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天地异变的何止是修真界,魔界此时也正经历着一番诡异景象。
“那是什么?”
“人界花果树木?修界的奇珍异草?”
“我X!修界和人界终于按捺不住要攻打我们了吗?”
“魔君,不好了……”
魔界乱成一团,只因地上突然冒出了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就连天上也异象连连,风雨雷电齐鸣不知是何道理。
魔修们心中慌乱,魔将们也赶紧冲入魔宫找付寒渊。
“魔君,不好了!”
付寒渊确实不好了,寂莫瘫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和漆黑一片的水镜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好了不好了,魔君他……”他冲到殿外看着一殿的魔将也哑了口。
“赤尊者,魔君呢?魔界异象丛生恐有大事发生!”一黑脸大汉问。
魔界的魔修有人有妖有精有怪,五花八门,一般从额间的花纹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人是来自何处。
修真界最具仙风道骨之气,面部常是金、银两色的花钿祥云等纹饰,魔界则是黑、白、赤、蓝等艳丽诡秘的颜色纹饰,至于人界……普通凡人没有灵气也没有魔气,爱涂啥纹涂啥纹。
寂莫在魔界有个赤尊者的浑名,全因他最喜红色,眼下魔纹也是一瓣红艳花瓣。
他微微怔愣这才冲出殿外,知晓了魔界异象之事。
“魔君……睡着了!”他惊得合不拢嘴,手指藏在袖下摩挲不停。
这时候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付寒渊没了……寂莫想到那种可能便吓得着实不敢说实话。
“睡着了?这时候哪是睡觉的时候!”
“就是,哎?魔君睡着了?”
“睡着了?是入眠的那种睡还是……”普通的睡觉啊?
有魔将试探着问。
三界之内不管是魔修还是人修还是凡人都需睡眠,只是境界越高神魂越强大需要休息的时间也就越短罢了。
但魔修有一种“睡眠”叫入眠,其实说白了就是修真界的闭关。魔界本来就很无聊了,闭关听起来更是令人压抑无趣,干脆便称之为入眠,反正他们也爱睡觉。
寂莫才不傻没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就是你们所想的那般。”
“这?”
刚才还满脸不满的魔将们此时面面相觑。
寂莫双手揣袖故作高深道:“这天降异象可能是在为魔君高兴庆祝?”
轰~
一声惊雷劈下,寂莫强撑着发软的腿没让自己滑倒在地。这是老天爷都知道他说了谎,要天打五雷轰吗?
魔将们将信将疑,有人大着胆子问:“我们能不能进去看一眼?”
寂莫知道大家不可能这样容易信,可进去一看那不就露馅了?
想起那面灭了的水镜他定了定心神生出一计来:“你们不信我的话,难道还不信它吗?”
随即红袖一甩将门打开,一面漆黑如墨的水镜便出现在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水镜乃是付寒渊力量所化,确实常年明亮,只有在他练功入眠时和幼时期才会黯淡下去。
如今众人见水镜已灭,床上又隐隐约约似有个人影晃动这才信了他的话。
“难道天降异象真是因为魔君入眠?”
“真乃奇事也!”
“魔君难道要突破了?”
“境界大成?”
众魔将立时转忧为喜将这一大好消息广而告之:天降异象乃魔君入眠突破所致!苍生庇佑勿需慌张。
这件事便这样轻松地解决了。
魔宫内外热闹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众人散尽时,寂莫颤颤巍巍重进了大殿之内,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终于忍不住哭嚎起来:“付兄啊付兄,我是守着你‘入眠’呢?还是去修真界寻你啊!”
那床上隐绰的黑影哪里是人影,只不过是他用法术堆出的一团纱幔罢了。
一时间悲从心来,一面抹泪一面手持七彩魔晶在自己眼周打转,生怕哭肿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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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灵宗降下雷劫却不是因有人突破渡劫,而是有人妄想欺瞒天地,天地为示公正降下天罚欲除恶徒。
可这天雷滚滚而来,在君无越身边是落下不少却没有一道是降到他身上的,这便有些令人捉摸不清这天意到底是何了。
君无越是欺了天还是未欺天?你倒是痛快些啊。
白枝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君无越可是书中男主,男主能这样容易让雷给劈死弄残弄废?
绝不可能!
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君无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她故作伤心欲绝样立于人前。
雷劫在前,哪怕是尊者大能也不敢轻易与天罚抗衡,都远远的躲开了。
因此以君无越为中心众人四散开形成了一个圆环围在一起。
白枝之前也是围在外面的一员,此时向前几步一现身众人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还有个正主儿呢。
“白枝!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陷害于我!”君无越身为第一剑自然不惧这些小雷小劫,可他此时也出不去,因为外围那些雷才是最主要的。
“我耍手段?”白枝又向前一步。
岳宗主眉心一颤:“白枝,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切不可听信了风言风语便害了你至爱之人。”
“唔~”白枝看着手掌心的小毛啾有些担忧:难道她的血有毒吗?怎么小东西饮完了血便昏迷不醒了?
“白枝!”君无越握紧袖中的东西,明明他做好了万全准备,为何还会如此?
此时天罚并不完整,全因他们只拜了一礼,礼未成所以天罚削弱了不少。
可是礼未成天地之神便能察觉,以致提前谴来天罚示警吗?
君无越不清楚,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
毕竟天道重誓,修者更是重约,没人会在这上面去做试验。
君无越一脸痛意:“枉我对你一片深情你竟如此算计我。”反正就是咬定了这事是她做了手脚。
白枝弹手一指:“那她呢?若我是你至爱,岳婉婉又是什么?她一代娇女宗主之后是任你耍乐的玩物吗?”
不知何时岳婉婉冲了过来,看着滚滚雷云既心有惧意又不忍君无越独自承担,进退两难正要去找岳宗主商议对策,谁知就被白枝逮了个正着。
她脸上的担忧与爱意做不得假,白枝往手背上一掐……又换了块地儿终于疼得冒出汗来,眼泪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岳师姐,我们,都被这个男人给骗了啊!”边哭边奔向岳婉婉。
岳婉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下意识就觉得白枝不对劲,摇着头急退两步奔向了岳宗主。
“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无越也傻眼了,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巧,可戏还得演下去:“你不要胡搅蛮缠,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我,可我也是为了给你准备惊喜,想让你高兴才来晚的,你怎么就……”
他又是懊恼又是痛心,着实骗过了一些人。
“这位白仙子,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闹得收不了场吧。”
“我看这月绛仙子都对她十分惧怕,平日里没准是怎么张扬样呢。”
“就是,本是好心来观礼,怎么偏遇到这种事,”
“这婚还结不结?不结我们就走了,晦气!”
“急着走什么,再看看热闹。”
“你看吧,我可不想看这乌烟瘴气的东西。”
有真心来祝福的觉得这事荒唐不想再待下去要走,有些辨不清谁对谁错不想淌这趟浑水也想走,但大部分还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甚至嫌事不够大还添油拱火。
“哎,你们发现没,这新娘子和月绛仙子长得很像呢。”
岳婉婉一出现白枝便仔细地观察过,发现她们俩长得确实还挺像的。
一样的柳叶弯眉,薄樱红唇,两张脸上都能看出个娇字来,但岳婉婉更偏柔弱相,而她则偏俏丽些,五官仔细看也更硬朗分明。
尤其是此时,她哭得痛心疾首刚才还有的几分柔弱相在岳婉婉出现后便被比了下去,只剩下满脸的凶样!倒是岳婉婉泪未垂声先泣,那一身的娇柔轻媚像是深埋在骨子里的,令人一眼望过去先生出三分怜悯疼惜来。
果然是月下仙子真绝色啊。
“不如一道收了得了。”有人起哄。
“还能这样?”
“那谁知道,三人若是真都有情义,不如一块拜了天地,若是无事发生那不就是允了?若是不允……无非也就是这样?”
旁人猜测。
“呸!”白枝狠啐那人一声:“一颗真心怎能两许!还能劈成两半?来,你劈一个给我看看!”
“劈啊!来啊!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反正再怎么哭也弱不过岳婉婉去,白枝干脆抹净了眼泪不演了。
她现在有些着急手里的小毛啾,若不是胸脯还有些起伏她真的要怀疑自己的血有毒了。
这边的事情得赶紧了断!
白枝作势要将那人推进雷鸣之中。
岳婉婉在和岳宗主耳语一番后终于开了口:“白师妹,我与大师兄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她从袖口刷的甩出一物来:“知道为何天罚降临吗?因为……我替换了此物!”
细长一条,看着只是条简单的带子。
白枝却知道这是岳婉婉的贴身之物,书中君无越就是借着此物期瞒天地,哄骗着“白枝”演了一出可笑的拜堂记。
君无越在此物之上沾染了自己的一滴精血并藏于手袖之间,而他则炼化了岳婉婉一滴精血置于体内,拜天地需心诚,他诚心诚意想的便是袖中长带与自己体内精血,与他拜堂结契之人自然也就只有岳婉婉了。
这样一来“白枝”便在无形之中成了傀儡一样的存在,就像是凡人嫁娶时一方无法到场,便取来一只鸡代替一样。
“白枝”就是那只鸡,代替的便是岳婉婉。这便是书中后来两人给“白枝”做的解释。
真是好心思好计谋。
所以白枝能怎么办?只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啦。
不就是个傀儡嘛,不就是只鸡!她也会做!她还直接让自己和小毛啾将对方的精方吞服入腹了,不比你那随身携带更管用?
至于岳婉婉这带子是如何到她手里的……
她要喜帕割红布条也不只是为了给亲爱的小毛啾打蝴蝶结啊。
她抿着嘴角眨眨眼朝君无越扬了扬手里的带子。
君无越一眼便看了个清楚,心里终于发慌了。他连忙从袖中掏中东西来,可这哪里是他备好的那条东西,这分明是……被割裂的一条喜帕带子!