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舟墨而来。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邹钰衣衫没变,但脸已经擦干净了,彻底露出了那张惹人厌的脸。
舟墨跟邹钰的目光在空中交集。
邹钰探头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看到想要看的,脸上很明显的闪过一丝恼意。
舟墨从容不迫的放下弓箭,“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邹钰看见他手上的弓箭,心下更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瞪向舟墨,“你的奸妇怎么没跟你一起?”
舟墨:“……”
舟墨本来还想看看是邹钰想耍什么把戏,结果邹钰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顿时就被雷的没了同她理论的心情了。
但这副模样看在邹钰眼里无疑就是心虚,她呲牙愤恨道,“也不知道你这幅模样是怎么爬上旁人床的,她还真是不挑啊。”
村长面露不悦,看了邹钰一眼,不是很想同她为伍的样子。
村长往前走了两步,没邹钰那么跋扈却也一眼就能看出端着个架子,她对着舟墨道,“……听闻有人未婚同人苟且私通,你可有解释?
舟墨面无表情的看着村长,正欲开口,屋里听见动静的宴清双眉紧蹙,大着步伐来到舟墨身边。
舟墨有些无奈的看着宴清再次把自己拦到身后。
这人怎么保护欲这么强。
宴清头一回见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一副拿人的模样,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宴清站在舟墨面前,面对着村长,面含愠色,“您便这般任由旁人血口喷人?先不说这事事关重大,单是您信一人所言,便带着这么些人上门来闹?”
村长脸上也不太好看,她瞪了眼邹钰,道,“所以我们这不是来求证一下的吗?”
邹钰啐了一口,“求什么证,我都亲眼看见了!”
舟墨临逃走前都还是中药的状态,邹钰先前就笃定他是找了旁人,但一直不知道是谁,今天午间看见徐力士同舟墨走在一起格外亲密的样子,晚上还在一起吃饭,这又是鸡鸭又是弓箭的,邹钰这才确认了下来立马去喊人。
只是这徐力士的眼光也真够差的,宴清哪哪不比舟墨好。
邹钰一想到这里,又为自己想省事挑了个家里没人的下手而感到后悔,早知道就对宴清下手了,这舟墨也不知道属什么的,力气那么大。
舟墨嗤笑了声,道,“请问你看见什么了?”
“你!”邹钰不知舟墨竟破罐子破摔到这种地步,便也硬着头皮编下去,“当然是看见某个不要脸的男子跟个女人浑/身/赤/裸,缠绵床榻!”
邹钰没点名道姓,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其中之一的人定是舟墨。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声,角落里的孙氏见状轻轻勾起唇角。
他晚上在村长家的时候听见这个消息时还是很震惊的,没成想,舟墨也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上,于是他故意煽动了一群人来凑热闹看戏。
如果属实,舟墨这辈子别想再抬起头,如果不属实,那也还来日方长。
宴清梗着脖子道,“你血口喷人!”
“是你们不知廉耻!”邹钰毫不示弱。
“够了!”村长不耐烦的制止了他们,“既然各有各的说法,就直接查验一下吧。”
舟墨:“?”
舟墨眉头紧紧拧起,后退了一步,“查验?”
不是,他一个大男人,要被这么一群女人查验?验什么?清白?开玩笑的吧?
邹钰咄咄逼人道,“你不是不承认吗,怕什么,不心虚就验一下啊!”
宴清拦在舟墨身前,“凭什么你说查就查?”
孙氏从树后走了出来,见宴清一直碍事,于是厉声道,“宴清,给我过来!他都这样了你还要站在他身边?”
宴清没动,也没有看孙氏,固执的同村长对视着。
孙氏新仇旧恨加一起,气不打一处来,只恨不得上前给宴清两巴掌,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他只装模作样的抹了两下莫须有的眼泪,“我对不起我家姐姐,没有替她好好管教孩子。”
舟墨最恶心孙氏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冷冷撇了他一眼,“也多亏清儿不是在你手下长大的。”
舟墨懒得同孙氏计较,只平静的看向村长,“验也可以,只是若我真非清白,你当如何?”
“阿墨……”
“沉塘!浸猪笼!”邹钰先村长一步开口。
村长拧眉看向邹钰,眼里满满都是不赞成。
“好,那结果如果我是清白的,污蔑我的人是不是也当如此?”
邹钰脸色一变,气的瞪直了眼,“你!”
舟墨道,“如何?”
村长打断了两人的交锋,她似乎有些迟疑,视线往人群后飘了一眼,轻咳道,“沉塘有些过分了,这样吧,不论是谁说假话,说假话的那个便离开村子,永远不得再回来。”
舟墨闻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垂下头轻轻颤了颤身子,脑子里想的全是就这?是不是玩不起?
舟墨余光瞥了眼邹钰,忽而抬头,怅然若失的道,“……一切全凭村长做主。”
村长见状脸色好上不少,“那便请宋——”
“不行!”邹钰突然想起自己那被烧的住不了人的房子,心底多了些念头,“既是永世再不得回村,那便所剩的那些家当归对方继承了吧。”
宴清听他们对话,气的面红耳赤,早就想同人理论了,但舟墨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在垂头时还同他挑了挑眉,宴清这才知道舟墨没把她们的话放心里,心下好受了些。
可这字字句句不尊重人的样子,宴清真没忍住,“你那破屋,要来又有什么用?”
邹钰哼了声,“他那破屋我也毫无想法,不过是空着也是空着。”
村长闻言眉头更是紧紧皱起,但邹钰突然附来她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我那屋子,定然拿出来给村长当仓库。”
村长脸色好看了些,轻咳两声道,“既然如此,你可有异议?”
舟墨:“并无。”
“那便让人请来宋姨家的夫郎一同检验吧。”村长下了结论。
宋姨妇夫,向来是最公正不阿的,绕是宋悦做错了事儿也绝不会偏袒,再加上一手好医术,在村里的名声很好。
请他来检验,并不会有人质疑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