:“汪月,我妈认识唐家康的时候他说他丧偶,意思就是你死了!后来他才说其实你没死只是离家出走了。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就是你经不住诱惑跟野男人跑了!现在回来,估计没人要了吧,说不定染了怪病呢。”

哦哟,汪月对陆辞的表现很意外。

她听唐家康说陆辞是个好姑娘,文文静静的不多话也不多事,可现在看来这还是传闻中的冠军吗?

汪月讥讽道:“不错嘛,你妈的嘴皮子厉害你也不差。所以说素质这个东西,伪装不来的,还不是暴露了。”

陆辞轻笑一声:“谁说的,我不过是来之前百度了一下怎么骂人而已。这种这么简单的事哪里需要伪装呢,简直就是我的本能反应啊。我今天算是放飞自我了,心情好得不得了。”

汪月见姜若娴躲在陆辞身后不说话,故意挑衅道:“怎么,派女儿来自己不敢出马啊。当初跟我吵架闹得城外的人都知道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孬过啊。”

姜若娴仍是没说话。

懦弱的唐家康弱弱地走了过来,他要把汪月往后来,汪月却嫌弃的将他推开吼道:“你干嘛,难道真的让她们这么欺负我!我告诉你,你喜欢贱女人是你的事,但是陆辞带坏瑞韬的事你要是敢忘的话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这女人挺彪悍的,唐家康不说话了。

只见姜若娴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认为阿辞带坏了瑞韬。唐家康啊唐家康,你不了解阿辞吗?你当真认为我们阿辞会做那样的事,枉费她叫了你几年叔叔!”

唐家康没底气,可还是说:“就是她,你别因为是自己女儿就偏袒!”

姜若娴彻底绝望,她终于对这段感情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留恋了。爱情抵不过亲情,这就是中年人谈恋爱的悲哀。

而听闻的陆辞也很失望,这句话亲口从唐家康口中说出来时,她心里堵得慌,就像这些年的付出都一文不值一样。

原来很多人很多事的改变都在一瞬间。

可能是得不到一句道歉了,陆辞拉住姜若娴,说:“妈,我们走吧。他们既然认定是我,恐怕有生之年是听不到一声对不起了。我们也不是闲来无事,还是回家数钱吧,毕竟钱太多,不稀罕他们这破店赚的毛毛钱。”

“你!”汪月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姜若娴配合的说:“是啊,有些人回来不就是因为被人甩后没钱生活吗,眼界也太小,为了这点钱闹得街坊四邻都知道。该去傍大款啊,怎么能在破地方呆着呢,你可是凤凰啊,这里只不过是个小窝。”

母女二人一搭一唱的走出店铺,虽然解气,却并没有任何喜悦的心情。

而这时拿着鸡毛掸子的汪月冲出来,后面的唐家康快速将她拉住,劝道:“让她们走吧,你还要怎么样!”

陆辞回身,幽幽地说:“对了,忘了提醒你们。让你们的小儿子唐瑞扬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汪月瞪大眼:“你什么意思,你要对瑞扬怎样?”

陆辞无辜的睁着眼睛,像极了善良的好人:“我没想怎样啊,只是听说到处都在修路,好心让他走路注意安全而已。”

她抿了下嘴,和姜若娴离开。

只听背后的汪月咆哮道:“你们要是敢伤害瑞扬,我跟你们没完!”

上车后陆辞拍了拍热乎乎的脸颊,她紧张得要死。

后座的姜若娴有些意外的说:“妈以为依照你的性格遇事会受委屈,可是现在看来我女儿也不是那么差劲,遇到流氓泼妇时也能应付得来。”

陆辞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我总不能让她一直骂你吧,其实我挺紧张的。没想到她这么不讲道理,得不到道歉算了,反正就算道歉也不诚心要了也没用。”

姜若娴原本是想让唐家康为说陆辞的那些话道歉,可后来在现场的时候他她突然间觉得没意思,何必呢。

他心里有了认定的想法,道歉又能怎样。

唐家康这个人虽说老实但是特别懦弱,现在他被汪月管着也是咎由自取。

不管了,已经成为别人,就不用再操心。

只听姜若娴说:“阿辞,我搬到你那里一起住吧。没事也跟你做做饭,打扫下卫生。”

陆辞激动道:“那太好了!”

见她高兴,姜若娴叹了声气:“是妈看错人,让你受委屈了。不过对唐瑞扬你可别心慈手软,现在是找不到他,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我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陆辞也清楚,她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姜若娴的手机响起,她看来电显示上面写着:当代非主流

她嫌弃的将手机扔到一边,无语道:“陈骏泽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找你的,懒得接。”

陈骏泽……

陆辞咬了咬嘴唇,怯怯地说:“之前在D市备案时留的他的号码,兴许有什么事呢。”

这么说姜若娴才不情愿的接通电话,没好气的说:“干嘛呀!”

那头的陈骏泽刚刚回到保姆车里,他急切的说:“阿姨没什么事,我找陆辞——”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