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墨原先本?不知道陈年华同萧翡有什么关系,但经由他刚刚那么一解释舟墨倒好像有了点印象。
隐约后期有出过?场吧,配角戏份少的可怜,舟墨记不得?他也?情有可原,但确实是个一直帮宴清的人,所以舟墨同他并未隐瞒。
“欺人太?甚!”陈年华听了舟墨的话,猛的一拍桌子,站着杵了半天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得?又气冲冲的重复了遍,“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舟墨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师傅,你小?声点。”
陈年华深呼吸了几口气,重新坐下来,他看向舟墨,脸色铁青道,“那我徒媳为何完全没有和他父君在一起的记忆?”
若不是那石凳被嵌在了地上,舟墨觉得?陈年华可能就要搬着椅子坐过?来了,他看着陈年华急切的模样,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配角便是配角,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笔墨,单一句失忆便一笔带过?了,没有为什么,也?没人在乎为什么。
舟墨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事?我有派人在查,之时麻烦师傅先瞒着清儿?,待一切尘埃落定,我自然会?送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冲击,陈年华没忍住又放大了音量,他看向舟墨,不可思议的道,“你要把他送走吗?”
舟墨抿唇,半天才道,“……也?没差吧,总该回去看看的。”
“……也?是。”陈年华摸了摸胡子,继续道,“省得?在外面吃苦。”
舟墨闻言眸子一深,下意识的拧眉,正欲开口,却听见了重重的脚步声,他止了声回头望去,同宴清对上了视线。
宴清移开视线,也?没再往前,脸上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打断了两人,“厨房里剩了材料,我煮了些粥,别坐这了,进屋吧。”
舟墨收回画像,应了声“好”,他和陈年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换了话题。
陈年华追在宴清身后,连着夸了好几句徒媳贤惠,还?硬是将玉佩塞给了宴清,“看在你跟着叫我一句师傅的份上,这玉佩便补上做见面礼吧。”
舟墨瞥了陈年华一眼,伸手,“我的见面礼呢?”
陈年华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东西,跳脚道,“你都继承我衣钵了,不要这么贪心!”
“啧,就是没有的意思咯?”
“欠着!欠着!你这倒霉徒弟!”
宴清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模样,没忍住勾了勾唇角,再一低头看向浑身通透的玉佩之时,扬起的弧度便已不见。
他摩挲着玉佩,冲着陈年华道谢。
从那天以后,陈年华便没怎么再找过?二?人,只说有事?要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偶尔几次匆匆来书房,同舟墨聊上一会?,而舟墨大多数时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练那几个细胳膊细腿的暗卫。
宴清怕冷,基本?都呆在房里,只有正午太?阳暖和的时候才会?出来,其余时候都闷在房里看书写字。
除此之外,黎君和池生也?来过?了几次,他们两个人头回见到舟墨男装扮相时,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太?意外。
毕竟有黎白?反应在前,只能说,黎家夫夫二?人,那可真是相当?沉稳了。
黎君站在院中,同舟墨并肩,状似无意的道,“近日祖母从外地寻医回来,带给了我一则消息,据说宫中有皇子遗落至民间?,约莫……”
他偏头透过?窗户看向屋内的两个人,“也?约莫有宴清这般大了。”
舟墨微微蹙眉,没说话。
黎君耸肩道,“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寻那画像之人的,换了个人又来过?黎府一趟了,且因为改画的原因,小?白?被指责了一番,如果不出意外,过?不了几日城中还?会?再次张贴一次告示。”
舟墨抿唇,看向黎君,“这事?我已知晓,他们确实是来找清儿?的。”
黎君怔了下,片刻才挽唇笑道,“那就当?我多事?了吧,你这手还?挺长,人前一脚才从黎府离开,后一脚都收到了消息。”
舟墨真挚道,“不管如何,谢谢你们。”
黎君摆摆手,“客气什么,不过?我真挺好奇,我夫郎同宴清有什么好聊的,你看那两个头,都快凑到一起去了。”
舟墨跟着望去,就见宴清同池生额头几乎都要抵到一块去了,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就连池生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很是稀奇的红意。
黎君见自家夫郎脸红,立马就呆不住了,抬腿往前,“我去瞧瞧在说些什么,竟这般开心。”
黎君话音刚落,身边的人影先他一步往屋内而去,黎君怔了一下,紧跟其后。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到自家夫郎身边,黎君伸手搭在池生肩上,不轻不重的捏了几下,而舟墨直接用脚勾着凳子往后拖了好几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多了条鸿沟。
池生放下谱子,回头看黎君,“怎么了?”
那脸上的端庄全然不见先前的羞赧。
宴清也?回头看向舟墨,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黎君道,“外面冷,进来蹭蹭暖炉。”
舟墨看了黎君一眼,无情拆穿道,“暖炉没燃。”
黎君:“……”
池生闷笑两声,转过?身,牵着黎君的手,给他搓了搓又在自己?脸上贴了贴,道,“让你出门多穿些的呢。”
“谁知道舟墨尽在屋外杵着,我觉得?再怎么着也?得?找个主厅让我呆呆吧。”
宴清给黎君倒了杯茶,推过?去,“喝些茶暖暖身子吧,我去把暖炉点燃。”
宴清刚要起身,就被舟墨摁回了椅子上,两人视线在空中对上,宴清眼中闪过?一丝细微的异样,他低声问舟墨道,“你去吗?”
舟墨看了宴清两眼,点头,“嗯。”
池生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拍拍黎君的手,“有些太?冰了,回去加点衣衫吧。”
说着池生就站起身来,同舟墨宴清打招呼道,“今日便不再打扰了,改日记得?来府中做客。”
舟墨放下火钳,回头看向宴清,“怎么聊起谱子了?”
宴清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道,“也?没什么旁的可以聊的了。”
舟墨走过?来,刚要坐下,宴清却起身道,“我去送下他们,顺便把大门关上。”
舟墨没来得?及说话,宴清就已经飞快的出了房门。
舟墨走到屋外,斜靠在门上看宴清小?跑着追上黎君池生,三人肩并肩往大门走去,不过?池生和黎君却说什么也?没让人送出大门,几人停在离门口有些距离的位置,不知道在说什么,说了有一会?。
舟墨头疼的厉害,等了会?还?没等回人,索性?揉了揉眉头,转身先进了屋。
他最近让人查了下萧翡的事?情,倒是有了不少的收获,十几年前凤君的意外逝世,对外宣称难产,但实际上凤君死于火中。
在当?年走水事?件后,萧翡身侧的陪嫁林儿?就被秘密处死了,说是陪嫁却也?不尽然,因为在萧翡怀有宴清之时,林儿?便已爬上龙床,摇身一变成了林侍君。
但萧翡并未同对此提出意见,反而在身子不适之时,几度引林儿?来侍寝,林儿?便这么从一个下人的位置爬到了贵君。
后来因为林儿?肚子里迟迟没有动静,便在萧翡再度怀有子嗣之时,设计殿中走水,让萧翡葬身火海中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舟墨靠在床尾,紧闭着眼睛,眉头无意识的皱起。
身边忽然变成了火海,院中仅仅只有凤君一人,他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死灰。
而他身边的地上,一个精致的男孩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面无血色,只一眼,舟墨便认出了他的宴清,他冲过?去想把地上的人抱起,可头顶的房梁却突然倒塌,舟墨眼前瞬间?被一片火红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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